“等等。”蕭霖盯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鎧甲屍鬼,一個勁地擺手,“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誤會,我不是你的主上。”

    鎧甲屍鬼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蕭霖的麵孔,很奇怪地問道:“那你為什麽會擁有主上的力量?這股氣息十分熟悉!”

    “這可能是什麽巧合吧。”蕭霖摸著下巴小聲地說道,他慢慢朝後挪了兩步,現在這鎧甲屍鬼之所以沒有動手,那完全是認錯人了,一會兒他要是反應過來,搞不好又會是一場惡戰,他可得小心一些。

    鎧甲屍鬼歪著腦袋上下打量著蕭霖,嘴中輕聲地呢喃道:“確實,這股氣息十分熟悉,但又感覺缺失了許多東西,不像是主上完整的氣息。”

    “缺失?”蕭霖輕聲地呢喃道,同時他在心中問道,“這頭鬼到底在嘀咕什麽,你知不知情?”

    “我可能知道一些,但現在還無法做出判斷。”修羅門輕聲地說道,“你可以試探一下,問問他究竟是什麽來曆?”

    “我隨便問人家這種問題會不會被打死?”蕭霖有些猶豫地說道。

    “讓你問就趕緊問。”修羅門沒好氣地催促道。

    “知道了。”蕭霖翻著白眼說道,隨即他看向鎧甲屍鬼說道,小心地斟酌語句,“那個,請問,你究竟是什麽來頭?你嘴裏說的主上又是哪位前輩高人?”

    “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主上的名頭?這怎麽可能?”鎧甲屍鬼愣住了,“主上道法通玄,一人締造一個永恆不滅的帝國,你們怎麽可能不知道?”

    “永恆不滅?”蕭霖麵色古怪地嘀咕道,心裏想著,這頭鬼嘴裏嘀咕的主上該不會就是那個在曆史上很有名,但卻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過的永恆大帝吧。

    “罷了,我給你講講吧。”鎧甲屍鬼歎了口氣,盤膝在地上坐下,聲音低沉地開口說道,“那還是三十年前的事情。”

    “三十年前。”蕭霖有些尷尬地嘀咕一聲,但是也沒好意思戳破,畢竟鎧甲屍鬼逝去多時,根本不知道現如今處在一個怎樣的時代,如果真要算起來,恐怕三萬年前都得有了吧。

    “那時候主上才剛剛建立了一個小國家,沒有太多的領地也沒有太多的軍隊。”鎧甲屍鬼說道,“那是一個硝煙彌漫的戰國時代,數不清的國家在大陸上爭鬥,戰爭每天都在發生,人類接連不斷地死去,戰火淹沒了整片大陸。”

    “然後呢?”蕭霖小聲地問道,他也慢慢地在鎧甲屍鬼附近坐下,仔細聽著對方接下來的話語。

    “我也是在那個時候碰見主上的,在他的邀請下我選擇加入了他的國家,成為了他的助手。”鎧甲屍鬼接著說道,茫然的雙目中露出迴憶的神色,“從此走上了戰火一生的歲月。”

    “國家在主上的帶領下越來越強大。”鎧甲屍鬼說道,“當然麵對的敵人也越來越可怕,最後已經不是和人類作戰,而是與災禍抗衡。”

    “三大災禍?”蕭霖小聲地問道。

    “你知道?”鎧甲屍鬼一愣,隨即點點頭,“沒錯,就是三大災禍,它們是很可怕的生物,尋常的手段根本無法消滅他們。”

    “三大災禍到底是什麽來頭?”蕭霖問道,他一直都很想知道關於三大災禍的事情,隻是現在這個時代已經沒有多少史料可以查詢,而修羅門又一直藏著掖著不願意對他講,搞得他心裏直癢癢。

    “我具體也不是很了解。”鎧甲屍鬼接著說道,“隻知道,三大災禍存在的歲月比人類久遠得多,在人類還遠遠沒有出現的時候,三大災禍就已經在這片大陸上生存了。”

    “這感覺說不通啊。”蕭霖輕聲地嘀咕道,之前碰見異人的時候,修羅門和他提過一嘴,異人其實就是人類,隻不過具備著不同的手段而已,按照這句話來推算,人類應該和異人是差不多出現在這片大陸上的,為什麽鎧甲屍鬼又會說三大災禍存在的曆史比人類久遠得多?

    “我們當初把三大災禍當成了入侵這方世界的罪惡根源。”鎧甲屍鬼歎了口氣說道,“其實真相應該反過來,是人類從他們手中奪取了生存的土地,將他們從這方世界中趕了出去。”

    “什麽?”蕭霖一愣,“這是真的麽?”他一直以為人類自始至終就是這方世界的主宰,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就算是實力十分強大的兇獸在人類麵前也隻能選擇匍匐,現在卻聽說人類才是入侵者,而三大災禍卻是原住民?

    “這些事情也隻是神帝大人的推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鎧甲屍鬼說道,“但在當時的情況下,人類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擊退三大災禍,不然全人類的火種就會斷絕。”

    “然後呢?”蕭霖急忙問道,他很想知道後麵又發生了什麽。

    “然後一場持續了十年的戰爭打響了,範圍覆蓋了整片大陸。”鎧甲屍鬼聲音很輕地說道,“那也是人類最團結的一次,所有國家聯合在了一起,共同對抗三大災禍的侵襲,幾千萬,上億的士兵死去,最終才勉強獲得了勝利。”

    “三大災禍被趕跑了。”鎧甲屍鬼說道,“異人遁入到了其他的空間難以搜尋,界屍和厲鬼則是在大陸上蟄伏起來,輕易不會再出現,大陸終於又恢複了和平,神帝也在這個時候出手,一掃天下,最終將世界化為一個國家,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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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蕭霖在心中嘀咕道,鎧甲屍鬼口中的神帝果然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永恆大帝,盡管史料缺失,但現今所有人都承認,永恆大帝就是這方世界曆史上最強大的男人,沒有人可以靠近他那個境界,就算是四聖也不行,差距太大了。

    “可是,為什麽我的氣息會和永恆大帝相似呢?”蕭霖心中又冒出來一個疑問,這讓他十分費勁。

    “因為,永恆也曾經掌握過我的力量。”修羅門輕聲地說道,“所以他才會覺得熟悉。”

    “你不是明明知道嗎?之前為什麽要裝傻?”蕭霖翻著白眼地說道,這女人明明知道這鎧甲屍鬼的來曆,更是和永恆大帝並且作戰過,結果卻裝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擺明地就是在玩他。

    “當初那場大戰我受傷很重,有很大一部分記憶已經缺失了。”修羅門淡淡地說道,“想不起來是正常的。”

    “你最好是。”蕭霖撇著嘴說道,他怎麽聽都覺得這是人家找的借口,其實心裏跟明鏡似的,什麽都知道。

    “你掌握著主上一部分的力量。”鎧甲屍鬼盯著蕭霖說道,目光十分嚴肅,“當這片大陸再度遭遇危機的時候,你無法置身事外,隻能選擇對災禍對抗。”

    “已經有很多人和我這麽說過了。”蕭霖撇著嘴嘀咕道,“這明明不是我自己的選擇,真是煩人。”

    “言盡於此。”鎧甲屍鬼站了起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什麽事情?”蕭霖問道。

    “消滅異人!”鎧甲屍鬼冷冷地說了一句,身形一閃就朝著遠處掠去,飛快地消失在遠處。

    “消滅異人?他該不會是要滅掉那個小村莊吧。”蕭霖麵色一變,“我們要不要阻止他?”

    “你怎麽阻止?”修羅門淡淡地說道,“你終究隻有一個人,別忘了對方還有一個上萬人的屍鬼部隊,就算有我的幫助,你也很難活下來。”

    “那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異人被消滅掉嗎?”蕭霖有些不甘地說道。

    “你不是很討厭災禍麽?現在怎麽開始幫人家說話了?”修羅門輕聲問道。

    “人家也沒對我怎麽樣啊?看上去不像是很壞的人呐。”蕭霖有些天真地說道,“而且,他們明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這樣趕盡殺絕總覺得不太好。”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修羅門歎了口氣,“但有些仇恨不是這麽容易可以化解的,更不是一句話可以解決的。”

    “什麽意思?”蕭霖一愣,修羅門整天說這些神神叨叨的話語,讓他聽得一頭霧水。

    “以後你會明白的。”修羅門說道,“當務之急還是先把那塊石碑取到手吧。”

    “好吧。”蕭霖歎了口氣,朝著異人村莊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最後轉過頭,朝著遠處在空中靜靜漂浮的石碑掠去,沒一會兒就來到了那塊石碑麵前。

    “現在可以和我說說,這是什麽東西了吧。”蕭霖盯著頭頂那塊石碑輕聲地說道。

    “這其實隻是仿製品,但我對上麵的氣息很感興趣。”修羅門輕聲說道,“能夠將混沌碑仿製得如此傳神,那個人的手段肯定不一般。”

    “說了半天結果隻是一個仿製品,還虧我激動了一下。”蕭霖無奈地說道。

    蕭霖身上慢慢冒出一道黑色的氣息,纏繞在了那塊石碑之上,那是修羅門的力量,它難得主動出手試探,氣息剛落在石碑上,一道模糊的影子就從石碑中冒了出來。

    那是一道通體白色的影子,看上去像是一個人,但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影子,卻難以一睹真容。

    人影慢慢轉向了蕭霖,一道低沉蒼老的聲音慢慢響了起來,

    “孩子,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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