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大強不說話，方淼站起身湊近張大強說道，“你不要以為你什麽都不說我們就拿你沒辦法。就你這態度，我們可以讓法官多判幾年。你以為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就能把你帶到這裏來？這些是什麽？這些就是證據。找你過來問話，隻不過想找出你背後的雇主，從而讓你有戴罪立功的機會。你可別不識好歹。”
見方淼這麽說，宋離立刻和他唱起了雙簧，“師哥，我記得當初也有個人一開始也像他這樣，後來態度很好，還幫我們抓到了他的同夥，最後原本需要判十年的，改成了六年。四年的時間能幹很多事了。”
方淼會意，“那是啊。四年時間，給我娶媳婦生孩子，都能看到孩子打醬油了。對了，張大強，看你這樣子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吧？家裏就一個親人都沒了？”
“他不配合，我們就直接以現有的罪名起訴他。剩下的我們再慢慢查。師哥，咱們也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方淼點點頭，然後對著張大強指了指宋離，“看出來了吧。雖然叫我一聲師哥，但事都得聽他的。不審了，你等著被起訴吧。”
說完方淼和宋離已經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準備離開審訊室了。
張大強一看，就有些蒙了。看他們倆好像不像是在鬧著玩。而且尤其是那些減刑的話讓張大強動了心。萬一那些事他們早晚都查出來，自己在這死守也沒什麽用。多拉幾個墊背的興許就能讓自己少判幾年。
張大強連忙喊住他們，“你們別走啊，我這不是剛才沒想起來嗎？現在都想起來了，你們問吧。我知道什麽就說什麽，我保證。”
“現在都想起來了？我們不稀罕了。小宋，咱們走。”
張大強急著趕緊攔住了他們，“我說認真的，我真的想起來了。不就是那王玉潔嗎？我認識，我認識。不就是那個小女孩嗎？”
方淼和宋離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坐了下來。方淼拉了一下椅子，還故意說道，“我們可是想給你個機會才重新坐下來的。你要是還是那個態度，咱們也就不必說下去了。”
張大強笑嗬嗬的點頭，“放心放心，不會了。剛剛就是一時糊塗。巡捕同誌你們給我戴罪立功的機會，我應該要珍惜。我保證，接下來說的都是實話。”
方淼轉過臉朝宋離暗地裏擠了一下眼睛，然後轉過去，又很嚴肅的說道，“小宋，你有什麽就問吧。我看他態度還不錯。應該是真的要和我們說實話了。”
宋離點點頭，然後重新坐好，看著張大強，“說吧，你是怎麽想到去騙王玉潔的爸媽，然後又把王玉潔帶到了哪裏，最後是怎麽和你的雇主聯係上的，王玉潔又是怎麽死的？”
張大強聽宋離問完，臉上表情有點困惑。他趴在桌子上，身體往前傾了一點，問宋離，“巡捕同誌，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是又不打算說實話了嗎？”
張大強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是真的覺得你們是不是搞錯什麽了？我沒有騙王玉潔的爸媽，那是他們自願把女兒交給我的。”
宋離和方淼都很驚訝的相互看了一眼，隨即方淼指著張大強說道，“你別胡說八道。哪有父母把自己孩子往死路上送的。是不是剛剛和你說的太和藹可親了？我是不是也得搬把椅子動動你？”
張大強雙手合十求饒，“巡捕同誌，我沒說假話啊。真的是他們把孩子交到我手上的。”
方淼就要發火，準備教訓張大強，被宋離給攔住。她看向張大強，說道，“你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一遍。我們會去求證，你要知道在我們跟前捏造事實，那是罪加一等。”
“我知道我知道，我這不是想著戴罪立功，所以說的都是實話。”張大強隨即迴憶道，“我這不一直好賭嗎？然後輸了不少錢，連老婆也跟別人跑了。後來跟我一個哥們喝酒，他說有個賺錢的活，問我幹不幹。我問他怎麽迴事。他說有個有錢人想給自己的親人辦事，但是需要找到和那人生辰八字很合的人不容易。所以價格越開越高，看有沒有人能弄到這麽個人來。我心想這事指不定行不通，一般那事找兩個死人不就好了嗎？可是他們要的是活人，這不是要人死嗎？我本來不想幹，可我那哥們就在那慫恿我，讓我去找那種也快死了的人，人家有錢人願意給一百萬，我給人家五十萬，那我不是淨賺五十萬嗎？我心想這事還有點戲。找個要死的人，家裏的人也不會在意了，還能再賺五十萬，肯定有人願意。於是我就按照我那哥們說的生辰八字到處找，可那種人哪那麽容易找？後來我就想著進村裏去看看，那邊孩子多，興許能碰上。然後我就遇到了趙蘭。我本來是向她打聽打聽的，結果就看到了那個孩子，我一看，年齡看起來挺合適的。所以我為了靠近趙蘭，就瞎編了個謊話。後來我看到他們家那個情況，我心想肯定有戲。我把孩子的事和趙蘭旁敲側擊了，沒想到她考慮了之後竟然同意了。但是我一打聽王玉潔的年紀發現不對頭，小了兩歲。我打算走，可是趙蘭卻跪下來求我別走，她說可以把孩子的年紀謊報一下，反正也沒人知道。我看她哭得厲害，求我的樣子十分可憐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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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方淼罵道，“你分明就是想賺這種黑心錢，不想再浪費其他時間了。我問你，你給了趙蘭家多少錢？”
“二，二十萬。”張大強比劃了兩個手指。
“我就說，你看他們好騙，就隻給二十萬了，原先不是說給五十萬的嗎？”
張大強辯解，“我原本是打算給五十萬的。可是趙蘭自己說起來，說她家小兒子做手術還差二十萬，我就直接說我能給她二十萬了。”
“你這個混蛋，我真是……”
宋離按住方淼，繼續問道，“所以你就這麽把王玉潔給帶走了？然後帶她見了你的雇主？”
張大強先是點頭，隨即又搖頭，“我其實不知道雇主是誰。等我把人帶迴去之後，我給我那哥們打了個電話。然後他就帶我去了一個地下室，見了一個老婆子。叫，什麽，，哎呀我想不起來了。”
“龍婆？”
“對。”張大強一拍桌子，“就是這個名。那老太婆瘦的太嚇人了，和他麽鬼一樣。結果我把王玉潔帶到那裏之後，我那哥們就收了龍婆的錢走了。卻沒讓我走。她說人是我帶來的，就得由我了結，這樣少出岔子。”張大強咽了一口唾沫，“然後我就看到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龍婆帶著王玉潔去洗澡，然後換了衣服出來。媽呀，那樣子把我嚇了一跳。哪有大活人穿著壽衣的啊？我想跑，但是心想錢還沒拿到，於是就隻能硬著頭皮在那等著。龍婆說，雇主很快就來了，來了之後，錢會給我。所以我隻好在那等。龍婆在那突然瞪著我，她掐著手指也不知道算到了什麽，突然對著我大吼，說我騙她。說這小女孩的生辰八字不對。我心想遭了，這老太婆還能算到這一點？於是就打算抱著王玉潔跑了得了。結果老太婆卻突然陰森的笑，她問王玉潔想不想救自己的弟弟，想的話，就繼續乖乖待著。然後她又想問我要不要錢，想的話，接下來就按她說的做。然後老，我就看到她在那念經一樣也不知道念了些什麽。我不敢看，就轉到了一邊。等我再迴頭的時候，發現王玉潔已經躺在那死了。我嚇得尿都快出來了。龍婆給了我十萬的現金，讓我把人埋了。說是以後雇主來了，還能再給我一百萬，但是要我什麽都別說。”
張大強說到這裏，臉上一直在冒汗，迴憶起來還是很害怕。
“我拿著錢走了，沒幾天，我接到了龍婆的電話。我本來就打算不再見她了，心想十萬就十萬吧。可是她說隻要我按照地址把屍體埋了，一百萬很快就會到賬。我心想不就埋個屍體嗎，人又不是我殺的，於是我就一咬牙同意了。然後我就把王玉潔給埋了。媽的，那一百萬到現在還沒到手，我肯定是被龍婆給騙了。但我覺得這老太婆神神叨叨的太嚇人了，也不敢去找她。巡捕同誌，這些就是整個過程了。我是都說了。我沒有誘拐王玉潔，她人也不是我殺的。巡捕同誌，我的罪應該不重吧？”
“這還不重？張大強，我看你是個法盲啊。”
“啊？”張大強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宋離細細想著張大強的話，又問道，“你的意思是龍婆指定讓你把屍體埋在那裏的？那麽i有沒有再埋一個紅布包著的匣子？”
張大強搖搖頭，“那個我沒看到，我隻負責埋了王玉潔的屍體。”
宋離看了看張大強，覺得他應該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有了張大強的證詞，就可以批捕龍婆了。那麽他們離那個雇主就不遠了。
見方淼這麽說，宋離立刻和他唱起了雙簧，“師哥，我記得當初也有個人一開始也像他這樣，後來態度很好，還幫我們抓到了他的同夥，最後原本需要判十年的，改成了六年。四年的時間能幹很多事了。”
方淼會意，“那是啊。四年時間，給我娶媳婦生孩子，都能看到孩子打醬油了。對了，張大強，看你這樣子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吧？家裏就一個親人都沒了？”
“他不配合，我們就直接以現有的罪名起訴他。剩下的我們再慢慢查。師哥，咱們也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方淼點點頭，然後對著張大強指了指宋離，“看出來了吧。雖然叫我一聲師哥，但事都得聽他的。不審了，你等著被起訴吧。”
說完方淼和宋離已經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準備離開審訊室了。
張大強一看，就有些蒙了。看他們倆好像不像是在鬧著玩。而且尤其是那些減刑的話讓張大強動了心。萬一那些事他們早晚都查出來，自己在這死守也沒什麽用。多拉幾個墊背的興許就能讓自己少判幾年。
張大強連忙喊住他們，“你們別走啊，我這不是剛才沒想起來嗎？現在都想起來了，你們問吧。我知道什麽就說什麽，我保證。”
“現在都想起來了？我們不稀罕了。小宋，咱們走。”
張大強急著趕緊攔住了他們，“我說認真的，我真的想起來了。不就是那王玉潔嗎？我認識，我認識。不就是那個小女孩嗎？”
方淼和宋離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坐了下來。方淼拉了一下椅子，還故意說道，“我們可是想給你個機會才重新坐下來的。你要是還是那個態度，咱們也就不必說下去了。”
張大強笑嗬嗬的點頭，“放心放心，不會了。剛剛就是一時糊塗。巡捕同誌你們給我戴罪立功的機會，我應該要珍惜。我保證，接下來說的都是實話。”
方淼轉過臉朝宋離暗地裏擠了一下眼睛，然後轉過去，又很嚴肅的說道，“小宋，你有什麽就問吧。我看他態度還不錯。應該是真的要和我們說實話了。”
宋離點點頭，然後重新坐好，看著張大強，“說吧，你是怎麽想到去騙王玉潔的爸媽，然後又把王玉潔帶到了哪裏，最後是怎麽和你的雇主聯係上的，王玉潔又是怎麽死的？”
張大強聽宋離問完，臉上表情有點困惑。他趴在桌子上，身體往前傾了一點，問宋離，“巡捕同誌，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是又不打算說實話了嗎？”
張大強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是真的覺得你們是不是搞錯什麽了？我沒有騙王玉潔的爸媽，那是他們自願把女兒交給我的。”
宋離和方淼都很驚訝的相互看了一眼，隨即方淼指著張大強說道，“你別胡說八道。哪有父母把自己孩子往死路上送的。是不是剛剛和你說的太和藹可親了？我是不是也得搬把椅子動動你？”
張大強雙手合十求饒，“巡捕同誌，我沒說假話啊。真的是他們把孩子交到我手上的。”
方淼就要發火，準備教訓張大強，被宋離給攔住。她看向張大強，說道，“你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一遍。我們會去求證，你要知道在我們跟前捏造事實，那是罪加一等。”
“我知道我知道，我這不是想著戴罪立功，所以說的都是實話。”張大強隨即迴憶道，“我這不一直好賭嗎？然後輸了不少錢，連老婆也跟別人跑了。後來跟我一個哥們喝酒，他說有個賺錢的活，問我幹不幹。我問他怎麽迴事。他說有個有錢人想給自己的親人辦事，但是需要找到和那人生辰八字很合的人不容易。所以價格越開越高，看有沒有人能弄到這麽個人來。我心想這事指不定行不通，一般那事找兩個死人不就好了嗎？可是他們要的是活人，這不是要人死嗎？我本來不想幹，可我那哥們就在那慫恿我，讓我去找那種也快死了的人，人家有錢人願意給一百萬，我給人家五十萬，那我不是淨賺五十萬嗎？我心想這事還有點戲。找個要死的人，家裏的人也不會在意了，還能再賺五十萬，肯定有人願意。於是我就按照我那哥們說的生辰八字到處找，可那種人哪那麽容易找？後來我就想著進村裏去看看，那邊孩子多，興許能碰上。然後我就遇到了趙蘭。我本來是向她打聽打聽的，結果就看到了那個孩子，我一看，年齡看起來挺合適的。所以我為了靠近趙蘭，就瞎編了個謊話。後來我看到他們家那個情況，我心想肯定有戲。我把孩子的事和趙蘭旁敲側擊了，沒想到她考慮了之後竟然同意了。但是我一打聽王玉潔的年紀發現不對頭，小了兩歲。我打算走，可是趙蘭卻跪下來求我別走，她說可以把孩子的年紀謊報一下，反正也沒人知道。我看她哭得厲害，求我的樣子十分可憐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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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十萬。”張大強比劃了兩個手指。
“我就說，你看他們好騙，就隻給二十萬了，原先不是說給五十萬的嗎？”
張大強辯解，“我原本是打算給五十萬的。可是趙蘭自己說起來，說她家小兒子做手術還差二十萬，我就直接說我能給她二十萬了。”
“你這個混蛋，我真是……”
宋離按住方淼，繼續問道，“所以你就這麽把王玉潔給帶走了？然後帶她見了你的雇主？”
張大強先是點頭，隨即又搖頭，“我其實不知道雇主是誰。等我把人帶迴去之後，我給我那哥們打了個電話。然後他就帶我去了一個地下室，見了一個老婆子。叫，什麽，，哎呀我想不起來了。”
“龍婆？”
“對。”張大強一拍桌子，“就是這個名。那老太婆瘦的太嚇人了，和他麽鬼一樣。結果我把王玉潔帶到那裏之後，我那哥們就收了龍婆的錢走了。卻沒讓我走。她說人是我帶來的，就得由我了結，這樣少出岔子。”張大強咽了一口唾沫，“然後我就看到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龍婆帶著王玉潔去洗澡，然後換了衣服出來。媽呀，那樣子把我嚇了一跳。哪有大活人穿著壽衣的啊？我想跑，但是心想錢還沒拿到，於是就隻能硬著頭皮在那等著。龍婆說，雇主很快就來了，來了之後，錢會給我。所以我隻好在那等。龍婆在那突然瞪著我，她掐著手指也不知道算到了什麽，突然對著我大吼，說我騙她。說這小女孩的生辰八字不對。我心想遭了，這老太婆還能算到這一點？於是就打算抱著王玉潔跑了得了。結果老太婆卻突然陰森的笑，她問王玉潔想不想救自己的弟弟，想的話，就繼續乖乖待著。然後她又想問我要不要錢，想的話，接下來就按她說的做。然後老，我就看到她在那念經一樣也不知道念了些什麽。我不敢看，就轉到了一邊。等我再迴頭的時候，發現王玉潔已經躺在那死了。我嚇得尿都快出來了。龍婆給了我十萬的現金，讓我把人埋了。說是以後雇主來了，還能再給我一百萬，但是要我什麽都別說。”
張大強說到這裏，臉上一直在冒汗，迴憶起來還是很害怕。
“我拿著錢走了，沒幾天，我接到了龍婆的電話。我本來就打算不再見她了，心想十萬就十萬吧。可是她說隻要我按照地址把屍體埋了，一百萬很快就會到賬。我心想不就埋個屍體嗎，人又不是我殺的，於是我就一咬牙同意了。然後我就把王玉潔給埋了。媽的，那一百萬到現在還沒到手，我肯定是被龍婆給騙了。但我覺得這老太婆神神叨叨的太嚇人了，也不敢去找她。巡捕同誌，這些就是整個過程了。我是都說了。我沒有誘拐王玉潔，她人也不是我殺的。巡捕同誌，我的罪應該不重吧？”
“這還不重？張大強，我看你是個法盲啊。”
“啊？”張大強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宋離細細想著張大強的話，又問道，“你的意思是龍婆指定讓你把屍體埋在那裏的？那麽i有沒有再埋一個紅布包著的匣子？”
張大強搖搖頭，“那個我沒看到，我隻負責埋了王玉潔的屍體。”
宋離看了看張大強，覺得他應該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有了張大強的證詞，就可以批捕龍婆了。那麽他們離那個雇主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