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暗的瘋狂

    陽光透過縫隙，灑落在血色的地麵上，搖曳著斑駁的印跡。</br>風吹過森林，葉子擺動間，發出輕微的聲音。</br>安靜，這一刻，無比的安靜。</br>團藏雙眼睜著，光芒暗淡。</br>隔了片刻後，在場的人們方才反應過來。</br>富嶽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夏樂。</br>這一刻，他對接下來的事情，沒有了任何主見。</br>佐助還活著，這個消息徹底打亂了他的內心，也讓他無法在這時再做出任何決定。</br>“夏樂！”</br>他艱難的叫道。</br>夏樂凝視著死去的團藏，看了半晌，當確定對方生命氣息消散之後，他方才收迴眼神。</br>隨後，單手結印。</br>“砰！”</br>被包成繭的猿飛日斬從空中墜落下來，臉色蒼白，渾身酸軟無力。</br>“團藏！”</br>當扭頭過後，看到死去的團藏時，他蒼老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悲傷。</br>雖然兩人對於管理木葉的訴求，有諸多不同與差異，但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夥伴，更何況，對方這一生，所作的每個決定，也都是為了木葉。</br>“佐助在哪裏？”</br>夏樂的聲音從頭頂傳來。</br>猿飛日斬抬頭看去，眼含悲傷，他搖了搖頭：“我不能將佐助交給你！”</br>“抱歉，他現在是唯一能將木葉與宇智波聯係在一起的紐帶了！”</br>頓了頓，他強打起精神。</br>“為了村子的和平，佐助得在這裏長大！”</br>富嶽握住了拳頭，但還能夠保持平靜。</br>他很清楚目前的局勢，夏樂擁有著足以毀滅木葉的力量，而團藏也為覆滅宇智波付出了代價。</br>如今自己的二兒子，佐助則是掌握在三代火影的手中。</br>毫無疑問，這也是猿飛日斬的底牌。</br>如今，所有的牌都已經亮出。戰爭也已經沒有了意義，僅僅能夠進行的，隻是雙方彼此間的談判。</br>“佐助留在木葉，我們不放心。”</br>夏樂淡淡道。</br>“這是團藏付出生命，所得來的和平，我不會做出愚蠢的事情。”</br>猿飛日斬歎聲道。</br>“更何況，對一個孩子下手，身為火影的我，還做不出那樣的事情！”</br>夏樂皺起眉頭。</br>“我以火影的身份作為保證，絕不會對佐助與火光出手。”</br>“這場彼此之間的誤會，從這一刻就結束了，此後再也不會被談起！”</br>深吸一口氣，猿飛日斬又是看著夏樂的眼睛道。</br>“佐助會以木葉忍者的身份，開心，安全的長大。”</br>“等到那時候，如果他選擇離村，我也會尊重他的意見。”</br>夏樂眉頭鬆開，他在仔細思考。</br>半晌後，他看向富嶽。</br>“你的決定呢？”</br>富嶽也在聽著猿飛日斬的話語，對於三代火影的保證，他還是相信的。</br>“佐助。”</br>喃喃的念叨著自己兒子的名字。</br>片刻後，他歎了口氣。</br>“讓戰爭結束吧，夏樂！”</br>“這裏，畢竟是宇智波一族成長的地方。”</br>話語間的意思，已經無比明了了。</br>猿飛日斬鬆了口氣：“佐助的成長，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受到任何影響！”</br>富嶽麵色難看的點點頭。</br>“佐助在哪裏？”</br>“我們需要確保他的安全。”</br>夏樂又是說道。</br>交談到了此時，實際上便意味著，雙方已經談妥。</br>戰爭結束，達成協議。</br>而宇智波·佐助，則成為三代火影手中維持木葉安危的保障。</br>“抱歉，他不能在這裏見你！”</br>猿飛日斬搖搖頭。</br>以夏樂的實力，佐助如果冒頭，會有極大的風險。</br>夏樂對此也並不抱希望，因此沉默下來。</br>這時，卡卡西麵色複雜的走了過來。</br>“老師！”</br>來到夏樂麵前後，他猛地低頭道。</br>“卡卡西！伱也長大了！”</br>看著已經與成人沒有兩樣的卡卡西，夏樂感慨的道。</br>經曆過戰爭的卡卡西，似乎因為多次悲劇，整個人顯得愈發低沉與寡言，身上的暮氣很重。</br>卡卡西麵上露出一抹猶豫，最終，咬了咬牙：“老師，對不起！”</br>夏樂一怔，緊接著很快，他反應了過來。</br>“你要留在木葉嗎？”</br>卡卡西垂著頭，似乎無顏麵對眼前的男人：“我的夥伴們，在這裏依然有著想要實現的夢想。”</br>“對不起，我不能離開村子！”</br>聞言，夏樂卻是笑了起來。</br>他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br>“敢於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你果然已經長大了啊，卡卡西！”</br>卡卡西身軀一震，在這一刻無法開口。</br>“作為你的老師，我沒有任何限製你的權利。”</br>“既然決定了，那就去做吧！”</br>“怎樣的選擇，都是你未來所要麵對的道路。”</br>夏樂輕笑著說道。</br>卡卡西聽著這些話語，眼眶中淚水在打轉。</br>從小教導自己的恩師，並沒有因為自己不跟對方離去，而責怪他，反而出聲安慰。</br>“人的一生中，總會經曆一些事。”</br>“但將屬於你的人生，活的精彩，快樂，才應該是你最大的追求！”</br>“卡卡西，過去的已經過去，作為老師。”</br>“我希望自己的每一個弟子，都開心，快樂的成長。”</br>夏樂緩緩說道。</br>“謝謝老師！”</br>卡卡西哽咽著，深深鞠躬。</br>夏樂笑了笑，再次拍擊對方肩膀作為安慰。</br>對於眼前這個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子，內心的感情自然複雜。</br>隨後，他又是揮手招唿藏在一邊的凱。</br>“凱，過來！”</br>邁特凱一愣，撓著西瓜頭尷尬又緊張的走了過來。</br>“夏樂大人！”</br>夏樂從懷中掏出一個封印的卷軸，然後拋給對方。</br>“這是當年與你父親戴做的交易，迴去後仔細修煉。”</br>凱一愣，下意識的接過，然後很快反應過來：“謝謝夏樂大人！”</br>這時，卡卡西也是抬起頭來：“老師，富嶽族長，佐助沒事，他與火光在一起。”</br>聽到來自卡卡西的話語，富嶽的心方才徹底平息下來。</br>夏樂點點頭，看向猿飛日斬：“宇智波，將從今天離開木葉。”</br>“關於佐助的承諾，希望你能夠遵守！”</br>猿飛日斬歎了口氣：“我一定會的。”</br>“宇智波在盯著你，三代火影！”</br>富嶽沉聲說道。</br>猿飛日斬麵皮顫動了幾下，沒有吭聲。</br>“走吧！”</br>夏樂開口。</br>長門等人此時也跟了過來，卡卡西看到三位師兄師姐，似乎心中愧疚，不敢抬頭。</br>“卡卡西！”</br>長門此時，卻是少見的開口了。</br>“師兄！”</br>卡卡西抬頭。</br>“你是天才，跟著老師，才會更加強大，可惜了！”</br>長門歎氣道。</br>“但作為你的師兄，師姐，我們三人，與老師一樣，無論你做怎樣的選擇，都隻會支持你！”</br>“不要因為自己選擇與我們不同的路，而在心中感到任何愧疚！”</br>卡卡西呆住了。</br>他隻覺得心中的某個東西，被無息中觸動，淚水順著臉頰劃下。</br>“多大人了，還哭！”</br>“堅強些！”</br>小南走上前來，眼神柔和的道。</br>作為三人的小師弟，從六式審核那一天起，他們三人心中，對這個小家夥，就隻有疼愛。</br>“嗯嗯嗯！”</br>卡卡西不斷點頭，但淚水卻止不住流下。</br>他心中忽然生出了極度的渴望，想要跟隨老師，師兄們離開這裏。</br>然而很快，就再次冷靜下來。</br>“我，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br>夏樂等人離去了，掛在樹上的繭，不斷跌落，一個個木葉的忍者被釋放出來，麵上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br>猿飛日斬則是懷著悲痛的心情，將團藏地上的屍體抱起。</br>這從小陪伴他的夥伴，他必須親自送走。</br>半晌後，他眼含淚水。</br>“為什麽要出來呢？”</br>“我們不是早已計劃好了嗎？”</br>“為什麽非要這樣？”</br>他一遍遍問著，懷中已經成為屍體的團藏。</br>但就此時，本已經死去的團藏，雙眼卻是忽然綻放出了光芒。</br>“日斬！”</br>如同呢喃的聲音傳出，進入猿飛日斬的耳中。</br>“團藏？！”</br>猿飛日斬震驚的瞪大眼睛。</br>“你還沒死？！！”</br>團藏氣息很虛弱，近乎於無：“也差不多了！”</br>“帶我去家中！”</br>“如果能融合初代火影的細胞。”</br>“我還有救！”</br>猿飛日斬心中劇震，驚駭的看著懷中的老友。</br>對方的脖頸已經斷裂，鮮血也大量流失，此時已經與死亡沒有多少區別。</br>“快！”</br>“我沒有時間了！”</br>團藏催促道。</br>猿飛日斬反應過來，然後再不猶豫，朝著團藏的家中快步而去。</br>融合初代目的細胞，無疑是風險性極大的，但對方也已經沒有了選擇，如果成功，或許還會有一條命。</br>但若是失敗，那就是必死無疑了。</br>片刻後，兩人來到團藏的家中。</br>“櫃子的下方，有密室！”</br>團藏虛弱的道。</br>猿飛日斬推開櫃子，果然發現一個通往密室的暗門。</br>“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沒有告訴我！”</br>團藏無聲的笑笑。</br>但經過這一戰的兩人，卻早已經再次走在一起。因為之前種種的不合，互相產生的怨氣，更是煙消雲散。</br>順著通道，猿飛日斬很快便發現了，位於地底這片寬闊的空間，到處擺放著試驗的儀器，各種顏色的試劑瓶。</br>“初代目的細胞，不僅僅是大蛇丸在研究！”</br>“這種強大的能力，如果想要維護我們的統治，就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中！”</br>“我獲取了大蛇丸的研究資料，再加上自己的。”</br>“會有三成把握，融合成功！”</br>團藏的聲音傳出。</br>猿飛日斬震驚的看著在場的一切，令他駭然的是，還在這裏發現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br>“那是昨夜，消滅宇智波一族後，搜集到的眼睛！”</br>團藏說道。</br>“夏樂之所以能夠擁有輪迴眼，掌握木遁的力量！”</br>“我懷疑，他也融合了初代目的細胞。”</br>猿飛日斬震驚的看向團藏。</br>“不僅僅如此，我甚至懷疑，初代目的細胞，與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如果能夠融合，將會誕生全新的力量。”</br>“那就是，輪迴眼！”</br>團藏道。</br>他的聲音已經氣若遊絲，猿飛日斬製止了對方繼續說下去。</br>“我該怎麽幫助你？”</br>團藏艱難的開口：“桌上那瓶綠色的試劑，是稀釋過後的初代目細胞！”</br>“還有那雙寫輪眼！”</br>“都是我為自己準備的。”</br>“日斬！”</br>“將初代目細胞注射入我的體內。”</br>“然後，為我換上宇智波的眼睛！”</br>聽到這番話語，猿飛日斬震驚：“什麽？”</br>僅僅是聽對方的話語，他都感覺到了瘋狂。</br>千手柱間的細胞，加上宇智波的寫輪眼，這兩種力量，如果灌注在一個的體內，將會發生什麽？</br>誰也無法預料，但卻有極大可能，會徹底爆炸。</br>“我別無選擇！”</br>“而且，既然都要死了。”</br>“想活的話，就隻能瘋魔！”</br>“如果我成功，我將掌握與夏樂相同的力量！”</br>團藏咬牙道。</br>“快，我支撐不住了！”</br>猿飛日斬心中一顫，徹底意識到了這位老友此刻的瘋狂。</br>他再不猶豫，按照對方所說的去做。</br>將綠色的柱間細胞注射入對方的體內，緊接著又是一咬牙，沒有經過任何消毒手段，將其雙眼換為寫輪眼。</br>整個過程中，團藏仿若已經死去，沒有半點反應。</br>猿飛日斬等待了許久，也沒有看到其身體有任何異變。</br>“失敗了嗎？”</br>他歎了口氣。</br>但就在這時，團藏脖頸處忽然迸射出大量綠色光芒，那猙獰的傷口竟是快速愈合，隻是邊緣處凝結著醜陋，仿佛藤蔓般的物質。</br>“這是怎麽迴事？”</br>“難道融合在進行？”</br>猿飛日斬震驚的道。</br>但下一秒，他便看到，團藏的右腿砰的一聲炸開，然後又是一聲炸響，左腿炸成一團肉泥。</br>如此震撼的場景，讓他瞪大眼睛。</br>對於試驗，他再也不抱希望。</br>自己的老友，恐怕已經沒希望了。</br>融合初代目細胞，寫輪眼這兩種力量，想法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br>又隔了半晌。</br>“砰砰！”</br>團藏的兩條手臂爆開，更是讓猿飛日斬一顆心沉到低穀。</br>他深深的歎了口氣，帶著悲傷的心情，轉身離開。</br>自己老友臨終前的慘狀，他不想親眼目睹。</br>此刻離開，也是心中還抱有一絲期望。</br>期待著對方，忽然有一日，從這裏走出，站在他的麵前。</br>到了那時。</br>他依然是木葉的光，對方，則是木葉的暗。</br>他們，是最佳的組合。</br>(本章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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