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麽說,安峰也有點別扭起來。


    他最討厭別人說他可愛了,所以才故意打扮得那麽糙,但是聽馮政這麽說,他心裏竟然有一絲絲的開心……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有點惱羞成怒。


    他一把推開馮政:“去你的可愛,老子可是純爺們兒!”


    他指了指門外,說:“我不管你是直的也好,彎成蚊香了也好,都不關我事兒,現在我頭很暈,想休息,請你出去。”


    馮政立在原地沒有動,他眼中的侵略性很強,安峰對上他的眼神,身體就已經開始暗暗發燙了。


    “這可是周家的地盤,你可別在這兒犯渾啊,趕緊走!”他朝馮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然後就轉身往床邊走去。


    馮政目光暗了暗,看到安峰躺好後,他直接沒臉沒皮地走上去抱住了他。


    “嘶,你幹什麽?”安峰想要掙紮,卻怎麽也掙不開。


    “我不幹什麽,但我也不走,我走了給你和那瘦腳雞騰地兒啊?你想得美!”


    馮政的確不敢在周家的地盤上犯渾,但他也絕對不可能放任安峰繼續和別人親熱。


    他將安峰牢牢地箍住,悶悶的說:“峰哥,我是你掰彎的,你可要對我負責啊,不然我改明兒就去你家門口拉橫幅你信不信?”


    “嘁,你要有臉拉你就拉,我無所謂。”安峰掙脫不開後也就沒有再費力了。


    反正這個懷抱裏躺著還是挺舒服的,而且他心裏也不想要推開。


    人幹嘛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呢?


    察覺到他的順從,馮政心裏稍微鬆了口氣。


    他試探地說:“你就當著你小男友的麵兒跟我獨處一室多少不太合適吧?真不怕他跑了啊?”


    “嗬,你既然知道不合適怎麽不走?”


    “我憑什麽走?”


    “那你又憑什麽留下來?”


    “……”馮政沉默了一會兒,說:“憑我喜歡你唄……”


    這句話一說出口,其他的話也就變得順暢起來。


    “反正我不管你跟他到哪一步了,你沒有推開我就說明你心裏有我,我知道,所以你趕緊跟他分了,以後……以後我陪著你。”


    安峰閉著眼睛安靜了好一會兒,腦海裏迴想起了周墨對他說過的那番話。


    過了好久,他才說:“他是我表弟,有血緣的,怎麽分?”


    “表弟啊?”馮政聞言頓時喜出望外。


    他一把將安峰的身體掰過來看著他說:“那你剛才還說那些話讓我誤會,你故意氣我呢?”


    安峰朝他挑了挑眉,說:“誰稀罕氣你?我是不想跟你這直男糾纏,知道嗎?”


    馮政自知理虧,也不敢正眼看他,隻是小聲說:“這次就算了,我氣你一迴,你氣我一迴,咱倆扯平了啊。”


    “嘁,無聊。”安峰閉上了眼睛,背過身不再理他。


    馮政又貼了上去,湊到他耳邊追問:“那我們現在是啥關係啊?”


    “有個屁的關係,你給我閉嘴,老子要睡覺!”


    “行吧,那先睡,不過睡了之後你可得給我名分啊!”


    “艸,你他媽是不是智障!老子不是說這個睡!唔!”


    第182章 番外:後來的我們(許宸陽篇)


    十年後,許宸陽靠著自己的實力再度帶著許家迴到了京城的中心圈層。


    十年前他以行賄罪差點坐牢,是他的父親為他頂了罪,坐了4年的牢。


    屋漏偏逢連夜雨,許家花大價錢買的那塊地底下居然挖出了文物,被無限期停工了,這對他們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再加上他們家的負麵新聞導致許氏的股票一度跌停……


    偌大的許家轟然倒塌。


    一生要強的米雅在接連的打擊下瞬間就老了十幾歲一樣,許宸陽也在一夕之間從頂級富二代變成了負二代。


    他們搬離了許家的豪華大莊園,找了間普普通通的二居室租了下來。


    沒了許家大少的身份加持之後,許宸陽接觸到的世界瞬間變了個樣,從前圍繞在他身邊的阿諛奉承通通都不見了,隻有無盡的冷眼與羞辱。


    幸好馮政私下還是會經常幫助他,這才讓他挺過了最難的時候。


    許宸陽在這殘酷的現實中一夕之間成熟了,他終於也放下了心中的那些妄念,隻一心想著在他爸出獄前恢複許氏的榮光。


    十年後,許宸陽再度將許家大宅買了迴來,他的父親也早就出獄了, 他的母親臉上也重新出現了笑容。


    而十年後的今天,他將失去的都找了迴來後,許宸陽這才也有了笑容。


    晚上,他打電話想約馮政出來一起慶祝一下,馮政卻說要陪老婆孩子。


    他聽完打趣道:“你現在可是個良家男了,我可還記得當初你說過誓死不進入婚姻的墳墓呢!”


    “嗐,誰還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啊,我跟你說啊,男人啊,還得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才舒坦,你也抓抓緊,現在你們家也挺過來了,你也該找個人陪陪你了。”


    許宸陽低頭笑了笑,說:“你這婚後長了一身的膘可把我給嚇得不輕,我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什麽膘啊,那叫幸福肥懂不?你可別說,你還真不一定能找到做飯有我老婆厲害的人,你想肥還肥不起來呢!”


    “那倒是。”他剛說完就聽到電話裏傳來安峰的聲音。


    “老馮,過來吃飯。”


    “欸!來啦!”馮政趕緊對許宸陽說:“不跟你說了啊,我老婆給我做了我最愛吃的東坡肉,我得在馮安那臭小子來之前趕緊吃兩口,掛了!”


    許宸陽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笑了笑,然後獨自開車漫無目的地四處閑逛,恍然間,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然後下車走了過去。


    “葉寒?”


    花店門口忙碌的身影頓了頓,他緩緩轉身,看到來人後,他笑了笑,說:“宸陽,是你啊,好久不見啊。”


    許宸陽看著笑容恬淡,整個人都變得異常柔和的葉寒,心裏有點訝異和好奇,過去種種對他而言早已成了過眼煙雲,如今故人相見,他其實還是挺高興的。


    他問道:“你開的花店?”


    “是啊,剛開業不久,沒想到就碰到了你,進來坐坐?”


    “好啊。”


    許宸陽走進花店,打量了一圈,說:“這店挺漂亮的,待會兒你給我張名片吧,我讓我們公司以後訂花都找你。”


    “那可太感謝你了。”葉寒眉眼彎了彎,看著許宸陽認真的說:“宸陽,我真的很感激你。”


    “這有什麽”,許宸陽笑著問道:“說說看吧,你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葉寒笑了笑說:“就那樣吧,當初我賣了房就去了魯市,過了一年有一個看著特別老實的人追我,對我特別好,我以為我遇到了真愛,然後就和他結婚了……”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低頭笑了笑,這才接著說:“可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為了我的錢才故意接近我的,我們在一起後,他就用各種借口問我要錢,還打我……”


    許宸陽聽得直皺眉:“你怎麽不報警?”


    “報警也沒用啊,警察也不能住在我家裏,他們走了他還會變得更加變本加厲,我想離婚他又不肯,我想,這就是我當初做下的那些事該受到的報應吧,老天爺果然是公平的,沒有人能做了壞事後不付出代價。”


    “那你現在……”


    “現在好了。”葉寒語氣很輕鬆,“他喝多了之後摔進了河裏,人沒了,我也總算是解脫了,幸好之前我存了一筆長期的定期,現在才有錢能在這裏開個花店,這還是多虧了你。”


    許宸陽聽完心裏挺感慨的,他正要張口說什麽,卻聽到外麵有人喊:“老板買花。”


    “好的,稍等。”葉寒歉意地看向許宸陽。


    許宸陽笑了笑說:“沒事兒,你忙去吧,正好我也有事,就先走了。”


    “好的,再見。”


    許宸陽同葉寒告別後,又獨自往前漫無目的地閑逛。


    突然,他被一個小孩子撞了一下,他趕緊伸手扶住對方,“小朋友,走路要看路哦。”


    “謝謝叔叔。”那個小女孩轉過頭來的時候許宸陽愣了一下,因為這個女孩子長得特別像楚天,他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猛然撞了一下,腦子裏嗡嗡的。


    “你是……”


    “周萌萌!爸爸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在外麵不能跑那麽快!”


    從背後傳來的聲音令許宸陽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動彈。


    楚天的聲音他一出來他就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這些年裏,楚天一直都是他心裏最隱秘,也最不敢再觸及的角落,他知道自己從未忘記過他。


    可如今的他早已明白過去他的愛有多自私,多麽的靠不住,所以他也理解並接受了楚天的選擇。


    隻是沒想到,他們還能再次重逢。


    “先生,不好意思啊,孩子沒撞疼你吧?”


    “沒有。”許宸陽迴頭,終於看到了那個令他想了多年的人。


    十年了,楚天身上多了一股歲月沉積的穩重感,但他卻一點也不見老,身材也依然保持得很好,許宸陽覺得他反而比過去更迷人了,這就是時光賦予他的魅力吧。


    “楚哥,好久不見。”


    楚天見到他也挺驚訝的,他笑了笑說:“許先生啊,喲,這還真是好久不見,不過你變化真大啊,看著成熟了不少。”


    許宸陽也笑了笑:“你倒是沒怎麽變,還是那麽帥。”


    “哈哈,是嗎?你這話我愛聽。”楚天朝他身邊的小女孩招手:“萌萌,過來,你爸和哥哥都在等你呢。”


    “哦。”


    周萌萌朝楚天走了過去。


    許宸陽手指藏在口袋裏緊緊地握成拳頭,臉上卻是雲淡風輕地說:“你女兒啊?真漂亮,像你。”


    “是吧,還好她皮膚不像我,不然她就該哭了。”說到自己的女兒,楚哥笑得一臉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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