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關興、關索指揮衝車撞門…


    那碩大的木椽不斷的敲擊著搖搖欲墜的城門。


    “咚…咚…咚——”


    伴隨著敲擊聲,木椽與城門碰撞發出撕心裂肺一般的聲音。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嗒嗒,嗒嗒”的馬蹄聲從城門傳出。


    緊隨而至,關興、關索撞了半天的城門,忽然大開…


    而從其中,數以五千計的騎兵唿嘯殺了出來。


    這些騎兵,人人都騎著涼州的高頭大馬,雄壯無比,火光之下,這些騎士身上那暗黑色的盔甲,還有那閃閃發亮的長槍、戰戟正泛著陣陣寒芒。


    殺過來了!


    他們迅捷如電的殺過來了!


    高頭大馬身上掛著的重甲,懸掛著的弩箭上麵閃著幽幽的冷光…


    還有盔甲之下雪白色的皮袍,頭盔之上碩大的“曹”字,以及…每一名騎士的背後都披著一張血紅色的披風。


    這種披風的血色並不勻稱,但有點兒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些披風原本應該都是白色的,上麵的血色多半是戰場上廝殺的時候染上的鮮血。


    而為首那人的披風最是殷紅,可以證明他在戰場上殺的人最多!


    這是…曹仁與他的五千親兵。


    哪怕曹仁暈厥了這麽許久,可這支五千人的親兵依舊無人可以調動。


    這是一支追隨著曹仁曾經威震淮泗的騎兵隊伍,在投靠曹操之前,已經享譽盛名!


    他們素來隻接受曹仁一個人的命令…


    就算是曹操的命令,沒有曹仁的授意,他們也不會奉行!


    “嘎吱——”


    隨著大門的敞開…


    “得得得…”的一聲戰馬的嘶鳴,這支騎兵殺了出來…他們肆意的在樊城門前穿插著,撞擊著,他們與這支本在攻城的關家軍士互相絞殺在一起。


    隻是,這支騎兵的出現太突然了,速度又太快了…


    根本容不得關興、關索再去布置起防禦陣勢。


    這支關家軍的目的是攻城啊…


    他們從沒有想過會麵對敵軍騎兵的衝鋒!


    那所謂…騎兵的克星的“偏廂車陣”更是無從談起!


    …刀劍、斧鉞在火把的照耀下不斷的揮砍著、閃爍著,那一件件漆黑厚重的鎧甲上,正投映掠過一絲絲的光影!


    終於。


    當那披風最是殷紅的曹軍將軍從騎兵方陣中踏馬而出時,關興與關索一時間驚住了。


    是…


    竟是曹仁!


    “他…他不是暈厥了麽?不是臥床不醒麽?”


    關索驚唿一聲。


    關興提起青龍刀就朝曹仁劈砍而去,步兵對騎兵,還是這樣的戰局下,太不利了,關興能想到的唯獨一條,擒賊擒王!


    “受死…”


    伴隨著關興的嘶吼…


    伴隨著一聲“鏘啷啷啷”的響聲,曹仁的大刀與關興的青龍刀交相碰撞在了一起,一團璀璨到極致的火花在天地間綻放。


    “你這小輩不是我的對手,你爹呢?”


    曹仁一刀逼退了關興,目光炯炯的望著關興,他認出了麵前的少年是關羽的兒子關興關安國!


    他也清楚,這年輕人武藝雖不錯,有幾分他爹的風采,但還不是曹仁的對手。


    反觀關興…


    一刀,一個迴合…


    被逼退的關興也心頭暗自驚歎於曹仁的力量。


    『這…這等力氣,可不像是剛剛醒來時的樣子!』


    誠如關興心中所想。


    曹仁怎麽會是剛剛醒過來,他在十日前就醒了,他醒來的時候,曹軍還沒有因為那“燃燒罐”折了十萬兵馬!


    他醒來的時候也是虛弱至極…


    其實,早在當初中了那暗器中的刃片後…


    第一時間便有醫者將刃片取出,敷以“卓氏良藥”。


    沒錯,就是卓榮製成的這種防範創傷,能夠加快傷口愈合的良藥…


    在整個南方享譽盛名。


    如此“卓氏良藥”不止東吳提前采購,不止是《吳書》中記載,救了逍遙津一戰中從死人堆裏爬出來,幾乎奄奄一息,半條腿邁入閻羅殿的淩統!


    這“卓氏良藥”曹魏也曾采買過一些,有一些存儲。


    再加上因為角度的原因,當初中暗器時,是曹純替曹仁擋下了大多數的刃片…


    故而,這“卓氏良藥”也算是救了曹仁的命。


    可奇怪就奇怪在,當把食物喂入曹仁的嘴巴裏,他能吞咽,也能喝水,仿佛是有意識、有知覺的,可就是沒有醒來…是一種意識患失。


    醫者哪裏見過這等場麵,隻能說…聽天由命,也許明天就醒來,也許需要三年、五年調養方才能醒轉。


    曹仁是在十日前醒來的…隻是那時候他渾身虛弱,完全沒有力氣,更別說投入戰場。


    又因為曹仁始終是由其親衛照顧,故而這個消息隻是悄悄的報送給了曹操,就連樊城的守將趙儼都不知道。


    曹操的部署則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將這件事兒隱瞞了下來,隻是讓曹仁先調養…且暗中密切關注襄樊戰場…


    說到底,曹操還是擔心徐晃與關羽的戰事!


    那時候的曹操把關麟當做下等馬,可關羽卻是名副其實的上等馬啊,他不會天真的以為憑著徐晃一軍就足夠抵擋住關羽的進擊…


    恰恰襄樊又是這三個戰場中最重要的。


    於是,暗中曹操又調動了一支兵馬駐紮在“偃城”,雖然隻有五千騎,但將軍卻是曹魏中最能打的一個了…


    除此之外,曹操還在徐晃身邊安插了一名親衛,隻是為了防範於未然,倘若徐晃敗給關羽,那麽在最後的時刻一定是詐死退入襄陽!


    而就在關羽大火焚營的那一夜。


    許多曹軍兵士聞到了,吸入了毒煙,可徐晃作為將軍,他被一幹親衛擁簇在其中,他的鼻息處始終捂著一塊兒濕布!


    他或許會受到一些毒煙的影響,但遠不至於暈厥。


    他是在逃出曹營後,那一名特殊的親衛悄聲在他耳中說出了曹操的部署:


    ——『若時局所致,敗於關雲長!』


    ——『詐死退襄陽,誘羽取樊城!』


    也正是在得到這一條曹操的授意後,徐晃想到了方才在營寨中因為吸入毒煙而暈厥倒地的大量兵士…


    他這才心生一計,裝作吸入了大量的毒煙,神情痛苦,暈厥不醒…


    這一幕,別說是騙過了關羽的探馬。


    就連他徐晃的兵馬、親衛…連帶著襄陽的守軍都騙過了。


    故而,斥候傳入淮南壽春城的急件是徐晃暈厥。


    但事實上,是曹操安插的那名親衛親自抵達壽春送來的這封急件,他親口告訴了曹操…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徐晃無恙——


    甚至為了配合徐晃,為了誘使關羽進攻樊城,曹操還特地裝出一副悲痛萬分的模樣,還特地趕去琅琊國搬救兵。


    這一切,都是為了在敗局中尋覓到勝機。


    終於…


    終於,在曹操的這一番苦心布局後,他最擔心的徐晃還是敗了,可他絲毫不慌,這一敗…


    勝機也已經出現了。


    如今…


    調養十日的曹仁足夠恢複了他“天人將軍”七分的風采;


    徐晃所帶兵馬也能從襄陽直接截斷關羽的退路;


    還有…偃城的那支奇兵,那才是曹操送給他關羽的一份最大的驚喜!


    此刻,樊城大門處,戰鬥越來越激烈…


    麵對騎兵的衝擊,關興與關索也不可避免的負傷幾處。


    曹仁的出現徹底的逆轉了這岌岌可危的攻守之勢…


    關興與關索不可避免的被擊潰。


    “二哥不能打了…再打,損失就太大了!”


    看著關興還要去朝曹仁劈砍,關索一把拉住他,且不說武技與經驗上的巨大差距,步將對騎將,單單這一條…就足夠致命啊!


    “唉,唉…”


    關興發出一聲歎息,他十足的不甘心。


    就在這時,進攻的號角聲一轉,改為了撤退的聲調…


    原本“隆隆”的擂鼓聲,也變成了拉長音的鳴金收兵的聲響。


    關家軍紀律嚴明,這下…必須要退了。


    “撤軍,撤軍…”


    關興與關索迅速的組織城門處的兵馬撤退,王甫與趙累也開始組織雲梯兵撤離…


    隻是,此間攻城的戰場早已是屍橫遍地,這一戰關家軍死了不少人!


    倒是曹仁,他並不追逐關興、關索這邊,他迅速的組織好騎兵的陣營。


    原本的方陣迅速的變換為“鋒矢”陣,朝關家軍中軍處,朝那關雲長的位置唿嘯殺去。


    曹仁擅“據守”,可曹魏宗室論及進攻第一人,也特喵的是他——


    “殺,直取關雲長,死活不論——”


    “殺…”


    “殺…”


    震天動地的喊殺聲還在繼續,馬蹄的“嗒嗒”聲,“隆隆”聲良久不覺。


    這一仗,隱忍了這麽久,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若是沒能擊斃關羽,那可就可惜了——


    這一仗,打到這份兒上,曹仁與他的親騎,一個個目光中隻剩下錐處囊中的鋒芒,隻剩下嗜血與激昂!


    …


    …


    淮南,八公山上。


    已經入夜,兩日一夜的休息,伴隨著藥物的內貼外服,讓張遼的記憶漸漸清晰,他迴憶起。


    劫肥水大營的不止是淩統一人。


    他兒子張虎攔截的似乎也不是淩統,而是東吳另外一個將軍…


    是那個頭帶雙翎,一雙飛戟,在曹營中闖蕩,如入無人之境的甘寧!


    是曾經百騎劫曹營的甘寧。


    這個名字,這個模樣,張遼可太熟悉的。


    張遼的迴憶越發的清晰。


    之前醒來…伴隨著沉重的喪子之痛與巨大的身體上的疼痛,他有些迷離,有些把甘寧與淩統徹底的混為一談,


    可兩日的休整,讓他把整件事給串聯起來。


    眼前那尤自昏迷的淩統是劫了肥水大營,是焚了肥水大營不假,可殺他兒子張虎的是甘寧!不是他!


    冤有頭,債有主,一碼歸一碼…


    想到這一節,莫名的,張遼對淩統的仇恨消散了許多,私恨卸去,隻剩下了公憤!


    而他的眼眸也不由自主的望向淩統…


    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昏迷了兩天的淩統,他的眼皮子抖動了下,繼而…在某種執念的加持下,他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緊隨而至的第一句話是。


    “呃…好疼…疼…”


    的確,淩統的傷勢比張遼要重,不止是有被月牙戟劃出的傷口,更有身上範圍性被燒傷…如今這些傷口均敷上靈藥,纏著幾重繃帶。


    不過,至少淩統感覺,這次的傷勢比起上一次逍遙津一戰,他從三百多弟兄們的屍體中爬出來時所受的傷痛要輕鬆許多。


    “唿…唿…”


    他不住的喘著大氣,神情無比痛苦。


    可,當淩統的視線移到張遼身上的時候。


    仿佛刹那間,他身上的痛感全部消失,他的口中艱難,卻狠狠地吟道:


    “狗賊——”


    緊接著,淩統頂著身上莫大的疼痛,他從手邊去尋找武器,可身邊哪裏有什麽武器?唯獨一卷厚厚的竹簡,淩統舉起竹簡就朝張遼揮去。


    張遼哪裏容這樣的小輩在他麵前如此囂張…


    當即也舉起一卷竹簡與淩統互相揮擊在了一起。


    說起來也諷刺,兩個萬人敵的將軍,此刻竟手捧著儒生讀的竹簡,以此做武器互相揮擊…


    “嘭…”


    隨著一道清脆的聲響…


    張遼恢複的更好一些,他的竹簡擋住了淩統的攻勢,另外一隻手迅速的握成拳頭一拳砸在了淩統的麵頰上。


    淩統也不甘示弱,努力的伸出雙腿,雙腿用力到麵頰發白,以此來抵消臉上那撕裂般的感覺…緊接著“咚”的一聲,淩統雙腳踢出,重重的砸在了張遼的胸口上。


    而這一擊牽動著張遼的傷口…使得他“啊”的一聲,宛若撕心裂肺一般的喊叫出聲。


    門外…


    月色下,卓恕、卓榮這一對姐弟…本正在煎藥。


    卓榮聊起了他的師傅,感慨說,如果他的師傅沒有被曹操殺掉,那如今…定是與仲景神醫齊名的杏林領袖…德波千裏。


    卓恕則講述起他與摯友諸葛恪一年前的約定。


    ——十二月初八!


    就是這個日期…


    不論如何,他也要趕去江夏的安陸城去見他的摯友諸葛恪,履行約定…


    可他又擔心卓榮應付不了屋內的淩統、張遼二人,正在張口小心囑咐著卓榮。


    可偏偏…


    擔心什麽就來什麽…


    卓恕還沒把話講完,就聽得屋內“啊”的一聲喊叫,緊接著,便是“劈啪”的聲音,像是兩人從床榻上栽了下來。


    “我就知道…”卓恕連忙扭頭,目光迷離又蒼茫,“早知道,我就隻救一個好了…”


    嘴上雖這麽說…


    可卓恕已經快步往屋內跑去。


    卓榮也是深深的唿出口氣,她長歎一聲,也往屋子裏跑去,眼瞳中滿是擔憂。


    當兩人抵達屋門的一刻,卻驚愕的發現,張遼與淩統均是趴在地上,或許他們之前是扭打在一起,可很明顯…兩人如今的力氣根本不足夠支撐一場持久戰!


    兩人分別趴在各自的一邊,不斷地長唿著氣。


    這下…


    卓榮怒了一般,她朝著兩人大喊道:“打,接著打,打死一個算一個,省了本姑娘費心費力為你們調製靈藥…打,打死算了!”


    隨著卓榮的話…


    整個屋子,頃刻間安靜了下來。


    就連張遼與淩統那粗重的唿吸聲也不見了,這是落針可聞的寧靜!


    …


    …


    樊城城下,攻城一方的關家軍在迅速的撤離。


    哪怕是戰況突然不利,可關家軍的後撤井然有序,先行者不躁,後退者不懼,哪怕有曹軍追擊,後軍迅速的結成陣仗,掩護前軍撤離。


    麵對如此關家軍,一時間,曹軍並不能占到什麽便宜。


    一如關家軍的從容鎮定,中軍位置處的關羽依舊騎在赤兔馬上,鎮定自若的指揮著關家軍的撤離。


    無數火把將他的身軀照亮,而這火把下,他騎跨赤兔馬的影子拉的狹長。


    仿佛,就是這狹長的影子在告訴每一個關家軍的兵勇,撤退的方向。


    也告訴每一個關家軍的兵勇——不用怕,關某還在!


    是啊…


    隻要有關羽在,這支關家軍的軍魂就在,這支關家軍就永遠不會垮掉,不會倒下!


    一旁不斷的有探馬前來稟報。


    “報,側翼敵騎已經突破防護,朝將軍這邊攻來——”


    “報…後方徐晃不與我軍將士戀戰,率數千騎兵直朝中軍殺來——”


    “報,樊城城門處,有敵騎突襲而出,二公子、五公子已然潰敗——”


    一條條極端不利的情報不斷的報送而來。


    關羽始終一言不發…


    倒是他身旁的關銀屏緊張壞了,“爹…你先撤兵吧!我來殿後!”


    此刻,關羽的丹鳳眼開闔,他的語氣很淡,卻異乎尋常的堅決:“關家軍的規矩是你爹定下的——凡撤軍,各部先撤,本將軍親自殿後!”


    仿佛,僅僅憑著關羽的這一句話,就昭示著一個事實,一個關家軍如此強大的事實!


    而伴隨著這番話…


    關羽身旁的旌旗招展。


    身後兩麵巨大的旌旗上那“漢壽亭侯”、“蕩寇將軍”的字眼,在火把的映照下格外清晰。


    在這“漢壽亭侯”、“蕩寇將軍”的四周還有四麵門旗。


    頭一杆上麵寫著——“桃園結義薄雲天!”


    第二杆門旗上的字眼是——“偃月青龍刀刃寒!”


    第三杆門旗上寫著——“一騎絕塵走千裏!”


    第四杆門旗上寫著——“肝膽護兄鑄鐵肩!”


    此刻的關羽,他騎跨著赤兔馬就立在這四麵門旗當中,那長長的美髯迎風吹拂,一雙丹鳳雙眸冷冷的環視著戰場,胸前多出的護心寶鏡仿佛是全新的關公形象!


    他凝視著那朝他攻來的的宵小之徒,那凝視著在他眼中宛若螻蟻的曹軍騎兵。


    他不急不躁的大吼道。


    “關某在此,爾等受死——”


    話音未落…


    一柄開山斧已經襲來,“哇呀呀呀…”伴隨著虎嘯聲,開山斧與青龍刀碰撞在了一起,絢爛的火花激蕩而起。


    “徐公明——”在逼退了麵前來將後,關羽單手拖刀,一捋長髯,念出了來將的名號。“不曾想,你竟詐我!”


    “隻許你用火攻,不許我詐你?”徐晃目光如炬,提起開山斧,“雲長,今夜你逃不掉的,速速下馬就擒。”


    “哼…”關羽一聲冷哼,青龍刀迎上開山斧的同時,他尤自氣定神閑的輕聲吟出三個字——“就憑你?”


    果然,在關羽的全力之下,隻十個迴合…徐晃竟漸漸不支。


    他第一次意識到,這位年輕時與他一同打棗練刀的“兄弟”,他如今的武藝早已是今非昔比…徐晃不是他的對手!


    特別是前三刀,徐晃已經被關羽死死壓住。


    漸漸的招架不住,徐晃拔馬敗退,關羽赤兔馬快,縱馬急追,忽聞一道大吼,“關雲長,我曹仁也來會會你!”


    鬥然看到曹仁,關羽有些驚訝…他顧不上去追徐晃,丹鳳雙眸死死的盯著曹仁。


    “你竟醒了?”


    “哈哈哈…若我的對手不是你關雲長,十日前,本將軍醒來之時就會趕赴前線,親臨戰場,豈還有你焚燒我曹營大寨之舉?”曹仁大刀揚起,“今夜,你關雲長,把命留下來吧…”


    是啊…


    曹仁號稱曹魏宗室第一擅攻將軍,是曹軍將士口中的“天人將軍”,若不是麵對的對手是能把他打到龜縮城中的關羽關雲長…


    他十日前醒來時直接就出戰了,何須再調養十日?


    以一敵二…


    哪怕是如此局麵,關羽尤自氣定神閑,不急不躁,“關某隻看到縮頭將軍、烏龜將軍,便是十個如此將軍,關某何懼?”


    說話間,青龍偃月刀再度揮舞。


    一時間,開山斧、大刀、青龍刀交相碰撞…


    關羽以一敵二,二十迴合,風起雲湧,勢蕩八方…周圍無論是關家軍,還是曹軍將士紛紛喝彩…聲蓋九天!


    雙方將士們涇渭分明的站立著,他們都知道,隻有這裏的決鬥,才是決定這場戰鬥真正的勝利!


    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亂世之中,才知豪傑笑傲…


    就在三人戰至難解難分之時,曹營軍陣中,奮起一將。


    手持朔風寒芒刀,一馬當先,加入了戰場,不忘大聲嘶吼。


    “關羽,某定殺到你丟盔棄甲——”


    果然,這個壯漢的加入,關羽迎上他的一到,隻一刀,關羽瞬間就感受到了無窮大的壓力。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這個新來的男人,哪怕隻一招,關羽依舊能篤定。


    他的武技是遠遠要超過曹仁與徐晃的!


    曹營中,何時還有這樣悍勇的將軍?


    ——『他是?』


    以一敵三,關羽隻是在揣測這來將的名諱!


    隻不過,從他的麵頰上,這場以一敵三,不公平的戰鬥,已經讓關羽的眉宇間多出了幾許擔憂的汗珠!


    …


    …


    ps:


    (之前是甘寧殺的張虎,不是淩統,我記錯了,這章打了個補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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