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心態崩了呀!


    他天天累死累活,又是顧及家族的生意,又是操持著江陵太守的職責,他一個人分飾兩角,一個人就演出“官商勾結”的好戲。


    可哪怕如此。


    他糜家都沒有四十五萬金,他心態已經崩了呀!


    當然,糜芳並不知道關麟是那批“軍火”的幕後黑手,更不知道,長沙郡一貨兩賣,關麟賺的何止是盆滿缽滿。


    “賢…賢侄你…你…你什麽時候有四十五萬金了?伱…你…你不是唬我吧?”


    糜芳倒希望關麟是唬他的。


    但事實上,關麟真有。


    長沙那邊,史火龍與遊坦之就賺到了四十五萬金,消息都傳迴來了。


    為了運這些金子,出動了丐幫兩百多名弟子,連帶著還有長沙郡派出了三百多官兵,劉磐親自護送。


    劉磐是接到關羽死命令的。


    這四十五萬金子,分文不取,甚至…關山石洞內“繳獲”的那批軍械也悉數送往江陵,直接交付賊曹掾吏關麟,別人誰都不許動。


    “咳咳…”關麟輕咳一聲,朗聲道:“整個江陵城誰不知道,我荊州九牧王關麟從不說謊,我說有四十五萬金,那隻多不少,子方叔若是不信我就沒辦法了。”


    關麟一攤手。


    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現在是老爹關羽這邊急著築城,整個荊州,有這財力的,能拿出這筆錢的,唯獨他關麟一個。


    這城,老爹要麽不築,要築,關麟就必須是“甲方爸爸”!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哪怕是真兒子,一樣能做假(甲)爸爸!


    “那賢侄你…”糜芳瞅著關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他狐疑的望著關麟,緩緩張口:“你…你就這麽心甘情願的拿錢築城?”


    完全是一副警惕的語氣。


    這話脫口,關麟就不樂意了。


    “砰”的一聲,他一拍桌案,“子方叔難道不覺得,我關麟是一個高尚的人麽?”


    關麟一本正經的道:“築城是為了抵禦東吳,是為父分憂,是為了我大伯父那興漢之大業,區區四十五萬金算什麽?就是讓我關麟拋頭顱、灑熱血,我也在所不惜!”


    關麟還想說話。


    一旁跪坐著的張星彩拉了拉他的袖子。


    眼神複雜的望向他,像是在說。


    ——『差不多得了!』


    ——『就你還為父分憂呢?保不齊你不在,二伯他因為心情好,還能多活幾年。』


    糜芳也是一臉的驚訝。


    他心裏嘀咕著。


    ——『這小子一肚子壞水,肯定在琢磨著什麽,跟他說話,不能玩陰的,容易陰溝裏翻船,必須徹底攤明了說!』


    嗬嗬…


    當即,糜芳笑著道:“賢侄就別賣關子了,你就說,你的條件是什麽?”


    糜芳已經學聰明了。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


    關麟收了收肩上的披風,朗聲道:“我要地,江陵城、長沙城的新城建好了,我要其中七成的地,這七成的地中,所有的宅子、商鋪、生意…哪怕是一棵樹、一根草,全都歸我關麟。”


    這個…


    糜芳眼珠子轉了轉,反問道:


    “就…就這些?”


    糜芳並不是覺得這個條件簡單,而是覺得…如果是關麟這小子的話,應該不至於就這麽簡單。


    果然,關麟不忘補充道。“我要的就這些,不過這事兒空口無憑,況且…我也信不過我爹,必須簽訂契約,蓋上子方叔江陵太守的印綬,蓋上我爹襄陽太守、漢壽亭侯、蕩寇將軍的三枚印綬,少一枚都不行!”


    “然後還得張貼告示,讓整個荊州所有百姓看到,並且抄錄三份,分別快馬送至我大伯,諸葛軍師,還有我三叔那兒,讓他們也做個見證!”


    關麟琢磨著…


    考慮到老爹今早還臭不要臉的把虎豹騎的軍械都給扣下來了。


    ——『一千套都不給我,還吼我?』


    故而,關麟這次一定要簽訂契約,告知天下,免得老爹臭不要臉的城蓋好了,他又賴賬了!


    說起來,關麟並不知道關羽那邊經曆了怎樣曲折的一個上午。


    他還生著關羽的氣呢。


    至於關麟提的那所謂“要宅子、要地”的要求,都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至於過程中,必須誰監工?誰建造?


    這些…關麟不過問。


    事關抵禦東吳。


    無論是老爹,還是糜芳,都不會偷工減料。


    這一次築城,關麟是吃準他們了,一個也跑不了。


    果然…


    當關麟所有的條件拋出,糜芳揣著下巴陷入了深思。


    他在琢磨著,如果新城建成後,七成的地歸關麟,這意味著什麽?


    考慮到城樓上的駐防,那些塔樓,以及存放兵器、軍輜的武庫,將士們休息的軍營、訓練的校場,也就是說,除了僅有的軍事設施外,一切生活、商業用地全都歸關麟了。


    這…


    糜芳吧唧著嘴巴,他是一個商人,他的目光極其敏銳,他一下子就嗅到了這其中的商機。


    這些宅子關麟可以賣,這些商鋪關麟可以租,這些工房…隨便想想,賺錢簡直不要太簡單了!


    這是一勞永逸…啊不,是一次投入,生生世世、世世代代、代代傳承的買賣呀!


    也就是說,隻要江陵還是“漢”的,那這新城,這小子能吃一輩子。


    ——『這麽好的事兒,就便宜了關麟這臭小子麽?』


    ——『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麽?』


    糜芳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他發現,看著關麟賺錢,比他虧欠還難受。


    ——『敢情,我糜芳忙活半天,最後好處,全讓他關麟這小子給霸占了,糜家何時做過這般賠本的買賣?這不能夠啊?』


    很明顯,糜芳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他的表情顯得很抗拒。


    當然,這一切自是逃不過關麟的眼睛。


    關麟毫不失禮,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子方叔,別慌著下決斷,不妨聽小侄一句悄悄話如何?”


    ——『悄悄話?』


    糜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麵對關麟,他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關麟示意,讓他把耳朵湊過來。


    糜芳心裏懷著謹慎,豎起耳朵,腦袋靠了過去。


    張星彩也好奇,也把耳朵湊了過來。


    哪曾想,關麟早有準備,一手輕輕的抵住她的腦袋,語氣則是一本正經,“星彩姐,我與子方叔說正事兒呢?別鬧…”


    這下張星彩一嘟嘴,無可奈何把腦袋又移了迴去。


    她還想聽,可…關麟那細微的聲音傳出,“嘰裏咕嚕”的一大堆,什麽也聽不清楚,她隻能看到糜芳的表情忽冷忽熱,手掌也忽而展開,忽而握緊。


    而隨著關麟把最後一句話講出。


    糜芳像是一下子變得很激動,“這事兒就這麽招,築城的錢就賢侄你來討!本太守定了!”


    關麟狐疑的眨巴了下眼睛,“雖子方叔定了,可子方叔也知道,我爹是個榆木腦袋…這事兒,他那兒…”


    不等關麟把話講完。


    隻聽得“砰”的一聲,糜芳一拍案牘,“我才是江陵太守,這事兒我說了算!”


    “子方叔…”關麟眉間略略一蹙,但辭氣仍然溫和:“這不是意氣用事的事兒。”


    “這就是意氣用事的事兒!”糜芳挺直了腰板兒,端起太守的架子,他朗聲道:“你爹也不想想,哪有這麽好的事兒,又是要北伐籌糧,又是要築新城用糧?哪有這麽多糧食?我糜芳就是變,也變不出來餘糧了!”


    關麟像是在煽風點火,“若是我爹不答應呢?”


    “不答應?”糜芳拍拍胸脯,“賢侄你放心,他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還得答應,這事兒包在我身上,除非…除非他不築這新城了!否則,這事兒就這麽定!這江陵、長沙新城裏的七分地都是你的!”


    關麟等的就是糜芳的這句話。


    他連忙站起,語氣變得鄭重,“我與子方叔這是英雄惜英雄啊…此情此景我真想作詩一首…”


    關麟與糜芳聊得火熱。


    張星彩都懵了,這…什麽情況?


    方才糜芳太守的表情明明很抗拒,可現在…他像是狂喜不已,像是…像是這錢不讓雲旗弟出,還不行了?


    這…什麽情況啊?


    ——『雲旗弟這是…用了妖術麽?』


    張星彩不由得喃喃。


    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她還真不懂得這中間的彎彎道道。


    而誠如張星彩所想,關麟的確用了妖術。


    隻不過這“妖術”隻有兩個字——利益!


    ——沒有永恆的朋友,隻有永恆的利益。


    而對糜芳,不用分太多,關麟隻需要把新城建成後,他收益的三成分給糜芳,足夠糜芳堅定的站在他的一邊了。


    當然,關麟的想法很現實。


    糜芳是江陵太守啊,老爹關羽北伐的時候,城池再堅固,不還得糜芳來守城?不還得糜芳防範東吳?


    所以,關麟除了能給他…那對孫權滿滿的“痛恨”外,還能給他的,就隻有足夠的利益了。


    在巨大的利益麵前,糜芳多半就會有一種“人在城在”的感覺。


    而考慮到…糜芳對錢又看的很重。


    那索性不費腦子,直接幹脆點,用錢砸吧!


    砸出一個“忠貞不二”的糜大將軍。


    隻要糜芳這兒穩住了。


    到時候,關麟將老黃那山莊中,那些工房、鍛造坊、還有丐幫…一股腦的遷移過來。


    將手下部曲的家眷也紛紛遷移到新城,如此,也更有安全感。


    這是雙贏。


    當然…


    糜芳比較單純,他沒有想那麽多。


    他隻是很純粹的覺得…有錢賺,有利可圖。


    更有甚者,他覺得關麟這小子人不錯,這麽大的利益都舍得讓出一塊兒,就憑這點兒,這小子能處,比他爹錢!


    除此之外,三成的收益嘛!


    考慮到這是一座新城…


    考慮到除了軍事設施外,其中的商業都歸於關麟,那這個“三成”的收益,將是一個無比龐大的數字!


    當然,這建立在關羽會答應的前提下。


    對此,糜芳還是很有把握的。


    就算沒有把握,創造條件也得變得有把握咯。


    這就是赤果果的錢哪。


    商人逐利,為了錢——拚他丫的!


    氣氛烘托到這兒了,關麟真的準備好了一首詩,準確的說,是一首歌,好漢歌…


    ——生死之交一碗酒。


    ——說走咱就走。


    ——你有我有全都有。


    可尚未“開腔”,忽的,一個文吏匆匆闖了進來,直接稟報道:“糜太守,門外賊曹掾屬的主計事從事馬秉求見,說是有貴重器物要交給雲旗公子。”


    “讓他進來…”關麟下意識的吩咐,


    文吏哪能聽關麟的,斜睨向糜芳。


    糜芳來勁兒了,直接大怒,“看什麽看?沒聽到我那‘摯愛’、‘親賢侄’的吩咐麽?他的話就是本太守的話,速速領進來…不得怠慢!”


    呃…


    關麟都沒想到,突然間,他就變成糜芳的“摯愛”,還特喵的“親”賢侄…聽著挺惡心,挺肉麻的。


    不過,效果很快。


    話說迴來,馬秉能這個時候來,那說明…那“防側漏的小翅膀”趕至出來了一些。


    正好…今兒個一趟把兩件事兒全給辦了。


    顯然,糜芳也意識到馬秉來的目的,他饒有興致的問關麟,“親賢侄啊…”


    “子方叔,賢侄就行,咱們都是男人,太肉麻了,讓人見笑。”


    聽過關麟的話,糜芳看了眼他身側的張星彩,緩緩點頭,這才再度張口,“賢侄啊,馬從事帶來的就是你口中那神秘的生意吧?”


    “是…”關麟點頭,卻不忘望向張星彩,他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提醒道:“要不,星彩姐迴避一下?”


    張星彩感覺被孤立了。


    關麟與糜芳,一個“子方叔”,一個“親賢侄”的叫著,還說悄悄話,還不讓她聽!


    有那麽短暫的一瞬間,她好像她張星彩才是多餘的那個。


    如今又被要求迴避,張星彩哪裏肯答應。


    “還瞞著我?有什麽不能說的?”


    “那我可說了…”關麟無奈的一攤手。


    這時候馬秉已經來了,連帶著還拿來了十個“防側漏的小翅膀”,關麟也不客氣,直接塞給張星彩三個,其它的一股腦塞到了糜芳的手裏。


    “這是啥呀?咋還帶著個翅膀?”


    糜芳真不知道這是啥。


    隻覺得樣子很古…啊不,是很可愛!


    關麟用餘光斜睨了一下張星彩,見她的麵靨一下子就變得紅撲撲的,當即迴道“子方叔可知道,女人的月事袋為何物?”


    啊…糜芳一驚。


    反倒是張星彩實在是忍無可忍,她喊了一聲“關麟…你…唉…”


    旋即,像是小女兒生氣了一般,一攤手氣唿唿的跑出了這太守府。


    關麟無奈,心裏嘀咕著。


    ——『星彩姐呀…說讓你迴避的,最後怪我咯?』


    倒是糜芳,得知手中的是個啥,他一臉嫌棄的模樣,滿臉寫滿了抗拒,“賢侄要賣這個?婦人用的,豈…豈能賺錢?”


    呃…糜芳的話讓關麟一愣。


    緊接著,他一本正經道:“子方叔,你是不是對‘婦人’有什麽偏見?對‘婦人’的地位有什麽誤解?”


    不怪關麟這麽說。


    漢代的風氣開放、自信。


    女性的地位很高,輿論也比較寬鬆、友好。


    二婚的女性可以生出皇帝,比如…漢武帝劉徹的母親進宮前就嫁過人,還生了個女兒。


    跟別人私通的女性可以生出將軍,這條衛青和霍去病的母親都可以對號入座。


    女奴也可以成為皇後,沒錯,就是大名鼎鼎的衛子夫!


    乃至於,女子遇到喜歡的人,還能背棄家族,比如卓文君與司馬相如。


    還有曹操的夫人丁氏,直接不客氣的把曹操都休了。


    甚至,曹操還委屈兮兮的提出讓丁家在為丁夫人選一門婚事,隻是…就算丁夫人敢,丁家哪敢哪?


    不誇張的說,漢代的女性地位比之唐代還要高。


    而因為女性的地位,關麟琢磨著這“小翅膀”勢必大賣,特別是北方。


    見關麟沒有說話,糜芳再度重複道。


    “賢侄真要賣這東西?”


    “子方叔啊…”關麟笑了,“你知道為啥我能有四十五萬錢?而你卻…卻還欠著我一千部曲?”


    啊…


    糜芳好奇了,連忙問:“為何?”


    “因為你懂個錘子!”關麟絲毫不客氣。


    有了那“新城”中的合作,關麟與糜芳已經算是深度的利益捆綁關係,自然,關麟也就表現的有恃無恐。


    “子方叔,你就直說,把這個賣到北方?你有沒有門路?”


    這個…


    糜芳“吧唧”了下嘴巴,沉吟了片刻,方才迴道:“有倒是有,不過…我覺得…”


    糜芳一邊端詳著這“小翅膀”,就差拆下來了,他緩緩道。“我倒是覺得,既賢侄你能造出這麽好的紙?那何必做婦人用的這個呢?直接賣紙…更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嗬嗬…


    聽到這兒,關麟就“嗬嗬”了。


    他琢磨著,無知真是害死人哪!


    所謂賣書、賣紙,這是亂世啊…除了三曹、建安七子能閑得蛋疼的用紙做文章,大多數人誰買得起紙?


    更別說平民百姓,認字的都不多!


    可這小翅膀就不同了,這玩意就跟粗鹽一樣,是硬通貨。


    粗鹽的話,你不買,你吃飯淡的慌。


    可這小翅膀,你若不買,你褲襠潤的慌!


    要知道,就這小翅膀…在後世那可是撐起了四百億的市場,平均毛利率高達百分之四十五,是為數不多比蘋果公司百分之四十毛利率還高的產業。


    甚至…


    被萬千少女喜愛的“某度空間、少女係列”,其毛利率更是高達百分之七十二!


    這玩意,已經不是賺錢了,考慮到他的原材料不過是膜、無紡布、樹脂、無塵紙、絨毛漿等等,這簡直就是印錢!


    當然,關麟做不到後世那種高水準。


    但這玩意…經過關銀屏與張星彩的實踐,已經可以證明…其中的任何材料,均可以被替代。


    咋地不比原本的月事帶幹淨、舒爽、防側漏麽?


    看著關麟一副鄙視自己的模樣,糜芳…覺得他一個欠債的,懷疑人家手握四十五萬金的債主…挺扯蛋的。


    於是,他再度開口。


    “賢侄,你當真確定,這玩意能賺錢?”


    關麟不假思索的迴道:“這玩意賺的錢,能打造一百支虎豹騎了!”


    說到這兒,關麟也不解釋那麽多了,指著糜芳手中的小翅膀。


    “別的就不說了,這幾片,你可以讓我嬸試一下,能不能賣,讓她告訴你。”


    話說到這兒,關麟突然想到了什麽,他一拍腦門。


    不對呀…


    當即,關麟改口,“差點忘了,每個月隻有那麽幾天,嬸嬸還不一定是今天呢!哎呀,這可麻煩了,如何讓子方叔看到成果呢?”


    關麟拋出了這個問題。


    哪曾想,糜芳不假思索的迴道。


    “這個無妨…”


    “你子方叔別的不多,但你嬸子肯定夠多,總有一個日子能對得上日子的!”


    呃…


    聽到這兒,關麟感覺有點兒超綱了。


    他頗為欽佩的望向糜芳。


    他一邊豎起了大拇指,一邊淡淡的道。


    ——“子方叔,侄兒草率了呀!”


    ——“想不到子方叔,竟也是如此深不可測之人!厲害,厲害!侄兒佩服!”


    說出這麽一番話。


    關麟感覺…這事兒穩了。


    他的一萬秦弩也穩了。


    一切都——穩如狗!


    …


    …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牛奶糖糖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牛奶糖糖糖並收藏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