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能用騎兵?”李典不解,連忙問道:“步兵腳力慢,更容易被包圍!如何突襲致勝?”


    “哈哈哈!”張遼笑了,“李將軍豈不聞,江東多步兵,夜間,一旦我軍步兵與江東兵廝殺起來,混亂之下,江東主帥如何會知道我軍究竟在何方?我軍究竟有多少人?”


    “可若是騎兵,則我軍目標暴露,反而不好!”


    嘶…


    張遼的話說服了李典。


    李典重重點頭,他義無反顧。“那好,我率三千部曲突襲,文遠將軍接應我即可!”


    “不!”張遼再度打斷,“是我張遼率八百步兵突襲,李典將軍於城中接應我即可!”


    “這是為何?”


    “恕張某直言,李將軍此三千部曲遠遠比不得吾八百勇士!”


    張遼語氣篤定,“因為吾此八百步兵,曾號‘陷陣營’,各個以一當百,普天之下步兵,無人可擋。”


    說到這兒,張遼目光如炬,寒芒似刀,他冷冷的吟道:


    ——“陷陣之誌,有死無生!”


    …


    …


    清晨拂曉,“當啷”的落鎖聲把牢房裏的一幹乞丐驚醒,他們睜開眼睛,是一幹獄卒打開了牢門。


    這些獄卒手中拿著重刑,麵容猙獰。


    “都起來,過堂去,咱們‘曹掾’親自審你們。”


    乞丐們一驚,一個讀過書的嚷嚷道:“劉皇叔說過,荊州之內,不是作奸犯科的不能動刑,難不成你們要屈打成招?”


    “嗬嗬!”獄卒笑的無比凜然,“咱們這位‘賊曹掾’人稱‘荊州九牧王’,一人一會兒的功夫,能殺掉三十多匹狼,就連關公都不怕!”


    “別人的話或許不會,如果是他的話,就算是‘屈打成招’也是情理之中,你們,哈哈…自求多福吧!否則,就老實交代那‘洪七公’的事兒,免受皮肉之苦。”


    一幹乞丐彼此互視,不由得攢起了眉頭,魚貫走出了牢房。


    他們是帶著鐐銬來到公堂,與刑室相比,這裏要整潔斯文許多,乞丐們惶恐的抬頭,試圖去看看這位連“關公”都不畏懼的“荊州九牧王”究竟是何等兇神惡煞?


    隻是,抬頭的功夫,一幹乞丐的目光變得詫異了起來。


    是他?


    是他!


    呃…這公堂之上坐著的…曹掾!


    他不就是,就是…“洪七公”他老人家麽?


    “咯噔”一聲,一幹乞丐心頭下意識的驚詫無比,一時間茫然不知所措。


    倒是公堂上坐著的關麟,在看到這一幹“老朋友”後,原本那嬉笑玩味的笑容突然冷凝。


    隨著“驚堂木”高高舉起,重重落下。


    “砰”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徹而出。


    此時的關麟已經是豁然起身,他指著那為首乞丐大喊道:


    ——“洪七公是誰?還不速速招來?”


    此言一出…


    乞丐們盡皆啞然了。


    洪七公…那不就是…是你啊!


    可這是能說的麽?


    顯然不能啊!


    他們茫然無措的望向關麟,那乞丐頭兒顫巍巍的張口:“洪七公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咱…咱哪知道洪七公他老人家是誰呀?”


    短暫的驚詫過後,這乞丐頭兒已經迴過味兒來了。


    事關洪七公,以前不能說…


    現在,“洪七公”就在眼前,還親自審理這個案子,這說明啥,說明“洪七公”他老人家手眼通天,這更不能說了。


    可不說歸不說,該配合的,咱也得配合他老人家呀!


    “不說是吧?”


    關麟饒有興致的走到這一幹乞丐的身邊,繞著他們轉了起來。


    乞丐頭兒也琢磨不透洪七公他老人家,到底是啥意思,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該說點啥。


    “噢…”


    就在這時,關麟的腦袋往乞丐頭兒這邊一湊,“你小子說什麽?讓我靠近點兒,你再告訴我?行啊!”


    關麟故意靠近了乞丐頭兒一步,他的身子擋住了所有府兵的視線,他悄悄的在乞丐頭兒耳邊吟道。


    “無論我說什麽,你都點頭稱是!”


    確定這乞丐頭兒聽明白了。


    關麟長袖一甩,大聲道:“喲,你說這洪七公是北邊來的,也是個乞丐?北邊兒來的乞丐?那就是北丐咯?”


    聽到這兒,乞丐頭兒都懵了。


    『這到底到底啥意思啊?』


    他不敢忤逆關麟的話,一個勁兒的點頭稱是。


    卻見關麟又靠近了他一步,旋即大聲道:“你說,你願意幫本官找到這‘洪七公’?那敢情好啊,左右,還不速速下枷鎖!放人!”


    呃…


    此言一出…


    公堂上,一幹文吏是目瞪口呆。


    見過審人的,可沒見過這麽審人的呀?


    怎麽跟小孩子胡鬧一般!


    這些乞丐的話能信麽?


    果然,公堂上,其中一名文吏是馬良的兒子,名喚馬秉。


    他是馬良派到這邊曆練的,如今擔任“主記室從事”的職位已經有半年之久。


    他忍不住提醒道:“曹掾…下官覺得不妥,這些人的話不可信哪?”


    唔…


    關麟很意外,竟還有人質疑他。


    他轉過頭望向馬秉,他尋思著,這小子還沒他年齡大呢,估摸著也是個“關係戶”。


    關麟瞪大了眼睛,反問馬秉。


    “你叫什麽名字?”


    “你在這兒擔任什麽職務?”


    “你在教我做事嗎?”


    …


    …


    江陵城,關府後花園內。


    關羽在看關銀屏、關興的比武,關興使大刀,舞的虎虎生風,關銀屏使的是雙頭錘,動作揮灑氣勢淩厲,武技上不輸給關興。


    隻是不知是何緣故,關銀屏屢屢失誤,像是心不在焉。


    馬良被侍衛帶到花園門口,靜靜觀望,不敢打擾。


    一陣刀光劍影後,關銀屏與關興心照不宣的收勢,兩人同時朝關羽拱手,關銀屏道:“是銀屏輸了。”


    關羽眼神示意,周圍有侍衛給關銀屏遞上絲啪擦汗,關羽則語氣嚴肅的說道:“為何今日心不在焉?許多招式施展的都差了往常許多。”


    這…


    關銀屏低頭,不知該如何解釋。


    總不能說,真要按照往昔大開大合,那…怕是就如四弟講的,血灑褲襠了吧?


    偏偏,想到這兒,關銀屏麵頰上一陣緋紅。


    關興也不居功,拱手道:“三妹沒有盡全力,為兄也勝之不武。”


    似乎是注意到了馬良在花園門口,關羽不再繼續問。


    馬良緩緩走到關羽的麵前。


    “江東使者諸葛瑾又來請見關公,這次是江東大都督魯肅在赤壁陸口擺宴,請關公一會。”


    一句話講罷,馬良緊接著分析道:“他魯子敬當此合肥賭約關鍵時期擺宴,酒無好酒,宴怕是鴻門宴!”


    此言一出…


    關羽沉吟了一下,他眼眸微微凝起,一捋長髯。


    ——“吾若不往,道吾怯矣。”


    ——“吾來日獨駕小舟,隻用親隨十餘人,單刀赴會,看魯肅如何近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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