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元殊冒火的黑眸再落在她頭上的珍珠玉釵,刺眼極了!


    而且,他就是知道,那肯定又是某人送的!明明珍珠就不適合唐翎,傅炆千的眼光真爛!


    唐翎並不知韓元殊是因為她身上多了傅炆千的禮物,全身才又散發著懾人寒氣,她疑惑地問:「你在氣什麽?我以為你隻有吃不飽或是吃不到美食才會生氣!」


    「我是吃不到女人在生氣!」他想也沒想的就脫口而出。


    「你的意思是你有喜歡的女人,但她不喜歡你,是嗎?」


    她一臉迷惑,不管是唐心樓的鶯鶯燕燕、李鳳芝,到現在的劉慧吟,她們都很喜歡他,不是?


    韓元殊被問的語塞,臉色僵硬,該死!他是氣瘋了?說了什麽蠢話?!


    胡傑跟胡煜強憋著一肚子笑意,他們從沒想到有這麽一天,「吃不到女人」這句話竟會從韓元殊的嘴巴吐出來!他們可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好友的認知裏,女人從來就不屬於食物,所以,他不近女色,但唐翎顯然讓他開胃了。


    韓元殊仍瞪著唐翎,因為他答不出來,唐翎也一樣困惑的看著他,等著他迴答。


    豆大的雨滴仍啪啦啪啦的打在地上,還有點寒意呢,胡傑來迴看著兩人,決定幫好友一把,「翎兒,其實,你不覺得元殊很有魅力嗎?像剛剛皇室女眷裏就有幾個努力的不將目光移向元殊,免得露出一臉癡迷,你難道都沒有——」


    「夠了。」韓元殊打斷胡傑的話。她真不懂嗎?她的廚藝是他喜愛的,她煮的東西,他不喜歡她分送給外人;她煮的膳食,他也隻要她送;看到傅炆千出現在她眼前,他就大冒火氣,在侯府,隻有他可以使喚她,這麽強烈又清楚的獨占性,就她遲鈍得不知道他為何這麽在乎?!


    連他這種不識情愛的人都明白她在他心裏的重量,她怎麽可以這麽笨!


    他定定的看著她,不是,是惡狠狠的瞪著她。


    好兇!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他?


    「上車!」他咬牙切齒的甩袖走人,在另一邊隔了一點距離的宮人連忙撐起傘,狼狽的追過去替他遮雨。


    「他真的氣壞了,難道是被皇上刮了一頓嗎?」唐翎頭疼,隻能亂猜。


    胡家兄弟為了憋住笑意,不敢說話,好友正在氣頭上,他們要是放聲大笑,定會換來沒人性的報複!


    唐翎卻是愈想愈生氣,「哼,圖謀我的廚藝,還敢對我兇巴巴的,又不是我害他生氣的!」


    兩人一楞,一肚子強憋的笑意突然沒了!完了,韓元殊愛錯人了,唐翎居然這麽遲鈍,他們突然同情起好友來。


    在另一名宮女撐傘下,唐翎悶悶的向他們道再見後也上了馬車,隻見韓元殊一張俊臉仍繃得緊緊的,她也賭氣不說話。


    馬車在大雨中答答前行,唐翎受不了這沉悶的氛圍,還是主動開口,「韓元殊,你到底在氣什麽?是我今天做的菜你不喜歡,所以你沒吃飽嗎?」


    又是吃!他腦袋隻有吃嗎?!他又不是豬!他咬牙,「你在乎我喜不喜歡?」


    「當然,你嘴刁啊,你喜歡就代表我做的很好吃。」


    他臉色變得更陰沉,「我嘴刁,難侍候是吧?你是不是巴不得趕快離我遠遠的,但卻想要我的食譜才舍不得走!」


    「二爺吃炸藥了嗎?我有那麽差勁嗎?!」


    她也冒火了,她今天很緊張,甚至還有一點點——不,是很多的害怕,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萬一皇上吃得不舒爽,震怒了,她隻是小小廚娘一枚,會不會就項上人頭不保?她是張羅得戰戰兢兢。


    但一想到他也在,她莫名就安心許多,知道他會護她周全,雖然,她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但她就是對他很有信心,至於,為何沒有更信賴認識得更久、她已在心裏當成爹的傅炆千,她也不明白!


    幸好,一切很順利,皇上跟眾多皇室成員及官員們都很喜歡她的手藝,可他現在是在冒什麽火兒?


    他的確是很有火氣,尤其又看到她頭上的發釵,胸臆間更是怒火熊熊,頭頂都要冒煙了,「你就這麽隨便,男人送的禮就往頭上插?!」


    她啐了一聲,「什麽男人,是傅王爺送的。」


    「他送你就收?」這幾個字是從齒縫間迸出來的。


    「是啊!你——幹什麽?你丟了它!」她看著他突然抽出她的發釵就往窗外丟出去,「那是我的!」她氣急


    敗壞的喊著,「停車!停車!」


    「不許停!」他也吼,「那家夥送的這麽喜歡?就算下大雨也要撿迴來?」


    「我喜歡,而且,那是傅王爺的心意啊!你很奇怪,那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麽拿了就扔?我不喜歡這樣的你!我討厭你!」她真的很氣,雨下那麽大,外麵的馬車又不少,有可能被壓壞,也有可能被路過的人撿走,壞家夥!


    韓元殊的俊臉是一陣青一陣白,她說她不喜歡他,她說她討厭他?!


    他突然靠近,一雙手壓上車壁,將她困在懷裏,惡狠狠的問她,「你說你不喜歡什麽?」


    「我、我說我不喜歡這樣的你——唔——」她錯愕的瞪大眼,他、他、他吻了她?!


    他的唇貼著她的,然後輕輕的,探出舌尖溫柔的舔了她的唇瓣,像在品嚐什麽最上等的美食,她微喘著氣兒,還有些無措與驚悸,「韓——」


    她一開口,他的舌尖順勢而入,溫柔狂野,纏綿繾綣,帶著誘哄的勾引著她迴應,但她太稚嫩、太生疏、太驚訝,隻能被動的任他勾纏舌尖。


    他粗糙的手捧著她的後腦,一吻再吻,難以遏止,原來女人——不,翎兒的味道比他吃過的美饌都要好上千倍萬倍。


    「嗯……唔……」她不自覺的顫抖著,他吻太久,還有一種她無法理解、不曾感受的酥軟感受,全身血脈賁張,她知道她快要不能唿吸了。


    他終於放開了她,但仍將她癱軟的身子擁在懷裏,「我吻了你,你就是我的女人,明天,我得出遠門一趟,少則三、五天,多則一個月,最慢會在我父親的壽宴前迴來,在這段時間裏,不許你喜歡上任何人!尤其是傅炆千,聽見了沒有?」他口氣恁地霸道。


    她還喘著氣呢,「可是——唔——」


    他再次吻了她,如果可以,他想在馬車上就滿足他的欲望,但他知道不是時候,地點也不對,隻是,他沒想到一個吻就讓他對她上癮,還想碰觸更多。


    「天啊,你看起來是如此的秀色可餐,我好想再吃……」他的薄唇從她粉嫩紅腫的唇再往下移到她白嫩的脖頸,他的雙手也不安分,要覆上她的豐盈——「不可以!」她粉臉紅紅的急急推開他的手,女子在婚前要潔身自愛,這是她娘一直叮囑的。


    他也知道他跨越禮教太遠,她可不是青樓女子,他隻能抱著她,慢慢吐息,將蔓延的欲火慢慢熄滅。


    兩人在車內靜靜擁抱,她的個性直率,有問題憋也憋不住,「呃——韓元殊,你怎麽會對我、我——咳,有興趣嗎?還是……喜歡我?我又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她問的語無倫次,不知怎麽問,而且,她覺得有點糟糕耶,她一點也不討厭韓元殊吻她,甚至是喜歡的,雖然他連問也沒問就親了……


    他的視線鎖著她的,「嗯,你的確不是大家閨秀。」


    她倏地瞪大了眼,「所以你是占我便宜——噢!」


    他不客氣的以指彈了她的額頭,「當然不是。我不需要什麽大家閨秀,我隻需要一個廚藝非凡的廚秀,專屬我一人。」


    「廚秀?」


    黑眸裏的深情,讓她覺得她可能眼花了,但他再一次吻了她,熱熱的、溫柔的、酥麻的、甜甜的……是她這輩子嚐過最複雜也最美好的味道。


    車外,傾盆大雨仍直直下,車內,韓元殊索吻的動作一樣是欲罷不能。


    天空放晴了。


    但唐翎對於幾天前在大雨中行進的馬車內韓元殊吻她的事,還有一種她可能是在作夢的不真實感,唉,也不能怪她這麽想,那天馬車才停在侯府大門,一名黑衣人就淋著雨靠近說了些話,韓元殊表情隨即一沉,跟她說他要提前走了。


    這一走,就是七天,連半點消息也沒有,但侯府內的其他人對韓元殊一聲不吭就走,消失個幾天好像都很習慣。


    「他是皇上最信賴的人,常常出外辦事,」翁玉欣一邊大啖她做的美食一邊說,「說真的,這次帶你迴來後,他待在家的時間比較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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