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打敗嶽不群,自然是要放過他。


    “師父你走吧,再說小師妹和林……師弟走了,現在應該活得好好的,你又何必非要怪我殺了她呢?”


    令狐衝意興闌珊地說著,不過總結還是叫了一聲林師弟。


    嶽不群沉默不語。


    嶽靈珊此刻已經解開寧中則身上繩索,不禁繞出巨石,冷聲說:“爹,那日在少林寺,我與娘親告別,你難道不知道我沒事嗎?你卻拿這個理由來殺人。”


    剛才說話的人是林平之,令狐衝對林平之的聲音不熟。


    再加上他聽到槍聲下意識就以為是嶽靈珊的反應,又讓他覺得自作多情,立刻壓製了這想法,還真不曾想過,這真是嶽靈珊。


    隻是現在見到對方,他又能說些什麽呢?


    嶽靈珊看向地上受傷的任盈盈,譏諷說:“日月神教聖女,好威風。你要對付我爹也罷了,卻讓幾個臭男人來抓我娘。”


    這件事,嶽靈珊有些冤枉任盈盈了。任盈盈還真不知道手下幾個怕對付不了嶽不群,這才準備抓一個人質。


    但是,寧中則沒說,所以她不知道。那些長老還是試圖侮辱寧中則。隻是恰好嶽不群來了,才沒動手。


    而令狐衝就在一旁躲著,卻因為沒有武器不敢出來救寧中則。一炷香不到,嶽不群追殺任盈盈到此,令狐衝立刻就出手了,再沒說他沒有武器。


    令狐衝從小是孤兒,被寧中則養大。寧中則如同他母親一般,他居然選擇無視。


    固然嶽不群是反派。可令狐大俠這一生可又做過幾件好事?


    令狐衝見到嶽靈珊罵任盈盈,急忙解釋:“小師妹,事情不是這樣,盈盈不知道的。”


    任盈盈聽令狐衝為他辯護,也不覺心中柔軟:“衝哥。”


    寧中則本來是豁達之人,她也不怪令狐衝和任盈盈,隻是冷冷看著嶽不群:“師兄,我原一直想著等你迴頭是岸。唉……”


    說罷轉身就搖著頭,要下山去。


    嶽靈珊聽這口氣,也知道父親隻怕是罪孽較多。她也顧不得嶽不群,就急忙上前牽起寧中則的手:“娘,等等我。”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們三人身上。


    嶽不群趁機撿起劍,朝著令狐衝後背刺去。


    隻是,這一劍沒有刺出,他卻發現自己胸口冒出一個劍尖來。


    是誰,從後麵一劍殺了我?這是偽君子嶽不群這輩子最後一個念頭。


    然後眾人都聽到一個清脆的哭聲:“掌門師兄,我……殺人了……他要殺你……哇哇哇……”


    任盈盈冷哼一聲:“他活該。”


    “爹……”


    “師兄……”


    嶽靈珊和寧中則看到這一幕皆是哭喊起來。任盈盈再有什麽話想要說,終究也是說不出口了。


    嶽靈珊跑到嶽不群的屍體前,一把從她背上拔出劍。令狐衝有些緊張地將儀琳護到身後,任盈盈也暗中戒備起來。


    嶽靈珊將劍扔到一旁,看向畏畏縮縮的儀琳。儀琳掙紮著想從令狐衝身後走出來,給嶽靈珊和寧中則道歉。


    嶽靈珊終究什麽也沒說,隻是將嶽不群的屍體拖起。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的林平之,這才過來幫助她。


    令狐衝和任盈盈都戒備嶽靈珊暴起傷人。


    但寧中則和林平之則不會。


    所以令狐衝最終不會和嶽靈珊走到一起。


    寧中則低聲說:“儀琳師侄,別害怕。他殺了你師父,你殺了他,本來就是佛門說的因果報應。”


    嶽不群的葬禮很草率。


    寧中則和嶽靈珊盡管不齒他,但畢竟是不可割舍的情分。而且嶽不群也不是十惡不赦的人,對家人也還是有些情誼的。


    在另一個時空,寧中則丈夫死了,女兒也被女婿殺了,這輩子再無希望,當即選擇了自殺。這輩子,她還有女兒,以後還會有外孫。


    她決定跟隨嶽靈珊去臨安,離開生活了一輩子的華山。


    ……


    林平之一行人,並沒有直接迴臨安,而是去了襄陽。在襄陽,他們將迎來常遇春的福州聯防隊。而且霍青桐、李文秀、李莫愁等人也將奔赴襄陽戰場。


    而陳程自己,則從舟山群島出發,開始了他製約清國的行動。


    陳程這支隊伍,是海軍!


    三艘現代軍艦組成的海軍。數量不多,但是作為與清國相比領先一個時代的產物,依然是海上不可抵擋的力量。


    陳程站在旗艦的船首,握著望遠鏡看著前方。


    若克琳在旁邊說:“陳,我們這點船也太少了,能打下天津?”


    陳程的戰術,斬首。直接奇襲天津,登陸打北京。這是八國聯軍打野豬皮的戰術。


    陳程放下望遠鏡,不著痕跡地說:“天津,沒有你想的那麽堅不可摧。我有一個兄弟曾經去過天津……”


    若克琳迷惑地說:“是徐嗎?”


    陳程並沒迴答。


    若克琳見他沒有談這個話題的興趣,也沒有再繼續下去,悄悄地打量著周遭的水手和水兵們的動靜,低聲說:“陳,我可以單獨向你匯報事情嗎?”


    所謂單獨匯報是什麽事,隻怕陳宅幾乎個個都知道了吧。


    這次海上出擊,陳程沒有帶任意一位夫人,也隻帶了一位學生,因為這是去打仗,可不是去遊山玩水。


    陳程沒好氣地看向若克琳。這是把他當什麽人了?


    這次,忽然甲板上傳來了一道清麗的歌聲。


    “風在吼,馬在叫,


    “長江在咆哮,


    “長江在咆哮,


    “川渝山岡萬丈高,


    “江南江北稻米熟了。


    “萬山叢中,


    “抗元英雄真不少。


    “青紗帳裏,


    “武校健兒逞英豪。


    “端起了鐵槍火槍,


    “揮動著大刀長矛。


    “保衛襄陽,保衛長江,


    “保衛華夏,保衛我家鄉。”


    殷離婉轉的歌聲響徹海麵,一時間群情激蕩,旗艦上的水手們共同唱起了這首陳程改編過一點點的《保衛長江》。


    接著,整個艦隊的三艘船都傳唱起來。


    這是出海的第十天,在海麵上枯燥地航行,很容易消磨士氣。“文工團”就是陳程對抗枯燥行軍最大的手段。


    隻不過,他的文工團隻有一隻樂隊,也即殷離和李傀儡的鳳凰傳說。


    這也是他讓殷離跟隨大軍出征的原因。不過出於安全起見,殷離在他的旗艦上,而李傀儡,曲洋劉正風等人則安排到了其他兩艘船。


    這個時間段,正是殷離開始高歌,振奮士氣的時候。


    大家都很喜歡殷離的歌聲,甚至連陳程都覺得,殷離的唱法有點他後世的味道了。


    若克琳有點賊心不死地說:“走吧,現在反正沒有事,我們去匯報工作。”然後露出一個老司姬的微笑。


    陳程不覺有些莞爾。他對若克琳談不上有很深的情,卻有一種欲望。


    這種欲望並不是針對一個西洋女人,或者說她比華夏誇張的身材,又或者是她顯得有幾分暴露的裝束。


    而是因為他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找到了蘇菲亞的味道。


    那個為他不顧一切,甚至有些癡狂的羅刹女沙皇。


    所以他每當想及此,又覺得有些對不起若克琳。他給若克琳的愛,太少了。


    在臨安的時候,他隨便與誰都是正大光明,唯獨和若克琳,除了溫儀,其他人都會嘲笑他幾天,哪怕是最大度的馬春花。


    若是遇到李莫愁,那完了,一套負心漢組合拳就打過來。而且有時還不能用鎮壓女魔頭的方法擺平。


    若克琳並不傻,知道那樣的局勢是為哪般?現在是海上,她覺得她可以獨占鼇頭了。


    於是時不時就來撩撥陳程一把。陳程則必須當好柳下惠。


    這不是郊遊,隻是打仗。打仗總要有打仗的樣子。軍官不以身作則,還打什麽仗?


    嗯,軍官是指若克琳。她現在是海軍上校(等於上尉),艦隊總司令。陳程自己隻是一個政委。


    政委現在一本正經地搖頭,拒絕了若克琳的要求。


    這時,忽然傳來瞭望手的大喊:“八點鍾方向,出現了來曆不明的大船。比我們整隻艦隊加起來還大。”


    上一刻還嬉皮笑臉的海軍上校,嚴肅了起來:“打旗語,問它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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