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寧寺古廟。
金佛背後的暗門被打開，大批珠寶被掏了出來。一眾江湖客，各人隻是拚命地搶奪珍寶。
地上滾滿了珍珠、寶石、金器、白玉、翡翠、珊瑚、祖母綠、貓兒眼……
所有人都發了瘋似的搶著這些珠寶，紅了眼亂打、亂咬、亂撕。
若是狄雲在這裏，他會發現很多熟人。
有戚芳的公公，也是想要殺她母女的萬震山。
有戚芳的父親，他的師父，假死連女兒死活都不管的戚長發。
有水笙的未婚夫，也是到處詆毀水笙失貞的汪嘯風。
有害死水笙父親，還想把水笙獻給血刀老祖，以求苟活的花鐵幹。
他們一般的都變成了野獸，在亂咬、亂搶，將珠寶塞到嘴裏。
陳程哪能不知道，這些珠寶上喂的有極厲害的毒藥，讓人迷了心智。他也不敢貿然靠近，就遠遠地看著這群人打死打活，或被毒死。
最後，白茫茫死了個幹淨。
聽起來很草率。但另一時空，這些人死得就是這麽草率。
陳程隻是搖頭，也不敢離開此處。他既怕有人來繼續送死，又怕珠寶被人想辦法運了去。他讓徐崢去把程靈素請來。
徐錚其實看著這些珠寶也是極其動心的。不過他剛做了一件大好事，心情澎湃，也不及上前。待看完那些人的醜態和慘狀以後，他自然是頗為忌憚起來。
……
陳程沒有留下繼續醫治戚芳了。這外傷看著嚴重，但在程靈素的妙手之下，不過爾爾。
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項以後，陳程就準備啟程離開了。
隻留下狄雲、水笙、戚芳、空心菜一家四口。
由於陳程不認識這些人，除了根據描述，認出了萬震山。自然也不能說出戚長發的結局。
這些人隻知道萬震山已死，大仇已報。又不知道戚長發在這裏麵搞出的糟心事。心情反而挺好。
陳程著急離開，是因為這寶藏太打眼了。
與魏國公賜第的寶藏可以化整為零不同。這裏的珠寶什麽的好說，可這金佛實在是太大了。
因為這是運給賈似道的東西，陳程也不好隨便把這熔成金塊。畢竟對於他個人而言，金塊和金佛的價值是一樣的。
對於賈似道，這裏麵的差別可就大了。
所以他隻能選擇趕緊啟程。運金佛，這可是大工程。陸路他是沒辦法走的。好在荊州可以走水路。他可以走沅江轉道襄陽，然後走長江，到潤州。
到了潤州，自有馬守疆的人來負責最後一段陸路。
若不是兩個月前，他才在這裏裁決了淩退思。新來的荊州知府，是賈黨中人，本來就是來協助陳程的。隻怕他現在還很難跟其他下級官員打交道。
把這金佛運走，不分潤給地方官一分一毫。這符合官場規矩嗎？
哪怕陳程是皇城司的人，與文官係統，並不統屬。這麽幹，也是犯了大忌。大家少不得會使出各種絆子。
不過現在新知府帶頭唿應。淩退思之死還震懾著眾人。誰敢給這賈相的福將找不痛快。畢竟這不是陳程自己的事，而是賈相的事。
上了船，一路向北，入了襄陽。
這是陳程第二次來襄陽。
上一次，他隻是一個路人，但人人都以為他從金國盜走了寶藏。
這一次，他明明真帶著寶藏，但是敢朝他下手的人，卻是沒有了。
哪怕是走長江這樣的宋元、宋清公共水域。陳程也毫不擔心。北人的水軍不行。否則的話，早就碾碎宋國了。
不過途徑這襄陽戰區，宋元軍事對峙的第一前線。哪怕是他皇城司指揮使，他也該去拜一拜此地的碼頭。
也即是說，襄陽軍政大權一把抓的最高統帥，都統製呂文德。
……
他初到這個時空，見過呂文德一次。不過，他是完全想不起這到底是怎麽一個人了。
這次再見到呂文德，是在府衙。
呂文德坐在堂上，長相實在不敢恭維，但雙眼精光熠熠，自有一股英雄氣。
若是兩三年前，陳程見到這樣的人，隻怕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但現在，作為西湖武校的校長。未來天下名帥常遇春的老師，大破清軍的翠羽黃衫的丈夫，他當然能看出，呂文德很不錯，天生的軍人！
絕不是馬守疆那種官僚，又或者吳天德那種廢物可以比擬的。
這讓陳程有些吃驚。因為據他所知，呂文德就該是廢物才對。這是神雕俠侶裏反複描寫的。
他哪裏知道，真實的曆史裏，可沒有郭靖郭大俠。然後襄陽城依然被守了這麽多年。真正的擎天之柱，自然就是呂文德這位曆史真實存在的人。
呂文德，堪稱南宋最後的名將。
襄陽攻防全係於他一身。可謂成也呂文德，敗也呂文德。最後正是他的誤判，以及對下屬的逼迫太過，造成手下投敵，將襄陽防線拉出一個大缺口來。
陳程見狀立刻上前見禮：“見過呂都統。”皇城司不隸屬於呂文德管製，所以他沒有自稱下官或者屬下。
呂文德微微頷首：“陳指揮使，你此番攜金佛入京，好大陣仗啊。真是威風。”
陳程說：“替老師做事，豈有我的威風可言？”
呂文德說：“聽說陳老弟，對於找寶藏很有心得。不知道我這襄陽城，陳老弟能不能找到寶藏呢？”
兩人毫無交情，可以他直接就叫陳老弟，這就是典型的套近乎了。
聽說？信息來源想必就是來自於丐幫了。
南丐幫，幫主黃蓉，現在就在襄陽城裏。為了抗元的統一目標，她自然會把自己的某些情報共享給呂文德。
其中也包括一些江湖傳言。
在陳程找到荊州寶藏以後，自然有傳說傳出來當時他在金陵也挖出寶藏的舊事。
他當時的宅子請金龍幫的人幫忙看護。後來馬行空重建飛馬鏢局，也是在此地，還將這些財寶運到了臨安。
陳程這麽一大筆巨額財產來曆不明，怎麽會沒人討論呢？
上述的那些人中間，哪怕是不明全部真相，自然也是能猜到一二。
隻是後麵這些傳言又慢慢偃旗息鼓了而已。
但這次天寧寺的寶藏被挖出來，這樁舊事又被重新提起。
呂文德這麽提，就說明他眼饞了。
寶藏哪有那麽好找的？所以翻譯一下，是說能不能給他指一條發財的路。
陳程略一躊躇，說：“呂都統，襄陽乃是四戰之地，自三國起，就是南北戰爭的必爭之地，得襄陽者，得長江。這個地方打來打去，哪還有什麽寶藏沒被挖出來啊。”
他的意思也很直白。在襄陽，就安心打仗吧，別想著發財了。
呂文德說：“襄陽有嶽武穆的傳人，郭靖郭大俠。有此擎天之柱，我這種人，挖點寶藏來充作軍需，就算是天大的功勞了。”
這是說，他不管襄陽戰事，他隻搞後勤。
陳程點頭：“但在襄陽想要挖寶藏，這沒有就是沒有，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呂都統真想挖寶藏。不若換一個有寶藏的地方去任官？”
陳程的意思是，襄陽有郭靖，呂文德想要出頭是不容易，若想出頭可以申請調離。
呂文德不置可否，隻勸陳程飲茶。待兩人又聊了一些京城裏的軼事和閑話以後，呂文德才問：“那陳老弟覺得，哪裏有寶藏呢？”
金佛背後的暗門被打開，大批珠寶被掏了出來。一眾江湖客，各人隻是拚命地搶奪珍寶。
地上滾滿了珍珠、寶石、金器、白玉、翡翠、珊瑚、祖母綠、貓兒眼……
所有人都發了瘋似的搶著這些珠寶，紅了眼亂打、亂咬、亂撕。
若是狄雲在這裏，他會發現很多熟人。
有戚芳的公公，也是想要殺她母女的萬震山。
有戚芳的父親，他的師父，假死連女兒死活都不管的戚長發。
有水笙的未婚夫，也是到處詆毀水笙失貞的汪嘯風。
有害死水笙父親，還想把水笙獻給血刀老祖，以求苟活的花鐵幹。
他們一般的都變成了野獸，在亂咬、亂搶，將珠寶塞到嘴裏。
陳程哪能不知道，這些珠寶上喂的有極厲害的毒藥，讓人迷了心智。他也不敢貿然靠近，就遠遠地看著這群人打死打活，或被毒死。
最後，白茫茫死了個幹淨。
聽起來很草率。但另一時空，這些人死得就是這麽草率。
陳程隻是搖頭，也不敢離開此處。他既怕有人來繼續送死，又怕珠寶被人想辦法運了去。他讓徐崢去把程靈素請來。
徐錚其實看著這些珠寶也是極其動心的。不過他剛做了一件大好事，心情澎湃，也不及上前。待看完那些人的醜態和慘狀以後，他自然是頗為忌憚起來。
……
陳程沒有留下繼續醫治戚芳了。這外傷看著嚴重，但在程靈素的妙手之下，不過爾爾。
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項以後，陳程就準備啟程離開了。
隻留下狄雲、水笙、戚芳、空心菜一家四口。
由於陳程不認識這些人，除了根據描述，認出了萬震山。自然也不能說出戚長發的結局。
這些人隻知道萬震山已死，大仇已報。又不知道戚長發在這裏麵搞出的糟心事。心情反而挺好。
陳程著急離開，是因為這寶藏太打眼了。
與魏國公賜第的寶藏可以化整為零不同。這裏的珠寶什麽的好說，可這金佛實在是太大了。
因為這是運給賈似道的東西，陳程也不好隨便把這熔成金塊。畢竟對於他個人而言，金塊和金佛的價值是一樣的。
對於賈似道，這裏麵的差別可就大了。
所以他隻能選擇趕緊啟程。運金佛，這可是大工程。陸路他是沒辦法走的。好在荊州可以走水路。他可以走沅江轉道襄陽，然後走長江，到潤州。
到了潤州，自有馬守疆的人來負責最後一段陸路。
若不是兩個月前，他才在這裏裁決了淩退思。新來的荊州知府，是賈黨中人，本來就是來協助陳程的。隻怕他現在還很難跟其他下級官員打交道。
把這金佛運走，不分潤給地方官一分一毫。這符合官場規矩嗎？
哪怕陳程是皇城司的人，與文官係統，並不統屬。這麽幹，也是犯了大忌。大家少不得會使出各種絆子。
不過現在新知府帶頭唿應。淩退思之死還震懾著眾人。誰敢給這賈相的福將找不痛快。畢竟這不是陳程自己的事，而是賈相的事。
上了船，一路向北，入了襄陽。
這是陳程第二次來襄陽。
上一次，他隻是一個路人，但人人都以為他從金國盜走了寶藏。
這一次，他明明真帶著寶藏，但是敢朝他下手的人，卻是沒有了。
哪怕是走長江這樣的宋元、宋清公共水域。陳程也毫不擔心。北人的水軍不行。否則的話，早就碾碎宋國了。
不過途徑這襄陽戰區，宋元軍事對峙的第一前線。哪怕是他皇城司指揮使，他也該去拜一拜此地的碼頭。
也即是說，襄陽軍政大權一把抓的最高統帥，都統製呂文德。
……
他初到這個時空，見過呂文德一次。不過，他是完全想不起這到底是怎麽一個人了。
這次再見到呂文德，是在府衙。
呂文德坐在堂上，長相實在不敢恭維，但雙眼精光熠熠，自有一股英雄氣。
若是兩三年前，陳程見到這樣的人，隻怕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但現在，作為西湖武校的校長。未來天下名帥常遇春的老師，大破清軍的翠羽黃衫的丈夫，他當然能看出，呂文德很不錯，天生的軍人！
絕不是馬守疆那種官僚，又或者吳天德那種廢物可以比擬的。
這讓陳程有些吃驚。因為據他所知，呂文德就該是廢物才對。這是神雕俠侶裏反複描寫的。
他哪裏知道，真實的曆史裏，可沒有郭靖郭大俠。然後襄陽城依然被守了這麽多年。真正的擎天之柱，自然就是呂文德這位曆史真實存在的人。
呂文德，堪稱南宋最後的名將。
襄陽攻防全係於他一身。可謂成也呂文德，敗也呂文德。最後正是他的誤判，以及對下屬的逼迫太過，造成手下投敵，將襄陽防線拉出一個大缺口來。
陳程見狀立刻上前見禮：“見過呂都統。”皇城司不隸屬於呂文德管製，所以他沒有自稱下官或者屬下。
呂文德微微頷首：“陳指揮使，你此番攜金佛入京，好大陣仗啊。真是威風。”
陳程說：“替老師做事，豈有我的威風可言？”
呂文德說：“聽說陳老弟，對於找寶藏很有心得。不知道我這襄陽城，陳老弟能不能找到寶藏呢？”
兩人毫無交情，可以他直接就叫陳老弟，這就是典型的套近乎了。
聽說？信息來源想必就是來自於丐幫了。
南丐幫，幫主黃蓉，現在就在襄陽城裏。為了抗元的統一目標，她自然會把自己的某些情報共享給呂文德。
其中也包括一些江湖傳言。
在陳程找到荊州寶藏以後，自然有傳說傳出來當時他在金陵也挖出寶藏的舊事。
他當時的宅子請金龍幫的人幫忙看護。後來馬行空重建飛馬鏢局，也是在此地，還將這些財寶運到了臨安。
陳程這麽一大筆巨額財產來曆不明，怎麽會沒人討論呢？
上述的那些人中間，哪怕是不明全部真相，自然也是能猜到一二。
隻是後麵這些傳言又慢慢偃旗息鼓了而已。
但這次天寧寺的寶藏被挖出來，這樁舊事又被重新提起。
呂文德這麽提，就說明他眼饞了。
寶藏哪有那麽好找的？所以翻譯一下，是說能不能給他指一條發財的路。
陳程略一躊躇，說：“呂都統，襄陽乃是四戰之地，自三國起，就是南北戰爭的必爭之地，得襄陽者，得長江。這個地方打來打去，哪還有什麽寶藏沒被挖出來啊。”
他的意思也很直白。在襄陽，就安心打仗吧，別想著發財了。
呂文德說：“襄陽有嶽武穆的傳人，郭靖郭大俠。有此擎天之柱，我這種人，挖點寶藏來充作軍需，就算是天大的功勞了。”
這是說，他不管襄陽戰事，他隻搞後勤。
陳程點頭：“但在襄陽想要挖寶藏，這沒有就是沒有，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呂都統真想挖寶藏。不若換一個有寶藏的地方去任官？”
陳程的意思是，襄陽有郭靖，呂文德想要出頭是不容易，若想出頭可以申請調離。
呂文德不置可否，隻勸陳程飲茶。待兩人又聊了一些京城裏的軼事和閑話以後，呂文德才問：“那陳老弟覺得，哪裏有寶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