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說要自己去救人的正是何成龍的老爸何飛虎。他作為普通警察並不知道覺醒後的修行者有多可怕,更不知道比修行者更厲害的鬼魅的存在有多麽的致命。


    如果說覺醒者還隻是靠自己的奇特能力對別人造成傷害和影響的話,那麽厲鬼怨鬼則是直接從精神層麵乃至靈魂層麵對人造成不可逆傷害,這是相當恐怖的。


    何飛虎的請求當然沒有被上級批準通過,畢竟培養一個中級幹部也不容易,這種白白送死的行為組織上是不會答應的。


    在石文楠對我進行了長達兩個多小時的思想工作教育後,我這才勉強答應幫著走一趟,看看有沒有機會把何成龍從那個破學校裏救出來。


    出乎我意料的是,執行這一次營救任務的並非我一個人,同時跟著我來的還有三男兩女一共五個支援。在這其中有四名都是覺醒者,他們有著自己獨特的覺醒能力。而唯一的那名修行者約莫四十歲出頭的樣子,一副滄桑大叔的打扮,完全沒有道門修行者那種仙風道骨的感覺,滿臉的胡茬隔著老遠就給人一種頹廢至極的印象。


    “你們幾個已經相互認識了吧?待會兒到了學校你們都聽張玄清的指揮,如果遇到危險第一時間退出來,千萬不要上頭。”


    覺醒者也好,修行者也好,現在都是國家寶貴的戰略資源。說白了那何成龍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官二代而已,這次國安之所以弄出這麽大排場要去營救何成龍,一方麵是想要給那些普通官員展示一種姿態。那就是在今後的工作過程中你們定下心來該怎麽工作怎麽工作,出了問題有國家覺醒者幫你們出頭,不用怕。二來也是想要試著看能不能消除掉我所說的那個女鬼,畢竟有那麽一個神出鬼沒實力強勁的女鬼在外麵飄著,就和一顆不穩定的*一樣,誰知道她哪一天會不會突然爆炸?


    不管是基於什麽樣的考慮,眼前這荒廢的學校是肯定要進去走一遭的了。我檢查了一下乾坤袋裏的法器什麽的都帶齊全了,這才邁開步子一馬當先地走進學校。


    才剛剛進入學校大門,一種讓人極其不舒服的感覺湧上心頭。


    按照國安組提供的圖紙,我們選擇從正門進入,而讓其他覺醒者封鎖學校的後門。可能是荒廢太久的緣故,鎖門用的鎖鏈隨意地搭在鏽跡斑斑的大門上,並沒有真正起到封鎖的效果。


    學校早就不供電了,雖然我們特意選擇在大白天的時候進入,但建築與建築之間相互掩映下的陰影影影綽綽,給人一種危險而不真切的詭異感。


    “這學校叫什麽名字?怎麽一路進來都沒有看見學校的招牌?”


    聽我這麽一問,跟著我的那幾個覺醒者都被問。有著控物能力的秦釗有些不屑地說道,“管它這個學校叫什麽名字,我們隻需要把人找到就行了,難不成你知道名字以後還想來故地重遊?”


    雖說石文楠把臨時指揮權交給了我,但這些覺醒者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傲氣,膨脹得很。在外麵的時候他們還可以用沉默來表示不滿,一進了學校壓根兒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倒是唯一的修行者陳喬恩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剛才我也注意到了,這個學校雖然大,但竟然連一個招牌都沒有,很奇怪。”


    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廢棄,總不可能有人還特意在廢棄後把學校的招牌什麽地給抹掉,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我們先從這棟教學樓開始搜,小心些不要走散了。”


    不是修行者不知道厲鬼的厲害,這些半吊子覺醒者到現在都還以為所謂的鬼魂隻是另一種覺醒能力罷了。


    推開教學樓吱呀作響的鋁皮門,在深幽的走廊裏走了沒幾步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走廊左邊是一排排窗戶,右邊是一間又一間的教室。隻不過現在因為廢棄的緣故,走廊上有幾個歪七倒八的椅子,地上也滿是紙屑和厚厚的灰塵。


    和一般高中部的高氣窗設計不同,教室這麵牆比較低,大約隻有一米五左右的高度,再往上就是可以推開的窗戶。這樣的設計正常情況下教室裏的人可以看見走廊,而走廊裏的人也可以看見教室裏的情況,的確比較適合小學這種低年級的學生。


    這些教室的窗戶上有著一層厚厚的灰,如果不用紙巾擦開一團,根本就看不清楚教室裏的具體情況。而這些教室的門有些是從裏麵鎖住,有的則露出了一條縫,門上還有黑色的腳印,也不知道那條縫是不是被人給踹開的。


    讓我覺得不對勁的是這條長約二十米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是拐角上樓的地方,沒有任何的光亮,黑黢黢的就像地獄的入口。我們現在一行人往哪裏走就像是自己往地獄之門裏闖一樣,有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天怎麽黑了?”


    才走到走廊一半,窗戶外麵透進來的陽光突然變得暗沉下來。我抬頭往外一看,發現不知道從哪裏飄來一團烏雲,正好把太陽給遮了個嚴嚴實實,明明是上午,光線強度卻和傍晚差不了多少。


    我和陳喬恩對視一眼都暗暗吃驚這女鬼的手段。


    唿風喚雨女鬼肯定是做不到的,畢竟這雷雨都是天神的職屬,她妄動雷雨就是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但能夠藏風聚雲這也是了不起的手段了。至少沒有了陽光的幫助,整個學校的陰氣又重了幾分,整體環境顯然對她有利。


    “啊!”


    走在前麵的女性覺醒者海青突然尖叫一聲,臉色蒼白地指著走廊的盡頭哆嗦道,“鬼!我剛才看見鬼了!”


    海青被嚇得夠嗆,站在一旁的秦釗卻是很鄙視地說道,“我們來這裏就是找鬼的,你大驚小怪的幹什麽?”


    “不是,是真的鬼啊!”海青明顯被嚇得不輕,語無倫次地在那裏比劃著,試圖讓秦釗他們理解。


    一看海青是這種表現,我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石文楠還以為把這些覺醒者弄進來是對我的幫助,但實際上處理事情的能力不僅和戰鬥力掛鉤,心理素質也同樣重要。眼前的這些人說難聽點其實就是巨嬰,平日裏仗著自己的能力橫行霸道,一旦遇到他們真正害怕的東西,也就是一個普通人。


    “你們誰是控火者?丟一團火過去看看。”


    “我……我就是控火者……”海青雖然被嚇得不輕,但對於我的話她還是下意識地服從,具有最基本的戰鬥人員素質。


    一團火球丟過去,火光將走廊盡頭的黑暗給驅散開,一個無頭的女學生赫然站在那裏,麵朝著我們就像是在無聲地注視我們一樣!


    這下不僅是海青,連帶著我在內全都被嚇到了。早就想過對付那女鬼肯定不容易,但我怎麽也沒想到她會以這種形式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事情有點棘手啊。”經驗豐富的陳喬恩不知道什麽時候掏出一支煙叼在嘴裏,一邊噴吐著煙霧一邊說道,“這女鬼看起來不準備借用何成龍的軀體和我們正麵對決。”


    鬼魅之所以可怕,就在於它虛無縹緲偏偏有具有殺傷力。毫無疑問有肉身的女鬼實力是最強的,但附身於肉身中的女鬼就等於被限製了行動能力,隻能和修行者一樣奔跑跳躍。但當她恢複靈體模式就完全不同了,不僅能夠在學校裏來去自如,而且還能運用恐懼這種最基本的手段對我們造成精神上的壓迫。


    精神壓迫聽起來虛無縹緲,但我旁邊的海青已經臉色慘白喪失了大半的戰鬥意誌了。就連之前一直都不把鬼怪放在眼裏的秦釗他們,此時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火團不熄,走廊盡頭的無頭女屍就一直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們,那壓迫感相當地強烈。


    秦釗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氣氛,他雙手交叉往前一推,無數的突刺從走廊盡頭的牆後刺出,想要將那無頭女屍給直接貫穿。


    牆裂了,女屍卻沒有受到貫穿傷害。或者準確的來說無頭女屍其實是一幅立體的恐怖塗鴉,就是塗鴉在牆上的。


    秦釗的嘴角抽了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我就說這鬼有什麽好怕的,更不要說這隻是一幅塗鴉。海青你放心,待會兒我保護你……”


    啪嗒。


    秦釗的話還沒說完,一滴液體直接滴在了他的鼻梁上。


    濃重的血腥味鑽進秦釗的鼻子裏,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摸,發現滴在自己鼻梁上的竟然是一滴鮮血!


    咕嚕。


    秦釗咽了口唾沫緩緩抬頭往上看,一個又一個無頭屍體在天花板上露出半截身體,蒼白而腐爛的雙手在頭頂胡亂地揮舞,指尖直接從秦釗的頭發上劃過。


    “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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