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城的草堂一開門,就有不少的客人從外麵進來,這種紅紅火火的場麵看得我十分驚訝,暗想這城裏的人對中醫這麽高的認同度嗎?我們這個草堂基本沒有做什麽宣傳就來了這麽多人。


    之前看徐明慎在這草堂忙裏忙外我還十分的不理解,畢竟鍛刀這種事情徐明慎又不懂,根本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瞎忙什麽。但是現在我總算反應過來了,這個徐管家早就知道今天開門會遇到這種情況,所以把一些客人不能看見的東西都給往後移,能讓客人看見的都是一些偏裝飾性的東西,並不是太過重要。


    “小沫?你怎麽穿成這樣?”


    趴在椅子上的我抬頭一看,蘇小沫穿著和其他草堂學徒一樣的衣服,隻不過她的衣服領口那裏有白色的鑲邊。


    見我用這種驚奇的眼神看著她,蘇小沫紅著臉兩隻手絞著衣服怯生生地說道,“張……張師傅說草堂不養閑人,所以就讓我幫工。“


    我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完全能夠想象到師父那種物盡其用的表情。


    說起蘇小沫的身世,那也是相當的曲折離奇。蘇小沫本來是一家孤兒院的孤兒,因為小時候長得可愛加上聽話懂事,蘇小沫很快就被一家人給領養走了。


    領養蘇小沫的那個家並不算富裕,但好歹給了蘇小沫家的溫暖和父母的關愛。直到蘇小沫高三,他的養父母就因為一場車禍意外去世了。


    養父母的去世對蘇小沫的打擊很大,不僅是精神上的打擊,更是平日裏早就看她不順眼的那些親戚以蘇小沫不是親女兒的理由,硬是收迴了養父母留給蘇小沫的房子,這才讓蘇小沫沒有辦法上大學,早早的就出來工作。


    沒有社會經驗的蘇小沫渾渾噩噩地在社會上混了兩年,直到那天被人販子拐走被我救下來。


    和蘇小沫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我發現,蘇小沫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兒,基本上別人說什麽她都會相信,如果不是我知道在這暗地裏有一位前輩一直守護著蘇小沫,這個傻妞肯定早就被人給賣了。


    在徐明慎的招唿下,蘇小沫很快就去忙了,整個草堂到處都是人來人往的,人人都有事情做,反而到到了我這兒就清閑了。


    我正準備去一趟長安會看看有沒有什麽任務可以接,一個搬家公司的車停在草堂門口,一群搬著家具的工人從門外進來,二話不說就要往*走。


    “等等,你們是誰?要把這些家具往哪裏搬?“


    見其他人都忙不過來,我自作聰明地跑上去把這些工人給擋住。結果一看他們搬的這些家具我就納悶兒了起來,怎麽這些家具看著這麽眼熟?


    “你個臭小子,正事不做跑我這裏來搗什麽亂。滾滾滾,不要當著我把家具放後麵去。”


    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偏頭一看一臉欣喜地喊道,“元寶叔?你怎麽來了?”


    夾著公文包的元寶叔沒好氣地說道,“我怎麽就不能來了?這漢城是你師父選的風水寶地,我還會往其他地方跑嗎?”


    風水寶地?就這破地方?


    元寶叔這話把我都給說懵了。草堂的選址我之前閑著的時候也算過,隻能算是中規中矩,並不能算是什麽風水寶地。再加上這裏本來就是繁茂的商融一條街,現在突然湊插進來一個這麽中式風格的草堂,從整體的氣場氛圍來看,我們這個地方也算不上好。


    不管師父到底是怎麽想的,總之元寶叔是準備在這裏安營紮寨了,連茂縣草堂的家具都原封不動地搬了過來。


    臨近中午的時候,徐明慎為所有到訪的客人都準備了酒席,這讓我更奇怪了。


    趁著吃飯的時候我看著元寶叔問道,“元寶叔,這些客人到底是來幹什麽的啊。我們這草堂又沒有藥沒有刀,他們就在這裏晃悠著不走,老徐還留他們下來吃飯,我怎麽覺得這麽詭異呢?”


    元寶叔神秘一笑說道,“你這叫什麽話,非要等什麽東西都準備齊了才開門迎客嗎?看見架子上的那些藥草沒有?”


    “看見了,全都是假的。”


    元寶叔一臉無語,梗著脖子說道,“真的!誰說是假的?那叫展示品。我們今天主要就是賣一個概念。凡是我們今天展示出來的這些東西,客人在下單以後我們都能夠按時交付藥材,還有中庭地那個刀庫,那才是我們草堂正兒八經賺錢的地方,以後你的零花錢就全從那裏麵出。”


    聽元寶叔這麽一番解釋我才明白過來,原來漢城的這個草堂和茂縣的草堂不一樣。漢城的草堂不給人看病,隻是轉手賣藥材。隻不過在這裏你能讓草堂的鐵匠幫你打造刀劍,這種刀劍可能比所謂的龍泉寶劍都還要厲害。


    “臭小子,聽說你現在也開始修行了?到哪一個階段了?”


    元寶叔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把我給問懵了,我本以為修行這種東西是很隱秘的一件事情,怎麽現在搞得人人都知道了?


    見我這個表情元寶叔就知道我在想什麽,他對很是不屑地對我說道,“你忘了你師父也是這個圈子裏的人?我是你師父的錢袋子,他要做點什麽事情還能瞞著我?”


    說話間元寶叔的右手就輕輕地做了一個扇風的動作,就是這麽一個微小的動作,桌子上的一個茶杯頓時就朝著旁邊挪動了幾分。


    這種算不上什麽本事,甚至可能連練氣前期都沒有達到。但元寶叔展露出來的這一手就足以證明他的確是圈子裏的人,而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商人。


    “你小子該不會真以為你師父開的這個草堂就是賣普通中藥材的吧?你仔細看看那些架子上的藥材,哪一個是你認識的?”


    之前我隻是粗略的掃了一眼,看見一些常見的人參什麽的也就沒有再繼續看了。但現在順著元寶叔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這些藥材架子上放著的那些塑料還真不是不同的藥材,至少我采了這麽多年的藥從來就沒有看見過。


    我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打了個哆嗦問道,“元寶叔,這架子上的藥材該不會是……”


    “沒錯,這些藥材都是修行才用得到的,這些來草堂的客人也全都是我們那個圈子裏的人。”


    我就說為什麽進進出出總覺得草堂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現在才反應過來這根本就不是對普通人開放的地方。


    知道了真相的我再去看那些服務員和客人,頓時發現他們舉手投足間的動作都非常的快也非常的精準,這說明他們的反應速度要比普通人快。


    借著這個機會元寶叔把現在草堂所有的人都給我大概說了一下。首先是他介紹來的徐明慎,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老頭,實際上已經是築基巔峰的境界了。接著就是草堂前庭和中庭的兩個主管。


    前庭的主管是個二十來歲的女人,叫作張曼亭,是築基前期的實力,她主要負責前庭所有藥材事務洽談和處理。而中庭的主管是個三十歲的男人叫作萬國忠,築基中期的實力,主要就是負責所有鐵匠的管理和刀劍事務的承接。


    在兩位主管之下各自還管著十幾個人,一開始我隻當這些人是服務生,現在知道他們都是修行者後,我就覺得更詫異了。


    “元寶叔,這些人都是可以用錢買到的?”


    元寶叔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臭小子,我看你是忘了你小時候屁顛屁顛兒跟在我後麵要零花錢的日子了。不管在什麽地方,錢才是最有用的東西。現在這些人別看一個個都是築基巔峰什麽的,還不是要吃喝拉撒?再說了,這修為再高也有要死的那一天,如果沒有點錢傍身,老了以後棺材本誰幫你出?”


    我倒是習慣了元寶叔的存在,所以這麽多年以來從來就沒有擔心過錢的事情。現在聽元寶叔這麽一分析才醒悟過來,不管是普通人也好,還是修行者也好,隻要想在這個世界上活著,隻要你想要享受別人的勞動成果,那就還是要受到金錢的限製。


    我本以為錢的力量這麽大,我們賣出去的那些東西也應該是收錢才對。誰知道元寶叔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看著我說道,“還好當年你師父沒有讓你跟著我學做生意,要不然我氣都要被你給氣死。這錢能有靈石值錢嗎?你們修行到最後還不是要靠靈石來補充元氣,要不然怎麽往上突破?”


    “靈石?”


    “諾,就是這個東西。”


    元寶叔順手從兜裏摸出一個像石頭一樣的東西出來,我的手放上去一摸,這石頭的表麵就被抹掉了一層,露出裏麵的水晶體。


    見過水晶的人都知道水晶的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麽東西被鎖在裏麵一樣。此時的我也是這種感覺。就在我準備仔細研究一下的時候,一股清涼的感覺順著我的指尖躥上大腦,那感覺簡直爽歪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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