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所謂的大學生顯然是沒有見過讓黃符行走這種手段的,他們從小接受的就是科學觀念,因此熊楚君突然露的這一手的確讓他們都躁動了起來。


    曾美美像隻驕傲的小孔雀下巴抬得老高,一臉不屑地對我說道,“喂,你也看見我師哥有多厲害了吧?現在快滾,以後不許摻和我的事。”


    我無語地看了曾美美一眼,這種手段就叫厲害了?那是你沒有見過更厲害的。


    黃符紙人其實和撒豆成兵是差不多的手段,都屬於茅山術法。茅山術法是道家法術中攻擊性比較強的法術,也是唯一一個用魂來對付魂的術法。修行茅山術法的人雖然不會養小鬼,但他們會用山精殘魂魑魅一類的東西來供養法器,從而使法器更加通靈戰鬥力自然也就更強。


    這黃符紙人上附著的便是一縷殘魂,甚至都不能說是魂,隻能說是某種遊離能量。我從乾坤袋裏將一個木盒子擰開,食指蘸了點木盒子裏的朱砂。


    不管是魂也好,魑魅也好,隻要是陰屬性的東西沒有不怕朱砂的。


    在所有人詫異的眼神裏,我食指在黃符紙人上一摁,這黃符紙人頭上就有了個鮮豔的拇指印。我隨手摸出張紙擦了擦手。


    “你幹什麽!”


    見我將黃符紙人給弄倒,曾美美還以為我是心生嫉妒所以故意搞破壞。


    我攤了攤手對曾美美說道,“你不是讓我和你師哥過招嗎?我現在出招完了。如果你師哥還能讓這黃符紙人立起來,那就算我輸。”


    曾美美倒沒想到我這麽一摁不是報複竟然是鬥法,她將充滿希冀的目光投向熊楚君,但熊楚君此時已經急出了一腦門兒的汗。我知道在我和曾美美解釋的時候熊楚君就一直在嚐試讓黃符紙人立起來,但是可惜了,教熊楚君立黃符紙人的那個幕後高人,並沒有將紙人為什麽會立起來和熊楚君說。


    見熊楚君一直不說話,曾美美臉上一慌扯了扯熊楚君的衣袖,“師哥,你不會沒辦法把紙人給立起來了吧?”


    熊楚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十分嚴肅地對曾美美說道,“美美,這黃符紙人是有使用上限的。我剛才拿出來的時候正好是最後一次,它的確立不起來。”


    曾美美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我在旁邊聽得卻是目瞪口呆。難怪師父說越是有錢的人越不要臉,這熊楚君的術法到底怎麽樣我不知道,但他說謊的功夫倒真是出神入化了。


    恰好我張玄清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熊楚君這種用術法騙人的江湖術士,我雙手環抱在胸前毫不客氣地對他說道,“黃符紙人隻能用一次是吧?沒關係,你要是還有別的什麽手段也可以使出來,我都接著。如果你沒有什麽手段用了,那我出招你拆招也行。”


    聽我這麽一說熊楚君的臉都白了,不等曾美美在旁邊煽風點火,熊楚君就搶先開口對曾美美說道,“術法什麽的終究是小道,美美,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和我去探險嗎?正好陳彪昨天在網上找到一個鬼宅。”


    “真的?”


    果然熊楚君這麽一說曾美美的注意力就完全被轉移了,熊楚君笑著點了點頭,將目光重新投到我身上開口說道,“你要是有膽量,今晚就跟著美美一起來。到時候我會親自露一手讓你看個明白。”


    瑪德,明明馬上就能解決的事,這慫包非要拖到晚上?我正要開口拒絕,曾美美又用那種鄙視的眼神看著我。


    “哼哼,鬼宅可不是說著玩的。你要是怕了最好現在就認輸,要不然到時候如果沒有我師哥護著你,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曾美美的眼神和熊楚君這個裝逼犯徹底把我給惹怒了,這種感覺就像是走在大街上突然碰到某個腦殘粉,那個腦殘粉還非要你跟著他一起崇拜自己喜歡的明星。


    迴到酒店好好地睡了一覺,蕭九九這妞不知道幹嘛去了,難得沒有來纏著我。


    晚上九點二十分,才吃完宵夜的曾美美準時開車來到酒店門口,十分不屑地看著我。


    “混蛋,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我不會為難你的。”


    我白了曾美美一眼,將車門拉開毫不客氣地坐了上去,“開車吧,少說點廢話。”


    和白天穿著那古怪的道袍不同,此時的曾美美著裝正常了很多,黑衣黑褲手上戴著一串晶瑩潤澤的玉珠串,如果不是麵容姣好光看背影肯定會被別人誤認為是某個唐人街裏跑出來夜跑的老大爺。


    汽車開出城區,周圍的高樓大廈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郊區特有的山坡和樹木。


    “看,就是那裏!”


    開車的曾美美突然興奮地叫了一聲,我抬頭一看,發現就在前麵的一個小山坡上竟然有一個陰沉沉的宅院輪廓。


    要知道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而且這裏是經濟建設高度發達的上海郊區。有這種陰森的古宅政府竟然沒有出麵管理?


    我心中十分疑惑,再拿出羅盤一推那羅盤的方位,心裏更是泛起了驚濤駭浪。


    這宅院處於山陰一麵,山頂荒蕪無草,兩側的山丘左右拱衛,但遠遠看去不像是衛兵或者瑞獸的形狀,倒像是墓碑旁邊的兩根陰陽柱,而整個宅院看上去就是一個拱頂墓穴的形製。


    “停車!”


    看出這風水布局的我喊了一聲,腦門的汗都急出來了。


    正在開車的曾美美非但沒有停車,反而一腳油門把速度慢慢地提了起來。她十分得意地笑著說道,“之前在酒店就和你說怕就別來了,現在已經快到地方了你想讓本小姐掉頭迴去?本小姐又不是你的司機,要迴去你自己走迴去。”


    瑪德,我真想狠狠地給這個曾美美一耳光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人住的宅院修的和拱頂墓穴一樣,這樣的方位在風水上那就是死穴,純陰卻陽,誰進去誰遭殃。尤其是在我們這個點兒還在開車往那裏跑的,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探險或者較量,純粹就是找死!


    還沒等我和曾美美說現在事態的嚴重性,正在開車曾美美突然尖叫一聲,汽車就像撞到什麽東西一樣猛烈的顛簸了一下。


    曾美美驚魂未定地踩下刹車,汽車慢慢地停在了山路上。


    “怎麽了?剛才撞到什麽了?”


    看曾美美這個樣子我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這丫頭該不會這麽倒黴還沒開到地方就遇到髒東西了吧?


    曾美美臉色慘白地哆嗦道,“我剛才好像撞到人了……剛才那人突然一下就躥出來,我沒看見,我真的沒看見!”


    “別慌,鎮定點!”


    畢竟隻是才剛剛步入大學的女孩子,遇到這種事她已經六神無主了。我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曾美美,等她鎮定下來我才開口追問道,“你確定你剛才撞到的是人嗎?”


    “啊?”


    曾美美懵了,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這大晚上的,又是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嶺,什麽人會突然衝到路中間來找撞?


    所有的一切都太詭異了,詭異到讓我不得不把剛才曾美美撞到的東西往那方麵想。


    “我不知道啊……之前車速太快了我真的沒有看清楚,我下去看看。”


    曾美美說話間就把手放到了門把手上要下車,我趕緊把她給拉住了,這丫頭真不知道該說她膽子大還是說她缺心眼兒。都已經很有可能遇到髒東西了,那肯定坐在車裏最安全,還下車去幹什麽?


    我想了好半天還是讓曾美美繼續開車,不管有沒有撞到人,等明天白天就知道了。


    曾美美也不敢再說去探險的事了,雖然是個富二代但也隻是貪玩而已,現在有可能出了人命曾美美的第一反應還是準備迴去找曾雪茹。


    然而等這妞重新將汽車發動起來的時候,她突然又哭了起來。


    “你哭什麽啊?”


    “我……我找不到迴去的路了。”


    曾美美這麽一說我往四周一看,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周圍起了濃霧。這個濃霧相當的古怪,不僅濃度已經高到了看不見三米外的情況,最關鍵的是大晚上的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起霧?


    本來曾美美就是在山路上開車,左邊護欄後麵就是相當陡峭的山坡。如果在這種能見度下強行開車,說不定一個迷糊我們就開山下去了,到時候不管我多牛逼也隻會成為一具屍體。


    “算了,熄火吧。我們今晚就在車上過一晚,等明天天亮就沒事了。”


    “啊?我和你在這車上過一晚?”


    都這個時候了這妞還以為我會對她有什麽企圖嗎?


    我白了曾美美一眼,從乾坤袋裏摸出一張黃符貼在車頂上,“總之我現在覺得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車裏,你要是想下車自己走迴去,我也沒意見。”


    一看我是鐵了心不下車了,那曾美美思索再三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這種荒郊野嶺,別說有鬼,就是沒鬼她也不敢自己下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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