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蕭九九把手上的長劍給放在地上,幾名警察這才走過來搜我們的身。


    我突然想起豪哥走之前送了一把手槍給我防身,現在我隻想說真的坑爹,這手槍不比獵槍,就算我說是防狼用的,這恐怕也得被抓進去判個幾年。


    當警察摸到我腰的時候我心想完了,然而等他把我全身都搜了個遍,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把手槍給找出來。我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腰,本來別著手槍的地方現在空空如也。


    負責搜蕭九九的女警察一臉為難地走了過來,“隊長,她不配合。”


    我扭頭一看,蕭九九一張臉陰沉地就想要滴出水來。我雖然不知道蕭九九在龍虎山到底是個什麽地位,但她長這麽大肯定還沒享受過搜身的待遇,這女警察要是來硬的,說不定會把蕭九九給惹毛。


    就在這中年隊長眉毛一挑準備下命令的時候,我趕緊開口打斷了他,“這位同誌,我們真不是壞人。我這有警察同誌為我作擔保,不信你和他說說?”


    關鍵時刻我果斷把老關給賣了。反正這一次老關欠我這麽大個人情,不用白不用。


    那隊長狐疑地將手機接了過去,也不知道老關和這隊長說了些什麽,本來還板著一張臉的刑警隊長眼神明顯有了變化。


    “你們是俊安市市局的刑警顧問?”


    將電話掛斷中年隊長突然開口這樣問了我一句。


    我心裏把老關給罵上了天,這都他媽什麽跟什麽,好好解釋一下我們是好人不就完了,這個什麽刑警顧問耳朵名頭又是什麽鬼?


    我心虛地咳嗽了一聲,“咳咳,對啊,我們的確是俊安市的刑警顧問,前段時間剛被請來的。”


    麵前的這些警察們可不好糊弄,一看我這表情那女警察就要開口說些什麽。誰知道那中年隊長笑著把手機還給了我,很是客氣地說道,“既然是顧問那我們也算是同行,不知道你們幾位為什麽會在這裏?”


    雖然不知道這中年隊長為什麽不拆穿我們,但我還是將我們幾個遇到了狼的事和他們說了一遍。這其中當然隱去了我們走散然後我又去了地宮之類的情節,連遇到魏四海鬼打牆的事我也隱瞞了下來。


    知道了師父和蕭九九身上的血都是狼血,這些警察看向他們的眼神有些敬佩。通過一番交談我這才知道這些警察是來掃墓的,帶隊的隊長叫武海,他自己說是某市的刑警隊長。而其他的幾個警察全都是他的下屬。值得一提的是那女警察是武海的女兒名叫武珊珊,是今年剛加入刑警隊的。


    一想到當刑警的每天要麵對那麽多的命案要案危險,我就對這父女兩投身警察事業無私奉獻的精神感到欽佩。


    一番寒暄以後,我見這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準備和武海他們告辭趁早迴縣城找個賓館洗個澡換身衣服。


    誰知道武海指了指外麵停著的兩輛警車,熱情地對我說道,“待會兒我送你們吧?從這裏到縣城還挺遠的,你們走迴去恐怕要花大半天的時間。”


    如果硬要走我肯定是沒問題的,但是蕭九九和師父也是傷才好,現在臉上都沒什麽血色。這一番考慮我也就答應了,反正這些警察掃墓應該也不會費太多時間。


    讓我們在旁邊等一會兒,武海帶著他的屬下拿著花和一個紙箱子就開始找墓碑。


    本來掃墓都沒什麽,但是當我看見武海他們在魏四海墓碑前停下的時候我的嘴角就抽了抽。這他媽魏四海和我說他以前是幹警察的,這武海該不會就是他的同事吧?


    武海看了眼墓碑前的白酒空瓶和花生殼皺了皺眉頭,我的心頓時懸了起來,畢竟我身上還有點酒氣,他該不會聯想到什麽吧?


    好在武海沒我想象中的那麽敏感,他將空酒瓶和花生殼掃到一邊,讓女兒武珊珊獻上鮮花後,又從紙箱子裏拿出了新的幾瓶二鍋頭和一大包花生,輕輕地放在墓碑前麵。


    “老魏,你活著的時候就好這一口,死了想來也是念著的。這些酒是我特意托關係從人家廠房裏弄出來的特供,你就當過過嘴癮,該投胎就去投胎吧。”


    說著說著,武海這個一米八高個兒的漢子眼眶就紅了。


    “敬禮!”


    他喊了一聲,所有的警察一字排開對著魏四海的墓碑敬禮。


    師父用手肘輕輕撞了我一下,“你不是說魏四海和你說了一個故事嗎?待會兒你去套套那幾個警察的話,看看到底那案子後來怎麽樣了。”


    我哭笑不得地小聲對師父說道,“師父你還真把自己當刑警顧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會兒我話沒套出來,再讓那武海懷疑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師父冷哼一聲,將師公的刀賬翻開指著其中一頁對我說道,“你以為我想管這爛事兒,你自己看看吧。”


    師父將刀賬拿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妙了,等我再低頭一看這刀賬上的內容,心裏就是一萬匹草泥馬跑過。


    我師公真是牛逼啊!以前我隻當賒刀這種事能賒給活人就已經算不得了了,畢竟人活著你才有可能去收刀賬。但到了今天我才知道連死人也可以賒刀!這魏四海原來就是師公當年的顧客之一,賒的那把刀正是魏四海在鬼打牆裏讓我看過的那把柴刀。


    “師父,你說這師公是不是閑得慌。這刀賒得也太……”


    師父輕笑一聲,把刀賬合上放迴了我乾坤袋裏,“你以為你師公王老鬼的名頭是怎麽來的?你小子老老實實地按照刀賬辦事吧,要不然小心你師公給你使絆子。”


    此時我心裏隻有一個大寫的服字,什麽狗屁諸葛亮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這都不如我師公厲害。


    這賒刀賒刀,有賒就必有諾。我剛才看見魏四海下麵寫的言是‘蓋棺難定論,案了魂西遊’。


    跟了師公這麽久,如果連這句言都看不懂那我真是白混了。之前魏四海和我說他這一輩子破了不少的大案要案,唯獨這最後一個怪異的案子他和我說起的時候始終都有迷惑的表情。


    這也就是說如果想要讓魏四海安心地魂歸西天,那這個案子還就得我來幫他破。


    我臉上不由得泛起一絲苦笑,這老關難不成也是算命的,這刑警顧問的名頭給的還真是時候。


    警察們的悼念一般都是真摯而短暫的,在我還心情複雜的時候,武海他們就已經掃墓完畢了,叫我們坐警車和他們一起迴縣城。


    蕭九九和師父坐在後麵一輛警車上,我是腆著一張臉硬要和武海坐一輛車。


    坐在副駕駛的武珊珊始終都對我有戒心,這一路上透過後視鏡不知道觀察了我好幾次,要不是想著要把師公的爛賬給解決掉,鬼大爺才和你們擠在一起。


    這在警車上已經坐了快半個多小時了,本來我還想等著武海他們開口說話然後自然地找個話題切入進去。誰知道這些幹刑警的一個個都沉得住氣,開車音樂也不放,一個個全他媽靠眼神交流,根本不帶開口的。


    擔心再過一會兒就到縣城了,我尷尬地輕咳一聲,看著開車的武海問道,“武隊長,剛才我看你們好像是在祭奠魏四海,你們和他是一個刑警隊的嗎?”


    武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反問道,“怎麽,小張顧問也認識我師傅?”


    我靠,這他媽魏四海怎麽又成你師傅了,你剛才掃墓的時候不還在喊老魏嗎?


    我倒真沒想到武海和魏四海的關係這麽親密,不過現在整個警車的人都用一種審訊的目光盯著我看,我這心一橫,想著反正不管我說什麽老關都要最後幫我擦屁股,那老子就隨便說了。


    我故作嚴肅地拍了拍身上挎著的乾坤袋,沉聲對武海說道,“我就是幹這個的,要不然怎麽能被請來當刑警顧問,你說是吧?”


    武海一愣,笑著問道,“小張顧問你這話什麽意思,能不能說明白點?”


    “我的意思是說,我和生前的魏四海不熟,但和死後的他還算有點交情。”


    “隊長,要不把他拷了吧!”


    我話才剛說完,武珊珊就一臉憤怒地從腰間把手銬給掏了出來。這小丫頭片子一開始就不信我的顧問身份,現在一聽我這麽消遣他們,再也忍不住了。


    “珊珊,別胡鬧!”武海喝斥了武珊珊一聲,武珊珊氣鼓鼓地又坐了迴去。


    然而還沒等我鬆口氣,武海就又開口問道,“墓前的酒和花生是你吃的吧?以前我倒是不信這世界上有什麽奇人異事,但師傅走了以後我倒真有些信了。你既然在我師傅墓前喝酒,那他總該和你說過一些他的過往,你能說一點給我聽聽嗎?”


    不得不說這武海還真的沉穩,這武珊珊和她老爸一比簡直弱爆了。


    我特意透過後視鏡挑釁地看了武珊珊一眼,然後慢悠悠地說道,“老魏其實也沒說什麽,畢竟有保密條例嘛。他大概也就和我提了下5.23縱火案、6.11綁架案、9.17碎屍案和10.3連環殺人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陰陽賒刀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為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為陳並收藏陰陽賒刀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