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什麽雞哥說話這麽不客氣,我的心就整個提了起來。


    老關啊老關,我這次可是真的被你害慘了。這牛鬼蛇神都沒有奈何我,難道我今天要死在這些黑社會的手上?


    我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根鋼管,看看待會兒找到我這裏來的人手上會不會拿槍,我要是能搶到槍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從這裏逃出去。


    三江會的打手們四處尋找我的下落,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腳步聲從外麵傳來,我將鋼管緊緊地攥在手裏,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就在這時一股淡淡的尿騷味兒從我的右邊飄過來,我下意識地屏住唿吸,也就在這個時候在外麵搜我的那人猛地將藍色的帆布給拉開,黑黝黝的槍口正對準我的眉心。


    完了,這下死透了。


    失去了先手,我這個拿鋼管的怎麽也不可能幹得過拿槍的。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那打手槍口雖然指著我,但一直遲遲都沒有開槍。他的眼神更是奇怪,我這個人明明就在他的身前,但是槍手就和沒有看見我一樣,還是一臉警惕地四處打量。


    “奇怪,我明明聽到有聲音的。”這打手疑惑地低語了一番,恰在這個時候鐵籠子裏的那些動物就和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又蹦又跳地吱呀亂叫起來。


    打手頓時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聽到的動靜可能是從這裏發出來的,他將手槍放下來,轉身又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難以置信地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明明就在這裏啊,那打手瞎了?


    雖然撿迴了一條命,但剛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離奇了。


    “雞哥,到處都找了,沒有找到那個送貨的。”


    雞哥眉毛一挑,“廢物,這倉庫就這麽大點兒地方,他還能插上翅膀飛走了不成?”


    那打手尷尬地指了指地上的屍體,“送貨的的那個進來的時候我們也沒有看清楚臉,會不會我們剛才衝進來的時候他就被我們亂槍打死了?”


    雞哥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遲疑地點了點頭,“倒是也有這個可能。你們這些小崽子到底有沒有好好找?”


    那打手苦笑一聲,“雞哥,我保證除了我們兄弟沒有站著的了。”


    “那行,既然如此就撤吧。讓兄弟們手腳都利索點,不要留下什麽證據。”


    “雞哥放心,這種小事我們能處理好。”


    我透過縫隙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三江會的人把貨和錢都給帶走,看來剛才不管為什麽,我這命都算是保住了。


    我正癱坐在地上準備等一會兒避免那些三江會的人殺一個迴馬槍,突然屁股就像被什麽東西給刺了一下差點沒讓我尖叫出來。


    我低頭一看,一個黑乎乎的爪子從壓在最底層的籠子收了迴去,那爪子上麵還帶這一點血。不用說也知道剛才就是這爪子抓了我屁股一下。


    雖然我喜歡這些野生動物,但這並不意味著我願意被他們抓啊。越是山裏野的東西,這爪子和牙齒上的細菌也就越多。


    我捂著屁股想要離這個籠子遠一點,要是我最後因為這一爪子感染上什麽病毒一命嗚唿那才真的是烏龍了。


    就在我準備往外走的時候,我突然間瞥到這鐵籠子外麵貼著好幾張黃符。我以前天天跟著師父畫符幫人治病,這黃符上的咒語我隻是略微一瞄就看懂了,竟然還是奔雷咒。


    這道家最主要的兩個大派一是全真,而是龍虎。但這兩個道家門派都是修身的,目的是為了追求長生不死,位列仙班。道家還有其他很多流派是專門修術的,這種流派就是為了通過修煉術法的目的,來證明這天地間是的確存在大道,而且是可以有機利用起來的。


    這樣的流派最出名的便是茅山道還有香港廣東的紅頭道。


    但實際上在修術道派中,有一個流派傳承的時間不僅長,而且術法也是相當的霸道,那就是現在已經沒有什麽消息的紫霄派。


    天地五行,萬物運作。


    而天地元素中最能代表大道最為正派能量巨大的元素就是雷,紫霄派主要修的就是雷法。


    奔雷符我以前隻在師父的符盒裏瞄過一眼,那張奔雷符據說有三百多年的曆史了,但無論是黃符本身的完好還是朱砂符文的輪廓,都還是清清楚楚的。


    那時候師父就和我說,奔雷符一般是用來鎮壓或者剿滅大邪大惡的東西,燕京故宮的橫梁上就貼著奔雷符,為的就是鎮住宮裏那些汙穢邪門兒的東西,保天子平安。


    我忍不住蹲下來去看這鐵籠子裏關著的到底是什麽玩意兒,竟然貼了這麽多張奔雷符在外麵,難道說還是個神獸?


    然而當我看清楚鐵籠子裏的東西後我頓時就無語了,一隻黑色的泰迪睜著兩個黑溜溜的大眼睛正對著我搖尾巴。


    瑪德,黑龍會的這些走私犯怕不是個傻子吧。走私穿山甲銀環蛇什麽的我忍了,這泰迪有什麽好走私的?這種泰迪不是滿大街都是?


    “真是浪費啊,這麽好的奔雷符竟然亂貼,黑社會就是沒文化。”


    我把鐵籠子上的奔雷符給扯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收在兜裏。這不同的人書寫出來的奔雷符都是不一樣的,因此在我們道上有不少人有收集黃符的愛好。他們不僅能夠從黃符的符文上看出畫符人的行筆思路,牛逼一點的還能通過符文和黃符材質推斷畫符人當時所處的年代或者環境什麽的。


    我沒這種鑒賞的本事,但是把這奔雷符帶迴去給師父看,他老人家肯定開心的很。


    我才將這幾張奔雷符給收好,籠子裏的泰迪就可憐的嗚嗚叫起來。也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玻璃瓶破碎的聲音,我扭頭一看,三江會那些喪心病狂的人竟然做了*往倉庫裏麵丟,這明擺著是要毀屍滅跡!


    本來倉庫裏易燃的東西就多,這幾個*一丟進來沒多久整個倉庫裏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我靠,這幫孫子真夠毒的。”


    我下意識地把鐵籠子打開把泰迪給放出來,當我想要再把其他鐵籠子打開的時候,我一下子愣住了。


    這穿山甲都還好,銀環蛇什麽的毒物這個時候放出來那我不是找死嗎?


    我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野物給放了出來,至於那些一看就是有毒的,我隻能雙手合十對它們拜了拜,“不是我不想幫你們,實在是我從小就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我不想害死自己。你們要是恨也不要恨我,就恨外麵放火的那些人吧。”


    火勢越來越大,我也沒功夫在這裏繼續和這些野物矯情,轉身就往倉庫外麵跑。


    三江會的那些孫子做事真的是做絕了,不僅往倉庫裏麵丟*,竟然還把前後門都給鎖上了。我用力踹了兩腳沒有踹開,又想到這些孫子這麽陰險,會不會安排了人在外麵等著?要是我衝出去他們會不會直接開槍把我這個漏網之魚打死?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隻黑色的泰迪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對著我汪汪大叫起來。


    我捂著鼻子頹然地說道,“狗兄,這個時候我們就生死有命吧。”


    一想到我張玄清要被大火給活活燒死變成一具焦屍,我這心裏就一陣悲涼。早知道還不如讓那些打手一槍把我給崩了算了,至少痛苦還少一點。


    就在我情緒低落的時候,那泰迪又跑到我身前轉起圈來,看樣子像是十分著急。我突然反應過來這泰迪不是想要我帶它逃命,好像是它想要帶我逃命?


    反應過來的我趕緊跟了上去,那泰迪見我跟著它跑,也汪汪叫著在前麵帶路。


    以前我一直不相信什麽神犬拉西之類的,現在我是真的信了。泰迪在這倉庫裏穿梭就像在自家後院裏跑一樣,一些看起來被帆布擋著不能通行的地方,它毫不猶豫地往前一鑽就穿過去了。


    我跟著這隻黑色的泰迪一路小跑上了倉庫的二樓,它帶我來到一個窗戶邊我才發現這二樓有一塊不寬的木板支出去,正好和旁邊的一個倉庫窗戶是搭在一起的。


    最重要的是這塊木板橫著的位置十分隱秘是在整個倉庫的側麵,那三江會的人就算要堵門,也絕對想不到這裏還有一條生路。


    我一走上這塊木板腿就開始打顫,“小爺我不在賓館裏好好待著,偏偏跑到這茂縣來受什麽罪啊。”


    我在木板上走得戰戰兢兢的,但那泰迪一點都沒有受高度的影響,一溜小跑就衝到對麵去了。


    不是都說狗恐高嗎?怎麽這泰迪好像一點都不恐高,反而還有點享受啊。


    腦子裏雜念叢生,這手腳卻是不敢有一點的分心。


    我花了足足五分鍾才爬到對麵的倉庫,迴頭再看身後,我過來的那個倉庫已經黑煙滾滾了。


    一想到那麽多條人命就這樣死在裏麵,我的心裏就是一陣火起。


    好你個夜闌珊蘇虹!想要害小爺的性命,那你就要做好被小爺報複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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