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垃圾場裏出來,師父和蕭九九早就在外麵等著我了。


    見兩人還很悠閑地在那邊聊天,我氣衝衝地走過去沒好氣地道,“你們不是來保護我的嗎?剛才我被一個女的用刀架在脖子上差點兒就沒命了!”


    蕭九九一臉鄙視地看著我,“你一個大老爺們兒被女人給製住了你還有臉說?”


    “我……”


    見我一張臉憋得通紅,師父趕緊擺手打圓場,“好了好了,反正事情都已經辦完了,你們就不要再因為這些小事吵了。”


    “事情辦完了?我連祖旭的影子都沒看見,誰知道他是不是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自己先跑了。”


    師父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從兜裏摸出一把菜刀。


    一看這菜刀的造型我就覺得眼熟,當我看見菜刀刀背上的賒刀印後,我忍不住驚唿一聲,“這是師公賒的刀?”


    “沒錯,準確來說這是你師公當年賒給祖旭的那把刀。隻不過祖旭這個人心氣極高,不滿你師公給他批命的結果,所以在你師公把這刀給他後沒多久,他就把這刀給丟了。”


    我扭頭看了眼茫茫垃圾山,對師父豎起大拇指,“師父你真牛逼,我以前隻以為你對尋龍定穴有一套,沒想到你連找東西的本事都這麽強。”


    師父被我誇得一愣一愣的,反應過來的他一巴掌拍我頭上,“你小子胡說八道些什麽?這刀不是我去垃圾堆裏翻的,是別人給我的。”


    師父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我說上一遍,我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約我們來這垃圾場的人根本就不是祖旭,而是之前被祖旭的罪過的一位高人。這高人曾經和祖旭是好朋友,並且在得知祖旭想要通過養小鬼來改命的時候自己也開口勸過。誰知道祖旭一意孤行還是自己供養起了小鬼,這把刀就是祖旭當時對師公不屑一顧順手丟給那好友的。


    聽師父說到這裏,我的心裏還是有不少疑惑,“那高人既然是祖旭的朋友,為什麽沒有幫祖旭控製小鬼呢?”


    小鬼雖然野蠻難訓,但隻要道行夠高,把小鬼壓得死死的這絕對不是什麽問題。那高人既然能夠用一個稻草人就讓祖旭的小洋房一直修不起來,那他想要幫祖旭壓住小鬼的反噬想來也是易如反掌的。


    師父看著垃圾場裏的垃圾山搖了搖頭說道,“那是因為祖旭不僅養小鬼,而且從一開始就在用活人馴養小鬼。知道祖旭為什麽買下這個垃圾場但卻不處理垃圾嗎?被拿去供養了小鬼後那些活人的殘肢就被埋在這些垃圾堆裏,隻要垃圾場一天不清理,祖旭地惡行就一天不會被揭露出來。”


    我去,這世上竟然真的有這麽喪心病狂的人。難怪祖旭已經有上千萬的身家還不放過垃圾場的那點利潤,原來是打著這種鬼算盤。


    師父將手上的那把刀遞給我,“這是你師公留下來的賬,你就好好地替他把賬都給收迴來吧。祖旭享受了這麽久他不應該享受的福分,是時候讓他看清自己本來的命是什麽樣的了。”


    拿著師公留下的菜刀,我第一次覺得這刀沉甸甸的特有分量。將刀小心翼翼地收好放乾坤袋裏,我們三個重新迴到冒陽鎮的賓館上等消息。


    在賓館裏住了足足一個星期,外麵才傳來祖旭小洋房封頂的消息。我正坐在賓館裏想著怎麽聯係祖旭,他該不會太高興了就忘了我這一茬吧?誰知道還沒等我想通透到底該怎麽做,賓館外麵就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


    “祖老爺謝貴賓咯,看熱鬧的都滾開,不要擋著祖老爺接貴賓迴去參加晚會。”


    開路的人雖然嘴上不客氣,但他的手上卻是客氣的很。這一路走來一邊走一邊丟紅包,好像這紅包裏的錢就不是錢一樣。如果不是我要按照師父說的故作淡定,我肯定也衝過去搶紅包了。


    丟紅包領頭的那個人走到我麵前恭恭敬敬地對我拱了拱手,“張師傅,今天我們老爺的小洋房修好了,特意讓我來請張師傅您過去吃個晚宴。”


    周圍的人群已經躁動起來了,“那張師傅是什麽來頭啊,祖老爺怎麽會請這麽個小年輕去參加聚會?我以前可從來沒聽說過祖老爺請外人。”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上個星期就是這個張小師傅出手,祖老爺的小洋房才能修的起來,要不然你以為祖老爺為什麽對著小師傅這麽客氣?”


    聽著周圍那些鎮民的話,我不禁有些飄飄然。要不怎麽說學我們這一行的人還是多,隻要你真的有本事,別人就會把你當成活菩薩供著。


    那領頭讓隊伍都分開,從後麵開上來一輛寶馬讓我上車。我還是第一次坐這麽高檔的車,尤其是車裏的那些座椅什麽的全都是皮的,一看這做工就知道價格不菲。


    見我整個人隻坐了一小半在座椅上,領頭的那人轉過頭來笑著開口道,“張師傅你不用這麽緊張,您是我們老爺的貴賓,待會兒隻要您開口,這車送給你也不難。”


    我在那裏聽得暗暗乍舌,這寶馬車好歹也要一百多萬吧,隻要我開口就能送?


    強忍著心裏的那點激動,我裝作十分鎮定的嗯了一聲,好像對這些身外物根本就不看重一樣。


    祖旭的小洋房雖然在鎮上,但是他住的地方卻是在冒陽鎮的郊區。對於祖旭這種有車的人來說,住得遠一些並沒有什麽問題,反而郊區的空氣還更好一些。將車開進一個小花園裏,我沒想到祖旭的晚會搞得還挺大型,有不少人已經在小花園外麵一邊拿著酒一邊在笑著閑談了。


    我去,這場麵我隻在電視上看見過啊,難道說祖旭已經有錢成這樣了?


    “張師傅您隨意,我這就先撤了啊。”


    那領頭的和看門的保安交代了幾句什麽,笑著和我擺手就溜了。


    我現在真是有苦說不出,這些人一看就是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一個個西裝革履的,女的都是禮服長裙,就我一個穿著長袍站在門口顯得不倫不類的。


    那些人雖然都沒上來刁難我,但那竊竊私語的聲音和鄙視的目光還是讓我有些不自在。


    “先生,請問你喝點什麽?”


    就在我出神的時候,一個女服務生端著托盤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我的身前。我一看這裏幾乎所有人都拿著杯子,我就知道這拿著杯子可能是參加這個宴會的潛規則。


    我咳嗽一聲,瞟了眼托盤上的幾個酒杯。紅紅綠綠的不知道杯子裏裝著些什麽玩意兒。


    “咳咳,給我一杯白開水就行了。”


    “這……”女服務員明顯被我的要求給弄懵了,她一臉為難地對我說道,“先生,我們這裏是酒會,暫時隻提供各種雞尾酒。”


    雞的的尾巴還能用來泡酒了?再看那些杯子裏紅紅綠綠的玩意兒,我更不敢點了。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一隻白嫩的手從旁邊伸來,從托盤上取下一個酒杯。


    “這位先生應該適合黑方。”


    我還沒弄清楚這是什麽情況,酒杯就已經遞到了我的手上。


    我定睛一看,站在我身前的是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孩兒。這女孩兒雖然努力將自己打扮得很成熟,但實際上她的眉頭都還沒有張開,我估計她恐怕十八歲都還沒滿。


    女服務員顯然很懂這些套路,在女孩兒把酒杯遞給我的時候這女服務員就識趣地走開了。


    我一臉疑惑地看著那女孩兒,“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女孩兒微微一笑,“能夠在這酒會遇見那就是緣分,我叫龔菲菲,你呢?”


    相對於我的青澀,這龔菲菲在社交方麵倒是厲害我不少。看著她伸出來的手,我這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就在我兩難的時候,祖旭哈哈大笑從遠處朝我們走了過來。


    “龔小姐你的眼光還是那麽毒辣啊,這張玄清師父是我這次請來的貴賓,我在客廳裏是坐等他不來,右等他不來,出來一看原來是讓你龔小姐給截胡了。”


    不得不說在商場上沉浮了這麽多年,祖旭這說話還是很幽默風趣的。


    “祖老板這是說的哪裏話,你辦這酒會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大家都成為朋友多認識認識嗎?我隻是看這張師傅有些不適應這種場合,所以想過來幫他一下而已。”


    祖旭一拍自己的腦門,“哎喲你看我這,我忘了張師傅是修道的,的確不習慣這種地方。那個誰,怎麽張師傅手上還拿著酒杯呢?去,把從西湖帶來的龍井好茶拿出來讓張師傅品品。”


    根本就不給我拒絕的機會,祖旭就熱情地拉著我的手往裏屋走。這下好了,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我的身上,我這次就是想不出名都難了。


    “小張師傅,我這次請你來呢一來是讓你和我一起高興高興,二來就是想問問小張師傅有沒有開公司的想法。”


    聽祖旭這麽一說,我下意識地想到了之前遇到的那些所謂城裏的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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