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阻礙的離開了孫誌謙身邊,方爾還是懵的,這麽容易孫誌謙就放她走了?昨天不還死不同意的嗎?


    到了車旁邊,林森把方爾直接給塞進了副駕駛,又自己上了駕駛座,滿腦子都是剛剛看見的那一幕,簡直辣眼睛。


    “方爾。”林森雙唇緊抿。


    “嗯,怎麽了?你昨晚不是走了嗎,怎麽又找到這裏了?”昨晚林森是誤會了沒錯,看樣子也氣得不輕,方爾倒是沒有想到他這麽快就找到了這裏來。


    林森轉過臉,和方爾對視,表情嚴肅至極:“你們昨晚在這裏做什麽?”


    方爾一愣,到酒店能幹嘛?林森這麽問不覺得有些多此一舉?她迴答的理直氣壯:“睡覺啊。”


    林森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心頭哽了一下,他咽了咽嗓子錯開視線:“那昨晚你們去郊區做什麽?”


    他怎麽什麽都知道?難道是:“你昨晚跟蹤我們?”方爾心頭一喜,她就知道林森肯定不會就這樣隨隨便便拋下她一個人的,不過他跟都跟了,怎麽一直都現在才露麵?方爾結合了一下林森剛剛問她的問題,忽然就心領神會了,難不成他是為了考驗自己?


    方爾本想著事情已經漸入佳境了,她現在還餓著呢,早飯午飯都還沒有吃,可空氣卻忽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這又是……怎麽了?


    方爾一雙眼眸滴溜溜的轉著,目光在林森的臉上駐留了幾秒立馬移開,林森的臉色看起來非常非常不好,這是為什麽?難道她剛剛又做了什麽蠢事?沒有啊。


    就在方爾大腦飛速運轉著尋找,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自己大腦的事的時候,林森壓低這嗓子問:“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額……“他是誰?”


    林森沒有說話,定定的看了她幾眼,方爾被他看的頭皮發麻,可總算是想起來他嘴裏的‘他’是孫誌謙了。不過要說孫誌謙,他們的關係好像很複雜啊。說是上下級關係吧,現在已經不是了,說是室友關係吧,就那麽幾天時間,何況他還心懷不軌。


    “嗬,有那麽難以言喻嗎?”林森冷笑一聲,眼神從方爾臉上移開,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呈流線型行駛出去。


    孫誌謙站在拐角出看著車尾巴,良久才轉身離去,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對不對,但是無論如何今天林森的出現都給了他一個契機,一個讓方爾過迴平常人生活的契機。


    方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呐,是不是她聽錯了?林森剛剛是用了一個成語表達了自己內心的譏諷之情?可是她究竟錯在了哪裏求指點啊!


    她幹笑了兩聲,拿手抓了抓鼻子:“你這是……怎麽了?說話陰陽怪氣的。”方爾一邊說,一邊偷偷拿眼睛看他,偷偷摸摸的模樣像極了犯錯的小孩子求原諒的時候。


    可林森越是看方爾這幅模樣,就越是氣的厲害,幹脆冷著一張臉,目光平視前方看著車況,一言不發。


    這麽傲嬌是要鬧哪樣啊?感情的重點就是在溝通啊,方爾已經開始卡機了。林森這究竟是感情不順還是工作太累?


    雖然說她這一次被救的有些唐突和過於容易,可再怎麽她都是經曆過危險啊,擺臉色給她一個剛剛走出狼窩的人算是怎樣啊?


    方爾小心翼翼的喘了兩口氣,目視前方,不動聲色的伸出左手一寸一寸的靠近林森,然後扯了扯他衣服的下擺,咽了咽嗓子:“誒,你怎麽了啊?”


    車廂裏一片慘淡的寂靜,方爾感受自己腦海裏迴音不絕的烏鴉慘叫。這究竟是怎麽了啊?說話不理,一開口就橫眉冷對?日子還能不能好好過了?


    就在方爾內心走完一切流程開始罵林森的時候,那道磁性的聲音總算是響了起來,雖然冰冷的不帶一點的溫度。


    “那天你走的時候留下的那張紙條是什麽意思?”


    方爾看著林森那張刀削斧琢的臉,抿了抿唇在心裏斟酌著用詞,怕稍不注意就給人得罪了。畢竟每個人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林森有那麽幾天小公主的時候她這個做女朋友的還不得擔待點?


    “那個……意思吧……就是那個字麵意思啊,淺顯易懂。”她盡量放輕語氣,斜著眼看林森的臉色,生怕一個不對勁他就來一處川劇變臉。


    一陣刺耳的橡膠擦過柏油路的聲音,林森的車忽的靠邊停下,方爾嚇了一跳,眼看著還差幾公分就要撞上的綠化帶,從心底裏深深的喘出來一口氣。


    開車有風險,坐車需謹慎啊。


    林森不知道什麽時候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側過頭來看著她眼神極為認真,表情也是一絲不苟,逐字逐句的問她:“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知道出去溜達溜達個把小時就迴來?”


    “大概……是吧。”方爾滿臉驚悚的看著林森,這丫是不是犯病了?


    林森緊抿了一下唇,似乎在壓製自己的怒氣:“那麻煩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溜達了幾個小時你是怎麽溜達進別人的家的。”


    “那個……是個意外吧。”方爾斟酌著用詞,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林森。


    “什麽意外!”


    方爾嚇得渾身一顫,“別……別激動,這個馬路上……我們迴家再談吧還是。”她看林森嘴唇微動一副還要說什麽的樣子,立馬添了一句:“後麵有交警要來了,快走。”


    林森掃了一眼後視鏡,哪裏來的什麽交警,他冷冷的看了方爾一眼,重新係上安全帶,踩下油門。車子一路駛進公寓,沒有人再開口,方爾是繃著不敢說,林森是在醞釀迴家後怎麽教訓她。


    下了車,林森一言不發的朝著電梯走去,方爾小跑著跟上,一副點頭哈腰的作態,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但是認錯就對了。


    電梯門合上,她透過電梯門打量著一言不發的林森,心裏直打鼓,越發的想不明白了。別人家的男朋友做什麽都是女朋友為先,怎麽到了這裏就是她慣著林森?還是說林森這個高冷比的心裏真的住著一個傲嬌的小公主,而她軟妹子的外表下藏著的是一顆糙漢子的心?


    到了樓層,方爾已經被自己的想象給打蔫兒了。她腳步沉重的踏出了電梯門,看著林森碩長的身形很快消失在家門口。是不是他都不要她進門了?方爾頓住腳步,像隻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藍瘦香菇,她做錯了什麽?


    方爾看著那扇慢慢合上的門,眼神越發的黯淡無光,接下來她是不是該自己離開了?方爾垂著腦袋轉過身,伸手剛要按下電梯的開門鍵,從門內猛地冒出來一個聲音。


    “還不進來!”


    林森一手拉著門,一手插在褲兜,神色冷峻的看著方爾,可這一刻方爾覺得林森的眼神慢慢的都是溫暖,傲嬌的溫暖。


    方爾渾身一個激靈,精氣神立馬恢複了一大半,跟著就進了房間,順帶還關上了門,狗腿的朝著林森諂媚的笑。


    林森卻不接,遞過去一個冷眼:“又想去哪兒?”


    又想去哪兒?她哪兒都不想去啊。方爾想著自己剛剛那一幕,頓時明白過來林森的意思,笑的諂媚:“不想去哪兒,我就是麵壁思過呢。”


    聞言,林森抬了抬下巴指著對麵那一麵潔白的牆壁,臉上還是一片冷峻。


    這是……讓她真去麵壁啊?方爾慢吞吞的朝著那一麵牆壁,一邊腆著臉問:“大人,小的愚鈍,不知道是哪裏做得不對,還請大人明示。”


    林森冷眼一掃,方爾立馬老老實實的站在了牆壁麵前,麵對著潔白的牆壁深刻的反思道:“我錯了我有罪我錯了我有罪……”


    林森不知什麽時候坐在了沙發上,手裏捏著一個瓷杯,一口一口抿著水,臉色好了幾分,端著問:“錯哪兒了?”


    方爾稍微思考了兩秒:“哪兒都錯了。”


    “正經點!”


    方爾頓時抬頭挺胸收腹提臀,目視前方,餘光卻瞄著坐在沙發上的林森,過了好一會兒,她小心翼翼的說了句:“好渴啊。”


    說完,她順便咳嗽了兩嗓子。沒人應聲,她頓了幾秒,正要再次重複,就聽見林森勾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過來。”


    方爾嘴角一勾,立馬屁顛屁顛的就過去了,她就知道林森舍不得讓她給渴著。方爾眼裏閃著光,一眨不眨的看著林森手裏捏著的那個杯子嘴上堆著笑。


    “想喝自己倒去。”林森掃過一眼,又抿了一口水。


    方爾心裏剛剛生出來自己去倒水的念頭,就立馬給扼殺了。她現在是討好林森的時候,又不是真的想喝水!隻見她眯著眼睛一笑,湊近了些:“我就想喝你的。”


    撩漢是感情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件事,這是科學研究證明的,方爾奉為真理。


    “自己倒,兩人共用一個水杯不衛生。”


    親她的時候蹭一臉粉底的時候怎麽沒見他說不衛生?方爾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臉上卻是笑得諂媚,把臉懟過去:“我不嫌棄你。”


    林森笑了笑:“我嫌棄你。”


    “……”朋友你把天聊死了。


    盡管林森不依不撓,方爾還是閃著自己的星星眼不放棄的湊著一張臉在哪裏,等著林森什麽時候鬆口,可那家夥跟鐵了心似的,就是不給她喝,方爾就趁著他喝了一口水的瞬間,直接把嘴給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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