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將三尾紫貂抱起,放入包袱中。


    四腳蛇利索爬上她肩頭,瞅了瞅三尾紫貂後,歪頭沉思了一下,竟朝著三尾紫貂吐了一口淡淡的雲煙。


    霍功微微皺眉,卻見小綠袍驚詫一喜,連忙道謝。


    見霍功疑惑後,小綠袍笑著解釋道:


    “剛剛它是在給小紫助力,本來小紫這次突然進階沒有多少把握,可有了它的本源助力,勝算足足多了三成。”


    霍功臉色一緩:“那就好。”


    隨後他拿出拘靈台與那口棺材。


    兩者都是上品法器,但棺材法器卻沒有棺材蓋。


    換言之,倘若聚齊棺材蓋,說不定品階能向上提一下。


    他忽然響起韓鬱那件棺材板的飛舟法器,正想拿出。


    忽然又止住了。


    他抬頭看了看墓穴方向,目光一閃,連忙將拘靈台與棺材法器收起,然後攔腰保住小綠袍,低聲道:


    “咱們快走。”


    小綠袍抱緊包袱,還將四腳蛇也放入包袱內,緊緊靠著霍功胸膛。


    霍功收好法器後,腳下靴子微微發光。


    腳底生風,很快便掠出數十丈外。


    同時還給倆人身上貼了好幾張隱匿符紙。


    “霍大哥,那人發現咱們了?”小綠袍忐忑問道。


    霍功臉色微肅,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咱們不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否則很容易被那人發現了。”


    “嗯。”


    隨後半個時辰,霍功竟帶著小綠袍瘋狂逃亡,風馳電掣的跑了兩百裏路,徹底走出紫陽城範圍後,他才鬆了口氣。


    直到這時,他身上如釋重負。


    同時,隱隱感受到,一道如芒在背的目光漸漸消失。


    他不曾知道的是,在他離開洞穴半個時辰後,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飄然而至。


    嗅著氣息,再循著味道看去。


    他微微皺眉,搜索半晌後,剛才冷哼一聲,自語道:


    “算你跑得快。”


    俄而,他身形漸漸化虛,消失得無影無蹤。


    ——————


    秋浦縣。


    縣太爺正在一樁官庫失竊案,鬧得寢食難安。


    作為金州轄境內最差的縣,曾光吉上任後可謂是矜矜業業、勤勤懇懇,過得那叫一個如履薄冰。


    終於,十年縫縫補補,終於熬出了頭。


    今年縣內好不容易出現大豐收,府庫充盈,財稅超額。


    好不容易有膽子向府衙老爺交差後掏一杯酒喝,怎料想,在這個即將上繳國庫的關鍵節骨眼兒上,在官庫內存放的十萬兩雪花銀,竟然在一夜之間不翼而飛了。


    這道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炸得曾光吉裏焦外嫩,整個人都恍恍惚惚,渾渾噩噩的。


    師爺吳有財見縣太爺整天精神恍惚,一副大禍將至的倒黴衰樣,給曾光吉出了個餿主意,以調查名義將所有看守寶庫之人全部緝拿,並栽贓給看守之人李興旺。


    因為此人鄉民出身,沒有背景,若見他出事,無人會為他出頭,甚至不會落井下石就算好的。


    果然,三日後,曾光吉以‘勾結外地,裏應外合,致使官庫失竊’名義,逮捕了李興旺,並不由分說的當堂判決李興旺監守自盜,罪不容誅,處以秋決。


    然而,當曾光吉將此事上報府衙後,非但沒有得到安慰,反而引來了嚴厲的申飭與責罰。


    同時,當這一消息,如水花般在整個秋浦縣傳開後,全縣百姓當即炸開了鍋,紛紛前往縣衙,為李興旺喊冤,並要求縣太爺重審案子。


    當霍功與小綠袍走入秋浦城門洞時,便見到了全城人朝著縣衙圍攏而去。


    人人皆是大聲嚷嚷的模樣。


    他臉上古怪,怎麽他每次進城,都會遇見‘熱鬧事’。


    “吱吱吱。”


    三尾紫貂忽然驚醒。


    並抓著小綠袍的衣襟,又驚又喜吱吱叫。


    小綠袍一臉愕然,眨巴眨巴眼睛後,又跟它嘀嘀咕咕了一陣。


    霍功見怪不怪,摸著下巴,想到先前在白玉城、紫陽城的遭遇後,他默默的轉身,準備改日再來,不進城了。


    然而小綠袍卻拽住他的衣袖,一臉興奮,低聲道:“霍大哥霍大哥,有寶貝,這兒有寶貝。”


    霍功有些驚訝:“什麽寶貝?”


    小綠袍懷中的三尾紫貂舉起爪子,快速的揮舞比劃著,神色越說越激動。


    他無奈的轉頭小綠袍:“它在說什麽?”


    小綠袍悄咪咪的說道:“它說這裏藏有一件大寶貝,唔,價值堪比法寶。”


    “嘶!”


    霍功倒吸口氣,目光灼灼的直視三尾紫貂:“在哪兒?”


    小綠袍連忙迴道:“它說在縣衙方向。”


    霍功霍然抬頭,看向縣衙。


    他慨然道:“此地與我有緣呐。”


    他當機立斷,進城!


    順著鄉民百姓,來到縣衙。


    發現依舊是縣太爺斷案。


    與白玉城時的景象,如出一轍。


    但這次情況卻大不相同。


    因為,這一次縣太爺竟然在跟百姓唱反調。


    還有人哭訴:“冤枉!我家興旺分明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啊,求青天大老爺明察!”


    她身邊還有大大小小的一堆人,哭哭啼啼的跪下,口喊冤枉。


    縣衙門口也議論紛紛。


    “官庫內十萬兩銀子失竊,竟怪在一個看守身上,不公,不公!”


    有人反駁道:“這明顯是內外勾結啊,誰說不公?若無內奸,僅憑外人,如何能搬走十萬兩銀子?”


    旁邊人冷笑附和道:“沒錯,這擺明是監守自盜,還想抵賴!”


    “十萬兩銀子究竟有多少,你數過嗎?你搬得動嗎?何況這還是重重看守之下,即便李興旺每天拿一點,他又能拿多少?難不成他把五髒六腑全掏空了,再裝銀子出來?”


    圍觀之人,一聽這言,頓時哄堂大笑。


    很明顯,所有人都分成兩派,一方堅持是監守自盜,但不一定是李興旺,也不一定隻有他,可能他還有同夥。


    另一方則認為李興旺是冤枉的,畢竟以他一人之力,別說搬空官庫,便是偷竊官銀都做不到。


    畢竟他隻是一個凡人,又不是大羅神仙,如何能在一夜之間把十萬官銀搬空?


    所以,傻子都看得出來這裏麵有鬼。


    有一隻大大的鬼。


    現在,就看這隻鬼,究竟是在門內,還是在門外了。


    “肅靜!肅靜!”


    曾光吉猛喝一聲,威嚴眸子掃視一番後,沉聲道:


    “好,你們說李興旺冤枉,可官銀失竊之事卻是明擺著的,若不是他監守自盜,你們又作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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