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烏飛燕整個人再次倒飛數丈。


    但她氣息尚存,仍然未曾死絕。


    她眼神怨毒,死死勾住霍功眼睛,臉色蒼白,嘴唇蠕動。


    “咒!”


    霍功悚然一驚,冥冥之中他感覺到一股神秘力量扼製住他脖頸。


    同時,咚的一聲。


    耳畔竟響起他心髒的跳動聲。


    但迴落的聲音遲遲不下。


    一股窒息感傳來。


    他開始感到唿吸不暢。


    “哈哈哈,此乃生死咒,中了此咒之人必死無疑!”


    “小子,今日之仇我記住了!”


    “你等著,來日我必殺盡你的至親,將你一刀一刀的淩遲處死!”


    “你給姥姥等著!”


    聲音中似乎飽含無盡的怨毒與仇恨,在洞口不斷迴響,久久不能散去。


    眼看遁迴花轎中的烏飛燕即將逃離此地,她那怨恨眼神如同針刺般紮在霍功心間。


    可以想到,一旦她順利逃脫,霍功他們日後必然陷入無窮無盡的追殺之中。


    一位築基境毫無底線的追殺,究竟有多恐怖,無人知曉。


    因為知道的人,已經死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霍功猛然迴首,大吼一聲:


    “劍!!”


    咻地一聲。


    後方的楚妖月當即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柄神秘匕首。


    她猛地朝著霍功狠狠一扔。


    霍功手持匕首,召迴晝空梭,眼神冷冽。


    遠處的花轎似有所感,發出一道淒厲而刺耳的尖叫聲。


    “嗡嗡嗡。”


    晝空宛若有靈般發出陣陣嗡鳴聲。


    霍功雙手握住晝空梭,嘴咬匕首,瞪眼怒喝道:


    “去!”


    嗖。


    梭子瞬間突破音速,在空中傳出一道音爆炸響。


    “嘭!”


    隻留下一道殘影後,霍功便被晝空梭裹挾著撞入花轎。


    一道不甘的淒厲叫聲響起:


    “不!!”


    噗嗤一聲。


    血花四濺。


    叫聲戛然而止。


    不斷向後倒退的花轎失去駕馭,狠狠撞在奇峰牆壁之上。


    砸出一癱血跡。


    花轎當即四分五裂,墜落在地。


    楚妖月掙紮起身,搖搖晃晃的掠至散架的花轎旁,隻見霍功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一臉的慶幸與後怕。


    看著楚妖月落地,他咧嘴一笑:“贏了。”


    楚妖月星眸複雜,似要張口,卻咳出一口瘀血。


    倆人同時大鬆口氣。


    然而隨即齊齊變色,霍然朝著一側看去。


    霍功更是臉色凝重。


    楚妖月一臉寒霜,如臨大敵。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兩個練氣境的小修士,竟然聯手宰了一位築基修士!說出去都沒人敢信啊!”


    一道啪啪聲響起。


    隻見洞內深處,緩緩走出一道身影。


    霍功臉色大變:“是你!”


    他心神一沉,暗道不妙。


    來人正是白玉城賈員外。


    賈員外笑眯眯的看著二人,豎起大拇指:“二位道友果然神通驚人,竟在身臨絕境之下,還能反殺了這位烏姥姥,連賈某人都不得不深感佩服了。”


    他悠閑背手,漫步而來:“可惜,你們今兒怕是要在賈某人手中做一對苦命鴛鴦了。”


    路過撞爛的那頂花轎子時,他嘖嘖兩聲,似乎在對烏飛燕表示惋惜。


    他一邊收取那裝有龍睛鰈魚的竹篼,一邊貓哭耗子假慈悲,假惺惺的道:


    “可惜了,可惜了喲,堂堂一位築基修士竟然陰溝翻船,死在這麽個山洞裏,可惜了這一身修為。”


    他雖然一直在幸災樂禍,但眼神從未離開過霍功與楚妖月,而且全身緊繃如弦,死死盯著霍功手中那枚神秘匕首。


    他眼神最深處抹過一絲炙熱與貪婪,喃喃自語道:


    “法寶殘次品,竟是掉了品階的法寶,不過雖然掉了品階,但也比上品法器厲害得多。”


    “哈哈哈,我道今兒出門為何喜鵲一直叫,原來是有機緣降臨啊,此寶合該為我所用。”


    他朗聲大笑,也不走近,站得遠遠的。


    楚妖月臉色難看,低聲道:“常年打雁卻被雁啄,這次是我們失算了,讓此人當了漁翁。”


    霍功渾身是血,滿手血腥,一手死死攥著神秘匕首,一手擰著烏飛燕的腦袋。


    對方塗滿胭脂水粉的臉上驚怒交加,眼神中滿是駭然與驚懼,甚至還有一絲死不瞑目的強烈不甘。


    他將烏飛燕扔到賈員外身前,骨碌碌滾落在賈員外身前。


    他晃了晃手中匕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來啊,殺了我們,這寶貝就是你的。”


    與此同時,他悄悄將儲物袋打開,拿出那個封有震雷珠的盒子。


    對麵賈員外眯眼,瞥了一眼地上烏飛燕的腦袋後,臉上不動聲色的道:


    “激將法?”


    楚妖月也看開了,大不了同歸於盡,她臉上露出雌虎的兇狠:


    “想殺我們,可以,不過臨死我們也要拉你墊背!”


    賈員外臉色一沉:“就憑你們這兩對殘兵爛將?”


    霍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要不賭一把,贏了賺翻,輸了不賠,多好。”


    賈員外臉色變幻不定,本來他是穩操勝券,他在暗中等待多時。


    本來想等那要巫婆與龍晶鰈魚兩敗俱傷時再殺出,怎料老巫婆竟三下五除二將龍晶鰈魚降伏了,讓他白等一場。


    原以為這次會無功而返時,竟再次殺出兩個攔路虎,他正看好戲。


    隨後待他們兩敗俱傷之後,以為霍功他們必死無疑時,沒想到結局來個劇烈翻轉,那老巫婆竟被反殺了。


    這可讓他驚掉一地下巴,同時狂喜起來,這不正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麽,他老賈正是漁翁啊。


    真可謂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他思緒漸漸平靜,看著霍功一臉篤定模樣,他忽然笑了起來。


    霍功眼神中故意掠過一絲驚慌,他色厲內荏的道:


    “笑什麽?莫非以為我治不了你。”


    然而霍功越是如此,賈員外笑得越發猖狂。


    他現在確信了,霍功二人已然黔驢技窮,再無任何手段了。


    他冷冷一笑:“我雖隻有練氣七層,可殺你們二人,還是易如反掌。”


    話音方落,他幾個縱步跳躍,左突右進,不走直線,越發靠近霍功二人。


    楚妖月俏臉越發蒼白,抓住霍功手臂,便急聲道:


    “你先走,我斷後!”


    霍功如臨大敵,神色嚴峻,但他悄然摁了一下楚妖月手腕,並悄悄遞給她一個盒子。


    倆人雖認識不久,但畢竟有過兩次不同尋常交集,再加上這次生死搏殺帶來的默契,已然形成倆人獨有的心有靈犀。


    她心中一動,反握住霍功,神色卻愈發焦急,一副束手無策的姿態。


    但霍功儼然一副‘我有秘密武器’的姿態,但眼皮狂顫,儼然緊張到了極致。


    這一幕自然落入賈員外眼中,他自以為勘破霍功虛實,知道他目前隻是紙老虎,他冷冷一笑:


    “裝腔作勢,看賈某如何戳破你的偽裝。”


    他自左側,猛然一衝,抬手便是一記法器祭出。


    霍功大吼一聲:“不好!你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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