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顛龍倒鳳,陳天賜竟覺飄然欲仙。

    好事將近一半,陳天賜體內玄氣已然正常流轉,江星眸之前騙他服下的藥物,在那時候便失效了,可是陳天賜也沒有阻止。

    直到江星眸起身。

    陳天賜原本以為自己的修為會被江星眸吸收殆盡,卻不料並非如此。

    “你早已經看出來石玎是我假扮的了?”江星眸緩緩披上衣衫,臉上紅潤之色未消,比平日裏更增風情萬種,似怨非怨,似怒非怒,尤有韻致。

    陳天賜本該怒極,可麵對江星眸,卻還是無法真正生氣。

    “冤孽!”陳天賜心中暗暗感慨:“大概自從第一麵見到她,這輩子便已經落入她的彀中了。隻是,陳義行似乎早就知道石玎是江星眸假扮的,還特意叫我快些迴來找她,難道陳義行和江星眸之間……”

    披衣起身,陳天賜說道:“要是早知道石玎是你假扮的,我還會被你騙的如此狼狽嗎?你與陳義行是什麽關係?”

    江星眸道:“陳義行?我與他能有什麽關係?”

    “是麽?”

    “廢話!”

    “嗯……”

    江星眸忽然問道:“你既然不知道石玎是我假扮的,怎麽事先做了準備?”

    陳天賜道:“什麽準備?”

    江星眸道:“你體內有極為古怪的力量,似乎不屬於你自己,我也無法吸收。現如今,你仍舊是玄帝。”

    陳天賜道:“你吸收的已經不少了,還非要把我吸幹嗎?”

    江星眸道:“本就該能吸幹的。”

    陳天賜搖了搖頭,道:“本來是你負我,我數次不加計較,到最後,竟然是你恨我入骨,我辛辛苦苦得來的玄帝修為,你卻一心要將我功力吸幹,你的心,便如此殘忍?”

    江星眸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也不是第一天了解我,在你心中,我豈非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嗎?”

    陳天賜歎息一聲,道:“算了,你我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吧,從今往後,你別再算計我了,真正各走各的路,好嗎?”

    江星眸道:“怎麽,這麽快就不認賬了?你要了我的身子,卻說要各走各的路?”

    陳天賜又好氣又好笑,道:“到底是誰要了誰的身子?”

    江星眸咬著嘴唇道:“可剛才,你明明有機會拒絕的,但你還是很快活的堅持了下來。”

    陳天賜臉色一紅,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走了。”

    “你站住!”江星眸喝道:“陳天賜,我雖然吸走了你不少修為,但是卻並非對你沒有好處,你體內的悔氣也已經盡數被我吸收了,我用這樣的方式,去掉了你的心頭之患,你一走了之,要和我劃清界限,真的於心無愧?”

    陳天賜道:“我沒有強迫你。”

    江星眸怒道:“你真無恥!”

    陳天賜道:“是你無恥還是我無恥?!算了,我不跟你吵!”

    說罷,陳天賜袍袖一揮,震開修室之門,跨步而出,外麵怪豬、金猴、蛟獸、南宮離、梁玉、反皇、自由城三老居然都在。

    眾人瞧見陳天賜出來,臉色都十分古怪。

    陳天賜不禁尷尬道:“你,你們怎麽都在外麵?”

    “我,我們……”

    “陳天賜!”江星眸追了出來,喝道:“你這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真想甩了我,以後就過提心吊膽的日子吧!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讓你吃盡天下間的苦頭!”

    “咦?!”眾人瞧見江星眸,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怪豬看看江星眸,又看看陳天賜,道:“陳老大,你,你剛才明明是帶著石玎進去的,怎,怎麽突然帶出來了個江姑娘?”

    陳天賜沒好氣道:“她害了石玎,用易容藥變成了石玎的樣子,騙了我!”

    “啊?!”反皇大聲道:“我就覺得哪裏不對!”

    梁玉卻狐疑道:“她騙了你什麽?”

    江星眸道:“我騙了他的身子!”

    眾人:“……”

    陳天賜麵紅耳赤,喝道:“你少胡說八道!”

    江星眸冷笑道:“你們沒有發覺我的修為已經大增了嗎?你們沒有發覺陳天賜的氣息比他進去的時候已經減弱了許多嗎?”

    “真的哎。”怪豬“嘖嘖”歎道:“老豬早就聽說,江姑娘有一種本事,能成全他人,也能成就自己。江姑娘,說實話,老豬我也不介意跟你進去——啊!”

    怪豬的話音未落,江星眸甩手一道鋒芒綻放,“唰”的一聲,在怪豬的肚子上劃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怪豬竟然連反應都來不及做出來。

    南宮離、梁玉、反皇以及自由城三老也隻覺眼前一花,怪豬便已經中招!

    這速度,委實太過驚人!

    眾人無不駭然,心中均暗想道:“此女的修為遠超玄皇終階,怕是到了假帝!”繼而又想到:“她吸收的是陳天賜的修為,以此成為至少假帝的境界,而陳天賜仍舊是玄帝修為,可見從玄皇到玄帝,這中間的實力差距確有十萬八千裏之遙!非我等所能想象!”

    怪豬渾身冷汗涔涔而下,連忙求金猴道:“猴兄,快給老豬上點藥,不然要死了!”

    金猴懶洋洋道:“你自己嘴賤,死了也不虧。”

    “是,是,是!”怪豬諂笑道:“隻是老豬死了,咱們兄弟三人的真火聯盟可就組不成了,影響形象,影響形象。”

    金猴這才拿出藥來,給怪豬抹在了傷口上。

    江星眸連看也不看,仍舊是盯著陳天賜,道:“陳天賜,縱然是你能防得住我,你妻子,你兒子,你女兒,你的朋友們,總防不住我,你躲著我,我自會去找他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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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天賜遽然大怒,身影“倏”的變幻在江星眸的身前,兩人幾乎貼身而立,陳天賜低著頭,惡狠狠說道:“江星眸,你不要逼我!”

    江星眸毫不退讓,挑釁似的踮起腳來,與陳天賜鼻尖對著鼻尖,吐氣如蘭:“我就是逼你,你要怎樣?”

    陳天賜把手抬了起來,掌心中瞬息間已經現出了個玄氣凝聚的漩渦,極大的壓力四麵散動,連站在旁邊的南宮離、梁玉、反皇、自由城三老等人都感覺到一股窒息的殺氣,可是江星眸卻渾然不懼,連半步都沒有退,仍舊是死死的盯著陳天賜。

    陳天賜瞧著江星眸如水含煙的眸子,心中的怒氣全然消散,手緩緩的放了下來,幽幽的歎了口氣,道:“你,你厲害。我現在不殺你,但是你敢碰我親人、朋友一根毫毛,我一定殺了你。”

    梁玉怒道:“這樣下賤的女人,不殺了她,還留著作甚?!”

    “怕是沒有機會了。”一道森寒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眾人扭頭看時,卻見是大祭司到了。

    手中還拿著一根極為古怪的錫杖。

    陳天賜心頭有氣,正無處撒去,扭頭便看向大祭司,厲聲喝道:“你算什麽東西!?此處有你說話的地方麽!?”

    大祭司古怪的笑了一聲,道:“但願你到了那地方也能如此硬氣。”

    陳天賜稍稍愕然,卻見大祭司揮動手中錫杖,口中念念有詞,那錫杖上陡然發出一道藍光,湧向天際,空中“轟”的一聲響,雲彩盡數散開,一道漩渦似的黑氣瞬間顯現,包裹著蒼白色的電芒,如同飛龍,繼而“哢嚓嚓”亂響,如同暴雷。

    眾人見這動靜,都不禁駭然變色。

    反皇驚道:“你在幹什麽!?”

    大祭司隻是冷笑,也不做聲。

    陳天賜心頭陡然湧現出極大的不祥預感,閃身上前,要擒住大祭司,卻聽見南宮離叫道:“快看,出現縫隙了!”

    陳天賜仰麵看時,隻見電芒裹著的黑氣裏,一道巨大的裂縫顯現了出來。

    陳天賜心頭大震,從前,與氣王長空相鬥時,曾經見過長空將空間弄出裂縫,但是那時候的裂縫卻沒有這等駭人的聲勢,大小也隻如一扇小門,而這次,如天崩地裂!

    “很久沒有來過這裏了,又出了什麽人物?”

    那巨大的空間裂縫裏,驀地傳出來一道如同金石相擊的刺耳嗓音,繼而便是兩道猩紅的光芒射下,一股毀天滅地的巨大氣息也從中傳了出來,眾人都失聲驚唿,陳天賜眼中紫芒陡現,早瞧見那空間裂縫裏隱藏著半個人,心頭不禁凜然!

    大祭司道:“神使,好久不見了。”

    “嗯。”裂縫中那刺耳的嗓音陰瘮瘮的說道:“我還以為世上再也出不了玄帝的人了呢。是你麽,小子?”

    兩道猩紅的眼光,掃在了陳天賜身上,陳天賜渾身上下竟然不由自主的湧出來一陣懼意。

    “果然是你,居然還有紫瞳,你明明是東大陸人種啊,難道是雜交?嗬嗬嗬嗬……”

    陳天賜仰麵喝道:“你是什麽人?!”

    “他是虛無宮的主人。自稱神使。”一道人影瞬間現出,卻是陳義行到了。

    眾人瞧見他,又都吃了一驚。

    南宮離和梁玉卻十分歡喜:“陳族長到了!”

    陳義行衝兩人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見賢伉儷了。”

    “陳義行?!”那刺耳的嗓音陡然放大了嗓門,喝道:“這麽多年了,你還是假帝境界!?”

    “怎麽?”陳義行笑道:“在下的修為高了,神使不高興,在下的修為滴了,神使也不高興?”

    “你最好老實一點!”神使森然說道:“你爹在蠻荒之地待著不容易,你出事了,可沒人能幫得了你。”

    “多謝神使提醒。”陳義行道:“在下一定謹記於心,時刻不忘。”

    “陰陽怪氣,麻衣陳家沒一個好東西!”神使罵道:“我來渡人,你來湊什麽熱鬧!?”

    “在下來瞻仰神使的風采,神使何必出口傷人?”

    “哼!”裂縫中的神使突然沉默,驀然間,一隻虛幻的大手倏的落下來,朝著陳天賜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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