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離和梁玉夫婦也自知打起來,必定兇多吉少,可是又不能不打,他們兩人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南宮不退、木不摧、南宮堅守和南宮安如見狀,紛紛圍攏上來,要與兩個主公共進退。

    南宮蘭兒也要上前,卻被陳天賜一把拉住,低聲道:“別給你爹娘添亂!”

    蘭兒急道:“我爹娘能贏嗎?”

    陳天賜含糊道:“會吧。”

    江瑤、焦若蕁、喬陽陽、陸月牙、隗天吉、陳泰等人也紛紛到了陳天賜身邊,焦若蕁低聲問道:“天賜哥,真的打起來的話,咱們幫誰?”

    江瑤冷笑道:“說的就好像你能插上手一樣!不自量力。”

    焦若蕁怒道:“你們剛才危險,還不是人家出手相助了?”

    江瑤道:“那是她另有所圖,我可沒讓她幫忙!”

    陳天賜心煩意亂,道:“都不要爭吵!”

    忽聽反後怪笑一聲,叫道:“小嘍囉們都退後,不要搗亂!”鳳頭拐杖一甩,一道圓環光芒迸射開來,南宮不退、南宮堅守、南宮安如等人紛紛飛了出去,隻有木不摧還安然不動。

    反後恨恨說道:“又是那道護身符作祟,等收拾了你的主子,我倒要瞧瞧,那護身符能保你到什麽時候!”

    說時遲,那時快,反後將鳳頭拐杖撥了迴來,朝著梁玉便當頭砸下!

    梁玉手掌一翻,亮出來了個三尺長短、前窄後寬的黑色牌狀物,如同生鐵鑄就一般,卻綻放著一圈銀色的光芒,向上一格,擋住了反後的鳳頭拐杖。

    兩下相交,一圈漣漪似的玄氣便滾滾蕩開,陳天賜等人遠遠站著,也被波及,除了陳天賜尚能忍受之外,其餘人等,無不感覺刺骨之痛!心中之驚駭,更是難以名狀!

    金堅捂著臉,躲在陳天賜的背後,喃喃說道:“好家夥,這就是玄皇與玄皇之間的戰鬥啊,連卷起來的玄氣,我都承受不了!”

    陳天賜道:“你們都退後,站的遠一些。”

    眾人知道力量微弱,道行太淺,也不硬撐,都紛紛後退。

    那邊,反皇和南宮離也交起手來,兩人倒是都沒有使用道具法寶,純粹就是以玄術相搏,你來我往,彈指間,璀璨如星,一揮手,光芒萬丈,煞是好看的情形中,處處危機四伏,殺氣重重!

    陳天賜盯著看了片刻,便發覺南宮離和梁玉都已經落了下風。

    梁玉手中所持的東西,正是造化城所鍛造的法寶——造化令,能攻能守,不懼五行之物,卻也難敵反後的鳳頭拐杖。反後一拐一拐的砸下,看似蠻打,毫無章法可言,梁玉卻節節敗退,狼狽異常。南宮離那邊,也是守多攻少,遮攔不住。

    陳天賜暗暗忖道:“看來不出片刻,南宮離、梁玉夫婦就要罹難!我該怎麽辦?先將南宮蘭兒藏起來,為造化城保留一條血脈吧。”

    想到這裏,陳天賜轉身就要奔南宮蘭兒而去,忽聽身後一聲悶哼,接著便聽見反後“喋喋”的怪笑,急忙扭頭看時,隻見梁玉披頭散發,臉色煞白,左臂竟然垂落不動,像是被反後用鳳頭拐杖給砸中了!

    南宮蘭兒驚叫道:“娘!”

    梁玉隻瞥了蘭兒一眼,那反後便搶上前去,一拐杖打落梁玉的造化令,調轉拐頭,又抵住了梁玉的咽喉,喝道:“還打麽?!”

    梁玉麵如死灰,知道對方舉手之間,就能殺了自己。

    南宮離瞧見愛妻受製於人,歎息了一聲,竟自己停了手,說道:“我認輸。”

    反皇冷笑道:“怎麽,這就不打了?”

    南宮離神情頹然,說道:“我們夫婦共進共退,同生共死,今天死在反皇、反後手裏,乃是技不如人,無怨無悔。不過臨死之前,求反皇和反後一件事情,還望應允。”

    反皇未及說話,反後便尖聲叫道:“不用說了,我們不允許!”

    南宮離驚怒交加,道:“我還沒說是什麽事情,你便不允麽?!”

    反後笑道:“我豈能不知道你要說什麽?無非是留下你家千金的性命!但斬草需除根,不然春風吹又生,我們夫婦不會自找麻煩,養虎遺患!要殺,就殺你全家,讓你們在幽冥地界團聚,也好過你們生離死別!”

    梁玉大叫道:“蘭兒快跑!”

    蘭兒哪裏肯跑,叫道:“爹!娘!天哥,你快救他們啊!”說著就往前衝,虧得被焦若蕁和喬陽陽死死拉著。

    陳天賜心急如焚,卻又不敢動聲色。

    隻聽反後冷聲說道:“梵燚,去殺了那個小妮子!”

    陳天賜一怔,木不摧已飛身撲了上來,衝反後厲聲吼道:“老子跟你們拚了!”

    “放肆!”反皇、反後一起出手,各自虛空揮動,六麵神識光幕屏障立時閃現,將木不摧圈禁在其中,木不摧左衝右突,卻無法出來。

    他身上那道護身符,隻能護身,卻無攻擊效用,自然是不能衝破反皇和反後的神識光幕屏障。

    反皇冷聲說道:“就算殺不死你,把你困在裏麵,剝離真空,也能叫你爆體而亡!”

    反後則厲聲喝道:“梵燚,還不動手,更待何時?!你要違抗我的命令麽!?”

    陳天賜躊躇道:“反後大人,蘭兒還年幼,且道行低微,不會……”

    話音未落,反後便罵道:“放肆!有你教訓我的份兒嗎?!”

    陳天賜頭上冷汗涔涔而下,慌忙說道:“不是屬下違抗兩位尊上的命令,實在是屬下跟南宮蘭兒已經有夫妻之實,以夫殺妻,悖逆人倫啊,屬下著實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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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眾女都是勃然大怒!人人心中都想:“你口口聲聲把她當妹妹,卻早已經睡了人家,真是無恥之極!”

    倒是蘭兒自己懵了,什麽時候,自己就跟天哥有夫妻之實了?

    南宮離和梁玉卻都知道陳天賜這麽說,是為了搭救蘭兒,心下感激,不必言說。

    反後卻詭譎的笑了起來,道:“好哇梵燚,你果然是風流放蕩,手底下這麽多女人,還不知足,連這小小的丫頭片子都不放過,你可真無恥啊。”

    陳天賜強笑道:“反後大人教訓的是。”

    反後卻又說道:“不過,你說和她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我卻不信。”

    陳天賜急道:“此事屬實!屬下不敢亂說!”

    反後道:“如何證明?”

    陳天賜一怔,道:“這種事情,還需證明麽?”

    反後“嘿嘿”笑道:“不如你和她再當著我的麵,雲雨一番,我便知道真假。”

    陳天賜愣在當場。

    眾女也無不變色。

    梁玉怒吼道:“老賤貨,我跟你拚了!”

    反後獰笑著,把拐往前戳,眼看就要洞穿梁玉的咽喉,忽然一道白芒綻放,如流星一般,從天而降,正中反後的杖頭,反後虎口一痛,手臂酸麻,鳳頭拐杖竟自跌落去了。

    陡然逢此變故,反後和反皇無不大驚失色,慌忙四顧,卻見一道幻影在上空幽幽閃現,凝成一道人形,輕輕落下來,曼聲說道:“打攪了。”

    此人一現身,南宮離和梁玉紛紛大喜過望,心中同時想到:“此人一來,我們夫婦性命無憂了!”

    陳天賜也連忙打量那人,隻見他的模樣看起來極為年輕,狀若文士,生的麵如冠玉,劍眉星眸,長發垂垂,白衣飄飄,舉手投足,恍若仙人一般。以魂力掃視他的道行,卻如石沉大海,什麽都感知不到,陳天賜不禁悚然,須知即便是玄皇級別的人物,如反皇、反後那樣高深的道行,自己也能用魂力感知得到對方的強橫,可是此人居然將自己的修為隱匿於無形無痕,那道行之高,實在是匪夷所思!

    反皇瞧見他,失聲說道:“白衣相侯陳義行!?”

    來人正是陳義行!

    隻見他微微一拱手,說道:“反皇兄,久違了。不過在下早已經不是白衣相侯了,相侯之位,早於多年前讓於五世孫陳公寔(讀音shi)擔任了。在下現如今隻是麻衣陳家的族長。”

    陳天賜聽見“白衣相侯陳義行”這七個字,腦海中“轟”的一聲響,好似起了個炸雷!

    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青目靈侯東方衝曾經親口對自己說過,八大神兵之一的碧落刀,現如今就在陳義行的手中!

    而這件事情,也得到了兵王萬刃的證實!

    換言之,殺害楊如海的兇手,多半就是這個陳義行!

    陳天賜隻覺渾身的血都沸騰起來,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人魂的聲音陡然響起:“小子,你可別亂來!陳義行的修為,絕不是你能撼動的!他一根頭發絲,都比你的腰粗!弄死你,甚至都不用動手!忍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陳天賜深吸了一口氣,把心情稍稍平複下來。

    人魂說得對,此時不是自己逞強額時候。

    忍耐!

    隻聽反後說道:“陳族長,為何打落老身的拐杖?!”

    陳義行道:“南宮夫婦跟我是至交好友,你們要殺他們一家,我心中不忍,因此出手相救,得罪了。”

    反後憤憤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要來管這閑事了?!”

    陳義行笑道:“你們二位,乃是反王勢力的二主,我則為四大諸侯的頭腦,你們要殺南宮一家,無論於私於公,我都不能置之不理,對不對?”

    反皇“哼”了一聲,道:“你倒是消息靈通,來的如此及時!”

    陳義行看了木不摧一眼,袍袖一揮,六麵神識光幕屏障頃刻間消失不見,反皇和反後瞧見,心驚不已。

    陳天賜看的更是震撼。

    木不摧飛奔過來,跪在陳義行的跟前,說道:“晚輩參見恩公!”

    “不必多禮!”陳義行笑道:“起來吧,我給你的符籙,還有用吧?”

    “何止有用?!”木不摧起身說道:“要不是恩公的護身符,晚輩已經被這兩個老貨殺死好幾迴了!”

    反皇、反後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你動的手腳!”

    陳義行說:“你們打他,護身符與我有所感應,我便知道了,因此趕來。兩位,就此罷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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