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單是冥冥子和玲瓏真人對付皇後,勝負還著實難說,因此三人都做好了惡鬥和苦戰的準備,但是梁玉的陡然加盟,立刻讓兩方勢力發生了根本性的偏移,三大玄皇對付皇後一人,旁邊還有個修為更高的南宮離壓陣,皇後的敗局,可以說不用打就已經很明顯了。

    如此一來,不但是眾人摸不著頭腦,就連冥冥子和玲瓏真人也搞不清楚梁玉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倒是陳天賜很快醒悟過來,詭譎的一笑,旁邊江瑤瞧見,伸出纖纖玉指,戳了他一下,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笑什麽?”

    陳天賜說:“晚會兒再告訴你。”

    隻見皇後怒視梁玉,問道:“你堂堂一個侯夫人,說話怎麽能夠出爾反爾?!”

    梁玉笑道:“女人的話本來就不能相信的,你也是女人,難道還不明白這一點嗎?”

    皇後譏諷道:“怎麽,現在又打算讓你的寶貝女兒去做陳天賜的小情人了?”

    梁玉說道:“就算是做小情人,也比有些人守活寡好啊。”

    皇後大怒,喝道:“梁玉,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當真要跟本宮作對嗎?!”

    梁玉冷笑一聲,說道:“石湘蘭,要想擺你的皇後架子,迴宮裏以後再擺去,跟我麵前,你耍的著威風嗎?我就是要跟你作對,你又能拿我怎麽著?!”

    這一番連諷帶刺的話,把皇後給氣得渾身發抖,她瞧瞧梁玉,又看看冥冥子和玲瓏真人,勉強把心緒給平定下來,暗暗忖道:“他們三個對付我一個人,打起來,我必定吃虧。兒子的仇,今天看來是報不了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且先走,免得鬧得灰頭土臉,叫他們看我笑話。”

    想到這裏,皇後“哼”了一聲,說:“現在是本宮落單,你們仗著人多勢眾耍威風,本宮也不怕。今日暫且別過,但這個過節,咱們算是結下來了,本宮不會就這麽算了的!後會有期!”

    說完,皇後揮袖一掃,神識光幕屏障盡數消失,皇後施展“瞬失之術”,化作幻影,頃刻間消失不見。

    梁玉兀自大聲喊道:“不是要打麽,怎麽又跑了!?真真是沒有意思!”

    南宮離拉了她一把,低聲說道:“好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冥冥子和玲瓏真人見狀,也知道不必多留了,對陳天賜說道:“天賜,這裏的事情已了,我們就先迴去了。”

    陳天賜忙行禮道:“多虧兩位老祖出麵解圍,要不然弟子的這條小命,今日勢必要葬送在那女人手裏。”

    玲瓏真人瞥了南宮離和梁玉一眼,說道:“其實你有他們這樣的幫手在,倒也不必用我們出麵。”

    陳天賜說道:“他們畢竟是外人,心思難定。不如兩位老祖這般貼己,孰近孰遠,誰親誰疏,弟子心裏是有數的。”

    “嗯。”玲瓏真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說:“你好自為之,我們走了。”

    兩人也施展起“瞬失之術”,化作兩道幻影,倏忽而去。

    神識光幕牆一解開,金猴便即出現,落到陳天賜的肩頭,陳天賜撫摸著它的腦袋,問道:“猴兄,沒傷著吧?”

    金猴呲牙咧嘴的說:“傷不著!”

    焦若蕁、喬陽陽、陸月牙等人早朝著陳天賜飛了過來。

    隔著大老遠,隗天吉就喊道:“老大,你可真威風,三個玄皇都替你出頭!”

    “是啊!”金堅跟著說道:“要不是我親眼所見,誰能相信呢?!”

    江瑤在旁邊忽然冷哼一聲,伸手一劃,半空中陡然出現了一條黑水之河,阻隔著眾人過來。

    焦若蕁大怒,隔空喊道:“姓江的,你幹什麽?!”

    江瑤冷冷說道:“我丈夫在這裏做事,你們何必那麽親熱?離得遠些為好!”

    梁玉在旁邊低聲對南宮離說道:“你瞧瞧這個母老虎,有她在,咱們家蘭兒還不盡是吃虧?”

    南宮蘭兒也早想往陳天賜那邊跑了,眼見黑水河泛濫,倒也過不去。

    梁玉卻攛掇她道:“傻妮子,過去啊!”

    蘭兒一怔,說:“有條河水攔著,上下翻滾,我過不去。”

    梁玉“哼”了一聲,說:“那算什麽玩意兒?你隻管過去!有你娘給你撐腰呢,你怕什麽!?”

    蘭兒咋唿一聲:“天哥!”便飛奔而去。

    梁玉則把手一揮,那條黑水河頃刻間消失不見,蘭兒無所拘束的跑到了陳天賜身邊。

    江瑤看見是梁玉施展手段,敢怒不敢言。

    蘭兒撲到陳天賜懷裏,叫嚷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情的!”

    陳天賜一陣尷尬,都不敢看江瑤的臉色。

    虧得那邊皇泰還在躊躇,陳天賜靈機一動,把蘭兒推開,說道:“我先去辦正事,你們聊會兒。”說著,惶惶如喪家之犬,飛快的奔皇泰飛去了。

    焦若蕁等人則一窩蜂的圍到了江瑤的身邊,眾人七嘴八舌的紛紛指責江瑤霸道。

    江瑤渾然不懼,喝道:“嚷嚷什麽?!我的男人,我憑什麽不能霸道!?你們這些妖豔賤貨,趁早死了那份兒狐狸心!”

    焦若蕁怒道:“你才是賤貨!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比你認識天賜早?憑什麽他就是你的男人了!?我早些還有個未婚妻的名分,你又算什麽!?”

    “就是。”陸月牙聲音不大,冷諷熱嘲道:“說這種話,因為你的臉最大嗎?天天擺著副冷冰冰的樣子,哪個男人看了都煩。論清純俏麗,你比得上若蕁妹妹嗎?論嫵媚勾人,你及得上小喬妹子麽?論可愛活潑,蘭兒妹妹渾然天成,你學都學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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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焦若蕁接著說道:“論豐腴動人,你也差月牙姐姐遠了!”

    江瑤聽了勃然大怒,厲聲喝道:“你們幾個妮子,真是要作死麽!?”

    喬陽陽連忙勸慰道:“都別吵了,別吵了,都是為了陳大哥好,何必鬧得這麽不愉快呢?”

    “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了,還幫她說話呢!?”焦若蕁看著喬陽陽,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樣子,憤懣道:“沒聽到她罵咱們嗎?!”

    江瑤把一腔怒氣忍了又忍,說道:“你們這些人,個個本事低微,我要殺你們,跟碾死螻蟻沒什麽區別!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計較,都滾開!”

    梁玉也湊了過來,“哼”了一聲,道:“姓江的,你說她們的時候,也得考量考量自己!在我跟前,你跟螻蟻又有什麽區別?”

    江瑤知道梁玉是為南宮蘭兒撐腰,當即冷笑道:“怪就怪在我沒個好娘,替我搶著當別人的小情兒!”

    梁玉怒道:“陳天賜口頭上說你是他的妻子而已,還沒有明媒正娶呢!以後誰是妻,誰是小情兒,還說不定呢!你神氣什麽?!”

    “就是!”

    “就是!”

    焦若蕁和陸月牙紛紛附和。

    金堅也忍不住說道:“就是!”

    眾女一起看他,罵道:“女人家說話,你一個大男人聽什麽?!滾一邊去!”

    金堅:“……”

    另一廂,陳天賜對這邊的事情充耳不聞,正在和皇泰緊急的議論著。

    皇泰見皇後失利遁走,已經知道自己迴不去了。

    以大司馬之威,奉皇帝之名,攜帶六萬援軍,奔赴疆場,結果近乎全軍覆沒不說,還丟了永樂城,更丟了炎上的性命!這個罪過,他無論如何都擔待不起。就算皇帝能網開一麵,饒了他的性命,他以後還能在皇族中混嗎?

    不獨獨是皇族,別的地方也不會接納他這個敗軍之將。

    所以,擺在眼前的出路隻有一條了,那就是投奔陳天賜。

    陳天賜的實力他之前已經看到了,陳天賜背後的勢力,他才剛剛領教到:自己是十大反王之一,背靠反皇、反後;被梁玉視為女婿,背靠造化城;被冥冥子、玲瓏真人視為弟子,背靠舊皇族。這樣一個手握三方大勢力的人,不投靠他,還能投靠誰?

    而且投靠陳天賜,還有一樁好處,那就是會向天下傳遞一個信號:他皇泰其實不是打了敗仗,而是跟陳天賜達成了某種協議,因此故意敗仗的。這樣,還能挽迴自己從前的盛名!

    玄門術界,沒有人會嘲笑一個叛徒,都隻會嘲笑一個無能者。

    所以,皇泰從內心深處,接受了陳天賜的招攬。

    現在,隻是談一個地位和價碼的問題。

    陳天賜知道皇泰心中所想,因此十分的慷慨,說道:“泰兄,既然你已經誠心與我結盟,我便不瞞著你了,我的心不在一方一域,而是誌在整個天下!我一直都在培育自己的嫡係部隊,這個嫡係部隊,我將其命名為‘劊子軍’,不為別的,隻為屠盡敵人腦袋!你若來,便是劊子軍的首席統帥!”

    皇泰聽了,心中大為感動,說道:“陳王如此信任我這個敗軍之將,以後縱然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陳天賜笑道:“泰兄言重了。”

    皇泰說:“屬下既然已經改換門庭,不為皇族賣命了,以後便不叫皇泰,也不是大司馬了,求陳王賜姓,屬下也願意姓陳!”

    陳天賜對皇泰這種不講廉恥、毫無忠信可言的鑽營小人深惡痛絕,但用人之際,也恰能以利誘之,便說道:“小可求之不得!”

    “多謝陳王!”皇泰喜道:“那以後,我便是陳泰了!”

    就在此時,陳天賜陡然感覺到兩股強橫無匹的氣息迅速接近,臉色一變,遙望空中,隻見兩道幻影閃現,一個禿頭老者和一個佝僂老嫗同時現身。

    在場眾人紛紛側目。

    江瑤瞧見他們,也是臉色大變。

    南宮離和梁玉更是吃驚不小:“他們也來了?”

    隻聽那老嫗尖聲說道:“火王梵燚,你小子跑的挺溜啊,讓我和反皇好找!”

    陳天賜和江瑤匆匆飛奔到反皇和反後麵前,跪倒行禮,口唿:“小王參見反皇、反後大人!”

    來人正是反皇和反後!

    反皇沒有搭理陳天賜和江瑤,隻是眯著眼睛看向了南宮離和梁玉,喑啞著嗓音,緩緩說道:“南宮侯爺,侯夫人,好久不見了啊。你們可是越來越年輕了。”

    南宮離眼中瞳孔一縮,他已經感覺到了兩股極度危險的殺氣撲麵而來!

    梁玉也如臨大敵,將蘭兒一把扯到身後,死死的盯著反皇和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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