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看見陳天賜的神情異樣,不禁問道:“怎麽了,天哥?”

    陳天賜搖頭道:“沒什麽。”

    蘭兒道:“蘭玉環你真的不要了?”

    陳天賜道:“恐怕隻有你能使用蘭玉環,我們是無法使用的,你還是收好吧。”

    蘭兒“哦”了一聲。

    陳天賜道:“走了。”

    陳天賜當先飛行,眾人跟上。既然已經得了古蝮魚的獸丹,便無須再留在海上了,陳天賜往大陸而去。

    一天之後,飛出了海洋,眾人瞧見陸地,都是欣喜不已,蘭兒當先落在一座山頭上,開始耍鬧起來。

    陳天賜心中也生出感慨,自己離開龍隱派,已經不知道多久了,總之,至少是一年往上。

    當初說好的是很快迴去,誰成想,浪跡天涯,躲避追殺,居然耽誤了這麽久。

    而眼下,也不是要迴去的時候,融溶丹不練成,元神還在身邊,就這樣迴去龍隱派,必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想要煉製融溶丹,又必須要有超品丹爐,須得到一個大派之中索取,陳天賜想了想,忽然瞧見金堅,心中一動,問道:“金堅,你們先天派有沒有超品丹爐?”

    金堅想了想,說道:“是有一尊的。”

    “好!”陳天賜道:“你帶我們去先天派,我要用超品丹爐煉製丹丸。”

    金堅喜道:“好!隻要迴到先天派,小的就是掌門,所有的人,都要聽我的話,所有的物品,隨我支配。屆時,大主人盡管吩咐就是了!”

    “嗯。”陳天賜道:“如此甚好,你前麵帶路,咱們走吧。不過,等到了先天派,你就說我們都是客人,不用喊主人,更不必喊大主人,這樣的話,咱們做事也方便些。”

    “是!”金堅更加高興,這樣一來,他在先天派也不必丟麵子了。

    隗天吉看著他歡喜雀躍的神情,不禁“哼”了一聲,道:“到時候,可別得意忘形了!”

    金堅賠笑道:“不會的,小的哪裏敢?!”

    蘭兒還在山頭上胡鬧,追著一隻猴子,滿山的跑,一塊巨岩擋住了她的去路,她一拳砸下去,“轟”的一聲,那巨岩粉碎成沫子,陳天賜、隗天吉、金堅、元神瞧見,各自咋舌。

    隗天吉咽了口唾沫,道:“老大,還叫這個瘋女人不叫?”

    陳天賜也咽了口唾沫,道:“還是叫上吧。”

    “蘭兒!”隗天吉喊道:“別玩了,要走了!”

    “噢!”蘭兒遠遠的應了一聲,忽然又驚叫一聲:“哎喲,臭鳥,拉我身上了!”隨手舉起一塊萬斤巨岩,往空中投去,半空中,一隻飛鳥慘叫一聲,被那石頭砸落下去,半晌,才聽見“轟”的一聲巨響……

    隗天吉:“瘋子!”

    金堅:“怪物!”

    陳天賜:“……”

    蘭兒拍了拍手,飛到半空中來,興高采烈的問道:“咱們去哪兒?”

    陳天賜道:“跟著金堅走就是了。”

    金堅當即在前麵引路,眾人跟在後麵,一起往先天派飛去。

    路上,隗天吉問道:“蘭兒,你是什麽門派的人啊?修煉的又是什麽本事?為什麽力氣這麽大?”

    蘭兒道:“門派?我沒有門派啊,修煉的本事是,呃,我也說不清楚,都是我爹娘教我的,至於力氣,我的力氣算大嗎?和我爹、我哥哥比起來,可是差遠了。”

    陳天賜、隗天吉、金堅都驚住了。

    隗天吉瞪大了眼睛,道:“你的意思是,你爹爹,你哥哥的力氣,比你的還大?!”

    蘭兒點頭道:“是啊,那也很正常嘛,因為我是女人,女人的力氣就是比男人小點,這我也沒有辦法。”

    陳天賜、隗天吉、金堅聽了這話,都是臉色鐵青,再也不往下問了,他們都感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心中暗罵:“一家子怪物!”

    又飛了半天,眾人便到了先天山,先天派。

    落下雲端,早有先天派的弟子迎了上來,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看見金堅,吃了一驚,道:“金,金師尊?!您,您迴來了!?”

    “哼,是劉滿啊。”金堅趾高氣揚,鼻孔朝天,說道:“現如今,先天派是誰掌門啊?”

    “掌門?”劉滿一愣,道:“自,自然還是原來的老掌門啊,我們都在等他老人家迴來呢。”

    “你是說我叔父嗎?”金堅道:“他已經死了。”

    “死了!?”劉滿等人大吃一驚,個個臉色都變了。

    “是什麽人到先天派了?”一道女人的嗓音傳近,接著便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攜眾而來。

    劉滿等人瞧見那老婦人,都躬身行禮,道:“參見代師尊!”

    那老婦人和金堅打了個照麵,兩人各自吃了一驚,金堅道:“代嵐?你還沒有死?!”

    這老婦人正是代嵐!

    她看著金堅,也吃驚道:“你,你居然也還活著?”

    “哼!”金堅道:“現在先天派的管事是不是你?你巴不得我死在外麵,然後你好做掌門,對不對?”

    “先天派的管事是我,不過,我從來沒有以掌門自居!”代嵐說道:“大師兄,你該知道我的為人,並不熱心此事。況且,掌門師父也沒有說讓我來繼承掌門之位,你又何必出言諷刺?”

    劉滿低聲說道:“代師尊,剛才金師尊說掌門人已經死了……”

    “啊!?”代嵐大驚失色,忽然間,她瞧見了站在金堅背後的陳天賜,更是驚愕,她認得這個冷漠的麵孔,當初,也曾經被長有這個麵孔的人所傷,以至於修為大減,險些喪命!而今,這個人給她的危險,比當初不知道強烈了多少倍!

    看著他的眼神,代嵐情不自禁的一陣發慌,她鼓起勇氣,伸手指著陳天賜,顫聲道:“是,是你?!”

    “不得無禮!”金堅喝道:“這位陳先生,是咱們先天派最尊貴的客人!師父被殺之時,我也險些被殺,就是這位陳先生,出手救了我。”

    代嵐心中一動,已然明白了許多事情,幾乎不用猜,她已經知道,金棠,必定是死在了這個所謂的陳先生手中!而金堅,毫無疑問,是先天派的叛徒!

    代嵐深深的看了陳天賜一眼,又厭惡的看了金堅一眼,繼而歎息一聲,苦笑道:“成王敗寇,弱肉強食,我還能有什麽話說?大師兄,既然你迴來了,掌門師父也已經死了,那你就是先天派新的掌門。管事的職責,也不用我來擔著了,我隻求離開先天派,還望大師兄成全。”

    金堅聽代嵐說話不陰不陽,語帶諷刺,已然動了殺心,當即冷笑道:“你做了什麽虧心事,這麽怕我?我一坐上掌門,你就要離開?”

    代嵐道:“並非是我做了什麽虧心事,是我壽元將近,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安安靜靜的死去。”

    金堅目中冷光一閃,道:“如果我不允許你走呢?”

    代嵐平靜的看著金堅,道:“你就非要殺我而後快?”

    金堅道:“當初,掌門師父就是殺了自己的師兄弟,師姐妹,師叔伯,這才繼任掌門的。咱們先天派的傳統,不能因我而絕啊。”

    代嵐聽見這話,把拳頭握緊了,道:“大師兄,有些話,我不說,不是因為我怕你,而是顧忌到整個先天派的安危!你不要當我怕死!”

    金堅陰笑道:“你不怕死,就去死吧!”說完,就要動手。

    “金掌門。”陳天賜忽然開口,金堅一愣,道:“怎麽了,陳先生?”

    陳天賜說道:“你今天迴到先天派,繼任掌門,正是大喜的日子,殺人不祥,您的這位師妹,看上去並非壞人,何不由她去了?”

    金堅一愣,不知道陳天賜打的是什麽主意,但自己又不敢違抗,隨即笑道:“陳先生說的是,倒是我考慮不周了。”扭頭對代嵐喝道:“看在陳先生的麵子上,饒你一命,你走吧!”

    代嵐神色複雜的看了陳天賜一眼,默然無語,片刻之後,飛身而起,遠去了。

    劉滿有些錯愕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更不知道該做什麽好。

    金堅說道:“還愣著幹什麽?撞鍾,著急整個先天派的弟子,我要向大家宣布,繼任掌門!”

    “是!”劉滿帶著人趕緊去了。

    蘭兒叫道:“撞鍾?能不能讓我去啊!”

    “別鬧了。”陳天賜道:“你的力氣太大,鍾能禁得起你撞嗎?”

    蘭兒撅起了嘴,道:“那我也想當掌門!”

    陳天賜道:“你又不是先天派的,當什麽掌門?再胡鬧,我們就不跟你玩了。”

    蘭兒氣鼓鼓的,不過也不敢再胡鬧了。

    金堅這才放心,當即咳嗽了一聲,故意提氣,震得滿山迴響。意在向整個先天派的人宣告,他金堅,迴來了。

    “哎喲。”隗天吉笑道:“金堅,好威風啊。”

    “哪裏,哪裏!”金堅趕緊換了副諂媚的麵孔,道:“主人、大主人,小的帶你們去先天派最隱秘、最安全、最幽靜的修室,然後把超品丹爐找來,你們就在那裏煉丹,如何?”

    陳天賜道:“最好不過了。走吧。”

    金堅立即前麵帶路,引著眾人而去。

    等到了修室,陳天賜和元神進了一間,隗天吉在左隔壁,蘭兒在右隔壁,蘭兒不依,道:“天哥,我要看你煉丹!”

    陳天賜喝道:“又胡鬧?!”

    “我會幫你的!”蘭兒道:“你別老說我胡鬧。”

    陳天賜道:“我要是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自然會叫你的。你先去修室裏洗漱洗漱,瞧瞧你一個女孩子家,身上髒兮兮的,臭烘烘的,成什麽樣子了?”

    “啊?”蘭兒臉色頓時緋紅,跺了跺腳,道:“你這麽說我,我討厭死你了!”轉身飛快的進了修室。

    陳天賜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隗天吉朝陳天賜豎起大拇指,道:“好辦法。你去煉丹吧,我就在隔壁,替你護法。”

    “嗯。”陳天賜和元神也進了修室。

    金堅去拿超品丹爐。

    陳天賜坐在修室之內,聽人魂說煉製融溶丹的訣竅,不多時,便聽見敲門聲,知道是金堅帶著超品丹爐迴來了,一開門,卻見不隻是金堅站在門口,他身後還跟著四名女弟子,個個都長得花容月貌,且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陳天賜不禁一怔,道:“丹爐呢?”

    金堅一拍萬寶囊,飛出一鼎超品丹爐,落在修室之內,然後咳嗽了一聲,對四名女弟子說道:“你們,要照顧好陳先生!明白了嗎?”

    那四名女弟子各自羞慚,低聲說道:“是。”

    陳天賜怫然不悅,道:“金掌門,你這是什麽意思?”

    金堅一臉賤笑,湊近了陳天賜的耳朵,低聲說道:“大主人,這是小的的一點心意,這四個女弟子,可都是沒有開過葷的,小的連主人都不舍得給,先送到您這裏來了,嘿嘿……您就盡情享用吧!”

    陳天賜看著金堅,眼中一股殺氣凜然閃現,金堅吃了一驚,刹那間,覺得頭皮一炸,渾身發涼,隻聽陳天賜陰森森說道:“帶走,再有下次,你知道後果。”

    金堅立即說道:“是!”

    陳天賜轉身進了修室,關上屋門。

    金堅站在門口,渾身冷汗,許久,都沒有動身,因為,腳已經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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