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站著出去。”顧知也起身褪去身上的外套,隨手扔在凳子上。


    這人傻眼了,“顧總,我哪敢跟您過招,您這不是要我命嘛,我。”


    顧知也壓根不聽他廢話,率先來到擂台上。


    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跟上,滿臉都是冷汗。


    兩位保鏢遞上倆份協議,最上麵幾個大字寫著“免責聲明”


    隻要簽了這份協議,不管雙方哪一方被打成重傷或者致殘,後續也不需要進行任何賠償和付任何法律責任。


    顧知也爽快地簽名。


    他媽的,拚了,搏一搏好歹還能留條命。想到這些,這個男人咬著後槽牙戰抖地簽下名字。


    顧知也的倨傲自信和從容讓這個男人在還沒開始的時候就敗了鬥誌。


    季軒在下方聽著一連串骨折的聲音以及慘叫忍不住“嘖嘖嘖嘖嘖~”


    顧知也下場時身上帶著刺鼻的血腥味。和他對打的人趴在台子上,唿吸微弱。


    他隨手拿起凳子上的衣服,“人送醫院。”


    “:得,後麵的事情交給我。”季軒問,“照片和視頻給你發了一份,接下來怎麽辦?”


    “:直接發給左家。”


    “:好。”季軒摸摸下巴問,“老顧,我有一個疑問,嫂子怎麽會走到那邊去?”


    “:她在方向感這件事情上比較迷糊。”顧知也麵不改色地答道。


    “:噢。”季軒恍然。


    保鏢打開車門問,“顧總,您直接迴青雲山居?”


    “:去酒店。”


    “:是。”保鏢頷首關門。


    零陸保存好修改過的文章,關掉電腦。抓過攤在一旁睡覺的咕嚕狠狠蹂躪了一頓。


    “:喵~”咕嚕發出抗議聲。


    零陸拿起手機,時間顯示已經過了十二點半。隨著夜的加深,她內心的恐懼也越來越重。


    “:他自己說還有十分鍾到家,這都快超過十分鍾了。”零陸看著聊天記錄嘀嘀咕咕。


    咕嚕突然從零陸腿上站起來朝門口跑去。


    “:他迴來了嗎?”零陸跟過去問。


    “:喵~”咕嚕站在緊閉的房門前仰起腦袋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零陸。


    零陸謹慎地打開門。


    咕嚕“唰”地一下從門縫中躥出去。


    張媽的聲音穿過走廊飄入零陸的耳中,“先生。”


    零陸開心地跑過去,“顧知也。”


    張媽悄然下樓。


    “:怎麽還不睡覺?天天晚上不睡覺。”顧知也接住跑過來的零陸後緊擁著她,並用手掌親昵地拍拍她柔軟的腰肢。


    “:等你呀。”零陸的雙眸閃閃發亮,哪有半點困倦的影子。


    咕嚕不停地用腦袋蹭著顧知也的褲子。


    顧知也鬆開零陸半蹲下來摸了摸貓頭,“迴自己房間。”


    咕嚕翹著小尾巴優雅地跳下樓梯。


    零陸拉著顧知也的手快步帶小跑的向房間走去,火急火燎的樣子像是有什麽一刻都不能耽擱的事情似的。


    她關好房門,把他按在沙發上,像女王一般帶著命令的語氣說道,“坐下。”


    顧知也聽話又慵懶地坐靠在沙發上,一隻手還搭在零陸的腰上舍不得放下。


    “:你幹什麽去了?”她撥弄著他的衣領問。


    “:查我崗?”顧知也表情玩味,卻又浮於表麵。他幽深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零陸脖子上那幾道淤青。


    “:什麽工作要洗幹淨了再迴來呀。”零陸不滿地耷拉著嘴角,身體往右邊小幅度轉了轉,看似生氣卻難掩撒嬌的姿態。


    “:和季軒打拳去了,不洗幹淨難不成帶著一身汗迴來。”顧知也淡淡地講。


    “:你手受傷了還沒好呀,幹嘛不等好完了再去打拳。”零陸拿起顧知也纏了繃帶的手左看右看。


    “:不礙事,恢複得差不多了。”顧知也看向零陸麵容的眼神極為複雜,像是在看著一個極為熟悉的人,又像是在看一位極度陌生的人。


    零陸完全能感受到顧知也的冷淡,這次她確定,不是她內心的心虛和愧疚在作祟。


    他就是變得冷淡了。


    要是之前,麵對她剛剛的問題和舉動,顧知也還保不準要怎麽調侃她。


    現在,他好像都懶得再和她多上一句話似的。


    零陸的心髒湧上一股窒息感,她的眼睛不停地泛酸。


    她垂著腦袋,斟酌著,輕聲問。“你今晚還工作嗎?”


    “:不工作。”


    零陸正在思索著再說點什麽的時候。


    “:晚安。”低沉聽不出太多情緒的嗓音伴隨著手掌抽離的動作讓零陸的內心陡然一驚。


    她緊捏著手指,擠出笑容,熱情飽滿道,“晚安。”


    轉身坐下的那一刻,紅了眼睛。


    零陸這才反應過來,前幾個小時的熱情極大概率是顧知也不想讓顧老爺子看出他們倆出了什麽問題而演出來的。


    剛剛那兩句親昵地問候大概率也是講給樓下的張媽聽的。


    這些熱情,都和她無關。


    零陸機械地收拾好茶幾上的東西,手指死死地捏著褲子的布料。


    她思索片刻,起身;轉身;正好和換好睡衣從衛生間出來的顧知也對視上。


    零陸眸光閃爍地直盯著他,嘴唇微張,合上又張開,手足無措。


    “:想說什麽?”顧知也沉肅地問。


    “:沒有,我用衛生間。”零陸垂著腦袋從他身前走過。


    顧知也沒有拉住她,也沒有抱住她,反而是側側身體,給她讓了個道。


    他瞥了眼洗浴室的燈光,從床頭櫃上拿起那本還未讀完的書。


    在接下來的三十分鍾內,顧知也時不時朝一旁的洗浴室掃上一眼。直到裏頭傳來腳步聲,他才立即合上書躺下去。


    零陸出來之後發現房間裏由原先刺眼的亮堂變成了昏暗的黃色,嘴唇抿得緊緊的。


    她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委屈地看著顧知也,就那麽無聲地看了一會兒後,掀開被子,在他身邊躺下。


    不一會兒,零陸又支起身子,溫柔地凝視著熟睡的顧知也,緩緩低頭靠近。


    還剩約莫兩拳的距離的時候,她又猛然停下,腦袋往後仰,拉開些距離,像是如大夢初醒;不理解自己這是在幹什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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