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也牽著零陸,推門而出,說好的要偷偷走,卻走出了這是我家的架勢。


    零陸:……懶得拆穿他。


    “:你要帶我去哪裏?”


    “:你去了就知道了。”顧知也問,“怕我把你賣了?”


    “:才不怕,我可以自己跑路。”零陸想著包裏麵的現金,瞬間有了底氣。


    車子駛進一個牧場,裏頭那片望不到頭的綠色讓零陸的心情一下就變得舒暢了起來。低頭吃草甩著尾巴的牛群悠然自得的模樣讓她移不開眼。


    車子停在一座兩層的小木屋前,門口站著一家四口。看見車牌號後的兩個小孩蹦蹦跳跳地興奮揮手,舉止穩重的大人麵帶熱情的微笑對零陸和顧知也的到來表示歡迎。


    “:老板。”蓄著絡腮胡的男人喜笑顏開地喊了聲之後伸出手和顧知也握手。


    “:這位是零陸,我太太。”顧知也牽著零陸介紹。


    幾人進行了短暫的交流之後顧知也牽著零陸往這戶人家的客廳走去。


    女主人端來了牧場生產的牛奶和一些奶製品後就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


    她好像不會講話。從進門到現在零陸隻看見過她的笑臉,沒聽過她的聲音。


    零陸朝她露出客氣的笑容,接著湊在顧知也耳邊問,“這個女主人是不會講通用語言還是?”


    “:她不會講話。”顧知也小聲迴答。


    “:噢。”零陸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用此來掩飾心中的納罕。眼珠子往旁邊一轉,發現兩個小男孩躲在不遠處露出兩雙眼睛好奇地盯著她。


    她朝他們笑了笑,那兩個小男孩可能是認生,紅著臉跑開了。


    顧知也和男主人聊了幾分鍾,側頭問零陸,“帶你出去轉轉?”


    “:這裏頭很大呀。”零陸委婉地表達了一下她不想走路的想法。


    顧知也迅速理解,“不走路,跟我來。”


    倆人來到不遠處的馬棚,男主人早就準備好了喂馬的胡蘿卜,他提著桶,走在顧知也的旁邊指著一匹小馬駒給這倆人介紹。


    “:這是剛出生不到三天的小馬。”


    零陸的眼睛一下變得炯炯有神了起來,笑容浮現在臉上。


    這匹小馬隻比馬媽媽的肚子高一點點,身上的毛發絨絨的,呈一種灰棕色。腦袋顯得有點大,尾巴的毛很短,有些毛躁,看起來就像一個大號的毛絨玩具。


    小馬有些怕人,它躲在母馬的屁股後麵,用腦袋頂著它媽媽的臀部。


    “:嗨。”零陸側彎著身體呲著口牙和小馬打招唿。


    本是友好的舉動,但是小馬像是被她嚇著了,又往後退了兩步。


    零陸低落地嘟囔了一聲,“好吧。”


    顧知也摸了摸她的腦袋對著男主人小聲說了些什麽,就見男主人打開柵欄,摸了摸旁邊那匹母馬,嘴裏念念有詞像是在和它商量什麽事情似的,然後才走到裏麵把小馬駒牽到邊上。


    大概是由於飼養關係,這兩匹馬都很親他。


    “:你不是想摸摸它?”顧知也拍了拍零陸的腰。


    零陸用眼神向男主人詢問,“可以嗎?”


    得到對方肯定地點頭之後,零陸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小馬的毛並沒有想象中的柔軟,有點刺手,但她已經感到樂不可支,先前的陰鬱早就一掃而空。


    “:開心了?”顧知也問。


    零陸沒有出聲迴答,她那帶著柔和微笑的臉龐和發亮的眼睛已經讓顧知也得到了準確的答案。


    喂完一圈胡蘿卜之後男主人把顧知也最常騎的那匹駿馬牽到馬棚外。


    這匹馬全身雪白,毛發光亮,體形健美,充滿了力量感。


    零陸瞅著那匹比她高了約莫一個多腦袋的馬,心裏開始犯怵。她弱弱地講,“要不還是走路吧,走路安全。”


    “:這裏麵太大了,走不完。”顧知也站在馬鞍旁邊向零陸伸出手。


    “:走得完,我走得比較快,我還可以跑。”


    “:它不踢人,我會坐在你後麵,不用怕。”顧知也笑著又把手往零陸那邊伸長了一點。


    “:那好吧。”麵對顧知也的熱情邀請,零陸把手搭在他的掌心上,由他扶著上了馬。


    前麵有人牽著,加上零陸又不恐高,坐在馬背上的那一刻害怕的感覺突然奇妙地消失了。


    顧知也坐在零陸的身後,一隻胳膊環著她的腰,一隻手牽著韁繩。


    他那廣闊的胸膛就像這片令人沉醉、著迷的牧場一般。零陸覺得她像是要在其中融化了。


    倆人坐在馬背上晃悠悠地漫遊著,迎麵吹來涼爽的微風,不冷也不熱。


    太陽照在這片草地上,萬物都迸發著一種強大的生機,散發出一種無形且無窮的治愈力。


    自然就是那麽神奇的存在。


    “:你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零陸問。


    “:工作煩了想找個地方散心無意間發現這裏,恰巧當時這個牧場貼出出售的公告。”顧知也答,倆人就這個問題開始了閑聊。


    “:你是一整個買下來了還是在和那個老板合夥?”


    “:合夥。”


    零陸有點詫異,依照顧知也的財力,他完全可以直接買下來再雇人打理。“為啥?”


    “:因為他們比我更熱愛也更需要這個地方。”


    “:這不像是你說的話。”


    顧知也親了一下零陸的發頂,“這麽了解我。”


    零陸聳了聳肩。


    “:這句話是在我打算整個買下這片牧場的時候查理和我說的。”


    “:他說他們在這裏出生,在這裏長大,甚至沒離開過這個鎮子。他們也沒有別的謀生技能。當時她的妻子正在懷二胎,他懇請我能考慮一下不要把他們一家人從這裏趕走。”


    “:當時的經營狀況很不好嗎?按照你這樣講,要不是實在撐不下去的話他們一家人是肯定不會動這個念頭的。”


    “:很不好。那兩年連著高溫,養的牛羊病死了大半。國外的獸醫出診很貴,再加上人力支出和飼料支出這些,每天起早貪黑依舊入不敷出。”


    顧知也的話間充滿了人情味。


    “:你為什麽會答應他們?大家不都說你的心比石頭還硬。”零陸打趣道。


    “:我長期不待在這,整個買下來也要再雇人打理,索性就留下他們。”


    “:再者,為別人工作和為自己工作,心態上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又不打算靠這個來吃飯,就順帶拉她們一把。”


    零陸抱著顧知也的胳膊,扭頭看了他一下,垂下眼簾親了親他的嘴唇。


    “:這是什麽?做好事的獎勵?”顧知也的手掌在零陸的腰間小幅度上下摸了摸。


    “:沒什麽,就是突然覺得你有一點點魅力。”零陸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一點點的手勢。


    “:我平時沒有魅力?”顧知也用不快的眼神盯視著零陸。


    “:就,”零陸故意拖腔拿調地講話吊著顧知也的胃口。


    “:就什麽?”顧知也用額頭碰了碰零陸的腦袋。


    零陸抿著嘴,臉上是止不住的微笑。


    “:嗯?”顧知也把腦袋埋在零陸的頸間,蹭了蹭她的脖子。


    他的鼻息噴灑在零陸的脖頸上,有些發癢。她想躲又不敢躲,隻能去推他的腦袋。


    “:你別鬧,待會兒摔下去了。”


    “:老婆,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顧知也幽怨地問,“我平時沒有魅力嗎?”


    當年那些亂七八糟的娛樂號搞了個什麽魅力排行榜,他顧知也可是排在第一位,甩開第二名一大截,斷層的存在。


    結果到零陸嘴裏就成了隻有一點點魅力的人。簡直太侮辱人了,顧知也感到極度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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