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中年修士即將跨過小沙彌之時。

    小沙彌停下了念經,睜開了雙眼,伸手拉住了其衣袖。

    “路施主可是悟了貧僧所講之意?”

    小沙彌眼神清澈和善,但名為路陽的修士卻感到一陣緊張之感。

    半響,路陽才故作氣憤的開口道:

    “那個妖孽為何能直接進去采摘緣果?”

    小沙彌歪了歪腦袋,麵帶笑意道:

    “那位施主是有緣人。”

    緊接著,小沙彌雙目一眯,語氣肅然道:

    “而路施主你,還沒有資格。”

    路陽聞言深吸一口涼氣,麵色異常難看,直接憤怒的揮袖而去。

    而小沙彌卻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繼續閉上了雙眼,念起了經來。

    大覺寺中,蛤蟆正一臉警覺的觀察著四周,隨時做好了化為本體的準備。

    門消失了!

    大門莫名其妙就消失了,自己莫不是誤入了什麽陣法之中,蛤蟆不由暗自猜測道。

    但是又感受不到任何陣法的氣息,這令蛤蟆心中的不安之感越來越盛。

    四周悄無聲息,除了高大的金黃色圍牆與一座座大門緊閉的大殿外,隻有一座寫著羅漢殿的大殿,大門敞開著。

    當然,這羅漢殿的牌匾是用梵文寫的,而蛤蟆好歹也和鼠公子學過一陣子梵文了,多少也懂了一點。

    勉強可以認出那幾個字的羅漢的意思。

    至於羅漢是什麽,代表什麽,蛤蟆就不知道了。

    朝那敞開的大門望去,裏麵一片漆黑,仿佛在等待蛤蟆進入其中一般。

    蛤蟆冷靜下來,思量了片刻後,好似想通了什麽一般,蛤蟆非但沒有再驚慌了,反而還大搖大擺的朝著那名為羅漢殿的大殿中走去了。

    之所以這麽做,蛤蟆考慮了很多,如果大覺寺要害自己,那完全不用這麽麻煩,就門口那個蛤蟆看不透修為的小沙彌就足以一掌劈死蛤蟆了。

    不過據說,大覺寺好像是不殺生的。

    大覺寺隻會把人關起來,這點蛤蟆還是有所耳聞的。

    隻不過一關可能就是成百上千年罷了。

    蛤蟆不擔心被關起來。

    白羽鵠還需要自己,如果大覺寺關自己時間長了,白羽鵠肯定把自己弄出來的。

    現在的大覺寺可不是曾經的大雷音寺,豈敢得罪白羽鵠這西靈州的萬妖之主?

    既然門都給自己開了,那自己就不妨進去看看,看看這大覺寺到底想耍什麽花樣。

    說不定....還有好處。

    至於跑,蛤蟆從未想過,大覺寺若是不想讓自己跑,那自己肯定跑不掉的,所需就順其意思,一探究竟。

    跨入羅漢殿後,蛤蟆才能看清裏麵的場景。

    一個字,空!

    偌大的一個羅漢殿,空蕩蕩的,沒有絲毫擺設,也沒有一個人。

    雖然從裏麵看上去有些破敗,空無一物,但倒是感覺,空蕩蕩連一粒灰塵都沒有。

    大殿的最深處,一個看上去像是後門一般的小門引起了蛤蟆的注意。

    隨便喊了兩嗓子沒人迴應後,蛤蟆便朝著小門走去。

    跨過小門,映入蛤蟆眼中的又是一處寬闊的平台。

    地麵由青石鋪成,平台四周是數座大門經閉的大殿,以及一條條寬闊的青石路,通往不同的地方。

    其中有一條路所通往的方向,最讓蛤蟆在意。

    遙遙望去,隱約可以看到一座散發著金光的參天寶塔。

    那座參天寶塔,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迴頭塔。

    也就是大覺寺用來關人的地方。

    這條路蛤蟆自然不會走。

    猶豫了片刻後,蛤蟆選擇了一條最寬大,看上去像是正路的路,沿著路開始走。

    這條路蛤蟆也不知道通向什麽地方,但蛤蟆隱隱感覺到這條路應該就是大覺寺想讓自己走的路。

    大路路邊,是一座座大門緊閉的大殿,門匾都是由梵文,蛤蟆也認不全,隻能偶爾叫出一個。

    一直到道路的盡頭,一塊霧氣環繞之地,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才出現在了蛤蟆眼前。

    殿上的牌匾蛤蟆也認不出是什麽,但這座大殿是蛤蟆到大覺寺以後,見過的最大,最宏偉的一座,想來就是這裏的主殿了。

    望著支撐起大殿的一根根龐大的盤龍金柱,蛤蟆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

    龍這種東西,蛤蟆從來隻在話本中見過。

    但眼前這盤在柱子上的雕龍,蛤蟆卻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真實之感。

    仿佛就是真的一般。

    一股淡淡的威壓,也縈繞在蛤蟆四周。

    就在蛤蟆沉浸於這栩栩如生的盤龍柱之時,一道輕緩的聲音大殿的台階上傳來。

    “施主來了。”

    一名身披錦襴袈裟的光頭老者,緩緩從台階上走下,正一臉笑意的望著蛤蟆。

    老者雖然麵容蒼老,但在其一雙漆黑深邃眼眸的襯托下,卻顯得格外精神。

    雖然感受不到老者的具體修為,但是從其身上蛤蟆卻感受到一股深不可測的氣息,是大覺寺的大人物沒錯了。

    人家修為高,蛤蟆自然不敢放肆,一臉恭敬朝其拜道:

    “晚輩參見前輩,不知前輩是何人。”

    “貧僧是此間寺院的主持,施主稱貧僧福濟便可,”

    福濟緩步行至蛤蟆身前,讓蛤蟆心中壓力俱增。

    蛤蟆正欲繼續問詢之際,福濟卻神秘一笑,朝著遠處的參天寶塔遙遙指去,開口道:

    “施主可要入塔?”

    蛤蟆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麵色緊張,慌忙的搖了搖頭道:

    “晚輩還要為大聖爺做事....大聖爺的信物就在晚輩儲物袋中....”

    蛤蟆之所以這麽急於搬出白羽鵠的名號,自然是擔心這老光頭將自己關進去,開玩笑,誰願意被關。

    福濟也搖了搖頭,笑道:

    “也是,也是,施主入塔之時還未到。”

    這一番話讓蛤蟆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沒等蛤蟆想明白,那福濟就朝蛤蟆伸出了他蒼老的手。

    其手中,是一把拇指大小的青色果子,看起來像是沒成熟的杏子,也不知是何時出現在其手中的。

    “施主是為這緣果而來吧,這把緣果就贈與施主好了。”

    這下蛤蟆徹底愣住了。

    這東西就是緣果?這老光頭為何一下給自己這麽多?

    不過送到眼前的東西不要白不要,蛤蟆稍作遲疑,便接了過來。

    當蛤蟆接到那一把緣果的一瞬間,頓感渾身一震,眼前一花,下一息,便出現在了大覺寺大門之外。

    門外,依然是念經的小沙彌,以及一眾聽經的修士。

    隻不過,聽經者非但沒有多,還少了一個人。

    少的那個人正是那個感到被小沙彌羞辱了,而氣走的那個中年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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