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敖被他笑得害臊,抱著人一頓好親,親完了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試探道:“哥,你不生我的氣?不怪我沒和你提前商量過,就私自派人到你的身邊的事情?”“我知道你的膽子沒那麽大,不敢在我身邊插那些東西,不過也多虧了你,讓被司青舜蒙在鼓裏的我提早一點看清了他的真麵目,一功一過抵消了,”白和璧勾起嘴角,淡淡地問,“……不過照你這麽說,你現在還想要我大罵你一通,然後和你一哭二鬧三上吊地分手嗎?”“不了不了,現在這樣挺好的。”靳敖連連搖頭。但過了一會,迴過味的他又為白和璧對他百分百的信任而沾沾自喜。白和璧看著男人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靳敖惱羞成怒,差點在車上辦了他哥。***兩個人商量好時間,加急訂好了機票,白和璧就跟著靳敖飛到了國外的宓家。來飛機場接機的是宓鵬。上次白和璧溺水後,宓鵬跟著靳敖一起來看過他幾次,見他沒有什麽事,也不想在自己表哥的追夫路上當絆腳石,討人嫌,就自己去全國旅遊去了。等到假期結束,宓鵬才飛迴了本家,去追求他的藝術夢去了。白和璧對這個上次蹭他們公司團建的小夥子還有點印象。畢竟林嘯當時聽了宓鵬的建議,不僅讓他和自己的妹妹聊了一下,見妹妹還有些不聽話,隨後才暴力鎮壓了自己鬧得起勁的妹妹,剛柔並施,這才讓她安定在國內讀書,要是連國內的藝術學院都考不上,去到國外後的結果可想而知。就因為這件事,那段時間自己的特助天天念叨著要好好報答宓鵬,說得白和璧耳朵起繭了。如今,白和璧對宓鵬的身份已經很明了了,畢竟“宓”這個姓可挺少見的。剛下飛機出通道,白和璧還沒問身邊靳敖他們倆之間到底什麽關係,他就被對方別具一格、極富有開創性意義的迎接儀式震撼了。隻見宓鵬和他身邊的大胡子保鏢各自手裏揮著一個用中文寫著的橫幅,上麵白底紅字地印著加粗斜體的中文。“表哥和哥夫喜結連理,早生貴子!”“白總和靳總微服私訪,熱烈歡迎!”這兩人一時間在眾多接機的眾人之中風光無限。剛拿完行李從出口走出來的白和璧和靳敖:“……”兩個人對視一眼,打算趁對方不注意偷偷溜走。可是兩個郎才郎貌的亞洲麵孔哪裏是能這麽容易逃過宓鵬這麽一個學藝術的火眼金睛。宓鵬看見他們兩人的瞬間,眼睛像小燈泡一樣“噔”得亮了起來,臉上掛滿了喜色,像是秋天剛從地裏出來大獲豐收的農民伯伯。他親親熱熱地迎了上來,手裏的橫幅還沒收起來。“敖哥,和璧哥!好久不見!”“正式介紹一下,我表弟,”靳敖向白和璧解釋之後,覺得丟臉,給宓鵬一個爆栗,低聲吼道,“……你搞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幹什麽?”宓鵬結結實實受了一個腦瓜蹦,疼得他哭喪著臉,抽抽搭搭道:“這不是看表哥你追到了和璧哥心裏開心嘛,就想著給你來點特別的歡迎儀式。”靳敖聽到這話拳頭就硬了,手臂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很久沒有體驗到社死風味的白和璧:“……”的確挺特別的。宓鵬捂著自己的頭,像個受驚的兔子就跳開了,小聲嘀咕:“反正這裏的人都看不懂中文……”靳敖沒聽清他的後半句:“小聲嚷嚷什麽呢?”迫於淫威,宓鵬隻好咽下自作自受的苦果:“沒什麽沒什麽,我說你與和璧哥真般配!”靳敖聽到了滿意的答案,臉色才好了些:“這還差不多。”插科打諢之下,宓鵬很輕鬆地道出正事:“老頭子死啦!我爸還在家裏呢,就等哥你迴來了分遺產了!”對這份掌握宓家未來走向的遺囑內容,靳敖勢在必得。但宓鵬不一樣,他對自己的便宜爹和便宜爺爺,甚至是整個龐大的家族都沒什麽感情,他小時候的十多年都是被稱唿為“野種”長大的,他爸還想從他身上吸血,門都沒有。也就是靳敖和他親一些,反正他對家族事務沒有興趣,心甘情願把自己奉獻給未來的要追求的繆斯女神。靳敖也承諾了,隻要他掌控了宓家,會保證宓鵬衣食無憂,並對他的藝術事業全力支持,這兩人才最終結成了同盟關係。隻可憐宓以寧和宓鶴,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玩弄權勢的人自然也會被權勢所反噬,他們成了最終的犧牲品。折騰了一番,靳敖和白和璧才最終坐上車,搭了宓鵬準備的順風車,開往宓家本家。開著車一路沿著海岸線,他們來到了一個偌大的莊園。從外邊看,摩爾式的建築風格精巧別致,清幽而不失格調,層層疊疊的拱門巧妙地嵌套在一起,映出樹影蔥蔥,仿佛隻要人一個不小心,就會迷失其中;內部龐大的起居空間更是讓人不由讚歎,所有的家電都換上了智能家居,從頭到尾簡約清新的設計讓人應接不暇,無數的古董繪畫被展示在柔和的白光下,更別提他在進來時就看到的超大型泳池和修正整齊的別致景觀,這些東西無不訴說著宓家本宅的雄厚財力和身處其中的紙醉金迷。在裏麵早早就有人候著,等待靳敖的歸來,指引著眾人前去主宅。由於一些雜七雜八的親戚還沒到齊,家族大會尚且不能開始,到場了的都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時不時虛情假意地抹兩滴鱷魚眼淚作為談資。靳敖一進屋,就開始給自己的親信們安排著各種事務,而他身旁的白和璧則打量著入目的各種現代化裝飾,想象著靳敖在這裏生活的樣子。白和璧隨著靳敖來到了他的書房,外邊早就有靳敖的下屬在外邊候著了。有人問起白和璧的身份,靳敖真誠地用外語迴答道:“這是自己的愛人。”而一旁的白和璧客氣地勾唇,朝對方頷了頷首,以示敬意。旁人會心一笑,誇獎兩人的帥氣。男人自然地用指紋解鎖房門,領著白和璧在會客桌旁的沙發上坐下。靳敖一邊給白和璧泡茶,一邊隨口吩咐身邊的下屬處理事務。“我先去忙了,白哥你有事就叫我。”靳敖給白和璧倒完茶,親了親白和璧的臉頰,道了聲抱歉,就走到書桌之後埋頭處理事情去了。俗話說,認真處理公事的男人最有魅力。白和璧也不能免俗。他凝視著靳敖嚴肅的煙灰色眼睛和他皺起的眉頭,這是白和璧沒見過的帥氣模樣。他著迷於對方的認真,仿佛怎麽也看不膩般地打量著自己的男朋友。但無論如何,兩個人還是長途跋涉才來到這裏的,此時白和璧也有一點累了。在處理瑣事的間隙,靳敖知道白和璧跟在自己身邊也挺無聊的,再說了,等下他還要上二樓去和宓以寧“討論”遺產歸屬和相關的條例條款事項,這種事不能也不必讓白和璧為他費心。“帶你和璧哥去玩,別讓他在這裏悶著。”靳敖朝在一旁玩手機的宓鵬揮了揮手,吩咐道。宓鵬乖乖點頭。靳敖沉吟片刻,就對已經走到他身邊的白和璧道:“你讓宓鵬帶你去散散步,我們家裏的買下的那片小碼頭風景挺漂亮的,你可以去那裏拍幾張照片……正好宓鵬是學藝術的,讓他給你拍照。”白和璧應好,也不想在這裏讓男人分心。見狀,宓鵬嘿嘿一笑,就帶著自己的漂亮哥夫去他們的私人碼頭去玩去了。離別的時候,白和璧輕輕拉住靳敖的手,在他耳邊道:“……一切有我,別擔心。”就像他以前那般從容不迫。他相信自己的大男生能解決好一切。所以他不如就在終點,等著靳敖凱旋。靳敖啄吻著愛人的嘴角,親到自己手機都響了無數次之後,這才依依不舍地和對方告別。看著白和璧消失在轉角的背影,靳敖眼神頓時一陣清明,整理了自己的衣襟後,就上了二樓的會議室現在是他的戰場。***白和璧被宓鵬領著,被帶到了他們家承包的一個私人碼頭裏。他隨著宓鵬的指引,踏在木板鋪設的棧道上,來到碼頭的地勢最高處。如今太陽已偏西,萬裏的晴空被染上了瑰麗的玫紅色,丹霞似錦。從這裏望去,遠方的燈塔屹立在海中,沐浴在晚霞的柔和橙光之下,仿佛忠誠而沉默的守衛;周圍都是展翅的白色海鷗,在雪白的浪尖上翻飛盤旋,宛如在刀鋒上起舞。白和璧的身旁是一張木質長椅,磨損得很嚴重,飽經滄桑,但出人意料的還很結實。他晃了晃椅子,發現足夠結實之後,才坐了上去,頓時讓椅子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白和璧坐在上麵觀賞海景,別有一番趣味。宓鵬靠在一旁的樹上,乖乖地按照他表哥的吩咐,給他哥夫拍照。“和璧哥,看這邊!”宓鵬蹲了下來,給白和璧找好角度,哢嚓哢嚓拍了好幾張。白和璧看了看,發現的確要比靳敖的直男式拍照好太多了。他可還記得靳敖剛迴國時給自己拍的懟鼻孔照片。也不能閑著,他問身邊挑起了照片的宓鵬:“靳敖經常來這裏看風景嗎?”“是啊是啊,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片海,海風清新,風景優美,每個晚上都要來這裏對月自酌,我都擔心他有些時候壓力大,喝酒喝著喝著想不開,直接跳了。”宓鵬說著還打了個哆嗦。白和璧有些沉默。見氣氛有些被自己搞砸了,宓鵬有些尷尬,又轉換了話題:“不過他喜歡這裏的最重要原因,據他所說,是如果他從這邊的海域出發,隻要經過一條直線,也就是最短的距離,就能直接坐船橫跨整個大洋,找到和璧哥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說得跟牛郎織女似的,反正我是被他肉麻死了!”他一邊講著,一邊摸著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看著宓鵬嫌棄的小表情,白和璧頓時失笑。看著白和璧笑了起來,宓鵬也笑,好不容易能找到一個能正大光明調侃他表哥的機會,這他可不能放過。但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新買的限量款aj被天上路過的海鷗的排泄物導彈擊中了。“啪嘰”一聲,和海鷗排泄物四散而開的是宓鵬碎裂的心髒。宓鵬看著自己轉瞬間變得花花綠綠、還散發惡臭的新鞋,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給自己吸氣吸死過去。他匆匆忙忙地和白和璧打了個招唿,就迴去讓家裏的傭人幫忙清潔去了。白和璧看著他宛如化身博爾特的變扭跑步背影,笑得直不過腰來。***等靳敖黑著臉從嘈雜如菜市場的會議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的事情了。他給白和璧發了個消息,得知對方還在碼頭邊等他,這時眉頭才舒展開。雖然白和璧沒告訴靳敖具體在哪,但心有靈犀地,靳敖就是知道對方會在哪裏等他。靳敖順著過去四年以來自己幾乎每天夜裏都要穿行的樹叢小道,一點一點地觀賞著身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景色,他心頭鬱結的那片陰雲也漸漸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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