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瞎說!”堂堂公司副總的薑浩邈鬧了個大紅臉,身後的馬尾都羞答答地發顫,義正言辭地捍衛自己的處男人設,“我和柔柔才剛確認關係,隻拉了個小手,連嘴都沒親一個呢……再說了,那不是結婚後才能做的事嘛……”薑浩邈臉皮這麽厚的人居然還會臉紅,白和璧嘖嘖稱奇。白和璧也明白,人不能逗急了,他有些好奇薑浩邈的擇偶標準:“有照片嗎?我來給你把把關。”臉上還泛著紅的副總磨磨唧唧地點開自己手機相冊,挑了張他們兩個的合照,擺在白和璧麵前。照片裏的薑浩邈傻乎乎地靠在另外一個容貌溫婉的女孩身上在自拍,兩個人都笑得很開心。白和璧瞥了眼,挺漂亮一姑娘。“眼光不錯,長得挺漂亮的,看起來氣質很好。”一說到喜歡的人,他就跟開屏孔雀一樣:“那是,柔柔可好看了!也不看看你薑副總是什麽人,能有柔柔這樣完美的對象!”果然人一提起自己的對象,就會滔滔不絕,薑浩邈繼續補充道:“她全名叫林淮柔,是個演員,就是最近《商海浮沉》那部片子裏的女三號。”《商海浮沉》這部片子,白和璧略有耳聞,是一部描寫新時代青年的職場劇,人物塑造得有血有肉,劇情飽滿,由拿了好幾年大獎的圈內名導拍攝。幾個月前自己公司看中了這部電視劇的前景,承擔了片方的投資。果不其然,這次的電視劇紅得一塌糊塗,最近到處都是討論這劇的聲音,破圈衝上好幾個熱搜,自己公司作為發行人,也因此大賺了一筆。但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薑浩邈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吧。他腦子轉一下,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所在。白和璧似笑非笑:“以公謀私啊”聽見這話,薑浩邈嚇得冷汗都要出來了,連連矢口否認,“沒沒沒,我對天發誓,是工作後才接觸到的!如果早就認識,怕我們都拿著結婚證來找你了!”他可擔不起這頂大帽子,這事往小了說可能是花錢追人,往大了說可是對公司的忠誠問題,他作為公司副總更不能作出濫用權力的這種事。畢竟,他可不想被自己好兄弟大義滅親!白和璧和他做了這麽多年朋友了,還不了解他?他隻是想小小報複這個在他麵前無意識秀恩愛的家夥。他使壞,故意把人往惡意的方麵說:"她知道你的身份嗎,怕不是別有用心抱大腿,想要套你作為白氏副總的資源。"“別瞎說!柔柔不是那種人!你再說我就和你絕交!”薑浩邈大聲辯解,但說到後半句的時候,聲音卻越來越小,眼神也飄忽不定,“我編了身份,說是隻是個我們公司的小職員。她……還不知道我是咱們公司的二把手呢,每天還說著要養我……”“夠了夠了,我相信你們之間是真愛了。”白和璧牙酸。似乎沒意識這樣對一個即將離婚的人不太人道,薑浩邈戳弄著手機,臉上飄滿了粉紅泡泡:“柔柔她不圖我的錢,對我又好,我怎麽能不喜歡她呢……”“叮”是薑浩邈的手機響了,上麵的來電顯示是“寶寶”。說曹操曹操到,白和璧明白,這是查崗來了。就是這稱唿肉麻得他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薑浩邈明顯有些慌亂,拿起手機就往外衝,“糟了,我還沒和她說我出差結束直接來了酒吧,她最不喜歡我來這些地方了!”捧著響個不停的手機,他欲哭無淚:“……我去上個廁所,你在這坐會!”“去吧。”白和璧揮揮手表示並不介意,看著急急國王一路小跑去廁所,接對象電話去了。他正欲收迴視線,餘光卻瞥到剛剛那個調酒師卻從吧台後迴來了,手上還端著碟點心,是他的巧克力蛋糕。怎麽是這個調酒師把蛋糕端出來了,不是說有別的服務員給他嗎?調酒師走到他麵前,紳士地彎腰,把碟子放在了吧台上,溫柔地笑道:“先生,請慢用。”他點頭示意,調酒師也迴他一個禮貌的微笑,又走到旁邊開始調起酒來,仿佛最開始盯著白和璧看的並不是他。不在意地,他切了一小塊,放入嘴中,巧克力脆片恰如其分地點綴在表麵,微苦濃鬱的巧克力岩漿迸發在舌苔之上,柔軟的蛋糕體濕潤鬆軟而富有氣孔,這複雜的口感讓白和璧微怔。蛋糕入嘴,蹦進他腦海的第一個詞不是“好吃”,而是“熟悉”。很……熟悉,但是他不記得在哪裏吃過了。他努力去想,可是始終找不到這種熟悉感出於何處。“……先生,您覺得這蛋糕好吃嗎?”剛剛調完酒,還在把玩著手中雪克杯的調酒師忽然轉過身來問他。白和撇了他一眼,這才真正皺起眉來:“你有什麽事嗎?”對他的疑問避而不談,調酒師反倒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先生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吧?”“是,我以前讀大學的時候經常來,怎麽了?”對方依舊微笑著用指節扣了扣吧台:“怪不得呢,看您眼熟而已。”可能是酒氣上頭,又或是耳邊人群的歡唿聲太過嘈雜,白和璧這才意識到酒精似乎讓他心底的情緒浮上了表麵,臉上煩躁的神情似乎讓對方一覽無遺,他又立刻換上了公式化的客套麵具。白和璧有點討厭話語權被掌握在別人手裏的感覺。……沒想到那杯充滿少女品味的“富士山下”後勁還有點大。白和璧用舌頭頂了下自己的後槽牙:“……所以呢?”“既然您是我們酒吧的熟客,那我就再送您一杯酒,”調酒師把剛剛調好的酒推到他麵前,眼睛裏充滿了笑意,“它的名字叫‘止疼藥’,這可是我們酒吧的隱藏菜單呢。”調酒師剛調的酒很好看,整體色調是深紫色的,如夢似幻,蘇打氣泡在其中宛若一枚枚小星星緩慢上浮,像是一場神秘的夢,又像璀璨的星空。“止疼藥”這名字和這杯酒的樣子完全不搭邊,也不知道為什麽叫這個名字。白和璧有些莫名其妙,他放下了手中的熔岩巧克力蛋糕,白瓷碟子和吧台相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為什麽要送我一杯酒?”“您問為什麽啊?”調酒師對他神秘地眨眨眼,賣了個關子。“……就當我和您有緣吧。”--------------------白和璧:翠果,打爛謎語人的嘴!-我看看有誰能猜出調酒師的身份,以及他為什麽要送白哥一杯酒!第23章 chapter 23. 醉酒服務員輕點白和璧放下的白瓷盤子,將其推到對方的麵前:“但是,在先生您品嚐之前,我必須給您提個醒,您需要注意這酒的後勁非常大,需要根據自己的酒量量力而行噢。”“當然,這隱藏款喝與不喝就取決於您啦,不喜歡的話,直接倒進垃圾桶也可以的。”說完這句話,調酒師就狹促地向他擠了一下眼睛,轉身去招待其他顧客,沒留給白和璧再次詢問的時間。白和璧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得到了一杯酒。本來他還想追問一句的,但調酒師已經到吧台的另一端,眉眼溫柔地和一位女性顧客開始聊起天來,他也就沒了提問的機會。他也不是不識貨的人,這酒可比菜單上的要精致好多倍,對方的身份他腦子裏也有些眉目,這酒試一下也無妨。白和璧淺淺嚐了一口,為這份意外之喜挑了挑眉。這酒的確好喝,不愧為隱藏款,口感層次豐富,果香和酒香完美融合在一起,剛入口時的葡萄味道清新中帶點酸澀,是氣泡水那種清爽的感覺,但隻要稍稍一品,那種青澀的感覺就不見了,轉而是高濃度酒精中帶有些刺激的辛辣味,最後那種尖銳的刺痛感如浪潮一般一陣一陣地湧來,前後精彩的翻轉,讓人無時無刻感到新鮮,反倒讓白和璧有些上癮。好烈,酒精是燒舌頭的那種濃度。此時再看這小清新的樣子,他隻覺得酒不可貌相。白和璧吃一小塊巧克力蛋糕,就抿一口這“止疼藥”,不知不覺間,蛋糕和酒都被享用大半。他東西都要吃完了,薑浩邈怎麽還沒迴來?他瞄了眼手機,已經過了十多分鍾了。該不會是遇上什麽事了吧?將三角杯裏最後的一點酒喝完,白和璧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決定去廁所看看情況。廁所在右手邊走廊的盡頭,其中還要從吧台處繞個彎,才能抵達衛生間那狹長的通道。沿著指示牌穿過有些幽暗的走廊,還沒走到洗手間門口呢,他就聽見背後傳來一個尖細的女聲。“喲,這不白總嗎,這種時候還有閑情雅致來酒吧喝酒?”來者語氣不善。白和璧轉頭,看向這位麵色不虞的女士。她臉上畫著濃妝,手上挎著真皮包包,身上的玫瑰香水異常濃烈,幾乎是馥鬱到腐爛的味道,從她的整體的打扮和外形來說,理應稱她為美人的,但過於兇橫的三角眼卻讓她顯得十分陰鬱和兇橫,仿佛惡鬼披了層人皮。在她靠近的瞬間,那股香甜發臭的玫瑰花香味讓白和璧有點想吐。他不記得在哪裏得罪過這樣的女人,但麵對異性的基本風度還是要有的。於是他後退半步,雙手揣兜,漠然地問道:“你是?”似乎對白和璧忘記她而感到氣憤,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我是宋荃,宋家的宋荃,白總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宋荃,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白和璧在腦子裏的垃圾堆裏扒拉一圈,終於想起來了,麵前這位是隔壁n市宋家的大小姐,他隻和宋家如今當權的宋大少爺在商業上有過一些簡單的交集,其他無關人士他是不太關心的,不過他聽說,這位大小姐在宋家被他父親寵壞了,腦子似乎有些不太好,嬌蠻任性,最會仗勢欺人。與此同時,她還有個很特別的身份她是司青舜和他結婚前,最後一任名義上的情人。那沒什麽好聊的了。他臉色一冷,不願再搭理這個女人,轉身想去男廁所裏找薑浩邈。“喂!站住!你今天來酒吧司青舜知道嗎?!”身後的宋荃卻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啪啪噠噠的高跟鞋聲音吵的人心煩,伸出塗了黑指甲的手,想要抓住白和璧的手臂留下他。可是白和璧卻像腦袋後長了眼睛一樣,往旁邊一躲。他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有過多的肢體接觸,從小以來養成的習慣在經曆過人生各種洗禮過後依舊存在,更別提這是他非常討厭的人。沒能抓住他的宋荃高跟鞋一扭,便重心不穩地摔倒在地上,“嘭”的一聲,重物落地。女人尖叫一聲:“啊”白和璧連頭都沒迴。“白和璧!你他媽別以為和司哥結了婚就可以為所以為!”她偏著腿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紅腫的腳踝,惡毒地看向快走進男廁所的白和璧,“真不知道司哥是怎麽看上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我這個什麽?”白和璧立刻轉身,沉穩的皮鞋踏地聲停住了,他眼睛裏結了冰,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宋荃,仿佛她已經是個死人,“你要再多說一句的話,我不保證你還能再出現在我麵前。”索性蹲在地上的宋荃頂著他凜冽的目光,咬牙開口:“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因為之前的負麵新聞,商鼎集團的好幾項合作都被攪黃了,司哥現在也遭了很大的麻煩,他被軟禁在家裏,在公司裏還處處遭人脅迫!”白和璧後退一步,恰好走進陰影處,因為背光,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噢?司家的事和我有什麽關係?”宋荃快把嘴裏的牙都咬碎了,“你身為他的丈夫,怎麽一點都不關心他的情況,冷血至極!”白和璧扣著自己的袖口滑脫的紐扣,冷淡道:“你這麽關心他?”“司哥照顧了我很多,我當然要關心他!”宋荃的眼珠子鼓起,黑色的眼線畫的又粗又飄,顯得人很歇斯底裏,“倒是你,明明和他關係這麽親密,都不肯幫司家一把!如今還出來花天酒地找男人,之前的風光霽月的樣子裝不下去了?你真是個惡心至極的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