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換了身幹淨的衣物便起身前往溟寂寢殿走去,說來也奇怪,往常還未進入殿內便聽到的絲竹女子之音的寢殿,今日倒是靜悄悄的什麽動靜也沒有。


    一夢步入寢殿內環顧了一下四周,沒見溟寂的身影,心想,這家夥讓我過來卻不見人影,不會又讓我等上幾個時辰吧,這假算是白放了。


    還未想完就看見一摸黑色的身影從後殿飄了進來,一夢不看也知道是誰,遂行禮道:“少主。”


    溟寂徑直走到一夢麵前問道:“這幾日休息的可好?可沒玩的把自己是誰都忘記了吧?”


    一夢聞言,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心裏嘀咕“我本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


    溟寂見一夢並未迴答,便淡淡的說道:“你在青黎那呆了三日,休息的可好?”


    一夢見狀,不由的的些吃驚,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在青黎那呆了三天,不會找人監視她吧。


    溟寂看著一夢,眸子中帶著悻悻的神情,薄唇微啟道:“你在這長生殿內並無熟識,這幾日也未見你的身影,連你的侍婢也被你丟在殿內,除了青黎那還能去別的地方麽。”


    一夢在心底已經反駁了無數句,但是話到嘴邊,心想溟寂畢竟也隻是出於禮貌的問問她,她也不能不識好人心,所以隻得開口道:“多謝少主放我三日假,奴婢在青黎姐姐那裏休息的很好。”


    溟寂聞言,出口迴道:“今日你便下去吧,明日到殿前侍奉。”


    一夢立馬道:“是少主。”


    說完便退了出去。


    剛推門進了房內,便被落蕊一個熊抱差點摔倒,落蕊開心的問道:“你這幾日玩的可好?來我看看,怎麽好似身型都圓潤了些,快說,偷偷在青黎姐姐那吃了什麽好東西了。”


    這一問倒把一夢逗笑了,迴道:“還有什麽好吃的是這長生殿內沒有的,你倒說說,瞧把你嘴饞的。”


    兩人嬉嬉鬧鬧的倒也快,一下就到了吃晚飯的時辰。


    一夢心裏惦記著冰月穀的事兒,一連幾天都魂不守舍的,每日到溟寂殿中侍奉倒也中規中矩,溟寂也似乎每日隻是淡淡的同她講幾句話。


    這日午後,一夢從溟寂殿中剛迴房內,便聽見落蕊破門而入喊道:“一夢一夢,青黎來了,說是來找你。”


    一夢聞言,頭也不迴的就往這長生殿外奔去,一出門便見著青黎站在那樹下朝一夢揮了揮手手。


    一夢笑著跑過去道:“那日在家等侯你多時,你卻不曾迴來,我留的紙條你可有看見?”


    青黎笑答道:“若不是看見你的紙條,我也不會抽空過來看你了,我那日也的確事務繁多,迴來見你不在,看到桌上的紙條便也明白了,不然還以為你又走到哪個地方迷了路呢。”


    一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青黎看了看四周,關心的問道:“冰月穀的事情你跟少主說了麽?”


    一夢抿著好看的唇瓣,低聲說道:“這幾日還未想好怎麽開口,少主也好似心情不佳的樣子。容我再想想。”


    青黎接著說道:“我問你的意思隻是不想你去那冰月穀,其實你不必這麽在意你的外貌,至少真正了解你的人都知道你的外貌根本不算什麽。”


    一夢苦笑道:“可是我想見到我想見的人,就隻有恢複容貌這個辦法了,我不求傾國傾城,隻求不異於常人。”


    青黎深知一夢說的便是那身處靈泉的大皇子,便也不再勸她。歎了歎口氣後便握了握一夢的手,叫她無論如何也要保護自己。


    一夢笑了笑,便故作輕鬆的說道,“小白你可先幫我照顧好,待我把這長生殿的少主說通以後便去接它。”


    青黎點了點頭,應允後說道:“我也不便多留,你有事便差落蕊來通知我。”


    一夢說道:“那好,有空我也會去你那的。”


    兩人匆匆道別後,一夢便轉身又走進了這精心建製的長生殿內。


    一夢若有心事的迴到房內,洗漱完躺在床榻上,腦袋裏光想著怎麽解決去冰月穀的問題,即使心裏確實已有一計,隻是不知道管不管用,隻得明天試試再說了,橫豎便也隻能這樣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夢就早早的恭敬的立在了溟寂寢殿外,連晚一來一步的寒楓都有些詫異,一夢姑娘向來都是少主不喚不主動前來的,今兒個怎麽這麽早便在這殿中聽侯差遣了。


    一夢一心隻盯著溟寂床榻上的動靜,全然不顧寒楓的到來。直到過了半晌終於聽見溟寂床榻中發出聲響,便立刻轉身輕手輕腳的溜進了殿內立在了床榻旁邊,寒楓想著這一夢姑娘和少主之間也著實難以琢磨,便見怪不怪的像往常一樣在殿內守著。


    溟寂這邊還沒徹底醒來,覺得有些口渴,正欲起身喚人,便看到被床榻上白色薄紗籠罩後床前的一個身影,頓時清了清嗓子叫道:“寒楓今日你怎麽到床前來了,是有何事麽?”


    一夢聽見床榻裏溟寂出聲,立即迴應到:“少主,寒楓大人正在殿外呢,少主可有什麽吩咐。”


    溟寂聞言,原來床外是一夢,遂有些詫異,這家夥這麽早跑到他床頭做什麽,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薄唇開啟,他幽幽的喚道,我口渴了,倒杯水來。”


    一夢立即應到:“是,少主。”


    待一夢端好茶水到床榻前溟寂已起身坐立在床榻上,一夢端上茶水便柔聲說道:“少主要起床更衣綰發麽?”


    溟寂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樣子,他斜靠在寶座之中,睨著對麵的一夢,薄唇開啟,出聲道:“今日這般殷勤是為何事啊。”


    一夢心口頓時哽了一口血,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被他看穿了,立馬迴道,“迴少主的話,伺奉少主本是奴婢份內之事,怎麽會為了什麽事才來伺奉少主呢。”


    溟寂玩味的似笑非笑的起身迴道:“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我還以為你有事求我正準備大發慈悲的幫幫你的,想來是我多想了,看來這善人也不是想做便能做到的。”


    一夢被溟寂這麽一說立馬著急的脫口而出:“少主,其實奴婢確實是有一事相求,請少主一定幫幫奴婢。”說罷便立單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左心口處對溟寂行了一個魔族最大的禮。


    溟寂也並不驚訝,仿佛早已猜中般,淡淡的說道:“方才還有人說伺奉少主是奴婢份內之事的,怎麽轉眼間便變了模樣,難不成之前說的都是信口開河?”


    一夢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也不好反駁,隻得低聲迴道:“少主,奴婢之前也並無欺騙少主之意,既然身為少主的貼身侍婢本就應以侍奉少主為頭等大事,一夢以前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少主寬恕,但今日一夢確實有要事相求,而且隻有少主你能幫幫我了。”


    溟寂一聽來了興致,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道:“我為什麽一定要幫你?就算我答應幫你,你能給我什麽?”


    一夢沒料到溟寂會這樣迴答,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重要的決定後答道:“少主如果幫了奴婢這個忙,奴婢以後聽由少主處置。”


    溟寂聞言,唇角勾起了邪魅的弧度,他不答反問道:“我就是不幫你,你的命不也是我救的麽,難道不是任由我處置?”


    一夢愣是頓了頓了頓數秒,口微微張了張,並未答出聲音。


    溟寂看一夢暗下去的眼眸,卻有些於心不忍,便轉身又問道:“你先說說是何時,難得你這硬骨氣的人肯低聲求我。”


    一夢見事情還有轉機,柔聲答道:“我想請少主許我離開長生殿內一段時日。”


    溟寂俊眉一挑,煞有些驚訝的迴道:“我不是剛放完你三日,怎麽?方才說伺候主子的話難不成都是瞎編?侍婢裏做到你這個份上我可是第一迴見。”


    一夢低聲迴道:“少主,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很過份,但是這個真的對我很重要,重要到可以去犧牲生命。”


    溟寂思索了片刻,遂問道:“那你說說你為何要許你離開長生殿一段時日,你可是我的貼身侍婢,你把我的白歌和紅翎全部趕走了還想自己一走了之,這麽不負責任?。”


    一夢雙手緊張的捏出了汗,迴道:“少主,奴婢不是有意要將白歌和紅翎趕走,做少主的侍婢我也深知並不稱職,我隻是…。“


    溟寂見一夢說到一半並未往下說,便說道:“隻是什麽。”


    一夢黑眸一閉,咬了咬牙,一狠心說道:“奴婢隻是想去冰月穀。”


    溟寂黑色的眸子微挑,開口道:“冰月穀?你可清楚那是什麽地方便開口想去。”


    一夢沉了沉口氣繼續說道:“我想去冰月穀找可以恢複我容貌的丹藥。”


    溟寂俊美的臉上帶著看不出喜怒的波瀾不驚,一眨不眨的看著一夢,薄唇開啟,他竟是意外的沒有刁難,隻是徑自幽幽說道:“尋找恢複容貌的丹藥?行,我準你便是。”


    一夢一下子有點懵了,沒反映過來,沒想到這麽容易溟寂就答應了她的要求,她瞬間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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