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跟著他們一同怒道:


    “魏忠賢,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奴才真的不知情!請陛下明查!”


    魏忠賢繼續磕著頭,跪伏在地。


    此時他的內心十分惶恐,十分不安。因為慌亂,此時他的樣子已經走行,帽子歪了,寥寥數跟虛白的頭發露出來,顯得十分狼狽。


    這私藏火藥、販賣火藥可是大罪!


    出來的時候本以為不會有什麽意外,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會栽倒在朱由檢的手裏。


    視線轉移在魏忠賢身上的時候情況有些奇怪,朱由檢眼見著他上一秒還是全身顫抖,下一秒眼神空洞冷漠,隻道:


    “陛下,奴才沒有什麽想說的,奴才願意聽從陛下與諸位東林……不諸位朝臣的安排。”


    魏忠賢如此一說,諸位朝臣皆是憤怒,他們站了出來,溫體仁直接道:


    ”既然如此,魏忠賢也已經認罪,按照大明律法,私賣軍火乃是大罪,理應誅九族。陛下,現在就已經將其拉入大牢,問罪秋後淩遲處死!”


    “誅殺九族”、“淩遲處死”這些詞朱由檢聽來不由得心裏一顫。


    作為一個現代人,這些刑法多少有些殘酷,違背人性。


    相對於朱由檢的不信任,那邊魏忠賢的反應出人意料,他沒有一絲的膽戰,甚至有些想笑。


    他眼神充滿殺氣對著諸位朝臣,嘴角露出詭笑,而後道:


    “諸位大臣有理,要不直接誅殺十族,百族如何?再把我車裂、砍頭、淩遲一個一個刑法都用上可好!”


    內閣大臣溫體仁氣急:“你!你放肆,你真當陛下不敢是嗎?”


    魏忠賢根本不鳥群臣,轉身對向朱由檢:“陛下,您當真要治我罪,那就誅殺百族吧!那就來些狠的。”


    朱由檢內心咯噔一下,魏忠賢果然是一個狠人,誅殺九族、十族他都聽過,現在直接來了一個百族。那十族百族是不是都得好好感謝他。


    話說誅殺百族是不是直接涉及到了幾十萬人?


    沈煉怒喝:“魏忠賢,你注意你說話的態度,你怎麽敢威脅陛下的?”


    朱由檢迴過神來,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容易分神。


    他的視線和魏忠賢相對,魏忠賢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朝堂之上走來走去。


    “我沒有在威脅陛下,奴才隻是覺得陛下要殺當殺,更應該明察秋毫。”


    魏忠賢料定了朱由檢不敢處置他,一來魏忠賢背後勢力複雜,二來他當真是背後有高人相助。


    朱由檢和魏忠賢的眼神再一次交匯,朱由檢淡然,魏忠賢眼中充滿了殺氣,仿佛隻要朱由檢下令下一秒他背後的高人就會衝出來血洗朝堂。


    時間長了,魏忠賢冷笑,隨後仰天大笑:


    “一代君主,一代臣!陛下!奴才聽候您的差遣!”


    朱由檢聽到這話的時候,能夠感受到魏忠賢從中所散發的陣陣殺氣,在不遠處的屋簷已經集結了大量的黑衣人,他們伺機而動。


    刺激!


    我就喜歡這樣劍拔弩張的對峙,事情當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陛下!萬萬不可啊!”


    就在朱由檢要開口的時候,一個宮裝婦女忽然跑上朝堂,沈煉上前阻攔,宮裝婦女大喊,聲嘶力竭。


    來者正是乳母客氏。在朱由檢的示意下,沈煉放開了客氏,她掙脫開來一下抓住了魏忠賢的胳膊。


    她向朱由檢哭訴道:“陛下,您就放過魏忠賢吧?魏忠賢畢竟這些年也為大明盡心盡力,為陛下分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陛下!”


    “陛下如果真的要處死魏忠賢,奴婢願意隨之。”


    朱由檢淡然,躊躇,沒有下決定。


    客氏於是對魏忠賢勸解道:“忠賢,你向陛下請罪,請罪,我們告老還鄉不就行了!”


    魏忠賢捏著客氏的臉微微笑道:“你怎麽這麽傻呢?你公然到朝廷上來,那我與你私通的事情就做實了,我又是罪加一等了。”


    迴過身來,他看著朱由檢道:“我已經是罪無可恕,沒有饒恕的可能!”


    在魏忠賢的提醒下,驚住的群臣方才想起來魏忠賢和客氏還有私通的罪名。


    方浪上前一步指責則魏忠賢和客氏道:“陛下,他一個宦官竟然與陛下乳母私通,這罪加一等,應當數罪並罰!”


    群臣噓聲而至,紛紛讚同了方浪的這一說法,周延儒道:“陛下!臣附議!”


    朱由檢看著群臣,沒有說話,而是一步一步走上自己的龍椅。


    眾人看不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此時朱由檢到底作何想法。


    這也是朱由檢的目的,皇恩難測。


    內閣幾人本來覺得這一次魏忠賢必死無疑,但是朱由檢這一步一步地動作,讓他們內心難安,頓時也沒了主意。”


    “朕覺得——朕覺得這件事情可大可小。現在大明當前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東北有後金虎狼之師,錦州危矣。這件事情朕以為可以後在談!“


    朱由檢坐上了龍椅,不鹹不淡說道。


    這個時候兵部主事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道合事宜的聲音在群臣之中響起:


    ”啟稟陛下,後金已經率領二十萬大軍攻來,錦州目前缺錢缺糧,現在已經危在旦夕,急需一批軍餉!“


    “如此危急?諸位愛卿可有對敵之策,能否拿出銀兩支援前方戰士?”


    魏忠賢從中已經明白了朱由檢的意思,這是準備放過自己。


    客氏拉了拉魏忠賢的衣角,魏忠賢隨之跪地道:“陛下,奴才知罪,奴才請辭,並捐出所有家產,供給前方軍事,還請陛下寬恕,讓奴才戴罪立功。”


    朱由檢燦口笑著:“好!既然如此,朕就允你!”


    客氏感激涕零,同是跪地:“奴婢謝陛下不殺之恩。”


    這一舉動讓眾人都覺得吃驚。


    簡直就是反轉


    為什麽如此?


    為什麽不趁這個時候斬草除根。


    溫體仁和方浪首先站了出來:“陛下三思,這貪汙軍火客氏大罪,陛下怎麽可以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朱由檢隱秘一笑:


    “魏忠賢雖然犯下大罪,但是的確有苦勞,尤是朕皇兄囑托於朕的能臣,朕理應網開一麵。”


    解釋完,朱由檢隨後向著眾人質問:


    “如果你們有更好的禦敵之策,能夠拿出銀兩支援前線,朕可以聽你們的,還可以讓你們加官進爵!”


    一時之間,群臣啞口無言。


    劉若和封於修、徐長年三人本來已經準備好了,刀都拔出來,準備與魏忠賢背後的高人廝殺。


    結果刀都出鞘了,朱由檢來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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