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心跳終於不再無序,唿吸也恢複正常。趙雲放鬆身體,全身肌肉酸痛,大汗淋漓,也不知道自己保持這個姿勢有多久。


    她想要坐正,身體卻不受控製的歪了歪,確實很嚴重啊……明顯已經到失控的邊緣了。


    手心也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指甲摳出了深深的痕跡,指縫裏全是幹涸的血跡,好像,不疼?似乎沒有感覺到疼痛。


    她抬眼看了看車外,卻發現陳炎宋州和烏蘭琪琪格在外麵不知等了多久,車不遠處也已經被軍隊戒嚴。而這時的天也已經微微泛白。


    趙雲打開車門,笑著說:“讓你們擔心了。”


    烏蘭琪琪格拉過趙雲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語氣裏都是擔憂:“你這是怎麽了?”


    趙雲歎了口氣:“精神係異能暴動了,還好控製住了。你們怎麽來了?”


    聽到趙雲說異能暴動,陳炎和宋州眼中均流露出後怕的神色,他們是看過趙雲前世記憶的人。


    前世僅僅是二級的趙雲,異能暴動後都能在瞬間殺掉幾十人,更何況現在已經是四級巔峰的她。


    一旦沒控製住,隻怕整個基地難逃一死。


    “我剛下任務迴來就看到你的車在這。周圍都是我的人……你為什麽不去指揮中心找烏蘭上將呢?好歹基地裏有醫生啊。”陳炎眼底的心疼漫了上來。


    “以後萬一再有這種情況,你們有多遠跑多遠。如果我能控製住自己,啥事沒有,我要是控製不住,誰來也沒用。”趙雲語氣風輕雲淡。


    “發生了什麽事能讓你情緒波動這麽大?”宋州問。


    “今天基地裏來了一個老太太,和我奶奶特別特別像。但是你們都知道,我奶奶五年前就去了。


    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巧合,所以麻煩你們查一查到底是誰安頓來的,如果不好查,我會讓天道直接告訴我。”


    烏蘭琪琪格思考了一會兒,幫趙雲捋了捋在眼前晃動的頭發,語氣誠懇的說:“你還是直接問天道吧,能了解你資料且知道你今天要出門的人一隻手可數。


    我想你現在應該對我們所有人都不信任,事情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安排的,但是我們無法自證,我們也需要天道的結論來幫我們澄清。”


    聽了烏蘭琪琪格的話,趙雲心頭的懷疑散了一些:“也好。老大,這件事是誰做的?”


    天道的聲音在四人心中響起:“是衛蘭。其他的你們自己去查。”


    “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趙雲冷笑。


    “你想辦法冷靜冷靜,我們再仔細查查她。其實之前我們就查過她,但是沒查出問題,這次我們把陸零榆也拉來一起查。”宋州說。


    “是的,上次我叫他倆去查的,但是沒什麽特別的結果。這次也不用防著陸零榆了,而且她有這麽大的動靜,應該會查到不少東西。”烏蘭琪琪格也說道。


    趙雲點點頭。


    “你要不要迴去休眠一下再走?你的狀態很差。”陳炎很想讓她像洪災期間 一樣,在自己家休眠,但是不可能了。


    “不需要休眠,問題不大,下次就有經驗了。我直接出發了。”趙雲拒絕的很果斷,在基地裏都能被暗算,誰知道衛蘭還有沒有後手,休眠個屁啊。


    陳炎眼底閃過一絲失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這附近我已經讓他們控製起來了,除了我們三人,基地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今天的情況。”


    “好,後續的追查就麻煩你們了。”趙雲和他們告別後繞了個大圈,從另一條路上了原定路線。


    路上,趙雲從後視鏡裏看到了一個披頭散發,臉色蒼白,眼睛紅的要滴出血的瘋子。


    從青城去河漠,如果路上沒有什麽特殊情況的話要40多小時,若是平時,趙雲也就一鼓作氣開過去了,但是剛剛經曆了異能暴動,她決定不那麽趕,累了就找地方歇一歇。


    烏蘭琪琪格的副官叫吉雅,二級中階速度係異能者,是烏蘭琪琪格族兄的遺腹子。族兄是緝毒警,因公犧牲,嫂子也因為丈夫噩耗傳來,早產下吉雅後就這麽跟著去了。


    吉雅的母親去世前給她選定了這個名字,意思是美好,是希望孩子即便沒有父母也能生活美好、幸福。


    成了孤兒的吉雅就被烏蘭琪琪格帶在身邊,和自己的孩子哈斯高娃一起長大。二人年齡相仿,性格卻大相徑庭。


    吉雅雖然父母雙亡,在烏蘭琪琪格夫妻倆的教導下和她過世的父親一樣,心思縝密細致。


    哈斯高娃倒不知道像了誰,從小瘋瘋癲癲和男孩子一起摔跤,套馬,把一起玩的男生打的直喊長生天。


    長大後,吉雅去了警校,學了刑偵專業,哈斯高娃則進了軍校,立誌要和母親一樣守國門。


    二人畢業後,吉雅被烏蘭琪琪格叫到身邊當副官,哈斯高娃發下一通雄心壯誌後,烏蘭琪琪格拗不過她,把她安排去了疆田市軍區。


    截止到斷聯前,哈斯高娃已經憑著自己的瘋勁兒為自己掙到了大校軍銜。


    吉雅跟在烏蘭琪琪格身邊多年,見多了各種勾心鬥角,在平時觀察身邊人時也更加認真和小心,心思也愈發深沉。


    這次來都城基地送資料就是她主動請纓的。自從上次烏蘭琪琪格讓宋州和陳炎調查衛蘭開始,她就格外留意衛蘭及其身邊人的一舉一動。


    雖然最終觀察結果也和宋州他們沒什麽差別,但是她總覺得或許漏了什麽地方,於是從衛蘭身邊人下手,隻要是有過哪怕一兩次接觸的,無論是哪個部門的,她都會找人跟蹤一段時間。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一個住建部的,幾乎和衛蘭沒有工作接觸的人的床伴之一是精神衛生中心一個護士,還是一個普通人。


    雖然你有幾個床伴這種事情真的不是很重要,隻要別影響到別人和工作就行,隻是吉雅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這裏一定有問題。


    所以她在出門前特意找宋州打了個招唿,並用隔壁大辦公室也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她要去都城基地送資料。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路上她刻意放慢速度,路過同市的時候,從一棟樓的廢墟後麵竄出來一輛車,不過不是新科技的。


    就在車距離自己還有十米左右時,連續三道又高又厚的土牆在自己行進方向升起,吉雅立刻刹車,然後迅速倒車。


    輪胎和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在發動機的轟鳴中,吉雅的車帶著滾滾塵土迅速從右邊跑開。


    然而右邊同樣升起了土牆,就在吉雅準備再次換方向的時候,大量土牆升起,把吉雅的車圍在了中間。


    這是要逼自己下車啊。吉雅毫不在意的停下車,一手一支槍,打開保險栓下了車。同時還不忘把車鎖上。


    她剛剛走出土牆的範圍,一個火球迎麵而來,緊接著是幾道風刃。雖然看著數量不少,但是在吉雅這種經過無數次訓練的軍人眼裏,這次進攻毫無章法,破綻百出。


    她腳尖輕輕點地,速度係異能發動,身形如鬼魅一樣輕盈。奇快無比的動作和飄忽不定的動作在襲擊者的視網膜上落下三道殘影。


    同時,手中的槍也沒閑著,有節奏的槍聲響起,明明吉雅隻身一人,四個襲擊者隻覺得子彈從四麵八方射來,讓他們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四人還想掙紮一下,但又看不清吉雅的身影,隻能通過打在自己身上子彈的方向來判斷吉雅可能的方位。


    但又能有什麽用呢?他們準備還手的時候吉雅早就已經不在原位了。


    隻一分鍾多一點點,戰鬥就結束了。襲擊的四個人胳膊腿腳全部被子彈洞穿,失去了反抗和逃跑的能力,在地上哎哎的呻吟著。


    吉雅吹了吹發熱的槍管,換好新的彈夾,慢條斯理的放迴原位,又愛惜的拍了拍。半是自言自語半是對躺在地上的四人說道:“為什麽你們會覺得普通人覺醒異能了就有了和我們這些當兵的叫板的資本?


    是小說給你們的勇氣嗎?連你們都打不過,我們每天起早貪黑的訓練和平時受那麽多的傷算什麽?算成語嗎?”


    她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四人,也沒想著他們能迴答,隻是湊合著用他們的衣服給他們做了簡單的包紮,勉強讓他們不會失血過多而死,就把他們捆的結結實實然後丟進後備箱裏。


    上了車,她說:“給你們見識一下新科技的車。要不是我想看看你們都是點什麽歪瓜裂棗,就這破玩兒意還能擋得住我的路?”


    吉雅按下操作台上一個紅色按鈕,一道刺眼的白光射出,原本擋在車前麵的土牆被消弭一空。


    “走了,我刑訊學的一般,所以你們還能平平安安的到都城。”說完,吉雅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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