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詫異看向他:“為何?”


    現在的華山派太忙了,離不開嶽不群,除了招了這麽多弟子以外,後麵還要對華山派的建築重新翻修,這些都需要人看著。


    現在的華山需要嶽不群坐鎮。


    相比這些來說,江寧去四川隻是一件小事,而且現在的江寧已經能夠獨自處理餘滄海,一個人也更好行動,沒有必要再讓嶽不群也一起去了,


    嶽不群思考片刻,神情猶豫。


    他倒不是擔心江寧在外有危險。


    以江寧現在的實力來說自保能力肯定是有的,隻要不是被多位高手圍攻,行走江湖完全沒有問題。


    他擔心的是江寧的脾氣。


    江寧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要是被他發現有人作惡,那後果簡直……


    片刻後。


    “好吧。”


    嶽不群還是點頭了。


    他覺得江寧這一年來待在華山修身養性,脾氣應該好了許多,這次出門應該不會有事。


    隻不過嶽不群還是叮囑道:“萬事謹慎,三思而後行。”


    江寧點頭:“師父放心。”


    說到這裏,江寧想起一件事,對嶽不群說道:“這次我去四川還打算拜訪一下峨嵋派。”


    “峨嵋派?”


    嶽不群一愣。


    “拜訪他們做什麽?”


    江寧道:“我想試一試看能不能邀請他們對抗魔教。”


    嶽不群一愣。


    說實話,這麽多年以來峨嵋派的存在感越來越低,還不如青城派活躍,讓人以為峨嵋派已經不如青城派了。


    嶽不群沉思了一下,說道:“一百多年前峨嵋派也是一個大派,當年和我華山派還有少林武當齊名,但後來峨嵋派逐漸衰弱,門下弟子也不怎麽行走在江湖中了,行事非常低調,你要是去聯合峨嵋的話可能他們不會答應。”


    正道門派有很多,比如昆侖,少林和武當還有峨嵋派,但在正道門派中隻有五嶽劍派是在抗擊魔教,昆侖派等一些正道門派和少林關係密切,他們很少和魔教對上。


    如今魔教勢力龐大,和五嶽劍派是死仇,但和這些門派卻沒有多大仇恨,峨嵋派可能不想淌這趟渾水。


    江寧笑道:“隻是試一試罷了,不是非要逼他們加入。”


    能勸則勸,別人要實在不想做,江寧也不強求。


    嶽不群點頭:“好吧。”


    怎麽說峨嵋派也曾經是個大派,如果能拉攏他們的話也是個不小的援助。


    江寧此時已經準備離開,但被嶽不群叫住了。


    “寧兒。”


    江寧迴頭,看向嶽不群:“師父有何吩咐?”


    嶽不群低頭沉吟了一下,對江寧道:“不要斷了青城派的道統。”


    餘滄海和他的那些弟子死有餘辜,但青城派也是傳承數百年的道教大派,或許在這過程中會出幾個惡徒,但不能因此否認整個青城派。


    江寧點頭:“好。”


    得到迴複後,嶽不群放心了,隨即就揮手示意江寧可以離開了。


    他這邊也很忙,翻修建築,教導弟子,哪一樣都離不開他,他現在也是百事纏身。


    簡單休息一晚後江寧就準備出發了。


    ……


    “你倒是跑起來啊。”


    江寧無奈的看著身下的毛豆。


    此時的毛豆咧著大嘴伸出舌頭哼哧哼哧的流汗。


    在聽到江寧的話後它象征性的跑了兩步就又停了下來。


    這段時間裏它一直都在華山,雖然到處玩,但是運動量很少,胖成一團了,江寧這次就是要帶它下山督促它減肥。


    江寧翻身下來,看著一副仿佛身體被掏空的毛豆有點無語。


    才跑了那麽一點路就快不行了。


    “你得支棱起來啊,這次下山好好減肥,要不然知道的以為我的坐騎是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騎了頭豬。”


    毛豆一聽就不樂意了,撅起蹄子狂奔了幾步,沒過幾秒就又停了下來,一臉累癱的表情。


    ……


    青城山在四川都江堰,離華山總共接近兩千裏的距離,江寧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二十多天才進入四川的地界。


    由於四川地勢的原因,這裏的天氣要比其他地方熱,但好在現在是四月份,四川並不算太熱,等到了六七月份,整個四川就跟個火爐一樣。


    嘩啦啦!


    雨點密集的從天空中落下,打落在雨傘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今天運氣不好,剛一進入四川就下起了雨,還好江寧提前準備的有傘。


    “昂昂昂~”


    毛豆歡快的奔跑在雨中。


    經過這二十多天的鍛煉,它身上的肥肉總算是減了不少,雖然依舊還是有點胖,但等迴到華山後就能徹底減下來了。


    “跑慢點。”


    江寧招唿了它一下。


    一下雨,地麵就變得泥濘起來,鞋子又不防水,江寧將鞋子脫了提在手上赤著腳趕路,就這麽走了兩天這才到都江堰。


    由於氣候等原因,四川的樹木比較茂盛,入眼一片綠。


    走在大街上,四周響起的都是一口的川蜀口音,此時剛下完雨不久,地麵都還是濕的。


    江寧發現自進入四川以來,沿途所見的四川百姓基本上都是頭戴白巾,光著兩條腿,穿的都是一些麻鞋。


    江寧上次來過四川,知道這裏的習俗。


    三國時期諸葛武侯死後川人為了紀念他所以頭上纏著白布,以此為他戴孝,從此以後就成了習俗,傳承千年,至今武侯祠依然香火鼎盛。


    江寧找了一家客棧打算先歇腳,剛一進門,一個夥計打扮的年輕人就湊了上來,肩上披著一張巾,笑嘻嘻的對江寧說道。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


    江寧準備休息一晚,明日再啟程。


    “好嘞!”


    夥計殷勤的迎江寧入內,一邊套近乎說道:“客官,從哪來啊?”


    “陝西。”


    江寧隨意迴了一句,從懷裏取出一錠銀子遞給夥計,然後來到客棧大堂的一張桌邊坐下。


    “有沒有什麽吃的?全都上一遍。”


    夥計眼睛瞬間一亮,連連道:“有的有的,客官稍等。”


    本來他還想推銷一下自家客棧的菜,現在不用了。


    收了錢,夥計讓江寧稍等片刻後就牽著毛豆去後院喂草料了,江寧則是打量起這座客棧。


    客棧不大,但還算不錯,衛生都很幹淨,桌麵沒有汙漬。


    大堂裏除了他以外還有其餘食客,但不多,就三四個,年齡偏大,都在四十多歲左右,身穿麻布衣,手上的指甲縫裏有泥,手掌幹裂。


    在江寧進來的時候他們正在喝酒交談,都看了一眼江寧這邊,發現江寧身上的衣服和手上的佩劍就知道江寧不是一般人,也沒有再看,聲音也小了。


    “客官,這是我們店裏的酒,您請慢用。”


    一個青衣少女提著一壺酒放在江寧桌上,輕聲細語的說道。


    少女年齡不大,應該是店主的女兒。


    江寧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江寧拿起一個酒杯翻麵,杯口朝上,往裏麵倒了一杯酒稍微搖晃了一下,隨即將其倒掉,接著又重新倒了一杯這才抿了一口。


    四川的酒通常都是白酒,特點是濃鬱,綿甜,一杯下去酒香味在口中揮散不去。


    這些都是令狐衝說的。


    令狐衝嗜酒,喜歡喝遍天下美酒,他經常說各地美酒的特點和口感都不同。


    江寧卻不懂酒,他隻感覺不管什麽酒一口下去喉嚨一片火辣,嚐不出什麽味道來,也就很少飲酒。


    其實江寧並不怎麽喝酒,一方麵是酒喝的太多會損害神經,身體反應遲鈍,對武林人士來說反應慢跟不上別人的速度就是等死。


    另一方麵就是令狐衝前車之鑒在前,令狐衝嗜酒如命,經常喝的爛醉如泥,神誌不清,有時候喝酒上頭過後經常做一些社死的事情,他的那副酒鬼樣子實在讓江寧很難對酒產生興趣。


    喝了一口後江寧就將酒杯放下,等待飯菜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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