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小卒過了河,也始終是卒,不是真正的車,隻是一個被棋手操控的棋子,生死完全由棋手控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棋手拿來換取更大的利益,徒為他人添做嫁衣。”


    人生如棋,每個人都是棋子,但總有人跳出棋盤之外執掌棋子,此時此刻,餘滄海和他的青城派就是左冷禪的棋子。


    以左冷禪的這種野心,哪怕最後真的讓他並派成功了,以他這種專門逮著自己人搞的性格,青城派逃不出他的手。


    嶽不群聞言笑了笑。


    此時此刻他是真的對江寧感到十分滿意。


    實力就不說了,江寧的天賦就擺在那,還勤奮,頭腦也非常清晰,做事不衝動,有條理,性格不拖拉,該下狠手就下狠手,內心又懷有強烈的正道之心。


    從目前為止除了在襄陽城裏的那一件事在嶽不群看來過於衝動以外,江寧的表現都無可挑剔。


    老天垂憐我嶽不群。


    正在嶽不群還在感歎的時候他發現江寧的臉上似有猶豫之色,關心的問道:“怎麽了?”


    江寧想了一下,開口道:“師父,大師兄他……”


    “他又做什麽混賬事了?”


    江寧話還沒說完,嶽不群就打斷了他的話。


    嶽不群眉頭一皺,臉上浮現一絲怒氣。


    “啊?”


    哪怕以江寧的心性此時都忍不住茫然了一下。


    但江寧隨即反應過來,搖頭道:“不是,是大師兄他這次做的很好。”


    江寧將他在衡山城外樹林裏聽到的令狐衝和田伯光的對話都告訴給了嶽不群。


    嶽不群的神色逐漸放緩。


    末了,江寧還補充一句。


    “大師兄平時性格灑脫,但在麵對田伯光這種淫賊時立場堅定,雖然在過程中語言有些不妥,但那是為了救人,情有可原。”


    “嗯。”


    嶽不群忍不住捋須點頭:“按你所見,衝兒雖然性格懶散,但心性還是不錯的,沒有因為苟且偷生就答應和田伯光結交,在大是大非的情況下還是拎得清的。”


    以往聽慣了令狐衝闖禍的事情,突然聽到令狐衝居然是個好孩子,嶽不群此時的心裏頗為微妙。


    然而江寧此刻卻微微擰了擰眉,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師父,您平時是否對大師兄太過苛刻了?”


    “嗯?”


    嶽不群詫異的看向江寧:“怎麽這麽說?”


    “以往大師兄在練劍時無論練的有多認真,多努力,似乎從來沒見師父誇讚過大師兄。”


    江寧道:“師父似乎對大師兄的期望比其他師兄們都要高,對他管的似乎太過嚴厲了些。”


    嶽不群此時微微皺眉:“他是華山派大弟子,你們的大師兄,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我華山派,為師對他期望高不是很正常嗎?管的嚴厲些不也是應該的嗎?”


    江寧點頭:“的確應該,但在弟子看來,大師兄似乎更想師父多關心他一些。”


    嶽不群怔住了。


    “關心?”


    江寧點頭:“大師兄把師父視作父親,作為孩子,雖然師父管教的嚴厲一些沒錯,但他也想要師父認可他。”


    以往在華山練劍的時候令狐衝也是非常努力的,為了想得到嶽不群的認可,他所付出的汗水並不比其他人少,隻是長時間以來沒有得到迴應讓令狐衝從失落到開始擺爛,以至於他的天賦到現在都隻是一個二流的實力。


    嶽不群聞言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


    嶽不群開口問道:“按你所說,是為師對他的管教方式錯了?”


    江寧笑道:“大師兄性格開朗,活潑外向,一味的打壓式的教育隻會壓製他的天性,若長時間下去或成為庸人,或走向完全相反的道路。”


    嶽不群又不說話了。


    良久後。


    嶽不群再次開口:“你的意思是,讓為師改變一下對他的管教方式?”


    江寧點頭:“或許師父可以嚐試一下多關心大師兄,多誇讚和認可他。”


    嶽不群的眼中帶有猶疑,皺著眉道:“為師之前這麽嚴厲的管教他,他都如此懶散,若為師放鬆對他的管教,恐怕他就更疏於練功了。”


    江寧又笑道:“有時候一味的嚴厲管教或許效果並不理想,也許可以嚐試一下其他辦法,到時候大師兄或許會給師父一個驚喜。”


    其實嶽不群一直以來對令狐衝的期望都很高,希望他能擔起華山派的重任,因此對令狐衝的管教遠比其他華山弟子更嚴厲。


    嶽不群和令狐衝這對師徒的相處模式就像一個嚴父管教孩子,令狐衝希望從嶽不群那裏得到誇獎或者認可,但卻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一句認同,也許正是因此原因,令狐衝才會自暴自棄,喜歡喝酒,經常喝的醉醺醺的。


    其實江寧原本不準備說這些,但他衡山城外所見到的那一幕讓他覺得令狐衝或許並不是一個無藥可救的人,隻要能夠好好引導一下,以後也許能走上正路。


    對於令狐衝來說,嶽不群就是最適合,也是唯一一個能夠引導他的人。


    因此,江寧願意在嶽不群麵前說這些話。


    嶽不群沉默不語,低頭沉思著。


    良久後。


    “好吧。”


    嶽不群終於答應了,他抬頭對江寧說道:“既然你這麽為他說話,那為師不妨按你所言改變一下對他的教導方式,隻希望他能如你所說的那樣一改過往,能夠收斂心性,今後走上正路。”


    其實江寧說的這些話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嶽不群必然是要勃然大怒的,哪怕是嶽靈珊也是如此。


    但江寧畢竟不同,他在嶽不群心裏的位置和其他弟子不一樣。


    所以在江寧說這些話的時候嶽不群其實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一絲欣慰。


    以往的時候江寧和令狐衝雖然同為華山弟子,他們兩人在華山所處的時間是眾弟子中除了嶽靈珊以外是最長的,但兩人的之間的關係卻談不上多親密,隻是普通師兄弟之間的感情。


    但江寧現在能為令狐衝說這些話,哪怕會因此觸怒他,他也還是說了,這代表在江寧的心中,師兄弟的感情還是很重要的,這讓嶽不群很高興。


    他經曆了上代華山派的劍氣之爭,見過了同為師兄弟的華山弟子們互相殘殺,現在又對那場慘烈的門派內戰有了新的感悟,所以江寧重視師兄弟之間的感情這一點讓他覺得很寶貴。


    所以他願意聽江寧的建議,也願意給令狐衝一個機會。


    (ps:一大早就起來碼字,感不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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