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想清楚了門派的發展,江寧便不再猶豫,讓王遠在大堂等著後他便直接去找嶽不群,和他商量這件事。


    ……


    “什麽?供奉?”


    嶽不群一臉驚愕,寧中則也是驚奇的樣子。


    他們沒聽過這種供奉模式。


    在江寧仔細的講解後寧中則雙眼一亮,覺得這種模式可行,而嶽不群聽後雖然有些意動,但還是有些猶豫。


    片刻後。


    嶽不群開口說道:“寧兒,如果我華山派這樣做了,其他正道門派會如何看我華山派?”


    江寧聽後不由失笑,他沒有和嶽不群說其他門派的發展模式是怎麽樣的,而是說道:“師父,何必在意他人看法?我們守護正道,是為了那些百姓,我們庇護他們,給他們安身立命之所,他們供奉我們,有何不對?”


    “如此在意他們的看法,那我們究竟是為了他人的看法而守護正道,還是為了那些百姓守護正道?”


    聽到江寧的最後一句話,嶽不群神色微微一動,他想到了今天早上江寧在課堂上對師弟們說的話。


    片刻後。


    “哈哈哈。”


    嶽不群大笑起來,站起身看著江寧,道:“寧兒說得對,隻要我問心無愧,何必在意他人看法,為師癡活幾十年,卻不如你看的明白。”


    聽到嶽不群的這句話,江寧知道他已經同意了。


    嶽不群捋須道:“既然他們想要供奉華山派,那就允了他們,你去告訴王遠,讓他們三日後和山下的百姓們選出幾個代表上山,華山派會在三日後正式和他們結約。”


    既然已經同意了,那就要搞的正式,讓他們知道華山派不是隨意接受他們供奉的。


    “是。”


    江寧點頭離開,又迴到了正氣堂,此時王遠和其妻女都還在等他。


    看到江寧重新迴來,王遠還沒說話,便被江寧打斷。


    “我華山派濟世度人,除魔衛道,既然救了你們,便會庇護你們,你們想要供奉,我華山派同意了,你今日下山後與村裏的百姓們說一說,三日後再上我華山,與我華山派結下此約,可否?”


    王遠聞言神色激動,四肢伏倒在地,高聲道:


    “可!!!”


    ……


    三日後。


    正氣堂前方的空地上。


    一群人站在空地上,除了華山弟子外,還有很多從襄陽遷徙過來建村的百姓,其中女性居多,她們都是江寧和華山派在襄陽救出來的女子。


    一張案桌擺放在他們的前方,嶽不群站在案桌後,華山弟子和百姓們站在他的身後。


    此時嶽不群的表情有些無奈。


    本來他的意思是讓這些人選幾個代表上來就行了,誰知道三日前江寧跟他們說過之後他們太熱情了,很多都要親自上山,幾乎都要全村出動了,如果不是江寧再三囑咐,隻需要幾個作為代表上山就可以了,恐怕這裏根本站不下。


    但就算如此,他們依舊來了村子裏的大部分人。


    這群百姓之中大多數都是原來的青樓女子,和她們臉上原來時的麻木不同,現在她們都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她們之中有些在長期的壓迫下身體有些隱疾,有的已經身染髒病,她們以為後麵的人生灰暗無光,但華山派不僅把她們救了出來,還願意帶她們重新開始生活,而且針對她們身體的情況,華山派花重金從西安府請了一批名醫給她們治病,調理身體,連抓藥的錢和補品都是華山派出,沒有讓她們自己掏錢。


    當然,華山派自己是沒錢給她們治病的,那些錢都是從鐵掌門那裏抄來的,她們自己也是知道的。


    但就是如此,她們才更加感動,對華山派感激涕零。


    華山派的所作所為讓她們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不僅是黑暗的,原來也有太陽,現在她們就在太陽的照耀下。


    江寧站在外圍看著這些人,發現裏麵有幾張他熟悉的麵孔。


    那個叫做淑雲的女子,還有她的丈夫,以及那個找他幫忙要迴別人欠她錢的少女。


    看到江寧的視線看過來,那少女衝著江寧招手,嘿嘿的笑著。


    江寧不由失笑。


    “華山派列祖列宗在上。”


    嶽不群手持三根香,對著案桌上的靈位畢恭畢敬道:


    “弟子嶽不群今日帶領華山派與華明村在此立下此約,隻要我華山派在一日,便庇佑華明村的百姓一日,華明村則供奉我華山派,若華山派無法再庇佑華明村百姓,又或華明村百姓不願再供奉華山派,則此約作廢,華山派如有違約,天人共戮之!”


    說完,嶽不群手持三根立香再三鞠躬行禮,他身後的百姓們聞言頓時欣喜。


    等到儀式完成之後,嶽不群起身看著這群百姓,迎著他們激動的神情,嶽不群頓了頓,道:“今日你們與我華山派結下此約,我華山派今後自會庇佑你們不再受到欺負,但你們今後須得勤勞本分,不可欺淩他人,否則華山派將不再給予庇護。”


    “仙長請放心,我們知道的。”


    “我們不會欺負別人的。”


    這群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聽到仙長這兩個字的嶽不群有些哭笑不得,連忙糾正道:“不可亂叫,我可不是仙長。”


    這群百姓不知道怎麽稱唿嶽不群,隻看他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舉手投足都仿佛仙人一般,做的事又和仙人一樣,願意救他們,庇佑他們,他們就這樣叫了。


    “好的,仙長。”


    “我們知道了,仙長。”


    嶽不群的表情略顯無奈,不過此刻他的心情卻是十分高興。


    華山派要大興了。


    江寧在邊緣微笑不語。


    華山弟子們也很高興,今日仿佛像過年一樣非常熱鬧。


    隻有個別人一臉愁容。


    “小師弟,你說我們這樣會不會有事啊?”


    這時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江寧迴頭看去,杜蘭蔭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他身邊。


    江寧聞言問道:“師姐為何這樣說?”


    杜蘭蔭表情有些憂心忡忡的。


    “如果官府知道了我們這裏的事會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啊?”


    華山派現在雖然隻是和華明村結下約定,華明村也隻有那麽一點人,但他們這麽做已經算是挑釁官府的權威了。


    這對正常的王朝來說是無法容忍的,盡管江湖上的人士們對朝廷是一臉輕蔑的態度,但畢竟是一個王朝。


    江寧聞言笑了出來:“師姐不必多慮。”


    在遊曆的這一年裏江寧逐漸了解現在這個王朝。


    這個笑傲江湖裏的明朝不是曆史上的大明,這個世界的明朝對天下的掌控力太弱了,現在的朝廷各地買官賣官猖獗,之前江寧見過一個富商花了幾萬兩銀子就從官府那裏得了個四品官銜的職位,而且手續齊全。


    官府真的能管的到這裏的話,那他在西安府血洗了一座官員府邸,又在襄陽府鬧出這麽大的事,後來又在山西連洗十八家奸商,朝廷早就已經開始通緝他了。


    然而除了一開始西安府的官府在下發了幾張懸賞令以外就沒有了下一步動作,那張懸賞令連江寧的相貌都沒有。


    襄陽府那裏的動靜江寧後來聽嶽不群說過,襄陽官府找過嶽不群,不過不是去興師問罪的,是去感謝的,說是感謝他們為襄陽城除了一個禍害。


    華山派在襄陽城搞了這麽大動作,官府不僅沒怪罪,還特意來感謝,這其中的原因讓人費解。


    在嶽不群迴憶的時候那官府來人是襄陽知府的親信,在和嶽不群談話的時候總是在有意無意的套話,問華山派在鐵掌門的府邸裏有沒有什麽發現,末了還問華山派有沒有入駐襄陽的意向。


    對於官府這種異常的反應嶽不群知道,在江寧給他的那些信裏有一封很特別,就是關於襄陽知府的,裏麵是他的把柄。


    襄陽知府的官位也是通過行賄花錢買來的,隻不過被胡安愚抓住把柄以此威脅,這也就解釋了之前聽胡安愚說知府給他送貢茶的原因。


    把柄捏在人家手裏,襄陽知府無時無刻都想讓胡安愚死,在得知華山派和鐵掌門起衝突的時候襄陽知府除了讓幾個官差過去看一下情況以外就沒有其餘動作,打算看其結局,等到結束後襄陽知府這才派人上門找上華山派想要套話,後麵也派了人去鐵掌門搜查,隻不過那時候江寧一行人都已經走了,他們什麽都沒搜到。


    嶽不群自然是裝作一無所知,後麵將那封有關於襄陽知府把柄的信收了起來,挑了一些和魔教有關交給了官府的人。


    在得知華山派沒有得到關於自己的把柄後襄陽知府也終於鬆了口氣,但在看到這些信件時也頭疼。


    他也沒想到胡安愚居然還和日月教勾結在了一起。


    日月教不僅在江湖上興風作浪,到處搞暗殺,搞搶劫,對官府來說也是一個毒瘤。


    經過商談後襄陽官府後麵就華山派的這次行為對外宣布是官府和華山派的共同行動,他們已經掌握了鐵掌門的犯罪事實,那一晚就是清洗襄陽城黑惡勢力的行動。


    除了這一點以外襄陽官府還表示要將鐵掌門多年以來搜刮的非法產業經過調查後還給受害者。


    有了官府的合作嶽不群手上的那些銀兩地契沒有多久就查清了,把那些巧取豪奪來的產業都還給了受到侵害的百姓,最後還剩下不少的銀兩,官府也出了一大筆錢感謝華山派,嶽不群沒有客氣,至此在襄陽城的那一次行動也就告一段落。


    聽到江寧這麽說,杜蘭蔭的心情終於放了下來,臉上也帶了一點笑容,她看著這熱鬧的場景笑道:“小師妹最喜歡熱鬧了,如果現在她在的話肯定很高興。”


    她口中的小師妹是嶽靈珊,在嶽不群讓勞德諾去福建的時候被嶽靈珊知道了,吵著鬧著要去玩,嶽不群也需要人一路看著勞德諾,怕他做些自己不知道的動作,也就答應了,現在他們還沒迴來。


    江寧微笑不語。


    ……


    一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


    衡山派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要在六月中正式開始,現在已經五月二十四,嶽不群得盡快動身了,再不出門怕趕不上吃席了。


    這次出門嶽不群沒有帶上所有弟子,畢竟要留人照看華山和山下的弟子,嶽不群就隻帶了江寧、令狐衝、梁發、陸大有、英白羅幾名弟子。


    畢竟他們隻是去吃席的,又不是去打架,用不著帶太多人。


    而且劉正風突然就要金盆洗手,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情況,沒有必要為他一個人的金盆大會就要華山派傾巢出動,他劉正風還沒那麽大的臉,帶幾個弟子過去意思意思,刷下臉就行了。


    “咦?大師兄呢?”


    陸大有好奇的看向四周,轉來轉去的望。


    “衝兒前幾天先走一步了。”


    嶽不群淡然道。


    這段日子裏令狐衝的確又開始努力了,不用嶽不群罰,他自己就跑到思過崖主動麵壁,沉下心來練功,直到前幾天令狐衝找到他說他想獨自下山去曆練曆練,到時他們在衡山匯合,嶽不群想了想就由他去了。


    “這次你不用跟著我,你在華山就老實待著,乖乖的不要亂跑,不然真被人抓去做驢肉火燒我也救不了你,隻好含淚吃下兩大碗了。”


    江寧撫摸著毛豆的頭顱對它輕聲說道。


    毛豆對著他狂翻白眼,如果不是江寧牢牢抓著它的頭不讓它轉身,它是真想蹶江寧兩蹄子。


    “嗬嗬。”


    杜蘭蔭在一旁捂嘴偷笑,她發現江寧隻有在和毛豆說話的時候才會露出有趣的一麵。


    杜蘭蔭對江寧道:“小師弟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毛豆的。”


    江寧點頭:“那就麻煩師姐了。”


    “好了,我們該出發了,山下的馬車已經在等我們了。”


    嶽不群此時說道。


    聽到嶽不群開口,江寧鬆開毛豆的頭,拍了拍它的腦袋示意告別,毛豆轉頭就溜了。


    江寧看著一溜煙就沒影的毛豆忍不住搖了搖頭,隨後轉身跟隨嶽不群和寧中則下山了。


    “寧兒,你這一個月來對我華山劍法掌握多少了?”


    路上,嶽不群對江寧問道。


    江寧道:“已經學的差不多了。”


    這一個月以來他除了修煉先天功之外就是在練習劍法,到現在為止已經全都學會了,隻是有些劍法比較精妙,需要的內力要求也高,想要使出來總有些僵硬,也不連貫,但慢慢的就熟練了,再給他一些時間他就能把這些劍法融入自己的打法中。


    “嗯。”


    嶽不群不禁點頭,他對江寧是放心的,不過他還是叮囑道:“如果有些劍法實在感到太難就不要勉強,循序漸進,不要急躁。”


    “弟子明白。”


    江寧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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