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西安府已經有三天了。


    雖然江寧不是很擔心官府的通緝,但他也不會囂張到血洗了一座豪門府邸後還大搖大擺的走官道,進大城池,真這麽狂的話哪怕人家對你沒興趣也要來弄你了。


    所以這幾日江寧走的都是小路、山路,盡量避免走大路,最多也就是經過幾個村莊或者小鎮。


    再等幾日,如果幾日後依然沒有看到官府有何動作,那他就安全了。


    所幸雖然行走在山野中,但吃的方麵並不用擔心,河裏有魚、山裏有兔這些動物,也能吃上肉。


    不過就是沒什麽味道。


    但這已經足夠了,又不是來度假的。


    夜晚。


    江寧坐在山洞口烤著兔腿,外麵狂風暴雨,樹林被吹的嘩嘩作響。


    今日天公不作美,一場暴雨從早上下到了現在,江寧隻得在這個山洞棲息著。


    他下山的日子是四月十三日,從他下山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了十七天,現在剛好是五月初。


    從西安到襄陽有一千多裏的路程,他這三天裏走了近兩百多裏路,距離襄陽大概還有八百裏路的樣子。


    他走的是小路,又是山路,比走大路要繞不少。


    按照現在的路程來算的話,順利的話他到襄陽的時間大概是五月十二日左右,剛好趕得及碰到嶽不群和寧中則他們。


    江寧吃著兔腿,一邊感受著自己體內內力。


    他這幾天除了吃飯和趕路,晚上隻睡幾個小時,剩下的時間都在修煉先天功。


    經過這三天的修煉,他也算是明白了,先天功有提神醒腦的作用,就算一晚不睡也能精神奕奕,但那樣對身體的負擔很大,短時間內察覺不出來,等時間一長就要出問題。


    把人體比喻成一台機器的話,那大腦就是開關,江寧的大腦一直都沒關過,白天趕路晚上修煉,身體一直在運行,時間長了肯定會受不了。


    於是盡管江寧很急迫的想將先天功練成,但也要考慮身體負擔,而且道家講究循序漸進,先天功也是如此。


    不過在修煉了這幾天後江寧的內力已經有了一縷十分精純的內力,和之前比頭發絲大不了多少的時候相比要好多了。


    吃完兔腿,江寧站起身來拔出劍開始在山洞內練劍。


    這個山洞很寬敞,內部空間很大,足夠他伸展了。


    毛豆早就在一旁已經唿唿大睡起來。


    山洞裏除了篝火燃燒的劈啪聲,就是唿嚕聲和練劍聲。


    ……


    除了七日前下的那場暴雨,接下來的天氣就開始晴朗了,江寧在三日前特意經過了一個縣,看看官府那邊有沒有什麽行動,結果不知道是交通不便通緝令還沒下達到這裏,還是官府那邊還沒反應過來,江寧並沒有看到通緝他的懸賞,這就讓他放心多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也不在刻意避讓那些大型城池。


    此時他正坐在毛豆的背上,毛豆載著他往東南方向而去。


    之前在騎毛豆的時候沒有馬鞍那樣的裝備,導致他騎著毛豆很硌人,非常不舒服,他在之前經過的那座縣裏買了一副馬鞍安在毛豆背上,這就好多了。


    就是那個店家看到他把馬鞍安到一頭毛驢的背上時一臉懵逼。


    毛豆一邊奔跑著,一邊發出歡快的叫聲,那口大板牙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脖子下的鈴鐺也發出清脆的響聲,十分悅耳。


    在這樣的趕路中又過了五日後他才來到襄陽。


    在這趕路的過程中也沒有再碰到類似之前那個徐耀祖當街強搶民女的事情,比較平靜,這可能是他經過的大多都是村莊的原因。


    不過他在經過其中一個村莊時卻發現那裏的村民在村長的指示下要淹死一個女子,被他攔住了。


    在詢問後得知那個女子已經是有夫之婦,但在婚後與其他男人私通最後被女人的丈夫發現。


    女人害怕東窗事發,就聯夥奸夫想要毒害她的丈夫,但被丈夫發現。


    最後丈夫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失手打死奸夫,害怕地將事情告知給當地村長,那村長也是他們的族長。


    當村長知道村裏發生了這樣的事後就組織了村裏的人手將那與人私通的女子裝進了籠子裏準備丟進河裏淹死。


    這是他們的族規。


    江寧從那女子的口中證實事情確實如此,也就沒有再阻攔了。


    這種事情他管不著,也不想管。


    那女子一開始在見到江寧把她救下來時還一臉的感謝,但在江寧又放棄救她後就開始對江寧破口大罵起來。


    在經過這段插曲後後麵也沒有遇到其他事情,江寧就這麽一直趕路來到了襄陽。


    相比於西安府來說,襄陽就顯得沒那麽繁華了,畢竟西安府是六朝古都,能比得上的也就江南、洛陽和京師了。


    但襄陽也是一座大城。


    今天剛好是五月十二日,跟他之前所計算的日子差不多。


    江寧牽著毛豆在襄陽城內四處走著。


    和在西安府不同,襄陽城內的江湖人士明顯比西安府多,幾乎走幾步就能見到一些帶著兵器的人,有些看起來兇神惡煞,一看就不好惹,有些則是三五幾個一群走著,和他們相比起來,江寧的這身行頭就比較平凡多了。


    之前在西安府的徐府內血洗了徐鶴慶一家時他新買的衣服就沾滿了鮮血,不過後來也被他洗幹淨了,身上的血腥味也沒那麽濃烈,到現在完全就看不出來他殺了這麽多人。


    就是他牽著一頭毛驢比較讓人奇怪。


    也不是沒有牽著坐騎進城的,隻是別人都牽馬,就他牽著驢顯得比較奇怪。


    江寧一路上發現道路兩盤的建築上都掛著花燈,有些街道已經在布置花燈和字畫了。


    按照嶽不群所說襄陽城還有三天就要開始賞花燈會,那麽他們可能已經到了襄陽。


    江寧打算先找個客棧住下,然後問一問路人有沒有見到嶽不群等人。


    嶽不群那幾十個人一起還是比較顯眼的。


    “咦?小師弟?你怎麽也來襄陽了呀?”


    這時一道熟悉的女聲從身後響起,江寧循聲迴頭看去,發現旁邊一條小巷子裏有一女子手裏提著花燈,正麵色驚訝的望著他。


    “杜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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