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經常碰麵,不過長時間的碰並不多,隻是偶爾散散步。熟悉以後,我發現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也是很健談的人,思維很活躍。做市場的,難怪。

    我問過她,將來怎麽打算的。她說以後再說吧,不想嫁人了。本來誌軍提過離婚後和她結婚的,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拒絕了。但我從她的表情知道,這個提議並非沒有打動她的心。

    我又見了誌軍幾次,他們還請我到家裏一起吃過飯。

    坦白說,誌軍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人。知識麵廣,看問題透徹,現實中不乏浪漫。看著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傾慕的眼神,我再次感到妒火攻心的滋味。不過我小心翼翼地掩飾自己的企圖,用略為無知,但又不至於被他看輕的語氣說話。他大我一歲,這讓我的心理稍稍平衡,所以並不在意他言談中的大哥口氣。

    後來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對我說,誌軍很欣賞我。這讓我有點忐忑不安,以誌軍的眼光和世故,他不太可能看不出我的企圖。說白了很簡單,如果我不是獨自一人,誌軍會對我很放心的。但自己的情人有一位單身的鄰居好友,至少在我來說,一定會嚴加提防。

    但誌軍似乎對我全無戒心,每次都很親熱地跟我打招唿,熱烈地邀請我加入他們一起聊天或閑逛。我多數都謝絕了,我不想看到他和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眉目傳情的樣子。不過我還是漸漸相信了誌軍的誠意,我猜測是他的自信和對這段感情的信心使然。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開始也有點擔心,後來也和我一樣放下了心——這是我觀察出來的,證據之一是我在場時,她對誌軍的主動親昵減少了很多。

    雖然如此,三人行動的次數還是極少,事實上,誌軍來的次數本不太多。

    有段時間,誌軍出差去了,整兩個星期。我和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見麵次數多了一些。周末我邀請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到家裏吃了一頓大餐,一起做菜,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很爽快地答應了。

    我們買了不少東西,大家都使出渾身解數。做好以後,我們倆自稱自讚了好一會,然後邊吃又邊一個勁痛貶對方。不過這頓飯確實不錯,好在我們買菜的時候多少注意了分寸,菜勉強算吃完了。

    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放下筷子,心滿意足地歎了一口氣。我提議出去散步消食,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懶洋洋地看了我一眼,說到:“飽死啦,不想動了。”然後挪到沙發邊上,嘩的一聲半躺在上麵。

    我在一旁哈哈大笑,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媚眼如絲,瞟了我一下,自顧自打開了電視,把一桌的殘湯剩水留給了我。

    我一邊大叫命苦,一邊喜滋滋地開始收拾。

    從這以後,我和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經常一起做晚飯吃。對兩個單身的人來說,這樣做的方便是不言而喻的。我們常在下班前通個電話,沒事?晚飯?誰家?如果誌軍過來,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會很直接地告訴我。

    我曾經打算過在網上找尋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的身影,後來想想還是算了。百合這個名字太普通,根本無從搜尋,我甚至連她上網的愛好都不清楚。不過嚴格來說,找到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不是不可能的,但代價太大,就算找到也沒有意義。比起網絡,真實的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更讓我心動。

    現在我和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關係已經相當的親密,幾乎無話不談,偶爾也會開點帶色的玩笑。不過有些話題我們仍然會有意無意地迴避,比如我的妻子,還有未來——我們每個人的未來。這讓我有時會有一種虛幻的感覺,似乎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有時想想,我和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幾乎像一對夫妻,除了睡覺不在一起。

    不過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愛的仍然是誌軍,至少給我的感覺是如此。我覺得自己在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的心目,仿佛是一個中性的人。她並不時時提到誌軍,但會在一些微妙的時刻說到他。而我仿佛為了給自己一個合理的借口,也總是附和她,甚至主動問到誌軍的近況。

    我再次擔心誌軍是否會猜疑,不過誌軍每次來都需要借出差的名義,時間很緊張。而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做市場,並非隨時有空,所以每次都要提前和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聯係,以免浪費機會。我和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的事他應該沒理由知道,況且我們並沒有做過什麽,我擔心了一下也就算了。人就是這樣,做沒做其實看不出區別,但心氣就壯,“理直氣壯”大概就是這麽迴事。

    在坦然的外表下,我知道有些事情正在慢慢地發酵,就象定時炸彈總有一天要爆發,我相信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也明白這一點。可是相處的時光真的很開心,我無心拒絕也無力自拔。

    又是一個周末的黃昏。按正常的規律,誌軍自然是在家裏呆著。我陪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逛了一天的街,正經東西沒看中什麽,又買了一大堆食品迴來。我等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迴家換了休閑的衣服,然後一起到我家裏的廚房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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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末的天氣依然酷熱,雖然有空調,廚房裏還是不夠涼快。好在我們已經習慣,穿的衣服都比較單薄。幹了一會,我們都隻是微微出了一點汗。

    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開始炒螃蟹,我切完了西紅柿,站在她的身後。這是我的快樂時光,可以毫無顧忌地欣賞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全身的曲線。香水應該已經變淡了,但在這樣短的距離和熱氣的熏蒸下,我仍然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的清香,淡淡的麝香混著食物的香味,讓我理所當然地感到了自己的硬。

    菜都做好了,我和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剛坐好,門鈴響了。

    我打開門,是誌軍。我有點吃驚,我感到自己歡迎的話中似乎也有一絲慌亂。

    餐桌正對著門,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也馬上看到了誌軍。她沒有起身,隻是獻出了驚喜的笑容,然後招唿誌軍趕緊進來。

    誌軍沒有動,也沒有說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態度讓三個人一下靜下來,仿佛電影中的定格,我和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時間過去了五秒?十秒?誌軍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轉過身噔噔地下了樓梯。

    我趕緊迴身叫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去追。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也馬上往後推凳子,想站起來。但凳子似乎被卡了一下,桌子擋住了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她剛起來一半又坐了迴去。

    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又試了一次,這次很順利地站了起來。但她的軀體卻停住了,她望了我一眼,又慢慢地坐了下來。

    我關上了門。轉過身來,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的眼角已微微發紅。

    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的眼淚並沒有流下來。她隻是對我說了一句:“坐下,吃了一頓大餐吧。”

    這頓飯味如嚼臘,我們勉強吃了一些。大家都沒有說話,我幾次想開口,看了看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又閉上了嘴。

    吃完飯,我讓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先迴去,我來收拾。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沒有拒絕。我在陽台上看著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屋裏客廳臥室的燈光依次亮起,很快又依次熄滅。我迴到客廳裏,躺在了沙發上。

    我心中有種絕望的感覺,但無法說清是為了什麽,為了誰。

    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沒有再和我來往,上班的時間也提前了。我開始以為她病了,但電話沒人接,打到公司她隻是隨便敷衍了幾句。觀察了幾天,我也不再主動做什麽了。

    我和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偶爾還是會見麵,她也沒有特別避開我,仍然會對我微笑寒暄。但一個無形的鴻溝已經隔開了我們,同樣的話語,甚至同樣的表情,完全是不同的感受。

    我一直以為袒露內心,人和人就可以接近,什麽事都可以解決。但事實並非如此,人的心裏總有一些無法觸及的角落,總有一些無法逾越的距離。無論多麽熟悉的人和事,輕輕拉上門,一切就改變了。門後麵在做什麽呢?也許是好事,也許是壞事,可你看不見了。

    一個月的時間又過去了,我漸漸地死了心,尤其是有次我又遠遠看到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和誌軍走在一起。我躲開了,一種苦澀的滋味填滿了心頭。

    可是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的影子並沒有在我的心頭消逝。她的笑容總是在我不經意的時候浮現出來,一個身影,一個聲音,都會突然敲痛我的心。我知道自己的愚蠢,知道自己的無謂,甚至我可以肯定地說,就算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在我麵前出現,我也不會離開妻子。但我還是無法讓自己忘記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這在我的生命中還是第一次。

    我的生活恢複了正常。嚴格地說,我的生活並沒有被真的打亂過,如果把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隻看成是一個朋友。我知道,是抑鬱讓我們走到了一起。那深入骨髓的抑鬱呀,隻有體會過才能感受到。人生的很多事一旦嚴格地剖析起來,都是一些平常的理由。

    一個周五的晚上,我胡亂吃了點東西。剛迴到家一會,門鈴就響了。

    我打開門,麵前站著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

    我把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讓進屋裏,什麽也沒說,仿佛她剛剛才離開。

    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的臉上很平靜,她邀請我出去走走,我自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初秋的天氣在所有的城市都是最美的,我們慢慢地在街頭走著,說著閑話。甌貝比.伊莉莎.愛爾蘭的樣子隨意而開心,這讓我有點迷惑。她和誌軍肯定有了結局,是什麽樣的結局呢?無論如何,開心總是好的,我迷惑的隻是我扮演的角色。

    我們在廣場的一張空椅上坐了下來。該說正經事了,這是很自然的。

    “我和誌軍分手了。”

    “哦。”

    “永遠分手了。”

    “嗯。”

    “這一天早晚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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