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的開始,大學校園裏都是忙著在注冊前完成選課的學生。不過,這些人事物,都無法幹擾到侯瑜茹在寒假期間費盡心力所想到的計劃。


    "來,拿去。"


    侯瑜茹雙手接過寫著號碼的貼紙,興奮的模樣溢於言表。


    "謝謝林伯伯!"


    "不客氣,下次請林伯伯吃些小點心就好。"這小妮子的手藝經她母親的調教後,做出來的東西可精美味得很呢!


    "沒問題,那我先走了。林伯伯,再見!"


    侯瑜茹開心地允諾,然後轉身離開總務室。林伯伯是學校的總務,專門負責學校一些停車位租借的事情,他同時也是老爸軍中的同袍。透過這層關係,她想了一整個寒假的倒追計劃,總算順利成功了!


    她看著手中機車停車位置的號碼貼紙。學長摩托車車位的號碼是117,她刻意請林伯伯給了她118的號碼。也就是說,她和學長的摩托車是並排在一起的,而她有機會可以天天看到他……  ''


    光是想像自己的摩托車可以和他的並排在一起,她心裏就有一種很幸福的感覺了!


    何況,這是她倒追計劃中的第一小步——她要他常常看到她,製造兩人相遇的機會。何況,這不僅能滿足自己心中的思念,更重要的是,這麽做她才有機會和他更進一步!


    侯瑜茹微笑地望著天空,藍天白雲似乎也在欽佩她的努力呢!


    @  @  @


    事情變得很複雜,因她的緣故,事隔五年後,當初背棄愛情的闕東堯找到了離家出走的鬱巧。


    隻是,當年離家的隻有鬱巧一人,再重逢時,已經多一對雙生兒女,結局會如何呢?她根本無法去想像。鬱巧的脾氣不算壞,但麵對辜負自己真心的人時,她不確定鬱巧的好脾氣是否還能維持下去?


    唉,侯瑜茹幽幽地歎了口氣。


    算了,無論鬱巧對闕東堯的出現有多大的反應,但至少懸置五年無解的感情習題,總算快有更進一步的答案了。


    "歎什麽氣啊?笨學妹!"林啟凡邊說著,一記響頭邊輕敲在侯瑜茹的腦袋瓜子上。


    她輕輕悶哼,怨懟的眼瞅上一旁那一臉玩世不恭的學長,同時也是自己長達近十年暗戀的對象。


    "很痛耶!"她抱怨著,委屈地揉著自己的後腦勺。


    "你皮厚,沒那麽怕痛的。"


    林啟凡開懷地大笑。這個學妹是他一路"操"過來的,他知道她沒那麽纖細柔弱。


    他輕鬆地轉個彎,往記憶中學妹的家前進。


    一個小時前,一群人離開和文建會吃飯交稿的餐廳,迴到鬱巧的租屋,然後"大吵"告一段落後,闕東堯和林啟凡離開鬱巧的家。


    侯瑜茹本以為她可以獨自走迴圖書室,然後騎車迴家,安靜地結束這混亂的一夜。


    隻是,沒想到學長竟會在圖書室外等待著她,並用一個"敘舊"的怪理由,不管她的哇哇反對,硬是將她拎上他的車,堅持送她迴家。


    侯瑜茹低下頭,垂下眼簾。車外飛逝而過的暈黃路燈,投射在她滿布思緒的臉上。


    他總是這樣。學長對任何女人——不論年紀,他都保有一定的紳士禮儀,唯獨對她例外。從大一開始,他來認學妹的那一刻起,他似乎就不把她當成一個女性來看待了。


    學長知道她口拙,不會抬本,卻每天非要找她抬杠個兩三迴不可,而且每次都要讓她氣到臉紅脖子粗他才開心。


    知道她運動細胞超爛,卻吆喝她參加校慶係競賽的大隊接力,還命令她每天清晨六點要到學校操場待命,接受他魔鬼般的特訓。


    更甚者,他說她是個沒有朝氣,沒有生活機能的年輕人。所以,不管她愛清靜、不愛吵鬧的性情,學長總愛拉著她跑遍各大學院校,參加一些名目詭異的舞會和聚會。


    如果那些聚會,他一直陪伴在她身旁也就罷了,偏偏他是個大紅人,根本沒空照顧她,隻能任由孤單寂寞的她,被那些熱鬧吵雜的場麵給嚇個半死……


    他實在真的很壞,明明知道她的懼意,卻老愛將她擺在自己身邊,三不五時地欺負她一下,作為生活上的調劑。他更愛高掛著"照顧學妹、愛護學妹"之名,行無時無刻以他高高在上的學長身分來欺壓她、逼迫她,逗弄她、欺負她之實!他根本完全以戲弄她為人生第一大樂事!


    這是她前所未有過的經驗,她國中、高中都是就讀女校,根本沒應付過任何的男性同儕,更何況是如此霸氣窒人的男人!


    所以,剛開始她的很怕他,很怕他看起來一副聰明狡猾的樣子,以至於隻要聽聞他接近的風聲,她總是反射性地立刻想閃身躲人,但在行動尚未開始之際,學長一定有辦法將她生擒活逮。因此,身為大一新鮮人的她,在他的淫威之下,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


    這個男人實在是壞透了。那,為何自己會對這樣的壞男人漸漸地、無法控製地著了迷,失了魂呢?


    這個疑問,始終無解。她隻能任由自己愛上了他,直到耐不住思念的折磨,在大二一開學準備鼓起勇氣表達愛慕之意時,卻在最後一秒緊急退縮了……


    "你這個小鬼,我還不知道你把鬱巧藏得這麽好,老闕找鬱巧找了五年都沒找到,看來我真的把你變聰明了,你實在是很了不起。"看來學妹是學到了他聰明精髓的千分之一了。


    說著說著,林啟凡一個響頭又敲在侯瑜茹頭上,隻是這次敲的力量小了,卻多了濃濃寵溺、得意的味道。


    思緒被打斷的侯瑜茹抬起頭,沒好氣地一笑。"學長您真是太客氣了,有道是愈危險的地方愈安全。"


    "沒錯,你能騙到老闕,學長我還真是感到驕傲啊!"他笑著,靈巧地轉了個彎。


    "學長客氣。"


    畢業的那一年,她連畢業證書都還沒拿到,就讓學長給安插在他父親集團旗下所附屬的小科技公司裏,當個快樂的進出口船務。這五年來,學長承繼了家族事業,他忙於工作,同時也忙於一堆的緋聞戀情中,兩人見麵的次數是少之又少。而她的生活也在繁忙的工作以及鬱巧和龍鳳胎的陪伴之下,過得忙碌而滿足。


    "看來,我真的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侯瑜茹無力地扯開嘴角一笑。"學長您太客氣了。"


    也許是天高皇帝遠,再加上隱藏的工夫得當,所以鬱巧離家五年,他們雖曾猜過她會是個共犯,但卻在她的完全否認之下而信了她。因此這五年來,她倒是沒受過任何的脅迫和逼供。


    她凝視著他,歲月讓他顯得更加成熟穩重,舉手投足皆充滿著一股自信。他蛻變得讓人目眩著迷,這樣的男人,真的是學生時代和自己打鬧成一片的男生嗎?


    "工作還順利嗎?"他問著,好心地沒忘記她還是他集團旗下的一名員工。


    侯瑜茹揮去雜亂的心緒。"托學長的福,一切安好。"


    紅燈,林啟凡停住了車子。


    他側身打量著自己寵愛的學妹。同係家族裏的學妹多得數不清,但唯獨對於這個小自己兩屆的學妹,他特別的"溺愛"。


    至於原因是什麽?他沒花太多時間去細想,直接不負責任地歸咎在她的好欺負。


    "怎麽了,太久沒見麵啦?怎麽對學長這麽生疏!學長很不習慣你這麽正經八百的樣子哦!"


    他挑起她的下顆,深邃的黑眸邪魅地凝視著她。


    "呃……"


    侯瑜茹茫然地眨眨眼,隻能盯著學長炯亮亮的眼睛,整顆心全揪了起來。他的眼睛好黑好黑,好深好深……


    她隻能看著他,連唿吸也跟著變慢、變沉重……


    "我還是喜歡你膩在我身邊的樣子,那樣子多小鳥依人啊!"


    "學長……"她語窒。


    突然,一個順勢,林啟凡將她拉進自己懷裏,雙臂緊緊擁住,裝腔作勢地哭訴著他的苦澀與悲淒。


    "嗚,學妹翅膀硬了,不要學長了……隻是一段時間沒見,竟和學長變得這麽陌生。嗚,學長好傷心啊!"


    他抱著她,侯瑜茹茫然地再眨了眨眼。他抱著她……


    "學、學長……"


    天啊,她從來沒有在這麽近的距離下聞到他的味道,在這麽近的距離下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她知道這隻是他一時的玩笑,他老愛這麽逗弄她。她知道他不是認真的,她知道他抱她絕對不具任何意義……


    她又眨了眨眼,濃濃的霧氣沁滿了眼眶。


    老天,她可不可以迴抱他一下?隻要一下下。隻要一下下,她就可以滿足自己滿坑滿穀的思念……


    她雙臂欲抬高收緊之際,林啟凡突然放開了她。


    "你看學長夠不夠有良心?這麽多年了,還是把你放在心上。"他朗聲大笑挪揄著,炯亮的黑眸皆是打趣的神色。


    綠燈,車子啟動,仿佛剛才的擁抱隻是自己的一場幻影。


    頓時失去懷抱的溫暖,侯瑜茹原欲脫韁的情感瞬間冷卻下來。


    她皺緊眉頭,瞪著自己的雙手。


    她在想什麽?她怎麽可以有這樣的想法?如果她不去克製自己的思念,那這些年來,為了延續和他的友情而隱藏自己的情意,豈不是白費?


    "怎麽啦?學妹?"林啟凡撫著學妹的眼眶,學妹的雙眼內盈滿著茫然無措的淚意。


    侯瑜茹扯開了笑容,吞迴心中的苦澀。"沒什麽,因為車內空氣太幹燥了,所以學妹的眼睛幹得有些不舒服。"


    "是嗎?"林啟凡瞄瞄儀表上適溫的溫度,接著懷疑地蹙緊了眉頭。


    "真的真的!"


    "學妹,你看起來怪怪的。"


    侯瑜茹故作鎮定地聳肩。"不會啦!我一直都是這樣的,那是因為我們太久沒見了,所以你忘了我的個性。"


    "是嗎?"林啟凡看著身旁刻意疏遠的學妹,眉頭是愈皺愈緊。


    車子抵達侯家,停住。


    侯瑜茹拿起皮包準備下車,但腳步卻留戀地躊躇了下。


    安靜的空氣中有股沉重的氣息,隱約透露著些許莫名的詭異感。


    "謝謝學長送我迴家,再見。"她打破沉默,禮貌地致意。


    林啟凡拉起手煞車。他雙臂環胸地打量著她,不笑的嘴角微噙著怒氣。"說清楚,我那個愛笑迷人的學妹跑到哪兒去了?"


    她淺淺一笑,但笑意並沒傳達到眼裏。"謝謝你,學長認為我迷人,實在太讓我開心了。"


    學妹柔柔的笑容消去了他的怒氣。"你本來就很迷人,要不然你以為我以前幫你趕那些蚊子蒼蠅是趕假的嗎?"他打趣地說道。


    侯瑜茹無奈一笑,這就是她大學四年沒交半個男朋友的主因。大一有他的阻擾,大二開始則是自己對他的迷戀,導致現在已年近三十,她依然是孤家寡人一個。


    "謝謝。"不過她還是很開心,因為自己在學長的心中是個"迷人的學妹"。


    "對了——"他靈光一閃,突然領悟到學妹怪異的舉動所為何來。


    "嗯?"


    "你這麽奇怪,不會是要跟著鬱巧一起落跑吧?"


    她一愣,心虛地撇開視線。雖然久未聯係,但絕頂聰明的學長還是一下子就猜到她和鬱巧剛定案的落跑計劃。但,這當然不是她剛才心情轉變的主因。


    "學長想太多了,我、我怎麽可能落跑,我能去哪?"她咧開嘴笑,但笑容卻很無力。


    侯瑜茹低頭打開車門,迴避學長犀利的審視目光。"我先走了,學長byebye!"


    "等一下。"


    侯瑜茹停住腳步,深唿吸,迴頭,笑問:"學長還有什麽事嗎?"


    "你,不要讓我找不到人!"他清清楚楚,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我?"她驚訝地指指自己,然後搖頭笑開。"學長是指鬱巧嗎?不會啦!這你放心。嗬……"


    林啟凡冷眼望著學妹費心解釋的笑臉。"我是說你。"


    "我?!不會啦!嗬……學、學長真的想太多了……再、再見!"她實在是再也撐不下去了,隻能揮著雙手,夾著尾巴,倉皇落跑。


    林啟凡望著嬌小的學妹狼狽地跑進一幢公寓裏,他沉思片刻,然後拿起了行動電話,撥了一組號碼。


    "老闕,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順便跟你提一個新的計劃……"


    林啟凡的目光炯炯發亮,像頭狩獵的豹。


    @  @  @


    昨晚林啟凡的警告言猶在耳,但答應鬱巧的事,她還是得兩肋插刀,力挺到底。


    因此,今天一早,侯瑜茹依約去到鬱巧家,參與鬱巧的落跑計劃。鬱巧想趕在事情沒鬧大之前再度搬迴以前和瑜茹一起租賃的房子,避離那個負心的男人,而她這個好友兼孩子的幹媽,當然得請假全力幫忙。


    隻是,落跑才跨出沒幾步,這個原本以為天衣無縫的完美計劃,卻因為闕東堯的意外出現而立刻宣告破滅!


    兩個女人艱辛地抬著厚重的大紙箱走到三樓時,正巧遇到了房東王太太。當然,寒喧客套的話是不能少,隻是沒想到,王太太會爆出讓兩個女人當場快昏倒的話——


    王太太眉開眼笑地介紹著從她身後房子走出來的男人。"這就是我的新房客,闕先生。"


    她的房子裝潢新又附家具,通常出租紅單貼出去一、兩天,就會有新房客前來承租。這位闕先生就是三樓的新房


    客,至於孫小姐剛退租的房子,她相信也會很快找到新房客的。


    孫鬱巧和侯瑜茹望著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當場傻眼。不會吧?!


    "你、你、你……"孫鬱巧開始口吃。


    天啊,侯瑜茹渾身發毛,她震驚地想要放聲尖叫!


    "在忙嗎?才七點就趕著落跑,真是辛苦。"


    "你、你……你是新……房客?"孫鬱巧大驚失色地問道。


    侯瑜茹無法置信地搖著頭,任誰也想不到,闕東堯會租下鬱巧樓下的房子,打算就近"照顧",來個長期"抗戰"。


    猛然間,她想起了昨晚學長詭異的眼神和對話。


    不會吧?莫非她們要落跑的計劃,學長早就有預感,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安排?!


    侯瑜茹的神色瞬間立刻刷白。


    王太太輪流看著眼前三個表情很奇怪的人。"你們認識啊?真是巧呢!"


    "我、我……我不認識他……"孫鬱巧迅速搖頭撇清。


    聽到她的迴答後,闕東堯臉色當下一沉。他望著咬唇的妻子,和妻子一旁驚訝萬分的侯瑜茹。


    他緩緩開口道:"對了,瑜茹,你學長找你,他說要把你由關係企業轉調迴總公司當他的秘書,他好就近照顧。他還要你今天立刻銷假上班。"


    啊?!侯瑜茹宛如中槍般,在心裏發出一聲悶哼。


    接下來,她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無法理會部巧和負心漢在樓梯間當眾對罵的事,腦袋幾乎一片空白,直到鬱巧發出那將她心神喚迴的一聲——


    "瑜茹,我不搬了!"


    最後,兩人再辛苦地把重死人的紙箱搬迴四樓……


    正在機車店修理摩托車的侯瑜茹,想起了今早發生的事。


    沒錯,她的確是按照學長的命令銷假上班,並一路騎著小摩托車往總公司飛馳而去。


    但,也許命中注定她迴總公司一定會是一場大災難的開始吧!一向安分聽話的小摩托車,竟然示警般地在半路拋錨!所以,就算她整顆心已經領命地飛迴總公司報到,但她的人隻能在機車店裏幹著急……


    "請問要修多久呢?"


    機車店內的年輕師傅露出大大的笑容。"很快很快啦!你等一下,馬上就好了!"


    "嗯,謝謝。"侯瑜茹點著頭,坐迴門口的椅子上,無神地凝視著紅磚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唿!"


    她用力吐了口氣,感覺心頭好沉重。


    迴到總公司,貼近在自己朝思暮想的對象身旁工作,和他天天麵對麵,她應該開心的,不是嗎?為何心頭那股悶氣,沉得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唿!"


    答案隻有一個——對學長的愛慕有了變化。她不再是當年那個天天都想見到他的女生,現在的她,隻想孤單地思念他,暗暗地讓這沒有結果的愛慕思念繼續下去。因為,至少這樣的暗戀情況,是她可以控製的……


    但,如果待在他的身旁,那思念的狂潮就會泛濫到無法收拾,最後的結果隻會有一個——她會自己的思念給淹死!


    沒錯,她一定會死掉!


    手機響起,侯瑜茹接了起來。"喂?"


    "收到消息了嗎?我親愛的小秘書。"


    "學、學長?!"侯瑜茹瞪著自己的銀色手機,一時之間無法迴話。


    林啟凡在電話那端滿意地笑著,像是頭剛飽食一頓大餐的豹,他懶洋洋地打趣著,深信學妹一定不敢違逆他的指令。


    "學長……"她輕喚著,鼻頭酸溜,有股想哭的衝動。


    "你還在鬱巧家嗎?"


    "沒有,我……"


    "笨學妹要準時上班,你已經遲到快兩個鍾頭了。"


    "我今天原本是請假的。"她的聲音裏有著小小的怨懟。


    "那是學長的不對嘍,臨時取消了你的休假?"


    "本來就是……"她小小聲地抱怨著。


    林啟凡大笑。"你這個沒禮貌的家夥,趕快來公司,讓我好好欺負你一下,學長對你犯了相思病啊!"


    如果學長這種相思痛是那種"一日不見兮,思之若狂"的愛戀,那她保證自己絕對會開心到昏倒。隻可惜學長所謂的相思病,隻是手癢,想欺負她而已,侯瑜茹哀怨地歎了口氣。


    "你到底在哪裏?也未免太慢了吧!"林啟凡雖然口中嚷嚷著,但心裏卻是相當開心。


    侯瑜茹又歎了口氣,如果告訴學長她正在修車,他會不會好心地放她一天修車假?


    不,就算真的如願放假,明天她還是得乖乖上班麵對他。那……如果她婉拒調迴總公司呢?


    "學長,可不可以答應學妹的一個請求?"


    林啟凡老謀深算,嘿嘿地笑道:"什麽都可以,除了工作的事。"


    "嗚,學長明明說過要照顧、愛護學妹的,但你把學妹擺在身邊的目的隻是想欺負我而已……"她快哭了。


    林啟凡無辜極了。"學妹此言差矣,學長就是秉著照顧學妹、愛護學妹的優良傳統,所以才會把你擺在自己身邊,天天照顧、愛護你啊!"他說得理直氣壯,仿佛有個神聖的光環正罩在自己的頭頂上。


    "學長,這樣的照顧就免了吧……"


    林啟凡大笑,絲毫沒有任何的同情心。"好啦好啦!你快來公司。你要是比我這個總經理還晚到公司,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好啦……"


    她心情沉重地掛上電話,同時看到修車師傅對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難道她真的得去總公司和他朝夕相處,麵對麵工作?


    那麽……


    她該用怎樣的心態去和學長日日相處?


    她該用怎樣的態度去麵對自己暗戀近十年的人?


    她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隱藏住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思念?


    這一切,她該怎麽辦?


    侯瑜茹苦澀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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