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個鐵盒確實是很多年前埋進土裏的?”鍾意問道。


    王枚點頭:“肯定是的。”


    “那醫院裏對醫療器械的購買和使用有沒有記錄?”


    聽到這話,院長立刻點頭:“有,我們確實有工作人員專門做這方麵的記錄,應該是從醫院成立後就開始記錄了,現在應該能查得到。”


    鍾意聽到這話,滿意的點頭:“那麻煩幫我們查一下,這種消毒棉,你們是什麽時候開始購進,使用了多長時間,什麽時候開始停用的。”


    “好!”院長立刻應下,緊接著,便安排身旁的助理,立刻聯係相關人員,調查酒精棉的相關情況。


    ……


    而樹底下,季惟舟將鐵盒的外部已經檢查了個遍。


    鐵盒不大,大概是成年男人的掌心大小,或許由於在泥土裏埋了太久,鐵皮已經有些生鏽了。


    他將鐵盒緩緩打開,蓋子上的泥土散落了些許進去,而當蓋子徹底掀開的時候,卻隻見裏麵空蕩蕩的,隻放了一個精致的信封。


    信封已經老舊的變了色,但是仍舊能隱約看得出,信封原本應該是粉色的,上麵印著一個一個的五顏六色的小愛心,而信封的封口處,甚至還貼了一個小巧精致的蝴蝶結。


    鍾意微微皺起了眉,她抬手,緩緩將信封拿了出來,放在眼前,仔細打量了許久,才皺眉說道:“這好像是情書啊!”


    聞言,季惟舟同樣皺起了眉:“你確定是情書?”


    鍾意這會兒更加確定了,她點了點頭:“粉色信封,愛心圖案,蝴蝶結封口,很明顯,這應該就是情竇初開的時候,小姑娘給心儀的男生寫的情書啊!”


    鍾意語氣篤定說道。


    季惟舟別有深意的深深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隻道:“打開看看。”


    鍾意聞言,點了點頭,她又仔細打量了會兒信封,才抬手,小心翼翼地將信封封口處的蝴蝶結拆下,信封的封口便就被打開了。


    她從裏麵將信紙抽了出來。


    信紙也是淺粉色印滿了愛心的形狀。


    信紙是從中間對折起來的,鍾意將信紙展開,便看到了裏麵的內容。


    從第一眼,就可以看出,這確實是一封情書,而從稱謂上來看,這封情書是寫給江延清的。


    信紙一共兩張,內容密密麻麻,鍾意立刻展開了第二張,當看到落款處的名字的時候,季惟舟和鍾意兩人,頓時都皺起了眉。


    “這封情書,是江延欣寫給江延清的。”季惟舟淡聲道。


    鍾意點了點頭:“看來,現在可以確定,這兩人之間,確實不是繼兄妹這麽簡單。”


    季惟舟淡淡點頭,隨後兩人開始仔細看起了信的內容。


    從信的內容來看,這確實是一封表白情書,但很明顯,在這封情書寫之前,不管是江延清還是江延欣,都沒有挑明彼此之間的這種關係,甚至江延欣還在信中提到,江延清在刻意迴避她。


    ……


    “所以,也就是說寫下這封情書之前,兩人雖然並沒有挑明關係,但是都已經心照不宣了,隻不過江延清在知道江延欣對自己的感情之後,開始迴避她,甚至因為這件事出了國。”


    “沒錯。”季惟舟淡淡點了點頭。


    “這封情書出現在這裏,最大的可能就是,王枚埋下了這封情書,那麽,這封情書,為什麽會出現在王枚手裏,王枚又為什麽將這封情書埋在了樹底下?”


    季惟舟目光沉沉,垂眸看著手中的情書,不緊不慢開了口,說道:“或許,陳放早就發現了江延欣和江延清之間的感情,但是為了一些事情,選擇了隱瞞,但是,陳放在患病期間,將這封情書埋在了這裏,說不定,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有人挖出來,而她當時叮囑王枚澆水,實際上是在提醒或者說,她把希望寄托在了王枚身上。”


    鍾意聽著,神色凝重起來:“也就是說,王枚將情書埋在這裏,不是為了藏起來,而是為了有人能發現?”


    季惟舟淡淡點了點頭,他看著鍾意,沉聲道:“想一想,我們之所以來精神病院,很簡單,是因為我們開始懷疑江延清有問題,那麽我們推測的基礎是,江延清對江延欣的感情。”


    聽著他分析到這裏,鍾意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著開了口:“你的意思是,這封情書正好坐實了我們對於江延清和江延欣兄妹兩人之間,感情方麵的推測,江延清和江延欣確實不是簡單的繼兄妹的關係,所以江延清才會不惜一切代價,為江延欣報仇?”


    “沒錯!推測合理完整。”季惟舟道。


    “所以,照這麽推測下去,陳放的病,甚至江運強的死,都有可能與江延清有關係?”鍾意又說道。


    季惟舟淡淡點頭,但還是說道:“最後還是要看陳和那邊調查到的情況。”


    ……


    兩人將鐵盒和信封存在了物證袋裏,拿上了消毒棉的購進記錄,兩個人才從精神病院離開。


    季惟舟驅車往中心去,鍾意坐在副駕駛的位子,拿出了消毒棉的購進記錄,一頁一頁仔細翻看了起來。


    她一邊翻看著,一遍說道:“這種消毒棉,第一批是在十五年前購進的,後來一直堅持使用了七年,直到八年前,全部換成了消毒棉簽,這款消毒棉才徹底停止使用。”


    她將記錄翻看完,才又接著說道:“也就是說,在陳放住院期間,精神病院使用的消毒棉都是這種,所以,應該是護士打針的時候,被偷走了。”


    季惟舟目光注視著路況,聲音低沉的開口說道:“陳芳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定是處於清醒且正常的狀態下,所以,這一切,都是她有計劃的行為,包括她叮囑王枚經常澆水。”


    聞言,鍾意不由點了點頭,她沉聲問道:“難道,陳放的自殺,也是她計劃中的一環?”


    聞言,季惟舟微一挑眉,轉頭,別有深意地深深看了鍾意一眼,沉聲一字一句道:“甚至,她的計劃不止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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