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完情況,季惟舟和鍾意拿到了案發時間前後酒店的監控,兩人才離開了酒店。


    迴中心的路上,鍾意坐在副駕上,想到方才在酒店和江延清秘書小方的談話,忽然歎了口氣。


    季惟舟看著前方的路況,轉頭掃了鍾意一眼:“怎麽了?”


    聞言,鍾意又是深深歎了口氣。


    “剛才在酒店,對小方秘書是不是有點兒殘忍?”


    季惟舟聞言,微微蹙眉,他知道方才在酒店裏,他們對小方說的話確實都是刻意的,而目的也很簡單,江延清對每一個問題的迴答,都撇清了自己的嫌疑,但根據調查到的情況來看,江延清絕對沒有那麽簡單,同時糾纏在這色情網站和殺人案兩件事當中,若說完全清清白白,那基本是不可能,而他和鍾意方才那樣做,目的就是引起小方的警惕,如果他自己和這些事情沒有關係,那麽就會在之後對江延清的之後的行動更加的關注。


    他不由一挑眉:“後悔了?”


    聞言,鍾意神色有些複雜道:“那倒沒有。”


    聽到這話,季惟舟不由低沉笑了笑:“怎麽說?”


    鍾意微一聳肩:“作為一個高管秘書,自然不可能太過單純,但剛才看到小方秘書那個樣子,也確實不想裝出來的單純,我還真有點兒下不去手,不過咱們這也算兵不厭詐吧?”


    季惟舟抬手,輕敲了她腦殼一下,溫聲道:“好好說話!”


    鍾意摸了摸腦門,轉頭瞪了主駕上的人一眼,才接著說道:“江延清身上藏了不少東西,雖然不確定他是否真的是連環案的兇手,但是他參與色情網站的事情可能性很大,他這樣滴水不漏的人,想要調查他容易,但是想要拿到確切證據很難,小方秘書算得上是江延清身邊最親密的人,他每天在江延清身邊待那麽久,若是江延清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他一定是最容易就能發現的那個人,而這樣同時也是在提醒他,他的老板並不簡單。”


    聞言,季惟舟淡淡點了點頭。


    ……


    迴到中心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兩人將從江延清書房裏帶迴來的拍賣合同以及他們在江延清書房裏記錄下來的那些拍品的相關信息送到了技術科劉勝手中。


    劉勝看到又是一堆東西,立刻攔住了兩人離開的腳步。


    “這些到底都是什麽?”


    季惟舟頗為耐心解釋了一遍,他道:“拍賣合同和確認書都是鄭如鈞拍賣行簽發的,而這些拍品也都是從鄭如鈞拍賣行拍得的,你主要調查一下這些拍品是否真的是從鄭如鈞的拍賣行拍出去的,還要了解清楚,江延清拍下的這些拍品是否還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聞言,劉勝隻能歎口氣,打起精神,從季惟舟手中把東西接到手裏。


    “調查結果如何?”季惟舟接著又問道。


    “確定了,這枚玉牌就是江延清也是從拍賣會拍下來的,而且也是在鄭如鈞的拍賣行的拍賣會,而且當時是陳爽剛迴國的時候,而當時和江延清一起出席拍賣會的,就是陳爽,但是拍賣會不少人都看到,這枚玉牌一拍下,江延清就送給了陳爽,後來陳爽在工作室成立前,將玉牌轉手,但是聽買下這枚玉牌的貿易公司老板說,一年前,陳爽想將玉牌買迴,但是雙方沒有達成交易。”


    季惟舟點了點頭:“看來在這個問題上,江延清沒撒謊。”


    鍾意也淡淡點了點頭,忽然開了口:“陳爽為什麽想買迴去?因為這枚玉牌是江延清送的?”


    聞言,劉勝點了點頭:“那位貿易公司的老板說,陳爽當時跟他說想要買迴,是因為這枚玉牌對她很重要。”


    鍾意微一挑眉,手指抵住下巴,一下一下摩挲著,說道:“看來陳爽對江延清,不僅僅是不一般啊!”


    劉勝重重點頭:“肯定是挺喜歡的。”


    ……


    離開技術科的時候,季惟舟又對劉勝道:“你單獨安排兩個同事,江延清有一個妹妹,在十年前已經過世了,這人叫江延欣,你安排他們想辦法找到江延欣的資料,同時也要查清楚,江延欣當年自殺的經過。”


    劉勝抬手,食指拇指指尖一捏,比了個“ok”的手勢,但開口時卻明顯有些有氣無力。


    他道:“放心吧!大佬!”


    ……


    安排完任務,兩人迴到特案隊的辦公室,對酒店監控進行了排查。


    酒店監控隻能保留一個月之內的,所以陳芳菲死亡時間前後的監控已經被自動清除了,兩人隻拿到了盛雅被害前後時間內酒店的監控。


    視頻內容並不算太多,兩人沒用一個小時,基本上就已經全部檢查完了。


    監控可以證明,在盛雅被害前的兩天,江延清和小方在傍晚拖著行李箱離開酒店後,之後的一個周都沒有再出現,季惟舟聯係了機場當年,查到了當天兩人的機票信息。


    這兩人在案發前兩天,出差去了京州,在京州待了一個周的時間,才迴到海州市。


    “所以,這兩人的不在場證明可以確定了?”鍾意目光從電腦屏幕中離開,看向季惟舟問道。


    季惟舟微一挑眉,別有深意地淺笑著問道:“你覺得能確定了嗎?”


    “不在場證明倒是能確認,但是要說這完全沒有嫌疑,我覺得不可能,尤其是江延清。”鍾意道。


    季惟舟點了點頭:“從在酒店的談話可以看出,江延清料到了我們會去找他,從一開始他就在刻意控製談話的節奏,但是在之後咱們倆的話讓他亂了陣腳,所以,主動權徹底迴到了我們手中,但從江延清的迴答來看,他一定是對這些問題早有準備。”季惟舟道。


    鍾意微微蹙眉,問道:“所以,江延清他知道陳爽出事了,隻不過為了撇清關係,謊稱自己不知道,因為‘知不知道’這件事,我們根本無法有確定性的證據,隻能從他和陳爽那裏的得到答案,而他肯定陳爽不會在這件事上拉他下水。”


    季惟舟淡淡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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