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校服,蝴蝶結……


    鍾意下意識抬眸,雖然這些東西並不特別,但是在陳芳菲和盛雅的案件中,卻就讓人不得不注意了。


    她看向季惟舟,神色明顯帶著深意,兩人目光短暫交匯,眼底雙雙露出凝重卻又心照不宣的神色。


    季惟舟將手中的照片朝門口的江延清示意,問道:“這個人是誰?”


    江延清此時還站在書房門口,看到季惟舟手中拿著的照片,抬步緩緩走了過去。


    他站定在季惟舟身邊,抬手將照片拿了過去,沉默著垂眸看著照片,神色忽然低沉下去,目光似乎還流露出了點點凝重和悲傷,就連周身情緒都讓人感覺到了明顯的低沉。


    他抬手輕輕撫摸了下照片中女孩的臉,許久,深吸了口氣,聲音略有些苦澀道:“這是我妹妹。”


    聞言,鍾意微一挑眉:“你妹妹?”


    江延清神色凝重,點了點頭道:“她叫江延欣,是我的妹妹,不過在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鍾意抿了抿唇,還是輕聲說了聲:“抱歉。”


    江延清無力頹喪地沉下了肩,擺了擺手,苦澀說道:“沒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鍾意看著江延清的樣子,便覺得這句“已經過去了”並不可信,從時間上而言,這件事情確實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但江延清在提起自己的妹妹時,那種痛苦和悲傷卻明顯得已經不能再明顯了,她覺得,或許這件事在江延清這裏並沒有過去。


    鍾意收迴思緒,微眯了眯眼,接著又問道:“因為什麽去世的?”


    “生病,很嚴重地精神分裂,最後因為病情惡化,吞藥自殺了……”


    江延清一字一句說完,神色沉重,明顯透著一股痛苦和遺憾。


    鍾意看著江延清的樣子,微蹙著眉,許久才收迴目光,抬眸看向季惟舟。


    季惟舟垂眸,兩人的目光不動聲色地交匯,他淡淡朝鍾意點了點頭。


    ……


    兩人在江延清的書房裏待了很長時間,還簡單了解了些江延清妹妹的情況,才出來。


    出來時,還是江延清的秘書小方送的兩人。


    電梯到達一樓,季惟舟指了指酒店大堂的休息區,對著小方道:“有些情況需要和你了解一下,過去聊一聊。”


    ……


    三人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服務台的前台工作人員送了咖啡過來。


    季惟舟開門見山,直接亮出了那張綠寶石項鏈的照片,問道:“認識嗎?”


    小方接過照片仔細看了又看,這才點頭:“認識,這是四年前,江總迴國的時候拍下的,當時還是我代替江總參加的拍賣會。”


    “說說當時的情況,是江延清指定拍下這條項鏈的嗎?”季惟舟道。


    小方點了點頭:“是的,這條項鏈是江先生指定我拍下來的,當時還有一個人也對這條項鏈感興趣,喊價喊地很高,但這條項鏈其實並沒有這麽大的價值,但江先生讓我在拍下,我記得當時喊到六十多萬才拍下。”


    季惟舟淡淡點頭,又問道:“江延清有沒有說過為什麽要拍下這條項鏈?”


    聞言,小方連想都沒想,直接點頭道:“這是江總送給他妹妹的禮物。”


    聽到這話,季惟舟和鍾意雙雙皺起了眉。


    “他妹妹不是已經去世了嗎?”季惟舟問道。


    小方點了點頭:“江總的妹妹確實已經去世了,但是江總似乎和他妹妹關係很好,即便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江總依舊還是沒有接受這個事實,每年江小姐過生日,江總都會提前拍下一份禮物,但是這些禮物最後我都放進了江總書房的博古櫃裏。”


    季惟舟淡淡點頭:“對於江延清和他妹妹的事情,你還了解多少?”


    聞言,小方倒是搖了搖頭:“並不多,我是從四年前跟在江總身邊工作的,但是我聽說江小姐是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這位江小姐是因為什麽去世的?”這個問題,季惟舟又問了一遍。


    小方微微皺眉,他壓低聲音說道:“我聽說是因為生病,江總的妹妹好像是受到刺激得了精神分裂症,一開始在療養院控製地還不錯,但不知道因為什麽,忽然自殺了。”


    “受到什麽刺激?”季惟舟追問道。


    而這時,小方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江小姐的事情江總不允許我們討論,而且當時江小姐的事情被封鎖得很緊,傳言五花八門,但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誰也不知道。”


    季惟舟淡淡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這條項鏈現在在哪?”


    “就在江總的書房裏,江總為江小姐拍迴來的所有禮物,都放在了他書房的博古櫃裏,這條項鏈現在應該還在櫃子裏。”


    聞言,季惟舟微微挑了挑眉:“但據你的老板江延清所說,這條項鏈已經丟了。”


    “什麽?”小方很驚訝,下意識道:“怎麽可能?如果丟了江總一定會告訴我的!”


    可話音剛落,小方便皺起了眉:“難道江總以為是我偷的?”


    季惟舟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鍾意忽然問道:“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小方情緒很激動。


    “我跟在江總身邊四年,他所有的收藏品不是我拍迴來的,就是我幫他收起來的,而且很多還要定期保養,這些都是我親自來做的,我跟在江總身邊四年,這些工作做了四年,如果我會偷,那麽怎麽可能就偷這麽一件?而且又為什麽偏偏是這條項鏈?”


    小方一股腦說了一連串的話,邏輯清晰,直抵問題核心,鍾意一邊做著記錄,一邊想,不愧是星級酒店老板的秘書,確實是個精英人士。


    說到最後,小方聲音有些苦澀,輕笑了聲,低聲自言自語道:“我跟在江總身邊四年!”


    聞言,鍾意微蹙了蹙眉,她明白小方這句話的意思,跟在老板身邊四年,或許一直鞍前馬後為老板工作,但還是沒有得到老板的信任,委屈失落是肯定會有的。


    看著小方委屈的樣子,鍾意抿了抿唇,但最後還是沒有再開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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