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秦征就把情況差不多都交代了:“老季,帶迴來的人大部分都交代了,這家酒吧確實在組織賣淫活動,而且是有規模的賣淫活動,老板還有不少酒吧管理人員也都參與了,他們確保客人的來源,而酒吧裏很多酒保和女性員工,都是提供性服務的主要人群。”


    “對了,還有小鍾警官那個在廁所碰到的那兩位,男的叫阿坤,是酒店的營運經理,原名蔡坤,海州市本地人,而女人叫阿琳,是酒吧的經理,本名叫蔣錦花,是福廣省越城市人,這三人就是賣淫活動組織的主要人員。”


    特案隊四人聽著秦征介紹的情況,頓時默契地紛紛對視一眼。


    福廣省越城市人。


    這和陳芳菲的戶籍地一致,所以,這個蔣錦花和陳芳菲或許有一定的淵源。


    秦征說完信息,便將蔡坤和蔣錦花的身份資料遞到了季惟舟手裏,又道:“我讓人帶你們去審訊室。”


    “多謝。”季惟舟點頭道了謝。


    隨後,特案隊幾人在掃黃隊警員的帶領下,去了審訊室。


    ……


    審訊室裏。


    蔣錦花已經埋著頭睡了起來,幾人站在審訊室外,透過審訊室厚重的門上窄小的玻璃窗,看著裏麵的人。


    穿著光鮮亮麗的女人,此刻發絲已經淩亂,精致的妝容也已經花了,看上去略顯狼狽,但女人睡顏平靜,看上去卻又沒有一絲慌亂。


    趙明光皺眉看著裏麵的情況,說道:“心理素質不錯啊。”


    而一旁帶路的掃黃隊警員這時說道:“這位已經不知道幾進宮了,之前因為組織賣淫在裏麵待了兩年,這不剛出來不到一年就又進來了,這次估計得四五年了。”


    幾人聽著,不由點了點頭。


    ……


    片刻後,季惟舟帶著鍾意進了審訊室。


    聽到開門聲,蔣錦花慢吞吞睜開了眼,看向了走進審訊室的兩個人。


    鍾意和季惟舟在椅子上坐下,目光雙雙投向坐在審訊室中央的那張審訊椅上的人。


    蔣錦花同樣看著對麵一男一女,不由挺直了腰背,隻見那個男警官淡漠靠在椅背上,麵色冷凝,卻沒什麽情緒,而一旁長相甜美可愛的女警官,此刻也冷肅著臉,大大的眼睛裏,瞳孔幽深,盯在人身上,就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緊張。


    不知道為什麽,蔣錦花覺得這兩個人和方才審訊她的警員不一樣。雖然剛才的兩個警員也很嚴肅,但卻沒有麵前這兩人的壓迫感。


    ……


    片刻後,季惟舟不緊不慢開了口,他一邊看著資料,一邊把手中那份蔣錦花的身份信息讀了個遍。


    “阿琳,原名蔣錦花,福廣省越城市人,今年25歲,現居海州市,四年前因為組織賣淫被判入獄,兩年前服刑結束,出獄後,進入長寧街64號6806酒吧做酒品銷售……”


    話落,季惟舟便抬眸看向了蔣錦花,直接問道:“認識陳芳菲嗎?”


    而忽然聽到這個名字的蔣錦花,確是一愣,似乎有點兒意外能在兩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但她還是如實點頭迴答:“認識,她也在酒吧工作,不過已經一個月沒去過了。”


    季惟舟淡淡點頭,又問道:“怎麽認識的?”


    “我們兩個是老鄉,兩年前我剛出獄不久,在6806酒吧找到了工作,後來給她推銷酒品,然後就認識了。”


    聽到這裏,季惟舟便問道:“陳芳菲是怎麽進入的6806酒吧工作?”


    蔣錦花聽到這話,便明白了,警方應該是已經掌握到了一些情況,所以,他便也隻能老實迴答道:“我介紹的,大概一年前,陳芳菲從上一家酒吧辭職了,一直沒有工作,我知道陳芳菲以前她也在夜場工作過,有這方麵的經驗,所以我就把她介紹到了經理那裏,然後她就留在了6806。”


    蔣錦花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對麵兩個人,發現這兩個警察麵色始終平靜,沒有任何變化。


    季惟舟麵色冷靜淡漠,微一點頭,隨即又問道:“根據調查,陳芳菲也參與了賣淫,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蔣錦花老老實實點頭:“我當然知道,她是我帶著一塊幹的。”


    剛才她已經將所有的情況交代的清清楚楚,這會兒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陳芳菲一直是我手裏生意最好的一個,他長得挺漂亮的,在客人麵前也挺會說話的,所以熟客很多,根本不用擔心賺錢的事兒。”


    說到這裏,蔣錦花臉色又忽然有點兒不好看了,她說道:“不過她因為客人多,就有點兒不服管,我的話她也不怎麽聽,有時候還會因為鬧脾氣得罪客人,給我惹了很多爛攤子!”


    這一點,鍾意在酒吧的廁所裏已經聽過了,而季惟舟也在與她通話中聽到了,兩人忽然又聽到熟悉的這些話後,下意識對視一眼。


    ……


    片刻後,季惟舟理清思緒,忽然問道:“陳芳菲多久沒去酒吧了?”


    蔣錦花聽到這句話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兩人從一開始就在問陳芳菲的事情,審訊她,難道也是為了調查陳芳菲?


    她看向對麵兩人,沒有立刻迴答,而是先問道:“陳芳菲怎麽了?”


    蔣錦花很敏銳。


    季惟舟微微挑眉,淡聲道:“昨天,陳芳菲被人發現死於家中,根據調查,確定為他殺。”


    聞言,蔣錦花大駭,難以置信地看著兩人,臉色頓時一片青一片白,嘴巴動了又動,半晌沒說出話來。


    她唇瓣蠕動半天,才虛聲問道:“死了?”


    “對。”季惟舟平靜,淡淡點頭。


    蔣錦花喘著粗氣,聲音顫抖著問道:“她真的是被人殺死的?”


    季惟舟依舊是淡淡點頭。


    蔣錦花低垂下頭,唿吸急促,喘了好幾口粗氣,才又開口,聲音艱澀迴道:“她已經一個多月沒來酒吧裏,我們給她打過幾次電話,她一直沒接,我們以為她又找到男朋友了。”


    “男朋友?”季惟舟淡聲問了句。


    蔣錦花點頭:“陳芳菲很漂亮,所以就算是幹這一行,也有不少男人追她,她在我這裏幹了半年,已經談了好幾個男朋友了,說是男朋友,其實就是固定客人罷了。”


    “怎麽說?”季惟舟道。


    “這些男人說是男朋友,其實和那些客人沒區別,就是給錢養著她,然後她提供那方麵的服務。”


    “說清楚!哪方麵?”季惟舟敲敲桌子。


    蔣錦花隻能吐出兩個字:“賣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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