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鍾意重重點頭。


    方才小江警官提到,死者在酒吧賣酒,再加上一櫃子的性感裙子和一抽屜的避孕套,還有那幾盒藥,完全可以做出這樣的推測。


    鍾意目盯著抽屜裏的東西看了會兒,又掃了眼床單,忽然意識到什麽,喃喃一句:“垃圾桶呢?”


    話落,她目光在臥室裏四處逡巡,忽然,她蹲下身,猛地掀開床單,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朝床底下一照,隨即,便看到了床底密密麻麻的避孕套。


    而且,還是已經用過了的避孕套。


    ……


    季惟舟從客廳裏做痕檢的幾個男同事中喊了兩個進來,讓他們對整間臥室進行詳細的勘察。


    鍾意和季惟舟把衣櫃裏所有的裙子,一件件拿了出來,一邊整理,鍾意一邊道:“其實從整個出租屋來看,死者是一個非常注意整潔衛生的人,而這就與這張床上的情形並不相符,所以,我認為這張單人床應該就是第一殺人現場,兇手應該是是在床上殺的人,在殺完人後,又將屍體放進了冰櫃裏。


    季惟舟點了點頭,他也讚同這個推論,淡淡道:“把這些東西都帶迴去,讓老汪好好分析一下,就能確定了。”


    聽到這話,鍾意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小小一間臥室,工程量大的離譜。


    ……


    裙子一件件從衣櫃裏拿了出來,整個衣櫃完全空了出來,而這時,衣櫃裏放著的一個大號的收納箱就暴露在了眼前。


    季惟舟將箱子搬了出來,箱子裏麵的東西“嘩啦啦”地響了幾聲。


    隨後,季惟舟將箱子放在了地上,打開了蓋子。


    然而,蓋子一打開,兩人便看到了一整個箱子裏,全是款式各異的情趣用品。


    “啊這……”鍾意一時噎了下。


    季惟舟垂眸看著箱子裏的東西,聲音沉緩,淡淡說道:“帶迴去好好分析,這些東西不便宜。”


    聽到這話,鍾意下意識看向了季惟舟。


    ……


    痕檢的同事留在臥室裏進行勘察,季惟舟和鍾意帶著幾份物證先行離開了臥室。


    從臥室裏出來,就看到客廳中央,陳和和兩個助手法醫圍著蹲在屍體旁,其中一名助手法醫正在記錄著初步屍檢結果,而另一名助手法醫正扶著屍體的手臂,方便陳和仔細觀察。


    一看到兩人出來,陳和立刻朝兩人道:“死因基本就是機械性窒息無疑了。”


    他指了指死者頸部的扼痕說道:“這個地方的勒痕很深,兇手的力氣應該不會太小,感覺像是個男人。”


    季惟舟和鍾意聽著陳和的話,兩人也蹲在了屍體旁。


    鍾意指了指扼痕:“勒痕這麽寬?”


    陳和道:“初步測量,寬度在3.5厘米左右。”


    季惟舟蹙眉看著屍體頸部的扼痕,緩緩道:“邊緣清晰,應該是形狀規則的物體勒頸。”


    “沒錯。”陳和應和道。


    “死亡時間大概是什麽時候?”


    “至少一個月了,不過應該是一直在冷凍狀態,但也因為死者被冷凍過,所以隻能做大概的判斷,準確的死亡時間,需要詳細的屍檢。”陳和道。


    聞言,季惟舟挑眉:“你確定?”


    “確定。”陳和點頭,隨後抬手指了指屍體腰側一處淤斑:“明顯的冷凍痕跡,不會錯的。”


    這時鍾意看向季惟舟,開口道:“剛才小江警官也說過,死者的出租屋因為水電欠費,所以已經停電四五天了。”


    季惟舟點頭,淡淡“嗯”了聲。


    ……


    就在這時,方才落荒而逃的小江警官忽然又出現在了門口,朝著季惟舟喊了聲:“季隊。”


    聞聲,大家紛紛看向門口,隻見小江身後正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阿姨。


    季惟舟緩緩起身,走到了門口:“怎麽了?”


    小江介紹道:“季隊,這是積善坊的老住戶,死者樓下的鄰居,對死者的情況比較了解,她有線索要提供。”


    說完,小江看向身後,態度溫和說道:“劉姐,這就是我們領導,你有什麽線索,就跟他說吧。”


    劉姐一聽,立刻開了口:“領導,我有情況要反映。”


    季惟舟看了眼身後的情況,屍體此時就在客廳,被陳和幾人圍住,所以站在門口還看不到,但即便如此,肯定也是不能在門口談話的。


    “走吧,咱們樓下談。”季惟舟淡淡道。


    下了樓梯,劉姐帶著幾人去了自己家,季惟舟和鍾意坐在沙發上,小江沒有跟進來。


    劉姐倒了茶,遞到了兩人手裏。


    季惟舟道了聲謝,才開口問道:“您想反映什麽情況?”


    劉姐這時探頭往門口的方向看了看,確定沒人,才在沙發上坐下,小聲道:“我覺得小陳是被男人殺得。”


    季惟舟微微挑眉:“您怎麽知道?”


    “小陳是做那種工作的,就是那種工作,你們知道吧?”劉姐一臉神秘莫測道。


    而聽著的三人立刻明白了過來,季惟舟和鍾意緩緩對視一眼。


    ……


    “您確定?”季惟舟又問道。


    劉姐點頭:“我就在她樓下住,夏天基本上都開著門,所以有什麽人進來,一下子就看到了!”


    劉姐又往兩人跟前湊了湊,手擋在嘴邊,生怕被別人聽到,低聲道:“我經常看到一天好幾個男人往樓上去,都是我不認識的,年輕的老的都有。”


    說到這裏,劉姐有點兒神色有點兒尷尬的看著兩人,猶豫著開了口:“而且我們這房子啊,年歲久了,它就不太隔音,所以就能聽到……”


    兩人瞬間明白。


    鍾意眼睛在客廳裏掃了一圈,再看看對麵坐著的劉姐,忽然有點兒同情。這一次兩次還能忍,這天天聽誰能受得了?


    ……


    “都是晚上嗎?”季惟舟隨後又問道。


    聞言,劉姐一臉諱莫如深地擺了擺手:“大部分都是白天!”


    聞言,鍾意眉頭一蹙,不由問道:“白天?”


    如果陳芳菲真的是如他們所猜測的特殊工作者,那麽,按照常理,這樣的事情也應該基本都是在晚上。


    因為白天太容易暴露,而晚上卻可以躲避很多目光,也可以藏起很多想藏起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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