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婭目光直直盯著對麵的兩人,滿目都是憤怒,即便是被兩人注視著,她也沒有一絲躲閃。


    鍾意緩緩轉頭,看向季惟舟。


    兩人目光短暫交流,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荀婭,確實沒有殺人。


    方才,一進入審訊室,荀婭的情緒就已經有些明顯的躁動了,甚至一開口就亮出了底牌,這樣的人,心理素質極差,所以,他們並沒有急著開口詢問,而是故意拖著,而越是這樣,荀婭原本就不穩定的情緒,因為擔憂和慌亂更加不受控製,而等她的情緒達到爆發的邊緣,那麽在快速的提問下,被提問的人根本沒有時間思考,而下意識脫口而出的答案,往往才是真話。


    ……


    “我確實想讓她消失,但我根本不敢殺人!我就是想把她名聲搞臭,這樣她無論如何都沒資格得到留學機會了!而且申敏她是自己跳的樓,為什麽要來懷疑我!”荀婭看著始終沒有任何迴應的兩人,激動的解釋。


    她生怕他們不相信,繼續說道:“她死的時候我都沒在學校!”


    季惟舟聞言,順勢問道:“你在什麽地方?”


    荀婭一聽這個問題,隻覺得似乎終於抓到了自證清白的機會,立馬道:“在學校外麵的咖啡廳。”


    “有人能證明嗎?”


    荀婭重重點頭,語氣有些急迫:“咖啡廳裏的店員認識我,他們可以幫我證明。”


    鍾意聞言記錄下來。


    看著這兩個警察並沒有再用質疑的眼神看著自己,荀婭忽然放下了心,情緒也稍稍穩定了下來。


    季惟舟看著荀婭已經平複了情緒,才又重新開口:“從校慶之後,你有沒有發現申敏有什麽異常情況?”


    雖然申敏的室友說,她們是最了解申敏的,但比起朋友,有的時候,敵人才是最了解彼此的,而通過調查,他們可以推測,荀婭和申敏,或許就是如此。


    比起其他人,荀婭對於申敏的關注要更多更久,所以,比起其他人,她對於申敏的了解,也或許並不是別人能比得上的。


    而果然,荀婭聽到這話,很快就說了起來:“說起異常,她前段時間確實挺奇怪的,好像有好幾天沒去舞蹈教室,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季惟舟問道。


    荀婭迴憶了下,說道:“好像是上個月……”


    荀婭似乎有些不太確定,皺眉想了想,忽然拍了下椅子扶手,揚聲道:“對了!就是校慶之後!”


    說到這裏,荀婭卻忍不住撇了撇嘴:“平常她可都是第一個到,最後一個走,有的時候,甚至能在裏麵待一天。我記得她這兩年也就請了一次假,還是因為生病住院,前一段兒時間,她居然又請假了,而且還是因為感冒,我們當時都覺得挺驚訝的,一個小小的感冒,居然能讓她請假。”


    “而且,那段時間,她去舞蹈教室連練功服都不穿,大夏天穿著瑜伽服,長褲長袖也不怕熱,一開始我還以為她真感冒了,但我從哪裏都沒看出她生病!”


    說到這,荀婭冷笑了聲兒:“那些男同學一看到她這樣,立馬上去噓寒問暖,一群舔狗!”


    ……


    而對麵,季惟舟和鍾意則是雙雙皺起來眉,方才聽著荀婭的話,讓他們對之前的推測,更加確定了起來。


    季惟舟看著荀婭:“你有沒有見到過最近一段時間,申敏身邊有什麽異性出現。”


    聞言,荀婭臉又冷了下來:“她身邊的追求者不斷,這是常事,沒有才不正常,所以說啊,她是有手段的!”


    荀婭每次開口,都不忘貶上兩下,可對麵兩人根本沒心思注意。


    季惟舟接著又問道:“有沒有比較特別的,比如正常情況下,申敏不會認識的異性?”


    季惟舟說完,荀婭卻皺起了眉。


    她點了點頭:“確實有這麽一個人。”


    “什麽人?”


    “是我們學院的一個男老師,是服裝表演專業的專業課老師,我有一次去舞蹈教室的時候,看到兩個人在說話,我當時還挺驚訝的,那個男老師是去年前剛入職的,我們都沒怎麽看見過,更別說說話了。”


    “申敏勾引男人的手段一向如此!”荀婭惡狠狠添了句。


    鍾意抿了抿唇,默默歎了口氣。


    這人還真是一點機會都不放過,想盡辦法的貶低申敏,也不知道是聰明還是愚蠢,在他們麵前毫不掩飾,一個勁兒的表達對死者的不滿,難道就不怕嫌疑更重?


    “在你看到申敏和那位男老師說話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情況。”季惟舟又問。


    荀婭仔細想了想,緩緩搖頭:“應該沒什麽奇怪的啊,我就記得我還沒進教室,那個男老師就從教室裏出來了。”


    “如果非要說奇怪的話,就是不知道那個男老師為什麽會來我們舞蹈教室,他又不是我們專業的老師,也不是我們這個舞蹈教室的負責人。”


    “所以,他會來舞蹈教室肯定就是找申敏的!”荀婭又說了這麽一句。


    季惟舟微微蹙眉,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荀婭聞言,連想都沒想,立刻迴答:“就是昨天啊!昨天早上!”


    ……


    昨天早上,這個迴答,讓鍾意不由停下了手上敲擊鍵盤的動作,她微微蹙眉,看了眼季惟舟,隻見季大隊長也緊蹙著眉,看向了她。


    短暫對視了一會兒,季惟舟轉頭又看向荀婭:“這人叫什麽?”


    “他叫蘇沂。”


    聽到這個名字,季惟舟下意識眯了眯眼,立刻又問道:“哪個沂?”


    “三點水,沂誌的沂。”荀婭道。


    聽到這個迴答,季惟舟和鍾意立刻又看向對方一眼,這個名字,他們在錢偉明寫的那張名單上見到過。


    這個蘇沂,也參加了校慶當晚的慶功宴。


    ……


    兩人神色複雜,沉默良久。


    許久後,季惟舟再度抬眸看向荀婭:“除此之外,你對蘇沂還有什麽了解?”


    “他是教我們這一級體育舞蹈的,我隻知道這些,他是去年二月份剛來的,想的不錯,我們學校很多女生都會去聽他的課,我還聽說他以前好像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其他的我就真不了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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