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大家聽完蘇海調查到的情況,對最後這幾句話,都非常讚同。


    鍾意合上了手中的資料,抬頭緩緩道:“所以,這就是擋路的意思?”


    蘇海重重點頭:“自己的男朋友喜歡上別人,而自己處處又不如這個別人,甚至就連出國的機會,都可能要輸給這個人,所以,這從某個意義上,可以認為是‘擋路’。”


    聽著蘇海的話,大家不由思考起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確實可以說得上是“擋路”。


    ……


    片刻後,一直沒說話的季惟舟,開了口:“再說一說王學凱的情況。”


    蘇海聞言,繼續介紹了起來:“王學凱和申敏的關係還算簡單,王學凱這個人,在大學裏是出了名的玩咖,談過很多女朋友,幾乎沒有超過一個月的。”


    “王學凱和荀婭之間,是荀婭主動追求,而王學凱來者不拒,很快兩人確認了男女關係,而在兩人戀愛期間,王學凱去練習室接荀婭下課的時候,看到了在練舞的申敏,一見鍾情,就和荀婭提了分手,轉頭追求起了申敏。”


    眾人安安靜靜聽著。


    “而申敏對於王學凱的追求非常排斥,屢次果斷拒絕,卻每次都遭到王學凱越來越死皮賴臉的糾纏,後來申敏拒絕無果,而申敏的男朋友在得知女朋友被糾纏後,打了王學凱,申敏才徹底擺脫糾纏。”


    “王學凱後來還有再糾纏申敏嗎?”趙明光緊接著問了句。


    蘇海搖頭:“沒有,申敏的男朋友是體院的職業運動員,人高馬大還有勁兒,王學凱被打的不輕,在醫院裏躺了幾天,出來後就老實多了,很多學生說,現在在學校裏,王學凱看到申敏,都躲著走。”


    而話音一轉,蘇海又說道:“但是,因為王學凱的原因,荀婭對於申敏,也從單純的嫉妒,變成了敵意,才有了後來屢次造謠和針對,而至於王學凱,或許因為死者而被打從而痛恨死者,我認為荀婭和王學凱,都值得懷疑。”


    蘇海說完,就坐了迴去。


    會議室裏,大家雖然聽完了蘇海介紹的情況,但還是把資料詳細的又看了一遍。


    翻看完荀婭和王學凱的身份資料,季惟舟才問道:“案發前後,兩人有沒有什麽異常?”


    聞言,蘇海立刻道:“根據這兩人的同學和室友所說,在案發前後,這兩人都沒什麽異常情況,但是這倆人在案發前後的行蹤,目前還沒有人能證明,他們的室友和同學,都說沒有見過兩人。”


    季惟舟淡淡點頭:“無論申敏的死是否是自殺,這兩個人都要調查清楚。”


    話落,他看向趙明光和蘇海,安排起來:“大明,大海,你們聯係荀婭和王學凱來局裏,讓他們配合調查,並且盡快核實他們的行蹤。”


    聞言,趙明光立刻點頭:“好!”


    而蘇海卻沒急著點頭,他神色複雜地看向了季惟舟,猶豫了下,才開口道:“季隊,你知道荀婭的父親是什麽人嗎?”


    季惟舟挑眉,方才他在資料上已經看過了。


    “荀正山,梁仟市財政局一把手。”


    聽到季惟舟的話,大家一驚,重新開始翻看荀婭的資料,方才大家都沒有往家庭成員那方麵注意,沒想到,這人居然有這來頭。


    而這時,季惟舟又說道:“不管什麽身份,都沒有資格幹擾執法司法部門的工作,該怎麽查怎麽查,有問題來告訴我。”


    他目光沉沉,帶著力量:“放手去查,特案中心不是擺設。”


    特案中心之所以是特設部門,除了是針對案件性質的特殊,還是針對涉案人身份的特殊,而中心成立之初,有一小部分的原因,就是為了針對像荀婭這樣的情況,無論涉案人是什麽身份,有什麽背景,都沒有權利幹擾特案中心的工作。


    兩人一聽,心裏有了底。


    齊齊點頭:“明白!”


    季惟舟點頭,又問道:“申敏的男朋友調查了嗎?”


    趙明光聞言,開了口:“調查過了,這人叫餘家煬,中江省體育學院大二的學生,國家職業遊泳運動員,代表國家隊取得過不少的獎牌,案發前,餘家煬正在進行封閉訓練,一個月後,需要出國參加比賽。”


    “聯係過了嗎?”


    趙明光點頭:“聯係過了,我聯係到他的時候,餘家煬還不知道申敏已經出事了,餘家煬正在臨市進行封閉訓練,他一聽說申敏出事了,情緒很激動,說馬上趕過來,但是得明天上午到。”


    季惟舟點了點頭:“和餘家煬,包括申敏的父母保持聯係,讓他們盡快過來。”


    “明白。”


    話音落下,季惟舟視線在會議桌上掃了一圈,看到了陳和的助手:“說說現場初步屍檢的結果吧。”


    法醫部門來開會的,是陳和的一個助手,這人剛來法醫中心一年,工作熟悉的差不多了,所以聽到季惟舟的話,從容地站了起來,介紹起了屍檢的情況。


    “首先,根據初步屍檢,我們可以確定,死者死於重度顱腦損傷,這是致命傷,另外,屍體有明顯的四肢骨折,腹部多發傷,內髒出血等其他損傷,根據死者身上的傷痕情況,可以初步判定,死者死前沒有掙紮反抗的痕跡,自殺的可能性極大。”


    說完,法醫助手說道:“當然,血檢毒檢還沒有出結果,我們無法排除死者在中毒或者意識不清晰的情況下跳樓這個可能是,各項報告還需要一段兒時間。”


    “好,你們盡快。”季惟舟點了點頭。


    隨後他又看向法醫助手旁邊,坐著的有些陌生的痕跡科同事。


    這位,明顯有些緊張。


    這人是汪洋的新實習生,半個月前,剛從大學出來,實習分配到了特案中心。


    汪洋還在痕檢中心忙,就讓實習生來體驗一下中心的案情會議。


    年輕高大的大小夥子,此刻坐的筆直板正,眼睛直勾勾的就盯著自己眼前,誰都不看,專心的旁若無人。


    眾人看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季惟舟也輕笑了笑:“小王同誌是吧?”


    聞言,正緊張的小王同誌“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嚇了在場人一大跳,措手不及。


    接著,“啪”地一聲腳一合,規規矩矩站定,敬了個標準的禮。


    “各位前輩好,我是王浩,新來的痕跡技術實習警員,麻煩各位前輩多多指教!”


    眾人麵麵相覷,眨眨眼,一時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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