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鍾意忍不住問出口了。


    “錢老師,您在學校工作了多少年了?”


    錢偉明在前麵帶著路,聽到鍾意的話,迴頭笑了笑,說道:“十幾年了吧,我以前是教體育舞蹈的,前兩年生了場病,就變成這樣了,我現在也沒辦法教學,想了想,做個輔導員也挺好,學校領導就把我調來這個崗位了。”


    聞言,鍾意了然。


    原來這位輔導員是有過經曆的人啊!


    聊了幾句,很快,錢偉明就帶著兩人,走進了一樓,一間空著的會議室。


    或許因為這間會議室長久關著窗,一進去,空氣很沉悶,還有一股潮濕的氣息,仔細聞還有淡淡的煙味。


    季惟舟走到會議室窗前,朝窗外看了眼,隨後打開了窗。


    錢偉明拿了一次性杯子,給兩人接了水,說道:“二位警官坐吧,你們有什麽問題盡管問。”


    蘇海不在,記錄這事兒就交給了鍾意。


    季惟舟點點頭,直接開門見山。


    “我們想從錢老師您這裏了解一下,申敏是個什麽樣的人。”


    聞言,錢偉明臉色立刻沉重了許多,似乎對於申敏離開,很悲傷。


    重重歎了口氣,才開口:“申敏是個好學生,她們這一級,從一入學,就一直是我帶著的,我記得申敏當時是專業課和文化課雙第一考進來的,而且,後來也一直是係第一,這孩子很努力也很認真,能吃的下去苦,是我見過最努力的學生了。”


    錢偉明說的這一點,和申敏的室友所說的基本一致,季惟舟點頭,繼續問道:“性格方麵呢?”


    問起性格,錢偉明有些猶豫:“我對學生們的成績比較了解,但性格方麵,還是有些欠缺,我隻能說申敏應該是個脾氣好,很溫和的女生。”


    “怎麽說?”季惟舟追問。


    “我聽說過之前好像我有個機械學院的男生追求申敏,但申敏這姑娘似乎有男朋友,所以一直沒答應,但那個機械學院的男生把事情鬧的學校裏都知道了,申敏都沒有來找我,最後,我聽說是申敏的男朋友和那個男生打了一架,才徹底擺脫那個男生的糾纏,但就算是這樣,申敏也沒有把事情鬧大。”


    “在你看來,申敏她和同學們之間的關係如何?”季惟舟又問道。


    聞言,錢偉明臉一僵,猶豫了起來。


    季惟舟立刻捕捉到了,接著道:“這個問題很難迴答?你作為他們的輔導員,對於學生之間的事情,應該至少有所了解。”


    他語氣淡淡,但話裏肯定的意味明確。


    錢偉明歎了口氣,這才開口:“據我的了解,應該不算太好,但也不是多差,畢竟都是同學了,沒什麽深仇大恨,頂多有點兒小矛盾。”


    季惟舟冷眸看著錢偉明:“根據我們的調查,追求申敏的這個男生有一個前女友,是申敏同係的同學荀婭,在這個男生追求申敏時,荀婭出於嫉妒或者還有其他原因,曾經多次造謠申敏,並且對申敏曾經有過多次的不良行為,這就是所謂的小矛盾?對於這個情況,你知道嗎?”


    錢偉明聽完,立刻搖了搖頭否認:“這件事情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因為這些學生也都是成年人了,很注重保護隱私,更不願意讓我們這些老師知道他們的事情,所以他們很多事情都是瞞著我的,尤其是感情方麵的事情。”


    季惟舟和鍾意聽著,神色淡淡,看著錢偉明,沒有任何表情上的波動。


    錢偉明看著兩人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垂在大腿上的手,不由得摸著褲縫。


    季惟舟不動聲色掃了眼,隨後,才抬眸,繼續問道:“以你的了解,這件事情的始末究竟如何?”


    聞言,錢偉明深歎了口氣:“這件事情我是後來才知道的,我聽說是荀婭因為自己的前男友喜歡申敏,因此而嫉妒申敏,所以經常扔她的舞鞋,藏她的練功服,就拿校慶晚會的表演名額來說,申敏是通過兩場係內的比賽才獲得了最後的名額,而荀婭在最後一次比賽前,把申敏的舞鞋扔了,讓申敏差一點兒沒趕上比賽。”


    “後來呢?”


    “後來申敏去學校監控室,說自己筆記本丟了,拿到了監控,荀婭才承認,我也是因為監控室的人聯係我,才知道這件事情的,之後我也找過幾個同學,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這件事情最後怎麽處理的?”季惟舟又問道。


    錢偉明猶豫了下:“調解,讓學校的老師給幾個人做了調解,最後荀婭和那個男生給申敏道了歉,這事兒也就這麽過去了。”


    說完,錢偉明忽然皺起了眉,抬頭,看向季惟舟和鍾意,狐疑地打量著兩人,問道:“你們不會是懷疑申敏自殺是和他們有關吧?”


    聽到錢偉明的話,季惟舟和鍾意並沒有迴答,神色也是冷冷淡淡,沉默著看他。


    錢偉明看著兩人平靜的目光,立刻道:“你們一直詢問這件事情,是不是因為懷疑荀婭和那個男生?”


    緊接著,錢偉明又接上一句:“可申敏不是跳樓自殺嗎?”


    聞言,季惟舟挑眉,神色冷厲:“你確定申敏是跳樓自殺?為什麽?”


    這話一出,錢偉明一噎,半晌說不出話。


    過了片刻,錢偉明才迴過神來,立刻說道:“我看到視頻了,申敏自己從樓上跳下來的,不就是自殺嗎?”


    季惟舟淡淡勾唇,眼底卻無任何笑意:“是否是自殺,需要我們調查過後才能確定,我們警方不會放過任何可能。”


    說話間,季惟舟緊緊盯著錢偉明。


    錢偉明臉色訕訕,僵著點頭。


    “是,是……”


    季惟舟淡淡勾了勾唇,眼底卻仍舊沒什麽溫度,換了個話題,繼續問道:“根據我們的了解,上個月三號是學校的校慶?”


    聽到校慶,錢偉明立馬迴過神來,隨即立馬點頭:“對!我們學校一百周年校慶。”


    “三號當晚,申敏參與了校慶晚會的表演,你作為申敏的輔導員,對此是否了解。”


    錢偉明點頭:“這件事情我知道,我們學院,申敏這一級就隻有她參與了晚會,其他的都是同係的研究生。”


    “為什麽隻有申敏參與了晚會?”


    錢偉明解釋道:“咱們學校這些大型活動,基本上都是讓研究生做主力,然後本科比較優秀的學生也有個別的會參與,主要是因為研究生有活動經驗,不容易出紕漏。”


    鍾意奮筆疾書,快速記錄著,季惟舟垂眸看了眼,停下等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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