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的勘察很繁瑣,迴到中心的時候,正趕上食堂飯點。


    吃過晚餐,法醫那邊送來了dna和指紋比對報告。


    “對上了,死者就是祁美琳!”陳和激動的揮動著手裏的報告,繼續說道:“我們在江景花園1901發現的毛發分別來自兩個人,一男一女,經過鑒定,女性毛發和死者的dna信息完全一致,死者就是祁美琳。”


    季惟舟道:“男性毛發和指紋呢?”


    陳和將報告遞給了季惟舟,自己還是極為負責的給幾人解釋道:“男性指紋來自同一個人,而毛發經dna鑒定後也可以確定是來自同一個人的,但是指紋和dna入庫比對後,沒有對上的。”


    鍾意一聽,立刻道:“季隊,會不會是林國生?”


    鍾意話一出,辦公室裏的人紛紛吃驚地看向季惟舟,趙明光先開了口:“真是林國生?林氏集團董事長?就是那個經常做慈善的優秀企業家?”


    季惟舟點頭:“和祁美琳一起購買情侶對戒的人就是林氏集團林國生。”


    蘇海也問:“這林國生不是出了名的愛他老婆嗎?新聞上還經常報道呢!”


    鍾意聳了聳肩,對此也很是反感:“人設啊,不營造這樣的人設,說不定他現在也不會這麽成功,試想,一個人對自己的太太和家庭既有愛有有責任感,是不是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好感和信任?”


    眾人聽著,覺得是這麽個道理,隻是麵對這樣的事實,還是覺得有些可笑,人設營造的再好有什麽用,等到哪一天藏不住了,那就一夜迴到解放前了。


    季惟舟對此倒是沒那麽大的反應,畢竟做刑警好幾年了,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他看向蘇海,問道:“祁美琳是什麽時候入職林氏集團的?”


    蘇海立刻收迴神,從一堆文件裏找到了祁美琳的身份資料,他翻開看了看道:“她是一年前入職的林氏集團,一進去就是董事長秘書。”


    話落,他將資料遞給了季惟舟。


    季惟舟翻開,找到了上麵記錄的祁美琳的學曆履曆。


    “祁美琳,28歲,本市維明職業學院畢業,學的是會計。”季惟舟看著資料道。


    鍾意聽著,覺得奇怪,立刻從該口袋裏摸出了手機,打開招聘軟件,搜索到林氏集團的招聘信息。


    林氏集團的招聘崗位不多,但是招聘要求都很嚴格。


    鍾意將手機遞到了季惟舟眼前:“季隊你看,這是林氏集團的招聘信息,他們的崗位要求都很嚴格,最低也都是需要碩士學曆,而總監秘書都是需要有留學經曆的博士,而祁美琳作為董事長秘書,卻隻有大專學曆,這差的也太多了。”


    就算是運氣好,也不能好成這樣啊。


    季惟舟將招聘信息從頭翻到了尾,才將手機遞迴去:“看來,明天需要去一趟林氏集團了。”


    案情會議臨結束前,季惟舟安排了任務:“大海,你繼續聯係祁樹枚,做好她的工作,讓她盡快來中心配合調查,大明你繼續調查劉春雪和祁美琳姐姐,把江景花園的監控交給技術科,讓技術科看看最近一個周,祁美琳有什麽可疑的行為,還有案發前,1901的出入情況。”


    “明白!”


    ……


    開完簡短的案情會議,季惟舟讓人都迴了家,他和趙明光還有蘇海三人,都已經熬了一個周了,雖然也有休息過,但休息時間遠遠不夠,即便是案情再緊急,也需要有充足的睡眠,才能保證工作的效率。


    趙明光和蘇海聽到可以下班,樂開了花,東西一收,轉眼就沒影了。


    鍾意收拾好背包,關上了電腦,才往外走。


    季惟舟從獨立辦公室裏出來,就看到已經走到門口的鍾意,喊住了她:“我送你迴去。”


    鍾意立刻擺了擺手:“不用季隊,我家離這不算遠,三站路,你趕快迴家休息吧。”


    季惟舟拿著車鑰匙,繼續往外走:“我記得你家在惠和大廈附近?”


    季惟舟看過鍾意的資料,記得還算清楚。


    鍾意點了點頭:“對。”


    季惟舟繼續往外走,揮手讓她跟上:“我正好順路,晚上也不安全。”


    雖然她是個警察,但晚上,一個女生獨行,即便是警察也不安全。


    鍾意也不好再推脫,隻能跟著季大隊長上了車。


    季惟舟的車是一輛路虎攬勝,鍾意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還有些驚訝,開著百萬豪車,卻幹著累死累活的刑警,鍾意對此隻有敬佩,就衝人家這境界,也不愧能成為警界精英。


    季惟舟車開得不快,很穩,和白天的時候不太一樣。


    他看了眼坐在副駕上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的小姑娘,緩緩開了口:“現在還想辭職嗎?”


    冷不丁開口,鍾意片刻後才反應那個過來他說了什麽,一時有些尷尬,被新老板問還想不想辭職,這事兒有點兒不好迴答,她是想辭職的,但也不能直說吧。


    鍾意想了想,片刻後才迴道:“還好,特案中心確實和行政崗不一樣。”


    季惟舟挑了挑眉,這姑娘挺滑頭,不說想不想,而是轉移話題。


    “在原單位的時候為什麽想辭職?發生什麽了?”季惟舟想了想,又加了句:“你不想說可以不用說。”


    鍾意倒沒覺得這事兒有什麽不能說的,就是有點丟人,之前在海州市刑警隊的時候,她幹的一直是行政崗,但是有一迴刑警隊抓了一個強奸殺人犯,鍾意給正在審訊室裏的警員送資料,那個殺人犯一看到鍾意,就衝她眼神語言各種調戲,當時的同事出聲製止,但那個殺人犯根本不聽,鍾意忍無可忍,上去就是一拳,幸好那個時候審訊室裏的監控還沒開,要不然就不隻是她自己受處分的事兒了,而是會連累整個刑警隊的同事,甚至案件最後的審判也會受到影響,鍾意當時一衝動,過後很後悔,雖然同事們也都安慰她,但她覺得自己真是不適合這樣的工作,至少不能連累同事不是,所以後來就提出了辭職,但沒想到辭職被一口駁迴,還被發配來了最累最苦的特案隊。


    這會兒忽然被問起,鍾意還是覺得有點丟人,但也沒隱瞞,畢竟這事兒提前說了,也能給季大隊長提個醒。


    意外的,季惟舟聽完,隻是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向鍾意,說了句:“小姑娘年紀輕輕,脾氣挺暴啊?”


    鍾意撇撇嘴:“這可不是脾氣的問題,誰這樣挑釁我,我都得揍她,雖然沒有開心的工作,但也不能為了工作什麽氣都受啊!”


    季惟舟聽完一愣,垂眸一笑:“你說的不錯,但是方法用得不對,萬一不是在警局裏,萬一那個人比你能打怎麽辦?豈不是你更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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