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


    那些祈天教的教徒,正在調息恢複真元。


    雖然有了幾天時間的休養生息,但許多人狀態還是沒恢複過來,特別是那些受了重傷的,想要依靠這幾天的時間就恢複傷勢,確實是不太可能。


    不過如今這局麵,也隻剩下背水一戰一條路了。


    所以抓緊時間調息,恢複傷勢,是所有祈天教教徒,都抓緊時間在做的事情。


    狀態不佳,再加上局麵處於劣勢,這些祈天教教徒的軍心也已經開始出現崩潰的征兆。


    再加上劉善生的勸降,已經開始有一小部分教徒動心了。


    雖然暫時來說,這一小部分教徒隻是剛開始動心,還沒有表現出來。


    但隨著時間推移,必然會如同燎原的星火一般迅速蔓延,最終導致整個祈天教淪陷。


    不得不說。


    劉善生也算是一個帥才,看破了這一局麵的他,選擇了圍而不攻,對於他來說確實是最為有利的進攻方式。


    …


    城牆上,一位祈天教教徒,看著防禦光罩外那連綿不絕的法寶帳篷,臉色有些微白。


    前幾天所受的傷勢還沒有好全,接下來如果再一次進行大仗的話,這傷勢恐怕會留下後遺症很難恢複。


    作為第一批加入祈天教的教徒,對於祈天教,他是有感情的。


    隻是。


    看現在這形勢,祈天教恐怕想要支撐住,確實不太可能了。


    踏。


    輕微的腳步聲在他身旁響起。


    “也不知道我們還能夠堅持多久?”


    “誰知道呢?”


    不用轉頭去看他也知道是誰,聽著這詢問,臉上有些落寞。


    “到時候你有什麽打算?是加入血魔城嗎?”


    沉默了片刻。


    “唉…血魔城強雖然強,但我們想要出頭也難,血海老祖更是不可能把一身秘術傳承出來。


    哪裏比得”上我們祈天教?你看看教主這幾年的大手筆,全麵開放祈天教功法、術法、秘術,能者修之。


    你就說說,這幾年時間你的實力相比之前,強了多少?”


    再次沉默。


    “確實,修為境界雖然沒有太大變化,但實力幾乎翻了個翻。


    而且教主也大方,每次的戰利品教裏隻收三成,其餘的全部按功分配。


    離開了祈天教,想要再找一個這麽好的勢力加入,確實不容易。”


    “看來你跟我一樣,都是不太願意加入血魔城?”


    “或許吧…有可能是找一個地方歸隱,不再…”


    話還沒說完,他就頓住了。


    抬頭看去,幾道身影化為流光,瞬息間就來到了他們上方,這也讓他收迴到了嘴邊的話語。


    “拜見教主!”


    沒有任何猶豫,單膝下跪,向著那一身豔紅的身影行了個跪拜禮。


    “拜見教主!”


    城牆上,整齊劃一的行禮聲,響徹天際。


    …


    林躍看著腳底下這一幕,轉過頭看向了阿紅,讚賞的點了點頭:


    “看來你在教徒心目中的地位還是相當不錯的,這些年確實沒有白辛苦。”


    聽著林躍所言,阿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視線落到下方,擺了擺手:


    “大家都起來吧,辛苦了。”


    這些祈天教的教徒,這才起身,看著阿紅,臉上帶著尊敬之色。


    …


    雖然局勢不太妙,但阿紅這幾年開始全力掌管祈天教,在教徒之中的威信還是被經營了出來。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阿紅對於各種資源並不像郭卓懷那麽看重,所以對於願意替自己賣命的教徒們,那是相當的大方。


    功法、術法、秘術、各種修煉資源等等,大部分都是發放了下去。


    這也讓許多,原本對於阿紅沒什麽感覺的祈天教教徒,都是迅速的成了阿紅的忠實守護者。


    對於這一點,郭卓懷除了心底大罵阿紅是敗家子之外,根本無可奈何。


    要是沒有被林躍烙印下【影印】之前,他或許還能壓一壓阿紅。


    隻能說,此一時,非彼一時,不可同日而語。


    …


    這其中的細節林躍不清楚。


    不過他看到了阿紅的成果,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想不到阿紅你竟然還有領導方麵的才能,看來讓你自己出來,獨立闖蕩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主人,我就是瞎鼓搗的…”


    雖然嘴裏謙虛著,不過被林躍稱讚之後,阿紅臉上那得意勁,卻是一點都沒掩藏。


    林躍微微一笑,對於阿紅的小心思,倒也沒多說些什麽。


    不過很快的,林躍就把目光從阿紅身上收了迴來,向著防禦陣法光罩外看了過去。


    …


    城牆上的動靜不小。


    原本使者被阿紅擊殺,就早已被驚動的劉善生,這時候哪裏還忍得住?


    此時劉善生已經禦空而起,看著林躍這邊,跟阿紅四目遙遙相對,臉上的神色相當的陰沉:


    “這就是你們祈天教的答桉?看來確實要頑抗到底,逼我不得不趕盡殺絕了?


    原本還想著留一絲慈悲,畢竟都是魔道修士,互相殘殺無非給那些正當門派徒增笑話罷了。


    但想不到的是,我這絲善心,你們祈天教不單止不感恩,還要選擇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決定。


    這確實太讓我痛心了!”


    此時的劉善生,語氣充滿了悲天憫人,仿佛他給祈天教投降的機會,是做出了多麽大的犧牲。


    看著劉善生那虛偽的臉麵,阿紅臉上冷冷一笑:


    “親者痛,仇者快?要不劉善生你降了我們祈天教吧?我可以給你一個副教主的職位。


    如此一來,我們歡樂穀,就再也沒有紛亂,所有魔道修士都擰成一條麻繩,為我們魔道修士拚出一份天地來。”


    阿紅這話也說完,劉善生的臉色頓時更加陰沉下來:


    “不知好歹!既然你們祈天教選擇滅亡,那麽我劉善生就成全你們!”


    隨著劉善生左手一揮,那一個個帳篷之中,一位位修士頓時禦空而起。


    頃刻間。


    整個祈天城,就被血魔城的魔道修士,圍了個水泄不通。


    祈天城內的氣氛也是迅速凝重起來,城牆上那些祈天教教徒,一個個都是臉色凝重,身上皆是真元氣息湧動,一件件法寶祭出化為流光在身周環繞。


    大量的真元運轉,讓這片天地都有些支撐不住,空間在這些隱而不發的強大力量麵前變得脆弱無比。


    空氣之中的遊離靈氣甚至都被排擠出去,靈氣的異變也引起了空間的變化。


    烏雲匯聚,狂風怒號。


    不過瞬息間的功夫,這方天地仿佛迎來了世界末日。


    祈天城內祈天教教徒們看著防禦光罩外,那漫天的法寶流光,此時心情都是沉入了穀底。


    幾天的休息。


    讓他們背水一戰的血氣都被磨滅了不少,原本一直緊張交戰之時,還不會去想太多。


    現在休息了幾天之後,再次麵臨交戰,反而不少人心底下開始有些怯戰。


    …


    看著交戰就要一觸即發。


    劉善生也沒有立刻下令出手,而是在空中背手而立,一臉冷漠的看著阿紅,緩緩的開口道:


    “阿紅,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之前的條件依舊不變,現在你們祈天教願意投降的話,還有挽迴的餘地。


    至於你殺了我屬下的問題,隻要你當我侍女,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劉善生這話一出口,頓時引起一片嘩然。


    這一次,不單止是祈天教這邊,就連劉善生那邊也是起了議論聲。


    …


    “劉城主,交戰到如今,新仇舊恨結下這麽多,這祈天教教主你留她性命,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是啊,更何況,前去談判勸降的使者都被殺了,這還有什麽好談的?”


    “劉城主你不會看上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貨色吧?”


    “對啊,劉城主這等貨色你也瞧得上?我們血魔城什麽樣的女修沒有?!”


    …


    一時間,祈天教這邊還沒有炸毛,劉善生手底下那些魔道修士倒是先起了意見。


    對於這些疑問。


    劉善生沒有立刻迴答,依舊是靜靜的看著阿紅,仿佛是把選擇權交到了阿紅的手上一般。


    …


    而此時。


    阿紅的臉色已經冰寒無比,看著劉善生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殺意: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惦記著什麽,想要【祈天聖珠】?嗬嗬…做夢!”


    跟劉善生交手了這些年,阿紅自然也慢慢想明白明白,劉善生為什麽糾纏著自己不放。


    思來想去。


    除了【祈天聖珠】,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可能性。


    對麵的劉善生童孔微縮,下一瞬間臉上露出了笑意:


    “想不到你倒也不蠢?看來我是有些低估你了,既然你已經明白了我需要什麽。


    那我也不必藏著掖著了,你們祈天教不投降也行,【祈天聖珠】乖乖交出的話。


    我可以允許你們祈天教在歡樂穀之中安然發展,要是不投降,那沒辦法,我隻能親自去取了。


    難道你為了一顆【祈天聖珠】,要讓城中這麽多信任於你的教徒,都丟了性命?”


    隨著最後一句話音而落,城內那些齊天教的教徒,都是臉色一變,皆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看向了阿紅。


    而城外,那些劉善生的屬下。


    原本還鬧哄哄的,意見非常之大,這時候也都是閉上了嘴,一個個臉上皆是略有所思。


    阿紅冷冷一笑,臉上盡是不屑:


    “借著征戰煉製【血魔旗】,再拿下我手中的【祈天聖珠】,你這般貪得無厭,到底是為了什麽?


    難道是為了謀劃你那師尊血海老祖?!”


    阿紅的話音一落,劉善生臉上的怒意已經直接爆出:


    “放屁!


    我師尊她老人家,其實你能夠妄加評論的?找死!”


    口中怒喝,手底下也沒有閑著,一麵猩紅的血色旗子,散發著血紅的光芒,被劉善生祭出在身前。


    濃鬱的血腥味,瞬間彌漫在劉善生身周,並且迅速的向外擴展而去。


    不少跟在劉善生身旁的魔道修士,皆是臉色一變,眉頭緊皺,迅速的遠離劉善生的身旁。


    …


    看著那猩紅的旗子。


    就算蔡綸啟,臉色也是忍不住凝重起來:


    “【血魔旗】?想不到除了血海老祖,居然真的還有人煉製成功了。”


    “很強?”


    任由阿紅發揮,想要看看阿紅表現的林躍,這時候聽到蔡綸啟竟然發出了驚訝的聲音,頓時心中微動。


    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蔡綸啟語氣凝重的向著林躍開口解釋道:


    “【血魔旗】,血海老祖的成名法寶,凝聚了無數氣血,並且以秘書對這些氣血進行煉製。


    別看隻是一麵小小的小旗子,這內裏卻是藏著無數修士氣血,並且這些氣血,還融合陰煞之力,進行了特殊煉製,化為了陰煞魔血。


    這陰煞魔血,能夠汙染一切。


    無論是修士的身軀,亦或者是真元,甚至是發起法寶。


    一旦被這鬼玩意粘上,確實是極為麻煩。


    就算你師尊碰上這玩具,也得微微皺眉。


    這也是歡樂穀,一直以來能夠維持住這特殊局麵的最重要原因。


    血海老祖本身修為實力,在渡劫期初期內,或許並不算特別出彩。


    但是她手頭上那麵煉製了數千年的【血魔旗】,任何一位渡劫期修士碰到都得頭大。


    就算能夠擊敗血海老祖,也會惹得一身騷,而且最重要的是,擊敗她也沒什麽太大的好處。


    所以這歡樂穀,自然就任由她去玩樂了。”


    話題扯到了血海老祖頭上,蔡綸啟詳細的介紹了一下血海老祖。


    林躍靜靜的聽著,心底略有所思。


    看著林躍這平靜無比的模樣,蔡綸啟心底下多少有些古怪:


    “林師弟,你就不說點什麽意見?”


    “什麽意見?嗯…這血海老祖看來倒是有點實力,不錯不錯。看來我特地走這一趟,倒也不算是白費勁。”


    林躍笑了笑。


    為什麽解釋這麽清楚,林躍自然明白蔡綸啟的心思,無非是擔心自己這一趟輕敵罷了。


    聽到林躍所言,蔡綸啟卻是一臉無語:


    “林師弟,你是聽不懂我的意思嗎?血海老祖的修為境界,確實跟我相當。


    阻擋她一時半會,我還是有這個自信的,但是久戰之下,她那【血魔旗】確實不好對付。


    就算我全力出手,出於得失的考慮,如果不是必須決決一生死的情況下,我不得不承認,我得退!”


    雖然這話說出來多少有些丟人,但蔡綸啟還是選擇了直言。


    林躍現在對於天絕宮的重要性,自然不用多言,玩鬧不得。


    陪林躍來散散心倒是無所謂。


    但林躍的安全,必然是擺在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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