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林清想買自己蜂窩煤,閻埠貴眼睛亮了一下。


    “賣,賣的,你想要多少?”


    “先要一百個,好用的話再買。”


    “我這媒好,山西產的。”


    “為了做這蜂窩煤,費了我好大勁兒。”


    “咱們一個院的, 大爺便宜賣給你,一百個蜂窩煤五塊錢。”


    昨兒閻埠貴被迫給林清捐了三塊錢,心疼了一晚上。


    一直在三大媽耳邊嘮叨,說五塊錢可以買多少個饅頭,白白的捐給了林清家。


    一百個蜂窩煤賣五塊,是為了把捐出去的錢賺迴來,順便再賺林清一筆。


    林清又不傻,雖然對這個年代的物價不是特別清楚,但知道沒有這麽貴。


    一百個蜂窩煤,閻埠貴要五塊錢,把自己當小豬宰呢。


    “三大爺,我真心誠意想買你的煤,你卻把我當棒槌。”


    “按市麵價,把你這些煤全買了都要不了五塊錢。”


    “我再給你一次喊價的機會,你要再亂喊價,我就不買了。”


    林清板著張臉說話,閻埠貴就明白忽悠不了他,捐出去的錢別想再賺迴來。


    閻埠貴尷尬的笑了笑:“做生意嘛,我喊多高都可以,又不是不允許你還價。”


    “這樣吧,一百個蜂窩煤兩個塊錢,你不虧,我也可以賺一點。”


    雖然閻埠貴降了三塊錢,林清還是覺得賣得太貴。


    “三塊太貴,三毛我覺得還差不多。”


    林清眯著眼睛望著閻埠貴,閻埠貴一下就急了。


    “林清,沒你這樣還價的。”


    林清哈哈一笑:“你剛不是說可以還價麽。”


    “你喊多高的價格都可以,那為什麽我不可以把價格往低了喊?”


    聽了林清的話,閻埠貴明顯愣了一下,感覺自己把自己套進去了。


    緩了緩,閻埠貴道:“三毛太低了,做蜂窩煤很辛苦還要花時間,勞動費都不止三毛錢。”


    “這樣,大爺我再退一步,兩塊五你拿一百二十個蜂窩煤。”


    “跳樓價,這樣總行了吧。”


    林清還是嫌貴,拿起一個蜂窩煤指著道:“三大爺,自個看看你做的蜂窩煤。”


    “別人家的蜂窩煤是純煤渣做的,你看看你的。”


    “黃不拉幾的,在裏麵摻了多少土。”


    “就這種質量的蜂窩煤,一百個賣我兩塊五,良心不會痛麽。”


    “我不跟你掰扯了,一口價一百個六毛錢,賣就賣不賣拉到。”


    林清沒把價還死,給三大爺留了點餘地。


    一百個蜂窩煤六毛錢,三大爺絕對不虧,而且還會小賺一筆。


    見林清斬釘截鐵隻肯出六毛錢,閻埠貴就妥協了,以六毛錢的價格賣給林清一百個蜂窩煤。


    林清不願自己搬蜂窩煤,多出了一毛錢,讓閻埠貴給搬迴家。


    閻埠貴拿到錢,就進屋拿托盤搬煤。


    搬蜂窩煤有專門木製的托盤,長條形的,一次可以搬二三十個。


    閻埠貴往托盤上放煤,林清就站在一旁看著。


    等閻埠貴碼好煤,就一路跟著他。


    因為下過雪的緣故,走起路來打滑。


    林清就一邊走路一邊幫閻埠貴扶著煤,免得煤掉到地上摔碎。


    如此三四趟,林清家門前多了一百個蜂窩煤。


    而閻埠貴和林清,都因為搬蜂窩煤,手上沾滿了黑黑的煤渣。


    搬完煤後,賺到錢的閻埠貴心情大好,主動邀請林清進屋洗手。


    閻埠貴的三個兒子以及三大媽,自顧自的吃著飯,沒有因為閻埠貴在忙事情就等他。


    林清進屋,他們隻淡淡的望了一眼,便低頭繼續幹飯。


    林清經過飯桌,不經意間瞥了一眼。


    飯桌上擺著的五六個菜,和昨晚賈家飯桌上的飯菜一模一樣。


    這就奇怪了,難道閻埠貴家的飯菜也是傻柱做的?


    不應該啊。


    傻柱幫忙做菜要收錢,一次三到五塊,閻埠貴啥時舍得花這個錢。


    洗完手,閻埠貴笑眯眯把林清送到門口。


    “林清,煤用完了還找我買。”


    蜂窩煤的事先放一邊,林清問道:“三大爺,老實告訴我,你們家的飯菜哪來的?”


    閻埠貴本想撒謊,看了一眼林清,覺得他神情不太對,就老老實實把買飯菜的事說了一遍。


    果然如林清猜測的那樣,閻埠貴圖便宜買了帶有自己口水的飯菜。


    林清不敢保證閻埠貴一家吃了飯菜,會不會染上肺癆病,畢竟肺癆病的傳染性還是很強的。


    昨兒林清隻是為了惡心賈家,沒想到遭殃的卻是閻埠貴一家。


    閻埠貴雖然有摳門的壞老病,但並不是壞人,和易中海、劉海中比起來好多了。


    “怎麽,飯菜有問題?”見林清沒說話,閻埠貴一臉狐疑的問道。


    林清不想害閻埠貴一家,遺憾的說道:“飯菜有我的口水,你們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昨晚,林清對著一桌子飯菜瘋狂咳嗽的時候,閻埠貴還沒有來,並不知道這迴事。


    林清簡單的說了一下,他頓時覺得五雷轟頂,大腦一片空白。


    閻埠貴好歹是個老師,知識比院裏其的人豐富。


    他比院裏其他人更明白,染上肺癆病會是什麽後果。


    雖然剛才和林清近距離接觸過,但他知道,隻是麵對麵的講講話,是不會被染上肺癆病的。


    吃過帶有林清口水的飯菜就不一樣,染上肺癆病的風險蹭蹭蹭往上漲。


    “賈大媽,害人不淺啊!”


    閻埠貴頓時就慌了,趕緊迴屋製止家人。


    “都別吃了,飯裏有毒!”


    傻柱做的飯菜味道一絕,閻解成等人正吃得香,抬起頭來一臉懵。


    “爸,菜香著呢,哪裏有毒。”


    “趕緊坐下來吃吧,再不吃我們就吃完了。”


    見閻解成吃得津津有味,還不知道事情的災難性,閻埠貴一巴掌唿過去打掉他的筷子。


    “筷子放下,都別吃了!”


    閻埠貴嗬止了幾人,接著便痛心疾首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幾人都知道飯菜是從賈家買來的,但不知道飯菜裏麵有林清的口水。


    當知道這個殘酷的真相,一個個的都嚇得驚心膽戰。


    “我不想死啊!”


    三大媽跑到屋外,把手指頭放進嘴裏使勁摳,想把食物摳出來。


    可食物不比得酒水,用手指摳一摳就能吐出來,摳了半天一點效果沒有。


    閻解成、閻解放倆兄弟感覺被賈張氏騙了。


    倆人血氣方剛,端起桌上的飯菜,就去中院找賈張氏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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