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賢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當他還沒想起來前因後果時,就聽耳邊有人輕聲道:“徐二爺,您醒啦。”

    徐敬賢一愣,一個陌生的小廝扶起了他道:“您稍等,小的去給您端碗粥來。”

    徐敬賢的腦子瞬時清醒,連忙抓住了那個小廝的胳膊道:“快叫你們連二爺來!有急事!”

    連誠看徐敬賢確實是有要事的樣子,便忙道:“您先鬆手,小的這就去。”

    徐敬賢鬆了手,連城去叫了連嵇遠過來。徐敬賢一看見他就道:“連二哥,你可曾聽見外麵的流言?”徐敬賢因為一直掛心著連淑雅的事,已經有幾天沒好好睡了。再加上餓著肚子跑了兩天的馬愣是昏倒了一個時辰後又硬睜開了眼睛。

    連嵇遠看了他一眼,在羅漢榻旁邊的官帽椅上坐下:“略曾聽聞。”

    “那連妹妹呢!”徐敬賢緊緊地盯住了連嵇遠,連嵇遠道:“也聽過。”

    徐敬賢一聽這還得了,立即掀開了被子就要下床:“我去看看她!”

    連嵇遠眉頭一蹙,喝道:“你給我躺下!”

    徐敬賢一愣,連嵇遠又接著曆聲道:“似你這般橫衝直撞地去找我妹妹,若讓外人看見,你要讓我妹妹如何自處,姑娘家的閨譽都要讓你壞了!”

    徐敬賢一聽就頓住了,他到底是個外男,不能在內院隨便走動,隻是他的心中卻著實放心不下,百轉千迴間已是愁斷了腸。

    連嵇遠看他乖乖坐下了,就道:“那梁鑫鵬是個渾人,四妹的事早已過去了。如今但凡敬川有點頭臉人家的姑娘,再是溫柔貞惠也會讓他編排出幾句渾話來。現下敬川已是沒人將那些流言放到心上了。”

    “那連妹妹現在可還好?”徐敬賢又緊接著問了一句,連嵇遠看他的模樣倒似真的戀著妹妹,隻是少年家多是三分鍾熱度,便是思戀如此,也難保那一天見異思遷,倒那時,連淑雅閨譽曾損便是現成的把柄!

    連嵇遠自己也是男人,身邊也有伺候的,他的心思也不可能在一個女人身上停留,隻是但凡做哥哥的都是如此,自己理解男人是一迴事,但是輪到自個親妹子,那便是另外一迴事了。

    “妹妹雖是氣了幾天,如今已好了。”連嵇遠思量著,要怎麽把這小子趁著年少的時候折騰一番,免得他眼裏沒了人,將來妹妹嫁過去受苦。

    徐敬賢看了他一眼,暗想著與連妹妹見麵是不可能了,便道:“連二哥能否替我給連妹妹傳個信?”

    連嵇遠麵無表情:“你覺得我有可能讓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私相授受?”

    徐敬賢被一噎,尚未說話,連嵇遠就已道:“如今我妹妹閨譽有損,諒著徐夫人心中也是有所芥蒂,與其嫁給你將來吃她排頭,不如就趁著現在你們還沒定親就做個了斷。你還是別惦記著我妹子了。說個實話,我連家雖然已經沒落,靠著家底在敬川立足,但是我妹妹還不愁嫁不出去。我總有辦法替她尋到那十全十美的婚事。”

    連嵇遠說完,不動聲色地打量徐敬賢的臉色。

    徐敬賢隻覺得腦中轟~~一聲,臉色已是白了,為什麽一個兩個都不同意他的婚事,徐敬賢已是覺得頭昏目眩,眼前發黑,他強撐著睜大了眼睛道:“不行!我今生非連妹妹不娶!連妹妹若是嫁給我,我一輩子對她視若眼珠!”

    連嵇遠很想說一句就算你非我妹妹不娶,但是我妹妹並不是非你不嫁!

    連嵇遠微諷道:“嫁給你做什麽?陪你去種地?”看了一眼徐敬賢的臉色,連嵇遠便知自己猜對了。說著說著,他倒是真的起了讓妹子另嫁的念頭。雖說妹子閨譽有損,若是不知情,換了是他,也是扭頭就走的份。畢竟是要娶來做正妻的,正妻便是男人的臉麵,寧願娶那家世低的卻清白的。也不願娶一個閨譽有損,連累自己將來也受人嘲笑的女人。

    但是,偏偏他妹子在他的心中也就是比天仙差一等,所以連嵇遠很不願意委屈她。

    連嵇遠將徐敬賢拾戳了一番,讓徐敬賢當著他的麵表白了心跡,如果不是沒分家,徐敬賢沒有多少家底,隻怕連家底都能讓他這時給掏出來。

    連嵇遠在心中歎了一聲氣,算了,這傻小子也算入了他的眼,便沒繼續為難下去,隻道:“你也不是個傻的,若是能在人情上下點功夫,何置於此?我方才聽你說徐夫人惱你打斷了梁鑫鵬的腿,你不為你自個的名聲想想,也要為我妹子的名聲想想。這還沒定親就鬧出了這一出,若是他人曉得了,隻怕會說你與我妹子還沒成親便有了私情,於禮不合,我妹子更別想落著好話。”

    徐敬賢一震,連嵇遠看他似有了悟,便住嘴不說,讓人端了一直煨著的鴨肉粥來,讓徐敬賢喝了一碗下去,才罷。

    且不說徐敬賢放下了心事蒙頭睡了一天半,暫且道張氏病好了,就想起了吳姨娘撞死的事情來。於是打發了人找了敬川外一個極是嚴厲的教養嬤嬤來,一邊又找敬川的媒婆,隻是這些媒婆一聽是連家三姑娘要嫁人,十個裏有八個扭頭走人的。這姑娘的名聲太差了,真要牽線了,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嗎!

    張氏苦口婆心,隻說自己這三姑娘性子憨實,任她好話說了一堆,在嚴酷的事實前也隻能將標準線一降再降,這才打聽到一個姓韓的小地主,因為得罪了人,在敬川過不下去。連家在判敬川事兼任敬川刺史的王大人那裏還是有三分臉麵的,張氏冷了臉要連老爺去那裏說道。連老爺因為孫家之事好歹有點收斂了,強不過張氏,便去說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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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人雖然是個從五品的官,但是確實是敬川這一個洲確確實實地土皇帝,雖然這個土皇帝隻能當三年,但是敬川富饒,王大人已經富得流油了。

    連老爺送了些禮,與王大人一說,那姓韓的小地主的事倒是輕輕鬆鬆地解決了。

    那小地主的兒子雖然是個有骨氣的,但在土皇帝的麵前也隻能鬆口同意娶連家三姑娘,畢竟老婆再不好,嶽家教不了,他來教,打兩頓肯定就老實了。

    張氏為了淑靜的婚事確實是煞費苦心,見那小地主的兒子還有些不樂意,便暗地裏決定要給淑靜加些嫁妝,也算對得起她的死鬼老娘了!

    張氏給佛堂裏供的觀音上了香,一邊自己對自己嘀咕,你家姑娘我可是給尋了好婚事,我的孽你若是不給背,等我死後看我不在閻王的麵前掐死你!

    正當婚事在緊密籌備時,誰也想不到,一向最會鬧幺蛾子的淑靜總算捅出了一件驚天大事。

    因吳姨娘去世,臨死前還賣了劉姨娘的好。劉姨娘承了請,被關在柴房的那幾日,不得不關照淑靜一點。甚至還指點過她幾句。道她若是不懂得規矩,將來到那裏都要被人為難。而張氏不給她教,就是為了將來有把柄將她娘倆挫圓捏扁。

    當然劉姨娘也不是完全沒有私心的,能在迴報的同時給張氏添些堵,她是十分樂意的。

    淑靜聽了指點,幡然頓悟,覺得過去竟是活在了別人的圈套裏。一時更是將張氏恨到了骨頭裏麵去。雖然張氏給她請來了最嚴厲的教引嬤嬤,淑靜也咬牙忍下了。她自然知道學了規矩有好處。

    隻是這嬤嬤最是嚴厲,慣是會教那些張揚跋扈,刁鑽不聽話的庶女。淑靜對上了她,自然沒有好果子吃。諸如走路姿勢不對,或者吃飯動作不雅,就連躺著睡覺的姿勢都有一定的章程,隻要錯了一絲一點,那板子就絕對結結實實地抽在了她身上。

    沒幾日下來,淑靜的身上被那教養嬤嬤抽出了道道青紅。把陳琰磊看得心疼不已,這樣一個嬌憨天真的姑娘,那些惡人怎麽就能下的去手!在可憐同情淑靜的處境時,更生出了一股要把她帶走的勇氣!

    而淑靜規矩學了半個月,再聽說張氏要把自己許配給一個人盡可欺的小地主的兒子時登時冷笑了。淑雅那麽小,徐家就迫不及待的上門了,就這樣的婚事,張氏還覺得不滿意。可是選給自己的呢?淑靜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再任張氏拿捏,等將來有一天,她定要讓張氏拿命來嚐!

    淑靜轉身給陳琰磊投遞了消息,隻道嫡母對自己不好,要將自己的隨便許配給一個小地主的兒子。求陳琰磊救自己出去。

    心上的姑娘將要嫁給旁人,是個男人都忍不了,陳琰磊決定跟連嵇遠攤牌了。

    連嵇遠沒料到那個他最看不起的三妹妹竟然將陳琰磊這樣的世家子弟給把住了,又因淑靜做出了這樣私定終身的事情大為丟臉。一時怒火滔天,對陳琰磊也沒了好臉色,沉著臉涼涼道:“若是我沒記錯,陳兄你應該是定親了的吧?”

    陳琰磊臉色一僵,連嵇遠眼角一瞥,又道:“難道陳兄你要退親?”

    “靜兒說過,隻要能跟我在一起,就是做妾也願意。”陳琰磊僵著臉說了一句。連嵇遠心思在肚裏轉了幾圈,陳家要培植子弟,若是讓陳家知道了那個負重任的子弟丟下了王爺的大事,領了一個女人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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