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朗絲毫不覺得麻煩的撚起一塊奶糕,送到她嘴邊勸她吃下。邵海棠微微張開小嘴含住那塊奶糕。隻聽許文朗娓娓道來:“這是馬奶糕,是來看望老八的一個朋友給的,老八不喜歡這樣的奶味,覺得太重了,所以便拿進來給朕。朕不喜歡,想著你應該會喜歡,所以拿來給你。”見她咽下去,便追問:“好吃嗎?”

    “入口即化,味道極好。”那奶香味還在她的嘴裏迴蕩。

    “你喜歡就好,下次朕替你去尋,一定要這個味道。”他又撚起一塊馬奶糕往她嘴裏送去。邵海棠也毫不拘束的含住,咀嚼,咽下,然後才問:“八王爺雲遊都去了哪裏?”她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沒問。”拿起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繼而又說:“不過,去的地方應該不少,下次問了他,就告訴你。”見她很喜歡那馬奶糕,便又多喂了幾塊,直到邵海棠擺手說不吃了,他才停止去投喂她。在她唇瓣上輕啄一下:“滿嘴的奶香味兒。”

    其實邵海棠也有點不好意思的,本來以為他隻會喂她吃那麽幾塊,誰知他這是打算喂她吃完全部啊!隻要是她能吃就行了。

    銀翠硬著頭皮進來,還提著個食盒對著二人行了個禮,望著許文朗心中有些害怕,但是不得己才硬著頭皮開口:“皇上,娘娘,柳昭儀親自送來了這荷花糕。”她將食盒打開,清香的荷花香氣便散發了出來,與那奶香味融合在一起。銀翠有些緊張的將拿碟荷花糕拿出來,與那碟馬奶糕放在一起。

    邵海棠看著那碟荷花糕,眼中一亮。但是摸摸自己的肚子,頗有些可惜的說:“真是可惜了,臣妾肚子有些脹,吃不下了,隻能先留著,明天再吃,扔了可就是白費了柳昭儀的時間了。”

    “不能撐著了,對身體不好。”他愛寵的點了點她的鼻尖,然後對銀翠說:“讓她迴去吧,海棠也累了。”

    “是。”她剛邁步,邵海棠卻將她叫住:“等等。”她抓起一塊荷花糕,拿給她說:“那這個去給香如,那丫頭手腳快,這是賞她的。”

    “是。”銀翠接過,看著手中的那塊粉紅色的糕點,低笑起來:看來有人要倒黴了。

    “累了?”他將她鬆散出來的發絲別到後耳,柔聲門道。邵海棠點點頭說:“皇上今晚還是在臣妾這裏歇息?”許文朗點點頭:“那是自然。”

    “臣妾還未沐浴,皇上就先臣妾歇下吧!”

    許文朗點點頭,便揚聲叫常貴讓人抬水進了偏殿。

    目送著邵海棠進了偏殿,他這才轉身進了寢殿,宮女過來幫他褪去外袍,伺候他上床之後,剛要撒帳,他卻揮手阻止了宮女的動作。

    邵海棠沐浴出來,見他斜躺在床上,動作便放輕,坐到床上。她認為那已經睡熟了的男人卻在此時從她的身後抱住了她。她嚇了一跳。許文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在她脖頸的紅痕上親了親。

    “皇上怎麽還沒睡?”語氣很柔,又伴隨著有些驚訝,又是一臉的嬌羞。

    “等你。”下顎枕在她的肩上,熱氣唿出來噴到她最為敏感的地方。有些癢,逗的她直笑。她稍微移開身子,這才止住了笑聲。她推開許文朗這個粘人精:“皇上睡吧!”她才將床簾放下來,他便按在了床上,唇瓣隨即被他封住。她很安然的接受了他的索吻。寢殿內隻剩下幾盞燭台亮著,以及那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感受到邵海棠的平順,許文朗便更加大勢的將手伸進拿件薄薄的紗衣中。

    他輕輕的解開那件紗衣,然後丟了出去。邵海棠感覺到有些細微的涼,這讓她從那情欲中清醒過來,推開男人,欲要出去撿起地上的紗衣。卻被他強行按在了床上。

    “皇上,別!”心裏已經對他沒有了抵觸,可是自己卻還是不肯給他。也不知為何,她忘不了那夜的粗魯。

    “知道。”他抵著她的頭,看著她:我就知道你會說這話。他又輕啄她的唇瓣,然後從她身上下去扯過薄被蓋在二人身上,懷中抱著香軟的美人,其實不是享受,而是折磨。

    “睡吧!”他將她摟緊了幾分。

    第二天一早醒來,邵海棠總是覺得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哪裏怪。甩甩自己酸痛的手,也不知為何這兩天早上起來手就會有種酸痛的感覺。

    邵海棠一邊沉思一邊梳理光滑垂順,如溪流般蜿蜒而下的墨發,秀氣的眉頭打了個小小的結,看上去很是苦惱。

    “娘娘,您可有什麽煩心事?”蘇止柔接過梳子替她挽發,擔憂的詢問。

    “昨天,我做了個夢。夢見我有兩個核桃。”那小結還未舒展開來呢。

    “娘娘應該是想吃鹽焗核桃了。”

    “沒,我沒想吃,隻是拿在手中把玩。”邵海棠轉過頭來,與蘇止柔小聲解釋,以免正在梳洗的許文朗聽見了。其實許文朗已經聽見了,隻是不做聲響而已。當他聽見邵海棠的描述時,是想笑又不能笑,憋著也挺難受的。

    “那娘娘是不是想要那文玩核桃來活絡一下筋脈?”

    邵海棠在迴憶夢中那兩個核桃和那文玩核桃很是不一樣,她夢中那個有些軟,而文玩核桃卻是硬的。可是想想這世上那有核桃是軟的?於是便點了點頭。許文朗已經能想象到她手中握著的那兩個核桃是什麽樣子了。

    他先她移步偏殿,等待她來一起用早膳。用完早膳之後,又是迴到了乾清宮。那時邵海棠手中已經是多出了兩個核桃,拿在手中不停的轉動,還吃著花生仁,看著一本遊記,很是享受。一連幾天,來這裏伴駕都是這般輕鬆,今天不用許文朗按著她坐下,她也知道坐在這裏安安靜靜的陪著他便是。

    看著她手中那兩個轉動的大核桃,許文朗批閱奏折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了。一本奏折愣是用了很久才看完,對於這樣的速度,他就直接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改去看邵海棠了。邵海棠看得很入迷,並沒有發現他一直盯著她看。

    也不知過了多久,殿外一片嘈雜,邵海棠暗想:來了!她看向許文朗,隻見他皺起了眉頭,剛要叫常貴,此時殿內卻闖進來一個事物,哦。不,應該是一個人。

    此人頭發幾乎掉光了,隻剩下寥寥無幾的幾根,像是荒漠中迎風招展的幾株枯草,不如沒有來得幹淨;不僅如此,她的眉毛也已經脫落殆盡,甚至連眼睫毛都沒有了,乍一看,那一雙眼睛仿佛在光溜溜的臉上開的兩個黑洞,黑洞還在汩汩地向外淌著水;她的膚色慘白,想來也是因為脫毛的關係。

    許文朗可是被嚇了一跳。

    她撲通的跪了下來,哭著嚷道:“求皇上給臣妾做主啊!”黑洞裏的水一直往外冒,邵海棠假意的靠近許文朗,麵色有些驚恐。許文朗摟著她讓她埋頭在自己懷裏,自己卻是睜大了眼睛才看得出此人是剛被禁足降位的林婕妤,也就是原來的麗妃。

    不知林婕妤是得了什麽病,頭發竟然掉的廖剩無幾,變成了個禿頭。那剩下的僅僅幾根頭發,就像是隻要輕輕一碰它就會掉落一般。

    她們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可是邵海棠卻知道。因為她做的,她能不知道嗎?隻不過她將自己身上的責任推的一幹二淨而已。

    以柳昭儀勢利的性,她故意說出賢妃婉妃,林婕妤等人被禁足之後的苦楚,而她如今又執掌風印,她這般說出來定會讓對方覺得她是在鞏固人心。

    柳昭儀想攀附她,必然會幫她做些事情,好的膳食,以及加上她自己做的點心,她必然會送過去。在幫她的同時,也不忘給自己搏個好印象。所以她買通了她宮裏的一個小宮女,讓她在她做糕點的花瓣中下了藥,也就是昨天她交給銀翠的那瓶藥。

    如若柳昭儀也吃了那糕點,那也擺脫不了是她下藥的事實!畢竟昨天邀她共賞禦花園可不是僅僅隻有教唆她去幫她做事而已。秘密就在那碧螺春茶中,那茶可是她命人放了解藥下去的,就算她迴去吃了那糕點,她也不會有事。就算被人查出她那糕點中也被下了藥,那又怎麽樣?這恐怕隻能讓人認為她是服了解藥才吃的那糕點。屆時,她再想逃脫責任也是難啊!

    當然,她也是吃了那解藥,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她迷糊的將那糕點吃了怎麽辦,那最終害的還不是自己嗎?

    如若查到她頭上來,頂多就是被禁足那麽幾個月罷了,她樂得自在。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這事物,哦,不,這人實在是將他給嚇了一跳。林婕妤平時的貌美已經沒有,現如今看起來就如同一個被支架托住的大甜瓜,還有那眼睛,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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